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少寵妻不能停 — 第 210 章 她的自私
第211章 她的自私
“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只有利益是永恒的。”陸行琛看着吳蔚說。
吳蔚心知肚明,這話也同樣适合他們之間的關系,她不動聲色道:“這是丘吉爾決定幫助蘇聯抵抗法西斯侵略演講中的名言,陸總覺得放在你和慕楚揚身上,合适嗎?”
言外之意,這話誕生的初衷是正義之舉,你們只能算狼狽為奸。
陸行琛當然聽得出來:“那放在你和我身上,更合适一些?”接着,他輕笑一聲:“我差點忘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又不一樣。”
吳蔚看了眼腕表,半開玩笑地說:“男人都覺得女人好騙好哄,自以為魅力無限可以讓女人為之生為其死,卻忘了歷代帝王将相有多少是死在女人手上的。陸總,人類歷史可是從母系社會發展來的。”
陸行琛的眼神帶着微醺的醉态,看着面前的女人,眸間精光閃過。他見過的,玩過的女人不少,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吳蔚都不是極致,卻能給他從未有過的新鮮感。
比如外貌,她不是美豔絕倫,可又讓人無法忽視。對陸行琛而言,美人面看多了總有種千篇一律的倦怠感,所以氣質成為他近年來判斷女人和不和胃口的重要标準。吳蔚的高冷本來不是他的菜。但那天萬聖節的走秀中,他看到戰亦霆身邊的那個小女人眼角眉梢偶然流露出媚态,不同于她外表的冷傲高潔,有如豔陽下冰山雪蓮的尖瓣上滲出了鮮豔的紅,有一種不可言
說的谲豔清詭,讓他有想采撷的沖動。
後來的接觸中,她的言行舉止又不斷地給他驚喜,她時而直言不諱,時而周旋有度,他對她的興趣愈發濃烈。
他甚至幻想過這個女人被他壓在身下時,是哪種模樣。想象不出,便更覺得是一座寶藏……
吳蔚的手機再次響起,她沒說話,也沒有任何表示。
如她所料,陸行琛把手機遞給她。
“遇見一個朋友,聊了會天,這就回去。”吳蔚簡明扼要,挂斷莫檸的電話。
之後她起身告辭。
陸行琛也站起來:“我會放一個別人的手機在客服中心,慕公子沒那麽好騙。”
“多謝陸總,我會找機會接近慕楚揚,但你要告訴我,要我從他那裏得到什麽。”吳蔚自知她現在能做的只有這些,陸行琛自然也明白。
“吳小姐真是聰慧,我果然沒選錯人。我要的東西,等我确定了在哪兒,就告訴你。”
吳蔚向外走,陸行琛送客。
“陸總留步,我們可不是光明正大的盟友。”
陸行琛笑着關上房門。
吳蔚回到包房時,人走了大半。
好在大家都喝多了,沒有幾個人注意到吳蔚中途開溜,也多虧駱佳男顧全周到。
她打車先把莫檸送回家,然後輪到駱佳男。
“師傅,下車。”還沒到目的地,駱佳男就叫停。
吳蔚狐疑地看她,她淺笑到:“走走。”
“你沒喝多?”吳蔚問。
“多了,所以才想讓冷風吹吹。”
“好。”
冬月的夜風果然料峭,倒也清冽。樹葉落得幹淨,馬路邊的虬枝齊齊紮向漆黑的天空,猶如魔鬼的枯骨,在死亡的深淵裏掙紮。
“你真的不在乎?”駱佳男意有所指,她知道吳蔚聽得懂。
駱佳男有時的言談舉止會讓吳蔚聯想到祁羽微,自信,直率,機敏,勇敢。
“佳男,這些年你也遇到過心愛的人吧?”女人是敏感的,吳蔚回來後和駱佳男接觸很多,看出她對待感情不再是當初那個愣丫頭,有些事經歷過自然會懂。
駱佳男點頭,她知道吳蔚不是真的要問她的感情生活:“我哥曾經問我有沒有你的消息,那時候我真的沒有。他很少和我說部隊上的事,但是他問我,我就知道他在替誰問。
後來,莫檸告訴我她遇見你,我也沒敢告訴我哥。我知道你沒事,但你不願回來,我也就不想讓他們去打擾你。”
謝字被吳蔚生生吞了回去,這樣的朋友不需言謝,若是說出口,便是生分。
她知道應該告訴駱佳男她的真實想法,因為駱佳男和莫檸不同。她哥哥駱向北是戰亦霆的人,兄妹兩感情又很好,如果不和她說清楚,以後再發生什麽事情只會讓她難做。
吳蔚深呼吸,挽着駱佳男的胳膊,她很少做這種女生間親昵的動作,駱佳男也不喜歡,但此刻兩個人都覺得這樣很好。
她緩緩說道:“一個人愛不愛你,又怎麽會感覺不到呢?你愛不愛那個人,也騙不了自己啊。那時候我很自私,只想讓自己快點成長能配得上他。他為我做了那麽多,甚至不顧性命,我卻不知道他真正需要什麽。後來我還是自私,仇恨讓我過不去那道坎,縱然他不是主謀,可他明明知道我的母親
在受苦,卻無動于衷。這些年,我一邊憎恨自己無能,一邊為他編造借口。我想他是有苦衷,或許他也無能為力,但他是無所不能的戰少,揮手之間可以讓風雲變幻。所以我說服不了我自己,但我又清楚我對他的愛一絲一毫都
沒有消減過,反而,日久彌增。
我讨厭這樣的自己,軟弱自私,既想得到別人的好,又诟病着他的過錯。可那又不是普通的錯,我是有多不孝,愛上了仇人家的兒子?還要多不孝,無視我母親的痛苦,繼續和他在一起?”
駱佳男曾經想過無數種勸解吳蔚的說辭,此時哪一種都覺得不妥。雖然聽不明白關于她母親的那段往事,但她沒有多問。
感情的事,外人真是幫不上忙,更何況,她已經看得很透徹。
“萬一,有誤會呢?你知道,他也不是絕對的權力。”駱佳男能看到這裏,已經不同于一般人了。
吳蔚搖頭:“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哪怕是誤會,也都過去這麽久了。他現在有了新的生活,我會找機會把欠他的還清。”
駱佳男重重嘆息,駐足擡頭,無星無月的墨藍夜幕,讓她更覺壓抑。
“好,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她明白吳蔚對她說這些的目的。她不會再想着去做什麽中間人,她也做不了。吳蔚只能苦笑,她還有句話沒說出口:我延續了戰家的血脈,于母親而言,已經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