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追兵

彩虹鳥飛渡落龍谷後，巨翼環旋，扶搖直上，羽翼化作七彩流光融入耀眼的太陽之中！

猶如夢境降臨一般，千米寬的落龍谷上架起一座七色彩虹拱橋，虹橋足有三十米寬，七種色彩微茫但鮮明可辨。被擾動的霧氣從谷中溢出，顯示出風的軌跡，盤桓在彩虹橋之上！

雅晴轉過身，同時伸出右手撩撥自己金色長瀑，“來！”

葉绫羅的眼中褪去了深邃的黑，取而代之的是七彩的光，仿佛大千世界萬千山河盡收眼底！若不是仙鹿的巨角動搖了葉绫羅的身體，她的靈魂早已踏上彩虹直達天際！

“啊？”

葉绫羅收絡了思緒，同仙鹿、冷羽落、莫尼若悟走向彩虹橋。

風靜下了不少，不必擔心發絲飄散淩亂。

“來，我們先過去。”雅晴輕輕踏上彩虹橋，腳下踩的虹光變得更明亮。

“小絨你不過來嗎？”雅晴看向一旁觀望的白狐。

白狐搖搖頭。

“那就麻煩你在這邊維持秩序咯。”

白狐點頭。

雅晴拉過葉绫羅。葉绫羅有一絲慌亂，看似虛無的虹橋竟有如此真實堅固的觸感，但葉绫羅還是踩着中間的綠色虹光同雅晴走在最前方，随後便是仙鹿、冷羽落和莫尼若悟。

彩虹橋上沒有圍欄，卻感覺不到風，甚至連一絲寒意都沒有，若只是注視前方，便會有一種通往天國的錯覺。

“绫羅妹妹，累麽？累的話讓啊花馱你。”雅晴放開了葉绫羅的手，蹦跳着走在葉绫羅前方不遠。

彩虹橋的弧度不大，坡度自然不算太陡，加之葉绫羅已然不是靈、氣全無的人，這點路自然是累不到葉绫羅的，只是由于奇景之瑰麗奇美，葉绫羅控制不住胸腔的劇烈起伏跳動。

“不用了雅晴姐。”話說着，仙鹿已經走到了葉绫羅身邊，“謝謝啦，我不累，我還巴不得在這橋上多走走呢。”葉绫羅撫摸着身旁的仙鹿。

仙鹿身上忽然綻放出七朵同彩虹色彩一樣的花，又讓葉绫羅的眼睛染上了彩色，花香四溢，浸潤整座彩虹橋！

走至虹橋頂，葉绫羅沿落龍谷向遠方望去，遠處霧氣朦胧之中，隐約望見一條巨龍身形橫亘于峽谷之上，不知是海市蜃樓還是确有其事。

“那便是龍渡橋。”雅晴看葉绫羅出了神，便走到她身邊。

“那他們……”

“嗯。”雅晴點點頭，“他們也能看到這座彩虹橋，不過，這個距離看去也便是你們一般所見的彩虹罷。”雅晴拉起葉绫羅的手向橋下走去。

慢慢的，橋對岸的景色漸漸清晰，綠樹林海無邊無際，一樣的生機盎然。這便是葉绫羅等人日思夜想的南南之境。

似乎，對岸上有動靜！葉绫羅跟着雅晴快步小跑着，葉绫羅看到對岸竟是一大片獸群！有叫得出名字的，但更多的還是叫不出名字的。葉绫羅大張的嘴裏又灌入大口涼氣。

“放心，它們都是要過橋的，不會傷害我們的。”雅晴解釋着。

果真，見雅晴等人從彩虹橋上到岸，獸群們推搡着讓出一片空間。

“都下來了嗎？”雅晴回身看衆人。

冷羽落和莫尼若悟邁步下橋向雅晴點點頭。

“好！”雅晴再次吹響一聲嘹亮的哨音。

霎時間，林間騰起一群飛鳥向對岸飛去，然而飛到峽谷中間打個旋又飛了回來。

雅晴舉起右手向着獸群打了個手勢道：“走！”

話落，獸群開始有秩序的向彩虹橋上走去。

葉绫羅一衆人被仙鹿擋到一側，避免與獸群碰撞。

見雅晴忙着維持着秩序，獸群源源不斷地從森林中湧出，不便打攪，莫尼若悟便在仙鹿的巨角後高聲喊道：“召喚師大人！多謝你送我們過橋，我等也不便在此過久幹預，我等先行離去，告辭了！”

“哎！等下！”聽到聲音，雅晴連忙回頭。

獸群也因為這一聲而片刻停頓，雅晴連忙又招手示意獸群前進。

“啊花，你來維護秩序！”仙鹿與雅晴交換了位置。

“你們，你們這樣就想走了？”雅晴瞪大着淡金色的雙瞳有些責怪道。

莫尼若悟顯出有些無措，但還是回答了雅晴：“召喚師大人，大恩不言謝，他日我定專程登門拜訪……”

“行啦，我又沒說要你們報答。”雅晴一邊撩撥着頭發一邊說道，“這橋又不是專門為你們開的，你們只是碰巧趕上了時間，順路而已。”雅晴甩弄着手中的頭發，“再說，绫羅妹妹還有一肚子問題呢！不問出來會很難受吧？”

葉绫羅不住地點頭，眼睛撐得大大的，仿佛問題已經關不住要從眼睛裏蹦出來。

“雅晴姐，這些獸……為什麽不願意走龍渡橋？”

雅晴放下手中把玩的一绺頭發耐心地解釋道：“龍渡橋同時造福人族精靈和獸族已數百年，雖然‘晝歸人，夜歸獸’的條例幾百年來不曾改變，但實際上願意走龍渡橋的獸少之又少。”雅晴将金色的眼瞳轉向一旁的兩個小子，“獸類之中少有像我們這樣高等級的意識和道德，它們多遵循最原始的叢林法則——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雖然龍渡橋上有封将鎮守，獸類不敢造次，但離了龍渡橋，這樣的法則便會無情地上演。”

雅晴将目光移到正在行進的獸群上：“曾經有高階的獸，在龍渡橋兩端肆意殺戮，弱小的獸只得避于龍渡橋上，可笑的是龍渡橋的鎮守只認準護橋的死理，以至龍渡橋前土黃和血紅色的土地分分明明。漸漸地，敢走龍渡橋的獸便少之又少。”雅晴無奈地笑笑又略微低下頭，“我雖是召喚師，有保護和維護獸類之間厲害關系平衡的職責，但我不能每晚都守在龍渡橋上。于是我便和七彩約定，每個月搭一次彩虹橋，專門給獸類行走，而這橋則持續一整個白天。”

雅晴轉過身手指前方獸群，留下及腰的金色長發對着葉绫羅三人。

“食草性，低階的獸類先走，肉食性，較高階的獸類則要在最後離開。這樣能給那些弱小的少有露面的獸類有足夠的時間找到它們的庇護所。”

這時，一群棕色皮毛上點綴着白花的鹿跟随着隊伍踏上彩虹橋，在成年鹿的庇護之中，穿過許多細長的鹿腿能看到其中有幾只僅有大鹿一半高的小鹿正邁着緊實的步伐賣力地跟上隊伍。鹿群時不時的向仙鹿望來，而每每與仙鹿對視，仙鹿的目光竟會變得無比溫柔。

鹿群之後，蹦跳着一群毛茸茸的“花叢”。其中有一棵“花叢”從隊伍中彈出來，蹦跳着向深不見底的落龍谷邊緣。

仙鹿邁開細長的雙腿擋在“花叢”前。

感到前方有動靜的“花叢”瑟瑟發抖，之間仙鹿低下沉重的頭顱對着這團“花叢”吹了口氣，草綠色的毛發揚起，露出兩顆黑珍珠般的小眼睛，小眼珠子轉轉，開心的蹦回了隊伍裏。

葉绫羅看這一幕看得眼睛都發直了！

“呵呵，那是草花兔，天生的僞裝大師，但卻因為自己的僞裝太好，往往死在大型食草動物的腳下或者嘴裏。”雅晴笑過後，臉上現出憐愛。

“雅晴姐，那會不會有妖魔獸也來走彩虹橋，它們會遵守約定嗎？”

雅晴點點頭道：“嗯，當然會。”

雅晴捕捉到葉绫羅臉上閃過的一縷擔憂，便綻放出春日暖陽般的笑容解釋道：“獸修道分仙魔兩道，二者不分善惡，也許只是修魔道的獸多給人們以負面的印象吧。”

“嗯，若悟也給我講過，他說只要獸類修升道便是好獸！因為升道……升道怎麽來着？”

“升道又稱天道，天道酬勤！”雅晴接着葉绫羅的話，将贊許的目光投向了莫尼若悟。

莫尼若悟淡然一笑以飾無措。

葉绫羅站在雅晴身邊又問了許多。

彩虹橋上已經可以看到從對面過來的獸群。

談笑間，雅晴餘光瞟到莫尼若悟和冷羽落似乎有些緊張和焦躁。雅晴心知肚明也早已做好了打算，便拉着葉绫羅來到二人跟前。

“你們別緊張，我知道你們很趕時間，偌大一座持續一天的彩虹橋，想必定會讓人起懷疑。屆時追兵追至，你們難有勝算。”

雅晴一語中的，莫尼若悟和冷羽落滿面愁容。

“我想……”雅晴晃了晃左手的銀鈴輕輕撩開遮住眉角的頭發，“你們應該不介意與我同行一陣子吧？”

莫尼若悟和冷羽落一臉錯愕，葉绫羅臉上卻是揚起驚喜的笑容。

“放心，有我在就沒人敢動你們一根寒毛！即便是盤王駕到，也得給我三分薄面！”雅晴的氣場不知不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樣的莊嚴和威嚴，神聖不可侵犯！

“雖然我現在處于閉關修行期間，不能離開綠光森林，我很遺憾不能與你們同行至葉王城遺址……”雅晴的語調突然變得溫和起來，威嚴的氣場也驟然消散，“但是只要在綠光森林中，就沒有人能傷害你們！如果南帝敢把南南境的森林外圍完全包圍，那麽你們便随我去精靈族的王城共享榮華富貴！”雅晴說到後面，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莫尼若悟自知是玩笑，畢竟要想将世界第一大綠林環圍，即便是只在南南境，光以南帝的兵力是遠遠不夠的，除非能調動人族的大軍，那樣，想必已是爆發族境戰争。

莫尼若悟和冷羽落相視一笑，共同道：“莫尼若悟（冷羽落），謝過召喚師大人！”反觀葉绫羅的表達方式就更直接，直接從雅晴背後又來一個大大熊抱！

四人圍靠在峽谷邊一棵大樹下躲避着夏末的炎陽。精神了半天的葉绫羅等人，被悶熱喚起了倦意。

葉绫羅不再纏着雅晴詢問着關于獸們和森林裏的故事，只靜靜地靠在雅晴身邊均勻的呼吸，眼皮微睜，看向彩虹。

雅晴從袖間取出那片她用來召喚彩虹鳥的葉片，輕輕抵在嘴唇上。悠揚的旋律驅散了些許倦意，原本有些焦躁的獸群也漸漸地安靜，平和下來，旋律爬上彩虹橋向另一端翩然飄去。

“想學嗎？”旋律還在空氣中回蕩，雅晴将一片新的葉子晃在葉绫羅眼前。

葉绫羅眯成縫的眼睛突然掠過一道光，睜得渾圓！

“我……我，我可以嗎？我只會吹竹簫……”葉绫羅從腰間取出別着的竹簫。

“當然可以啦！绫羅妹妹很聰明嘛，其實這葉子也可以叫做葉笛或者葉簫，既然你吹過竹簫，我相信這個一定難不倒你！”雅晴将葉片向葉绫羅面前遞了遞。

葉绫羅小心地用手指夾住葉片，把竹簫別回原處。

“看好了，我們慢慢來，先學會吹出一個音。”雅晴這次用兩只手撚住葉片的兩邊将葉片平放在下嘴唇上，氣息輕吐，笛音悠揚。

葉绫羅看得真切，一板一眼地學着，試了十幾次吐氣之後，葉子終于發出一聲平穩的笛音。

“哎，雅晴姐，為什麽我吹的聲音和你的不一樣？”

“因為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每一片樹葉都是獨一無二的，吹出來的音樂便是獨一無二的，就像是大自然把譜寫的樂譜印在葉子上，我們只是把它們演奏出來。”雅晴将葉片貼在一只眼睛上，側身把頭挪到稀疏的陽光下，閉起一只眼透過樹葉正對着陽光。

葉绫羅的雙眼緊緊注視着手中的葉片，似乎要看透這自然在葉片上所寫的樂譜，學着雅晴把葉片放眼睛上對着太陽看，卻不料閉錯眼被陽光晃了一下，“啊呀”一聲叫出來。

一旁雅晴“噗嗤”一笑。

“呵呵哈，你好可愛啊绫羅妹妹，哈哈，看不見的啦，不過能看到葉子上的奇妙世界哦！”雅晴又把葉子放在眼前勾引着葉绫羅，透過光線去看如碧玉般翠綠的世界。

葉绫羅揉着眼，沒有再去模仿，老老實實回憶着吹奏的感覺，将葉片再吹出一段長音。

斷斷續續的笛音此起彼伏、時短時長，催促着樹蔭從樹底離開；漸漸的，笛音慢慢拼接起來，或高或低，形成長哨，似乎在呼喚遠方尚未還巢的飛鳥；慢慢的，笛音在一個高低音的起伏後，如同一個沉睡初醒的精靈打個哈欠，唱出了第一聲稱之為音樂的旋律。

太陽在天際留下最後一縷光芒。彩虹橋的顏色也漸淡如晨霧，似乎每一只過橋的獸們都悄悄捎了些顏色帶去遠方。

雅晴站到彩虹橋邊，用夕陽的餘晖給自己留下一道靓麗的剪影。

雅晴面向彩虹橋的另一端，雙手合握胸前的挂飾：“小絨，那邊還有獸嗎？”

倩影沉默片刻，道：“辛苦你了，回去吧！”

雅晴将葉片抛向空中，借着從谷裏吹來的風，葉片飛舞到彩虹橋之巅，同夕陽的最後一縷陽光一同落在彩虹橋上，淡了顏色的彩虹橋竟沒有撐住那片輕薄如羽的葉片，突然的被風吹散，消失在胧胧夜色之中。

“你們也可以離開了！”雅晴轉過身一招手對被留下的猛獸說。

被留到最後的猛獸，幾乎都是妖獸級別，數量之多，遠超葉绫羅想像，其中甚至還有幾只魔獸！只因有召喚師雅晴在，妖魔獸們俱顯出違和的和諧感。

聽到雅晴的釋放令，衆獸驟然精神抖擻，絕塵而去。很快，峽谷邊又只剩下四人一獸。

“走吧，我們也該離開了。”雅晴側坐上仙鹿，示意葉绫羅也一起坐上來，“我在離此不遠有一個歇腳點，我們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就出發。”

葉绫羅也側坐上仙鹿，單手環住雅晴腰身。

仙鹿站起身舉着沉重的鹿角向莫尼若悟和冷羽落看去。

莫尼若悟和冷羽落相視點頭，“便聽從召喚師大人安排。”

“別掉隊哦！”雅晴話落，仙鹿撒開四蹄奔跑。

領教過仙鹿不合體型的速度後，莫尼若悟和冷羽落二人不敢怠慢，提氣輕身趕緊跟了上去。因為是夜間，一衆人行進的速度并沒有太快。四人漸漸深入林間，皎潔的月光被樹蔭遮蔽，前進的路被黑暗淹沒。

雅晴令仙鹿停下，卻差點和後面奔行的兩人撞個滿懷。雅晴雙手相對比劃着，一個躍動的光球出現在手心，但是光芒依舊微弱。

“召喚師大人，請讓我來吧。”莫尼若悟剛要做出發動魔法的手勢。

“別！”雅晴打斷了他，“在森林裏，我們最好使用自然的光源。”

不明所以的莫尼若悟收了動作，只見四方忽然飄來許多光點，正向這邊彙聚。

“這是，熒光蟲！”莫尼若悟看着飛過頭頂彙聚在雅晴上方的光點感嘆道。

“對，熒光蟲可是森林裏不可多得的自然光源哦，它們在受到大型禽類和食蟲類動物的威脅時，也會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大型的光獸，一般都能吓跑些獵食者。怎麽樣，比你聰明吧！”雅晴調侃道。

莫尼若悟笑笑沒有接話。

“落！”雅晴做了個下落的手勢。

熒光蟲紛紛落在仙鹿的鹿角之上，雖不似焰火那火樹銀花般絢爛，卻也別有一番景致。

四人在林中漫步。光照的明，地上的花花草草也看的仔細，不時有枝頭上被光吸引過來的夜枭，還有地上躲避光亮的碩鼠。落在鹿角上的熒光蟲時不時地飛起來幾只，在衆人身邊環繞，盡興後又回到鹿角上堅守崗位。

夜深得幽靜，林也深得寂靜。踩在草地上稀疏的腳步聲傳出去很遠很遠。

“來者何人？膽敢擅闖精靈族禁地！”雅晴的聲音忽在這片空間中響起，清亮回蕩，在黑暗中傳出去很遠。

衆人驚，駐足四望。葉绫羅下意識抱緊雅晴。

仙鹿停下腳步，目光看向幽深的遠方。

“若不現身，休怪本尊不客氣！”雅晴此話，威嚴盡顯！右手一招，熒光蟲飛散周圍。

林中“簌簌簌”下來十個持發光玉牌身着夜行服的人落在四人正前方，他們頭頂矮沿帽，帽子正中的鎏金大字“追”在微光中若隐若現。

未等葉绫羅等人發話，追魂十人皆單膝下跪行禮齊聲道：“追魂十三行見過召喚師大人！”

葉绫羅、冷羽落臉上的表情別說有多驚駭！

“既知本尊，還膽敢暗自追蹤！”雅晴厲聲道。

“回召喚師大人，此三人乃南帝欽定罪犯，特派我等緝拿！”領頭那人回道，目光很快就聚焦在葉绫羅等人身上。

雅晴挺直身姿，将葉绫羅完全擋在身後。

“哼，南帝！”雅晴正聲道，“爾等可知我這妹妹姓名？”雅晴輕拍葉绫羅的手示意。

聽雅晴喚葉绫羅作“妹妹”，領頭一人心中暗叫不好，卻也只得實話實說：“姓葉，名绫羅。”

“除她以外，天下可還有姓葉否？”

“小人尚且不知。”

“哼！爾等可知我這妹妹來歷？”

“望川城一平民百姓家，因幫助逃犯冷羽落而連坐，勒令一并逮捕。”

“放屁！”

二字出口，不由得使葉绫羅三人一驚，難以名狀的違和感湧上她們心間，她們始終認為這兩個字就不應該從雅晴的嘴裏說出。

“葉绫羅乃十八年前葉家遺孤，葉王之女，葉家千金長公主！爾等膽敢說不知？”

“……我等只是奉命行事，還望……”

“望個屁！本尊如今便就一并說了！南帝是賢主是昏君，爾等心裏明白，十八年前屠盡葉家兩萬餘衆，致使旁系數萬餘衆颠沛流離，此極惡之事爾等豈不知其真相？”

“因葉家輔佐……”

“還拿這一套，當本尊是三歲孩童嗎？！”雅晴聲震林間，一時間萬籁俱寂。

追魂十人不敢語。

“滾！”雅晴回過身看到眼裏已充盈淚水的葉绫羅，旋即厲聲喝道。

追魂十人驚，領頭人咽下一口唾沫，嗓音沙啞道：“召喚師大人，我等……”

“本尊說話無用？”雅晴看追魂十人還沒有退意，“三息之內立刻從本尊眼前消失并且離開綠光森林不得入內！不然，本尊即刻将爾等以擅闖精靈族禁地之罪就地正法！”

“小人鬥膽回召喚師大人，該地界，并非精靈族禁地吧。”領頭人微微擡首，但依舊不敢與雅晴忤視，目光垂落在面前的土地上。

“本尊在的地方就是禁地！”金色的眸中散發出無尚威嚴！

追魂十人眼中皆閃過一絲掙紮：“謹遵法旨！”

追魂十人旋即如初來時般盡數消失在深沉的暗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