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鶴(重生) — 第 2 章 晚來天欲雪(二)

第2章 晚來天欲雪(二)

裴夕舟怔怔地回身,接過緩緩倒落的梅長君。

隐藏在兩人附近的暗衛終于趕來,向黑衣人合圍攻去。形勢逆轉,黑衣人閃身便逃,暗衛兵分兩路,一隊進行追擊,另一隊守在梅長君和裴夕舟身旁。

“速傳太醫。”裴夕舟嗓音沉澀,壓住梅長君胸前汩汩流血的傷口,眸中驚怒恍若雷雲。

“刀上有毒,怕是來不及了……”梅長君白玉面具下的聲音有些微弱,他望見她露出的明眸,在雪色中透着攝人心魄的光。

來不及了?

裴夕舟的五髒六腑像被沸水浸過一般,素日運籌帷幄的平靜褪去,他緊緊抱着氣息漸漸衰弱的梅長君,只餘滿腔惘然與恐懼。

幾點殘餘的燈山火色在寒風與飄雪中格外鮮明,暖光照在裴夕舟身上,将平日裏的淡漠全然洗去,反而暈出幾分溫柔。

看着他緊張的神情,梅長君突然想起五年前的那夜,不禁輕輕笑了起來。

“又蹙眉了……”

她擡起手,向裴夕舟蹙起的眉心探去,微涼的手指卻在距離他眉頭半寸時無力地落下。

胸前疼痛傳來,梅長君陷入恍惚,輕聲呢喃了一句:“裴世子,我好疼啊……”

裴夕舟心頭突然一痛。

五年前,上元夜,他聽過同樣的話語。

“長君,你——”裴夕舟定定地望着梅長君臉上的白玉面具,急聲問道。

他眸中最後一層平靜已被打破,落着雪花的眼睫控制不住地顫動。

一陣馬蹄聲傳來,伴着一道稚嫩卻威嚴的少年嗓音。

“裴首輔!皇城之中,你竟護不住皇姐!”

裴夕舟擡眸,只見身着一襲明黃衣衫的少年皇帝怒氣沖沖地瞪了自己一眼。

皇帝并未多言,翻身下馬,從裴夕舟手中搶過梅長君,小心翼翼地抱進一旁的馬車裏。

早已等候在馬車中的老太醫立即着手處理傷勢。

簡單地包紮止血後,老太醫便顫抖地向皇帝回話。“陛下,此毒兇險,如今殿下堪堪吊着一口氣……只能回宮詳細診治。”

雪勢漸大,凜冽的寒風中飄來皇帝低沉的應答聲。

在馬車外等待的裴夕舟面色一白,垂眸望向手心早已凍結的鮮血,卻感到了一股灼人的熾熱與疼痛。

莽莽蒼蒼的冷寂中,五年前的回憶驟然成海,浪潮濤濤向他壓來。

為何是她……

裴夕舟愣愣地跪在地上,一身衣衫被雪浸濕,卻仿若未覺地望着漸漸遠去的馬車。

附近人潮早已隔去,燈山燃盡,天地皆寒。

……

燈會遇刺,假死脫身。

梅長君再次看見裴夕舟時,距離上元夜刺殺之事已有一年之久。

那是一個同樣寒涼的傍晚,大乾長公主的陵墓前,一批又一批的勳貴們落轎、祭拜、離開。

梅長君站在不遠處的石牆後,淡漠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聽着他們或真或假的慨嘆,覺得有些無趣。

在世人眼中,大乾長公主命途多舛,幼時流落四海,後來回歸宮廷,卻在燈會遇刺,重傷不治,最終香消玉殒,并未享過幾年榮華。

但遠離繁華喧嚣的梅長君卻覺得自在極了,在假死脫身後,她随心而行,慢慢周游四方,竟将大限之日一拖再拖,在短短一年間賞過許多好景。

此次回京,梅長君已走到油盡燈枯之際,但此心已然澄澈。

人常想病時,則塵心便減,人常想死時,則道念自生。皇弟卻不忍見她平日裏那番勘破俗塵的神情,總是想着法子哄她開心,得知她想瞧一瞧自己的陵墓,糾結片刻便也應允了。

于是她便擁裘圍爐,藏在僻靜處淡淡地看着人來人往,直到日影西斜。

風起,雪落。

一個單薄清減的身影逆着殘陽餘晖,緩緩走來。

梅長君捧着暖爐的手微微一顫。

一年未見,裴首輔風姿依舊,只是略微清瘦了些,向來平淡的神情也更冷了些。他獨自一人踏雪而來,并未撐傘,仿佛感覺不到滿肩雪粒,只是靜靜地站在白茫茫的天地間。

良久,裴夕舟緩緩走到碑旁,冷白修長的手如同殘霜未盡的寒枝,輕輕拂過碑上的積雪。

天色将晚,梅長君起身想要離開,卻無意間透過雪幕,将裴夕舟面上的神情收在眼底。

“潇湘水斷,宛委山傾。”

“珠沉圓折,玉碎連城。”

裴夕舟薄唇微啓,一向淺淡的眸中仿佛藏着灼灼烈火,卻又平添幾分蕭索。

“甫瞻松槚,靜聽墳茔。”

“千年萬歲,梅花頌聲。”

“長君……”

清冷如玉的聲音極輕,卻透着深不見底的壓抑與哀涼。

梅長君停下腳步,望着裴夕舟唇畔悲切的笑意,一時有些恍惚。

裴夕舟以國師之尊兼任首輔,向來高踞雲端,不染凡塵,竟也會為一人悲徹至絕望麽。

但又有何意義呢?

梅長君容色未動,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

京郊梅林,花攢绮簇,卻也難掩料峭春寒。

梅花的清香随風四散,似乎能将所有不好的氣味盡數掩去。但梅林深處,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從橫斜堆放的枝條後傳來。

“醒醒,快醒醒。”

近乎昏迷的梅長君被童稚的聲音驚醒,她撐着雪地坐起身,低頭望向染着黏膩血跡的手掌。

梅長君身旁,一個同樣受傷頗重的姑娘擔憂地望着她。

處于混沌中的梅長君眨了眨眼,望向身旁戰戰兢兢、面容蒼白的姑娘。

桑泠?這是……怎麽回事?她不是早已死在逃離墨苑的路上了麽?

梅長君仔細地望了望她,又低頭看向自己的衣飾。

“長君,墨苑的追兵快到了,我們得趕緊——”

一聲極輕的笑打斷了桑泠焦急的話語。

梅長君唇角微勾,眸色透出幾分恍然——她竟回到了逃離墨苑那年,回到了一切噩夢的起點。

這時的她剛被賣入墨苑不久,在經受了殘酷的挑選後,随車隊一同前往京郊訓練場。

墨苑挑選出來的孩子并不多,每兩人共乘一輛馬車,桑泠恰好被分到與梅長君同坐。在她的帶動下,兩人幾番籌謀,重傷逃出,最終被捉了回去,一死一傷。

四周風雪呼嘯。

寒意滲透五髒六腑,傷口傳來的疼痛延綿不絕,愈發劇烈。梅長君強撐着起身,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角滴落,唇畔笑意卻未散去。

“別擔心,我只是想起,東側三裏地有一個隐蔽的小木屋……”

兩人互相攙扶着踏過厚厚的積雪,尋到木屋走了進去。呼嘯的冷風被隔絕在門外,梅長君從外衫上撕下布條,面容沉靜地給兩人包紮。

布條的最後一個結剛剛系好,梅長君的心口傳來一陣劇痛。

是幼時便中的毒被傷勢激發了……梅長君立刻明悟過來,從懷中取出一塊瑩潤的玉佩,用力向地板上砸去。

铛——

刻着長君二字的玉佩一分為二,斷痕恰好從兩字正中劃過。

梅長君拾起碎玉,垂眸向玉縫中望去。

一顆瑩白的藥丸嵌在玉中。

“誰能想到……”

不用攬鏡自照,梅長君纖手微擡,指間平穩落下,熟練地描摹着數道自眼角蔓延至右頰的紅紋,唇角溢出一絲幽幽遠遠的嘆息。

誰能想到,她在襁褓之中,便被親長喂下了可以遮掩容貌的毒藥,而唯一的解藥恰恰藏在自己僅有的一塊玉佩中呢?

前世回到皇宮後,她已細細地聽過此中緣由,說是自己出生之時情勢兇險,并沒有安然回宮的把握。

分離之際,便不得不操心她若流落在外,長大後容顏肖母,傾城之色必會引來諸多紛擾。

便是這樣簡單的緣由嗎?

梅長君将藥丸取出,拈在指尖細細看着,突然笑着搖了搖頭。她的容顏與母後相似之處甚少,與父皇的容貌更是沒有半分關聯,當時下毒之人倒顯得有幾分杞人憂天了。

但無論此毒有何深意,梅長君若不想落得和前世一般的下場,只能在激發初期便将其盡數解去,這樣才能避免它與體內的其他毒素相纏。

她就着雪水,将藥丸一服而下。

休整片刻,梅長君望向桑泠不斷滲出血跡的腿:“還能走嗎?”

桑泠雙唇緊抿,掙紮地站了起來,全身的重量壓在腿上,瞬時傳來一陣急劇的疼痛。

她望向梅長君,搖了搖頭,面上神情卻十分平靜:“勉強能走,但一定會耽誤速度。我們本是萍水相逢,逃亡路上幸得長君護我良多,如今形勢緊急,你便不要再管我了。”

桑泠柔和地笑了笑,未等梅長君回答,繼續快速說道:“剛才在梅樹下,我已将兄長寄來的信和母親留下的遺物埋好……長君若是願意,便待安全之後再來取出,也當是全了我最後的念想。”

多麽熟悉的話語。

梅長君清晰地記得,前世逃亡路上,桑泠被一箭穿心,死前平靜而柔和地同自己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又是一樣的結局嗎?

兩世的記憶交織在一起,梅長君的心卻慢慢地靜了下來。

不,不一樣了。

前世兩人在梅林中亂逃,不知生路究竟在何方,而此刻的她,心中已有成算。

“我既帶你逃了出來,便不會半途撇下你。”

梅長君走到桑泠面前,素衣染血,落落而立,笑着伸出了手。

她右頰的紅紋已随着解毒而消散,只餘下眼尾一抹飛紅。紅影灼人,輕輕地烙在了桑泠微熱的眸中,她伸手回握,笑容漸漸綻開。

梅林中的雪下得愈發大了。

梅長君攙扶着桑泠,一路跌跌撞撞地穿小路逃去。

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行路間的震動激起飛雪,刀劍低沉的碰撞聲仿佛醞釀着一場風暴。兩個身量嬌小的女孩在這風暴前方顯得萬分渺小,一旦被卷入,便是無盡深淵。

聽着身後的動靜,梅長君容色未動,雙眸緊緊盯着前方。

在看見了那株系着黃綢、一側立着高大玉碑的梅樹後,她眸中燃起一絲火光。

“禦封梅樹。”

梅長君回憶起有關這株梅樹的消息,腳下步伐卻并未變慢。

前世的她極愛梅花,與裴夕舟成婚不久後,一同來過京郊梅林。

在與裴夕舟的閑談間,她偶然得知,京郊梅林雖為勝景,但地勢極偏,在未修繕前一向少有勳貴前來賞玩。但在梅長君十一歲那年,有官員發現梅林中有一棵枝條形狀騰飛似龍的梅樹,便召畫師将其畫下,呈給天子報了祥瑞。

見此奇景,帝心甚悅,當即給這顆梅樹下了禦封,京郊梅林也因此得到了修繕,從人跡罕至的野林漸漸成為世家大族們常游的勝地。

算算時間,梅林修繕完成之時,恰好在梅長君随墨苑前往京城的前幾日。因此,近日雖然天寒地凍,但仍有許多不用上朝的世家子弟們頂着風雪前來賞梅。

有世家之人,便能求救。

梅長君掌握着墨苑的諸多隐秘,知道這個組織與當朝首輔牽扯甚深,只要她在衆人眼前吐露了部分情況,無論其中是否有首輔一派的人,都能借助朝中的調查,擺脫身後追兵。

“哪裏跑——”

追兵已至,梅長君卻不緊不慢地扶着桑泠靠在玉碑旁,轉身回望。

兇神惡煞的追兵們舉起手中刀劍,居高臨下地盯着兩個女孩。

梅長君擡眸,姿勢似是仰望,但沉靜的眼神仿佛在俯視來人。

“你們是何人?”

一道慵閑的聲音從側方傳來,截斷了追兵們的動作。

追兵們側身望去,只見數十位衣着華貴的公子小姐們好奇地向這邊走來,發問的顧珩走在最前方,一襲廣袖長衣,氣度卓然。

“我們……我們……”

追兵望着顧珩腰間的令牌,支支吾吾了幾句。

“民女有事要奏。”梅長君忍着疼痛與疲累,腦中一根弦仍然緊繃,側身向顧珩跪去。

“哦?”顧珩漫不經心地向梅長君望去,“你——”

他聲音一頓。

梅長君對他的反應有些詫異,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便繼續向下講去。

“等一等。”

顧珩快步走至梅長君的身前,恰好擋住了後面十幾個世家子弟們好奇的視線。

“珩兄,這邊發生了什麽事情?”

顧珩并未回頭,向後揮了揮手,淡笑地應了一聲:“京郊常事,強搶民女罷了。”

他冷冷地瞟了追兵們一眼,随意地理了理腰間的令牌,然後伸出手來将梅長君扶起。

長跪乍起,近乎脫力的梅長君借着顧珩的力量起身,卻險些向前栽去。

“小心。”

耳畔傳來顧珩明顯放柔的聲音。

梅長君撐着一口氣站定,掙紮出一縷清明,微微擡眸望向眼前人。

君子翩翩,風流飒然,長而微卷的睫毛半掩着桃花眸,不經意間總透出幾分肆意。此等品貌,若見過一面,定會給人留下一些印象,但梅長君仔細回憶,确信自己前世從未見到他的身影。

“在下顧珩,家父兵部尚書。姑娘有傷在身,不如先去顧府休整一番,再做打算。”

顧尚書……未來的浙直總督顧憲?

梅長君再次擡起頭,方覺顧珩與顧憲确有幾分相似。

她認識顧總督。

前世,回宮後的梅長君與皇弟談論朝政時,總會提到這位立身清正、賢名遠播的老臣。歷經兩朝,三起三落,卻從未變過一顆為國為民的初心。

但是,那時的他家中并無後輩?

梅長君對顧珩這位未來的總督之子沒有任何印象,只是清晰地記得顧總督的坎坷仕途以及他與沈首輔的恩怨糾纏。

“多謝顧公子。”

梅長君并未猶疑,牽過靠在玉碑旁的桑泠,向顧珩微微一禮。

她心中明白,顧珩明顯是見到了自己的容貌才有了這般反應。雖是意料之外的緣由,但仍達到了梅長君想要的結果。以顧府的勢力與立場,定能幫她和桑泠擺脫沈首輔控制下的墨苑。

“兩位姑娘先在馬車中稍坐,我處理好一些事情便趕來彙合。”

梅長君将追兵們隐含恭肅的神情盡收眼底,低低應了一聲,扶着桑泠向側方走去。

兩人坐定後,顧府的馬車辘辘拐過幾條修繕好的官道,停在幾株較為稀疏的梅樹旁等待。

桑泠已疼得睡去,溫暖的車室內寂靜無聲,只有遠處隐隐傳來風的呼嘯。

梅長君靜靜靠着車壁,剛想梳理今日種種,思緒便被外間熟悉的碎碎念攪散。

“世子披上披風吧……梅林本就寒涼,此間風又極大,您若是病了,再被王爺知道來了京郊,回到裴府後想必又免不了罰。”

梅長君眸光微動,手指在不經意間探向車簾,卻在即将掀開時停了下來。

素手收回,一陣寒風卻打着卷,将馬車前方的垂簾吹開了一角。

冷風猝不及防地撞入車室,又自梅長君的心頭輕輕劃過。

月白直裰,鴉青薄氅,略顯瘦削的少年背影已有了幾分梅長君熟悉的清冷。

她突然怔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扶着車簾。

“去歲一冬無雪,今年怕是蟲蝗大作,百姓饑馑臨頭。欽天監監正屍骨未寒,沈首輔一衆只顧向天子認罪,直言罪在臣工。”

裴夕舟望着梅稍上瑩白的雪粒,聲音染着一絲霜意。

“如今雪落,又有梅樹祥瑞作襯,衆臣紛紛頌聖,仿佛前些月的一切都為幻影。可宮內一向開支無度,官府仍舊貪墨橫行,逐漸沸騰的民怨又豈是一場落雪能夠壓制的。”

裴夕舟負手立在梅樹下,凜冽如刀的風仿佛傍他而起。

馬車與他隔得不遠,梅長君仿佛能感覺到裴夕舟說話時喉間輕微的震動。

“世子說得這些我可不懂,但您心系百姓,好歹也先惜一惜自己的身子,便随雲亭回府去吧。王爺更是一貫不喜歡您講這些,若是被有心人聽到……”

梅長君不禁有些失笑。

裴夕舟喜靜,近身随侍中,只有雲亭總是管不住嘴,日日在他身旁念叨。

原來少年時便是如此……梅長君暗暗想着,正準備放下簾幕。

裴夕舟恰在雲亭的勸說下朝主道方向轉來,一眼便望見了手還搭在車簾上的梅長君。

雲亭随他看來,驚呼一聲:“呀,有人!”

被發現了?這便不好直接落簾了。

梅長君迎着裴夕舟的目光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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