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神男友他超乖 — 第 46 章 楊承複發
楊承複發
路悠悠回屋後快速沖了一個澡就上床了。
坐在床上,她用手機跟盛蘇蘇發信息,告訴她小叔叔可以找到朋友幫助她這件事情。結束對話後,癱躺在床上。
就算有小叔叔的幫忙,他的朋友也只能在找醫院、找醫生這件事情上提供幫助,盛蘇蘇身上的腫瘤是實實在在存在的,而且正在威脅着她的生命。
摘腎不是小事。雖然一個人有兩顆腎,但如果真的摘掉一顆的話,另外一顆腎就要承擔原本兩顆的功能,不僅會加重它的負擔,人體也有可能會因為腎功能不全而引發其他嚴重的問題。
越想這些,悲傷的情緒又開始放大。
現在事情這麽嚴重,蘇蘇的父母并沒有說立即跑過去陪伴在她的身邊。如果自己生病的話,父母一定會馬上趕過來陪在她的身邊。她又開始心疼盛蘇蘇。蘇蘇一人漂泊在外,身邊連一個真正愛她疼她可以照顧她的人都沒有。
忽然,她腦子裏蹦出一個人。
她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立即給宗韶光發信息:韶光,蘇蘇的腎上長了一顆腫瘤。
大約五分鐘之後,收到了宗韶光的回信。
韶光:怎麽會這樣?太突然了。她現在情況怎麽樣?
悠悠:首都的醫生都建議摘腎。她在那邊沒有任何親人,就算做手術也沒人陪伴。她後天要去滬上,她大姐在那裏。
韶光:摘腎?這麽嚴重?
悠悠:說是腫瘤有八厘米大,是惡性的可能比較大。而且長的位置不好,建議摘腎。她肯定不願意啊。就準備去滬上別的醫院看一看。
正在此時,楊諾開門進屋。
路悠悠看到他之後很疑惑:“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楊諾努力裝作很輕松的樣子:“下午忙完就回來了,想你了,想見你。”
如果是平時這個時候,路悠悠肯定會很開心地從床上坐起身,張開雙臂,哼哼唧唧地索要擁抱,與他親親纏綿。可是此時的她完全沒有任何心情。
她只是簡單地“嗯”了一聲,繼續跟宗韶光發信息。
悠悠:你在滬上待了這麽久,對那裏也比較了解,如果有空的話,可不可以去幫幫她?
韶光: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很忙,晚上九點多才下班,沒有雙休,根本沒有時間去看她。
韶光:不過如果真的要做手術的話,我就算請假也是要過去的。
韶光:你先密切關注着她的消息,有什麽進展的話随時告訴我,我也好放心。然後看她要不要做手術、什麽時候做手術。
楊諾原本已經舒緩了很多的情緒,因為路悠悠毫不在乎的反應而再次低落起來。他将手中的購物袋放下,在玄關坐下,一聲不吭地換拖鞋,之後徑直走到卧室,坐到床上,抱住路悠悠,低頭去吻她。
她掙脫了兩下:“別鬧我,我在忙。”
“在忙什麽?跟誰發信息呢?”
路悠悠皺着眉毛看着他:“你管我這些幹什麽?”
楊諾從來不會看她的手機、信息,不會問她跟誰打電話、發信息,也不會過問她跟誰在一起。他不是不在乎這些,也不能說是相信她。他甚至想時時刻刻知道她在幹什麽。可是不行,他不能這樣做。路悠悠不止一次地跟他說過,她需要自己的空間。他不敢過問,只是因為她不喜歡。
楊諾沒有說話,慢慢松開了手。
路悠悠原本是想問:“你以前都不會過問,為什麽會突然問這件事情?”可是卻說成了:“你管我這些幹什麽?”說完之後才有些後悔,這句話會讓人産生歧義。
她只好用略帶撒嬌的語氣說:“你先去洗澡吧。”
楊諾看着她眼睛只盯着自己的手機看,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有落在他的身上過,心裏低沉。但仍舊不敢表露不滿的情緒,只好乖乖回了一聲:“好”。
——
結束對話之後,路悠悠将手機放在一邊,無力地看着天花板。
宗韶光和盛蘇蘇以前互相暗戀對方,怕打破友情的平衡,都埋藏在心底沒有說出來,錯過了這麽多年。如果借助這次機會,兩個人重新走到一起,彌補以前的遺憾,說不定也能促成一段姻緣。
畢竟錯過了這麽久,這些年來自己分別和盛蘇蘇、宗韶光有聯系,可是他們兩個人完全沒有任何聯系,關系早已疏遠。而且宗韶光的工作确實很忙,忙到近幾年過年都沒有回家鄉,此時的他根本無法去陪伴盛蘇蘇。
路悠悠又開始擔心難過。在寂靜的夜中,悲傷的情緒越來越大,她再次縮成一個圈。
她努力安慰自己:睡吧,至少有小叔叔的幫忙,一切都會好很多。
——
楊諾洗完澡後爬上床,看着路悠悠背對着自己躺着,慢慢蹭了過去。從背後抱着她,開始親吻她的後側脖頸,接着半撐着起身,去親吻她的側臉,再把嘴唇移到她嘴角的位置。
路悠悠原本心情就很低落,現在楊諾又緊抱着她開始索吻,她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做什麽。如果是平日她也會樂于做這件事情,可是現在滿心只有蘇蘇的病情,完全沒有心情。
她躲開他的親吻,輕輕掙脫他的懷抱:“你別鬧,我現在不想。”
楊諾卻不肯離開,他咬着她的耳垂,再她的耳邊哈氣:“怎麽了?”
“我心情不是很好,你別弄了。”
“我們都一個月沒見了,我想你。剛剛我回來你都沒有親我抱我,我心情也不好。”
路悠悠知道不應該把自己的情緒轉移到楊諾的身上,可她現在真的沒有力氣去笑。
楊諾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又想起了剛剛在樓下,自己的女人與別的男人擁抱。他也顧不得她心情好不好,只想在此時占有她,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宣示着自己的主權。
他直接把手伸到被子裏,褪去她的衣服。
路悠悠不想做,但兩個人确實快一個月沒見面了,她也不忍心拒絕他,只能輕輕地說:“楊諾,你別這樣。”
楊諾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繼續動作。
沒有任何預熱的纏綿并不舒服,路悠悠只能哼哼唧唧地說:“你別直接這樣,親親我。也別那麽重,輕一點。”
楊諾的心情終于好了很多,他撐着起身,幫她轉過身體,好讓她面對着他,低頭繼續動作。
路悠悠只能閉着眼承受着這些,迷迷糊糊地睡去。
——
路悠悠是聞着香味醒的,她撐着沉重的身體坐起來,看到廚房料理臺前那個男人的身影。
楊諾像是有着心靈感應,馬上就回頭,看到了醒來的路悠悠。他立刻展露了笑顏,将身上的圍裙脫掉,拿過幹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又倒了一杯溫水,走了過來,在床邊坐下,将水遞給她。
“我今天在這裏待一天,星期一早上走。這次再走的話可能要一個多月才能回來。”
“嗯,好。”
路悠悠接過水小口喝完後,将水杯又還給了他。
楊諾将水杯放在床頭櫃上,回身抱住了她:“你就只會說好,就沒有說過一次舍不得我。”
“你昨天把我折磨成那樣,我巴不得你趕緊走。”
原本是玩笑的話語,楊諾聽到卻不是那麽輕松。
“你昨天說身體不舒服?”
路悠悠不想再提蘇蘇的事情讓自己沉浸在難過的情緒當中,她在他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這段時間遇到了一些事情,心裏有些着急難受。不過沒關系,現在已經找到解決辦法了。”
楊諾能夠聽出她不想細說自己遇到的事情,也就沒有多問,他一向如此,她希望他給她足夠的空間和自由。
——
楊諾星期一回到首都就徑直去了醫院。
站在病房門口,病床上的楊承此時已經非常虛弱,就連頭發也因為化療全部剃光。楊承也看到了門口的楊諾,他招了招手,讓他進來。楊諾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好,推開了病房的門,走到床邊坐下。
楊承主動問:“剛從廬州回來?”
“對。”
“你準備什麽時候結婚啊?”
楊承這突然的一問,讓楊諾也有些猝不及防。
“我還沒到二十二周歲呢。”他癟着嘴,“悠悠不願意,非要等到我二十二。”
“那也就還有半年的時間了,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了。”
“胡說什麽。”楊諾立刻打斷,“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兄弟兩人都知道他這句話意味着什麽。
楊承的聲音有些無力:“我一直勉強撐着活到了現在,身體早就不行了。就算你真的再捐,也不知道還能熬多久了。我也不能一直靠你活着。”
“我出生不就是為了你嗎?”楊諾苦笑着看着楊承,他又繼續說:“沒關系的,我早就看開了。我現在有悠悠,人生一切都變好了。”
聽到屋外傳來小孩子的吵鬧聲,楊諾的笑容真切了一點:“悠悠答應我年紀到了就可以去領證結婚,你可要把紅包給準備好啊!還有,等我和悠悠有了孩子,你還是大伯呢,你不是很喜歡小孩子麽。”
楊承終于笑了出來。
這時程瑜推門進來,楊承看到後喊了一聲:“媽。”
楊諾看到後也沒有再多說話。聽着程瑜像日常一樣噓寒問暖的話語,他起身出門,坐在走道的椅子上。
這兩年來,楊諾和父母的關系已經緩和了很多,過年過節也會回家,但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待在學校和路悠悠那裏。這樣的情況路悠悠已經很滿意了,也沒想過讓他退讓太多。
這次楊承病情複發的很突然,這幾年一直很健康的他沒有任何征兆地吐血暈倒,吓壞了父母和楊諾。住院已經半個多月,目前只能靠化療維系着自己。
楊諾也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幹什麽,造血幹細胞而已,為了哥哥的健康,哪怕是捐一個腎他都不會有二話。
程瑜從病房中走了出來,坐在了楊諾的身邊。
“醫生怎麽說?”楊諾主動問。
“這幾天他的身體不算好,不能立刻做手術。”
楊諾點點頭:“沒關系,反正我在這裏不會走。”
程瑜想解釋,卻說不出什麽話,半晌才開口:“你跟悠悠說了嗎?她不過來陪你嗎?”
“還是不告訴她吧,她會擔心的。”
這句話又噎住了程瑜。
——
兩天後,盛蘇蘇在滬上腫瘤醫院挂號就醫,各項檢查做下來,結果和之前在首都檢查的一樣。
路悠悠正在和楊諾視頻的時候,盛蘇蘇的信息又發了過來。她對着視頻裏的楊諾說:“我現在有點事,先挂了好嗎?”
“悠悠。”楊諾喊住了她,“你就開着視頻,幹自己的事,我不打擾你。”
路悠悠只好用平板開着視頻,用手機繼續和盛蘇蘇發信息。
悠悠:這兩天檢查,醫生怎麽說的?
蘇蘇:昨天去的腫瘤醫院,剛剛醫生給我打電話,問我是不是想保腎。他讓我明天去做一個核磁共振、腎功能監測,看一下我兩個腎的功能怎麽樣。
蘇蘇:他們說我這個屬于疑難雜症,手術難度很大。他們對我的這個情況很感興趣,還說下周有一個專家研讨會,想把我這個作為學術研究案例進行讨論。
路悠悠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喜憂參半。作為研究案例可并不是什麽好的事情,這意味着這種情況真的很罕見,手術難度很大。但至少也有保腎的希望。
結束對話之後,她發現平板裏的楊諾一動不動地看着她。
“怎麽了?”
“你這幾天發生什麽事了嗎?從上次我去你那到現在一個星期了,狀态一直不好,跟我視頻也一直心不在焉的。”
路悠悠猶豫了一會兒才決定告訴他:“我閨蜜生病了,我有點替她着急。”
“很嚴重嗎?”
“很嚴重,要做手術。”路悠悠不想說太多,就試圖換一個話題:“你這段時間好像也挺忙的?”
楊諾不想讓路悠悠知道自己即将為哥哥捐獻骨髓的事情,他知道她肯定會擔心自己,所以只能說:“實驗室這邊有點忙。”
其實“捐獻骨髓”只是以前的習慣性說法,那時候抽取的是骨髓血,因為骨髓血中富含造血幹細胞。現在都是從外周血中直接采集造血幹細胞。
關于捐獻造血幹細胞這件事,一般都會需要至少五天的時間。在采集日前五天入院體檢,之後四天的時間裏每天靜脈注射一針動員劑,第五天進行采集造血幹細胞。将骨髓中的造血幹細胞大量動員到外周血之中,從捐獻者手臂靜脈處采集全血,通過細胞分離機提取造血幹細胞,同時将其他成分回輸到捐獻者體內。【注:相關資料來自百度百科】
一般人采集後只會有一些輕微的疼痛感和不适感,不會對捐獻者的身體産生任何傷害。楊諾卻非常例外地一直有不良反應。
楊諾想到過一段時間不知道何時就會做手術了,以前采集後會因為不良反應住院,于是說:“過一段時間學院這邊會有一個培訓,可能會忙幾天,不能每晚跟你視頻。”
路悠悠沒有存疑:“好的,沒關系,學業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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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準備後期的手術,楊諾把學習任務和實驗室的工作堆在近期完成,和路悠悠的視頻以及電話的時間越變越少。路悠悠心裏記挂着盛蘇蘇的事情,視頻的時候也總是心不在焉。
一個星期後,專家研讨結果出來,最終還是決定做保腎割腫瘤的手術。但醫生也說,如果手術過程中發現難度大不好割除腫瘤的話,就直接摘腎。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
連着三天又做了各項檢查,正準備定下手術的時間,沒想到遇上盛蘇蘇的生理期。醫生只能把手術定在一個星期以後。
盛蘇蘇手術前的最後兩天,路悠悠最終還是坐不住,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飛到滬上去陪伴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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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悠悠抱着一堆資料在檢查室門口等着盛蘇蘇,手機振動起來,她看到是楊諾,接起了電話:“怎麽了?”
楊諾看着檢查室的門,聽着路悠悠滿不在乎似乎下一秒就會挂了電話的語氣,委屈地說:“悠悠,我想你了,好想你。”
路悠悠無奈地笑了笑:“才分開了半個多月。你之前一個月回來一次也沒有這樣。”
可是這次不一樣,他的身邊特別需要女朋友的陪伴。但他卻不敢說令她擔心的話語,只能說:“其實我每天都很想你。”
“再不到一個月就放暑假了,到時候空閑下來就能天天陪我了呀。”
檢查室的門被打開,盛蘇蘇從裏面走出來,路悠悠看到後連忙對電話裏的楊諾說:“我現在有些事,先挂了。”
“悠悠。”楊諾立刻着急地說,“我之前跟你說過,這幾天有封閉培訓,沒法跟你聯系。”
路悠悠知道他之前确實提到過這件事,看着剛走出來的盛蘇蘇,還是有些着急,連忙對着電話說:“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随即就挂斷了電話。
楊諾看着自己的手機發呆。
檢查室裏護士走出來喊了一聲:“楊諾。”
楊諾将手機放進衣櫃,進了檢查室,進行捐贈手術前的最後一項體檢,再連續注射四天的動員劑,第五天就要采集造血幹細胞了。
路悠悠扶着盛蘇蘇往病房的方向走:“最後一項術前檢查終于完成,就等着明天做手術了。”
盛蘇蘇的心裏還是很怕的,她知道路悠悠也非常擔心和在意她的情緒,只能尋找着別的話題:“你單位那邊真的沒什麽事嗎?”
“沒關系的,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上班到現在我幾乎都沒有請假,現在說家人生病請陪護假,也不會扣工資。”
“我是你的家人?”
“對啊,雖然你比我大兩個月,但在我看來,就像我的親妹妹一樣,是我的家人。”
聽着路悠悠的話,盛蘇蘇滿心感動:“你占我便宜。”
盛蘇蘇生病到現在,父母沒有露一次臉,只是一兩天打一次電話,說是她大姐在這邊陪護就夠了。
而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只是高中同學了一年的路悠悠,對她比家人還好。在首都的時候就每天給她打電話發信息,關注她實時的情況,到滬上之後更是幫她找了一個可靠的人,帶着她去看了這方面最權威的專家。這幾天甚至直接請假來到這裏照顧她。
走到病房門口,兩人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路悠悠率先喊出了他的名字:“韶光?”
宗韶光轉過身走到兩個人面前,盯着盛蘇蘇看。
路悠悠識相地離開,把時間和空間留給這兩個錯過了九年的人。自己一人走到樓梯間,拿出手機給楊諾打電話。剛才看到盛蘇蘇出來,急急忙忙就挂斷了楊諾的電話。他馬上要去培訓,都沒來得及跟他好好告別。
連續兩通電話,都沒有人接。
路悠悠很疑惑。剛剛挂斷的電話,現在就立刻不在身邊了?楊諾所說的無法聯系難道是因為封閉培訓還要收手機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現在就算發信息他估計也要幾天之後才能看到。
好吧,那就算了。
想了半天,還是給他發了一條信息:手機還要上繳嗎?好吧,那你好好學習,認真工作。
楊諾從檢查室出來,從櫃子裏拿出手機,看到了三個未接來電和一條信息。想回複,又想到路悠悠誤以為他已經上繳手機,此時回複的話,後期就無法解釋不能通話這件事情,只能忍着不給她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