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少寵妻不能停 — 第 162 章 白夜教授
第163章 白夜教授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吳蔚只覺得頭疼難忍,竭力回憶昨晚的片段,支離破碎。
她依稀記得,自己無力地為酒後失言的行為辯解,而戰亦霆卻對她說了一句“人要學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任”。
後來呢……
實在沒印象,她坐起來撓撓頭發,聽到卧室外傳來敲門聲。
“少夫人,少爺走前讓我上來收一下衣服拿去幹洗。”
“進來吧,唐姨,謝謝。”吳蔚順着唐姨的腳步,看到了散落一地的衣物,難為情地紅臉。
“少夫人,喝酒傷身吶,以後可不能這樣了。你昨晚吐了少爺一身,他還抱着你沒松手,你知道他愛幹淨……”
唐姨好心的提醒,吳蔚捂着臉趴進被子裏。
手機鬧鈴适時地響起來,她看到屏幕的提醒事項,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唐姨,今天學校有個重要講座,我先走了!”
吳蔚打開壁櫥,原本清一色的男裝旁邊整齊擺放着當季的女裝新款,也不再是單調的衛衣套裝。
她随便挑了一套休閑裝,跑到衛生間洗刷一番,之後奪門而出。
趕到教室時,講座已經開始,吳蔚貼着牆邊坐在側面的排椅上。
講臺上的教授氣質儒雅,說起話來溫和中透着權威,聲音沉穩,不疾不徐,而且引經據典,風趣幽默,博得臺下同學們的陣陣掌聲。
“聽說白教授是近現代美術史研究的領軍人物,我還以為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兒。”
“氣質,由內而外啊!”
吳蔚聽着身後同學的議論,小聲問旁邊的女生:“這教授是誰啊?”
女生擺出一副“你好無知”的詫異表情,頗為得意地說:“白夜,着名美術評論家,畫家,你竟然不知道?你還是不是油畫系的人?”
“哦,他就是白夜啊。”吳蔚當然知道“白夜”,但是她只見過他的作品和文章,而且臉盲的她就算見過照片也早就對不上號了。
“那還真是來對了。”她在心裏又補充了一句。
白夜全程沒看任何資料,幻燈片放映着,他就像在娓娓講述一段歷史中的故事,把大家帶入每幅畫作的創作背景中。
“這幅《萬裏江山圖》,創作于一百多年前。創作者慕榮臻老先生是一位國學大師,同時也是一位風骨卓然的革命者。很多人說這幅畫裏隐藏着驚天的秘密,就像達芬奇的密碼。你們覺得呢?”
白夜話鋒一轉,向臺下的同學們提問。
吳蔚本來就是為了這個來聽講座的,一看到幻燈片上放映出這幅畫,眼睛就直直盯了上去。
“這位女同學,你覺得這幅畫裏有秘密嗎?”白夜注意到了吳蔚專心致志的樣子,微笑着問她。
吳蔚正看的入神,沒聽到一樣,旁邊的女生趕緊戳戳她胳膊,這才讓她回過神來。
白夜很紳士地又把問題重複了一遍。
“白教授,我想任何一位畫家都會在自己的畫作裏埋藏屬于自己的秘密,但卻不一定想讓觀衆知道吧。”吳蔚簡短地回答,避免班門弄斧。
“說的不錯。”白夜點頭示意她坐下,繼續說道:“後來出現了許多人,想方設法去探秘,不僅想搶奪這幅畫,而且還深入到當年慕老先生采風的地點去探查,可都一無所獲。”
同學們仰着頭,聽得聚精會神,吳蔚的心卻懸了起來。
那個署名“棄”的作者,不也是其中一員嗎?白夜會說出他的名字嗎?吳蔚在心裏打着鼓。“直到現在,大家對這幅畫的興趣依然有增無減。不過,這畫已經進入了國家博物館作為館藏,再也不會落入外人手裏。關于畫作裏的秘密,也許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大白于天下,讓我們拭目以待。”白夜以
這段話結尾,課間休息的時間也正好到了。
就這麽講完了?吳蔚沒有得到任何線索,她握了握書包的肩帶,起身走向講臺上正在喝水的白夜。
“白教授您好。我是油畫系大三的學生吳蔚,想向您請教一個問題可以嗎?”吳蔚鼓起勇氣,告訴自己面對的只是一位普通教授而非學術泰鬥,可以不那麽緊張。
白夜眼含贊許,微微颔首示意她繼續說下去。這樣的眼神和他身上的氣質,讓吳蔚産生了信任感。
“白教授,您說有許多人深入到《萬裏江山圖》的采風處尋源,這裏面有署名‘棄’的畫家或者史論家嗎?”她說着,拿出了包裏紅紅奶奶給她的圖,放在白夜面前的講桌上。
“我們這次去寫生,我無意中得到了這個,委托我的奶奶讓我幫她把這幅圖交還給作者,可是我們卻不知道作者是誰。”
白夜修長幹淨的手指攤開畫卷,非常仔細地審視着畫面,和吳蔚的偶然發現不同,他拿起的時候就下意識地先對着燈光比量了一下,看到了那個隐藏的“棄”字。
“這裏就是慕榮臻老先生采風的地點,嗯,我查閱的文獻裏确實沒有記載過署名‘棄’的藝術家。”
吳蔚聳聳肩,看來這線索還真不是那麽好得到的。
“但是,我想這位創作者的署名也許并不是這個‘棄’字,吳蔚同學,你知道慕榮臻先生的經歷嗎?”白夜問。
“知道一點兒,都是課本上的。”吳蔚誠實地回答。
“這樣吧,下半節課講完後,我們單獨聊一下。”白夜擡起右手,看了眼腕表,上課時間馬上就到了。
“好的,白教授,謝謝您!”吳蔚爽快地答應,把作品收回包內。
接下來的講座依然有趣,但是吳蔚卻沒有心情好好聆聽,滿腦子猜測這位白教授是不是知道些什麽,感覺他剛才好像有話沒說完似的。
好不容易等他說出“再見”兩個字,她才在同學們陸續離開後走回講臺前。
“吳蔚同學,我們找個地方坐坐。”白夜顯然也沒忘記和吳蔚的約定。
校咖啡館的露天涼亭下,吳蔚和白夜相對而坐,服務生端來兩杯咖啡,吳蔚聽着白夜娓娓道來一個傳奇畫家的一生。
“慕榮臻先生生于官宦世家,祖上身居高位,是第一批赴海外留學的國畫大師。當他學習了西方繪畫技巧準備回國時,國內正好遭遇着內憂外患,國将不國。
當時已頗有藝術造詣的慕老先生毅然決定棄筆從戎,追随着先進革命黨人的腳步。”
吳蔚在這段話裏聽到了“棄”字,但似乎并不能說明什麽。因為對比紅紅奶奶的講述,那張圖的作者明顯不是慕榮臻老先生,時間點完全不一致。“在革命的道路上,慕老先生遇到了他一生的摯愛,歐陽家的三小姐。三小姐是軍閥世家,慕老先生在這樣的背景下終于得以重拾畫筆,但這只是他從戎的一個掩護。當外敵侵犯日益猖狂時,有漢奸說只要
把‘龍脈’斬斷,就可以坐擁整片華夏大地。
所以,侵略者召集了一批當時的知名畫家,去全國各地采風,尋找龍脈。慕老先生混在其中,為了掩人耳目,于是有了這幅《萬裏江山圖》。然而實際上,這幅圖是有兩個版本的。”
聽到這裏,吳蔚的眼神已經流露了驚訝。兩個版本?她可是從來沒聽說過呀。但根據白夜剛才的敘說,她卻猜到了幾分:“一個是真實的,一個是給侵略者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