戰少寵妻不能停 — 第 212 章 表哥,表妹
第213章 表哥,表妹
那塊石頭的小小區域,被塗上一層繪畫用的樹脂,用于保護下面的圖像。
雪和梅花,本是極富東方風韻的事物,但黑石後卻是耶稣受難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情景。
吳蔚已然明白,這完全脫離了構圖和技法,不能再把它當成一件藝術品了。
祁羽微一定是想表達什麽。可是,她藏的這麽隐蔽,真的确定有人能看到嗎?還是說這是她和什麽人的暗號?
很快她否定了後一種可能性,憑着祁羽微的為人和她對藝術的忠誠,她不會這麽做,這是在亵渎她的信仰。
她會在什麽情況下畫下這幅畫的?十字架的含義又是什麽?
她拿出鑒賞用的放大鏡,湊近了仔細瞧。
巴掌大的畫作精細至極,每一處紋理都一絲不茍,耶稣的每塊肌肉都符合人體構造。
吳蔚越看越覺得,這幅畫與其說是描繪了一個場景,倒是更像一個寫生,很有立體感。
她把這畫面深深地印在腦海裏,并且拍了照。
之後,她在石頭的位置畫了一個雪堆,将紅梅四周添滿梅花,變成一片梅園。而腳印的盡頭,側立着一位白衣勝雪的姑娘,鋪滿白雪的大地猶如綻放的裙擺,綿綿延延。
羽微,我知道你喜歡大紅,你壓得住它。但我也知道,你最愛還是純白。雪的白,是水凝成的冰,最是清明純潔,也最适合你。
等到顏料幹透,吳蔚将畫重新包起,妥善安置。
這個意外讓她開始留意和宗教有關的一些東西。
殷殷期盼中,星芒的開業酒會如期而至。
當天下午,所有工作人員全部就位,井然有序地忙碌着。
吳蔚,駱佳男和莫檸在專業的造型師打理下,将各自的風格發揮到極致。
最有亮點的是三人身着的衣服,都是星芒的原創設計團隊融合了東方元素創作而成,一點點巧思就能讓時尚的風向标指向神秘的東方。
吳蔚一身斜肩黑色長禮服,趁得她愈發白皙通透。裙擺點綴蜀繡,恰好也是一只紅梅,孤傲地自下而上攀爬盛放。純白中的紅,和純黑裏的紅,風格迥然。
駱佳男則身着盤扣的立領深藍棉麻西裝,以同色雲紋鋪底。她沒系扣子,露出打底的白色棉麻襯衣。這衣服給她添了些閑雲野鶴的恬淡,少了平日裏的張揚和高調。
而莫檸的及膝連衣裙取材于青綠山水的畫面,大部分留白,河流湖泊是絲線繡織而成,璀璨的燈光照出淡淡華彩流光。
三個人站在一起,賞心悅目,又渾然一體。
夜幕降臨,嘉賓們陸續到場,“星芒藝術空間”外壁亮起霧狀燈帶和射燈,豪車雲集。
這座曾被遺棄的建築,在三個女人的改造下煥然一新,成為她們的大本營。
當初為了省租金,她們跑斷了腿,都沒有找到合适的用來辦畫廊的的場地。
但開車回去的路上,卻意外看到一座被風雨侵蝕過的蛋形建築,面積不小,一看就知道閑置了很久。
經過詢問,得知這裏原本是文化局為舉辦一項體育賽事建的場館。當初也是斥巨資請知名建築師操刀建成的,然而活動結束後因為無法盈利,而且維護成本高,就被閑置了。
駱佳男托人打聽,文化局一聽說要廢物利用,連租金都沒收,歡天喜地地搞起了宣傳——“讓藝術走進群衆”……
吳蔚在幾位建築師朋友的點撥下,內外兼修的“星芒”很快便橫空出世,絕對是撿了個大便宜。
今夜,星芒璀璨。
吳蔚首先迎接到的是文化局的梁局,此人一看就是官場老狐貍,眼睛永遠眯成一條縫地笑着,他伸出手,道着恭喜。
社交中的男女握手禮,男人是不該先伸出手的。吳蔚沒矯情,伸手欲握。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在身前落下,
吳蔚的手還沒來得及伸長,梁局的一雙手就變了方向。
“慕公子您也來了啊!”他笑得谄媚。
作為一個文化局的局長,能屈尊到這個程度,吳蔚不知道該感嘆慕楚揚的實力非凡,還是該嘆息官場的權謀交易。
慕楚揚倨傲地看了梁局一眼,淡淡地說:“嗯。”
別看梁局眼睛小,眼力可沒差,他急忙識趣離開,轉身去別處寒暄。
“慕公子,還記得我嗎?”既然慕楚揚主動走過來,吳蔚當然沒理由逃避。
這樣更好,省得她去搭讪了。
如果之前的一切推斷都是真的,那麽慕楚揚對她應該是了若指掌。
她不需要在他面前隐瞞或者裝無知。
慕楚揚無聲地笑了一下:“記得,羽微的朋友,吳蔚。”
“還有呢?”吳蔚抿唇笑着問。
“旅法藝術家Vicky。”
“僅此而已啊。”語氣中帶着一點遺憾。
“你想讓我記得什麽?”慕楚揚的笑意愈發明顯。
“難道你不記得,我們是一家人嗎?”她笑起來,毫無心機的樣子。
慕楚揚眼中有一道冷光一閃而過。
很直接嘛,到底是我慕家的女人,是姑姑的女兒。不蠢,不傻。
慕楚揚伸出手指點了點吳蔚的額頭:“慕家的女兒,就是不一樣。”
吳蔚笑得更開心了:“我就知道,大名鼎鼎的慕氏,是不可能對自家血脈下手的。”
“你很懂事。我本來以為你知道了,會害怕慕家。或者因為羽微的事,疏遠我。”
“人已經不在了,我想她希望看到自己在乎的人能和睦相處。”吳蔚嘴上這樣說着,卻心如刀絞。
“你說得對。慕家人丁單薄,你能回來是好事。”慕楚揚環顧星芒內的熱鬧,繼而說道:“這裏如果有需要,只管開口。”
“謝謝表哥。”吳蔚完全隐藏了心情。
她知道,她和慕楚揚在各自試探對方,她唯一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利用自己的身世和當初對戰家和戰亦霆的誤會接近他,讓他信任自己。
可是慕楚揚這樣謹慎的人,她實在是不敢掉以輕心。
要裝,就一定要裝的逼真,首先就是對自己說出的話深信不疑。
她不知道這樣下去會不會瘋,但這才只是剛剛開始。
“妹妹真是客氣,如果姑姑在,我們就能一家團聚了。”慕楚揚的語氣低沉下來,似乎帶着哀思。
吳蔚不動聲色,微帶恨意地說:“如果不是因為戰家,媽媽就不會受苦。”
“說曹操,曹操到。”慕楚揚唇角一揚,視線投向了前方長廊處。吳蔚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來了。能讓慕楚揚興奮的人不多,被他當作對手的更是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