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向往你 — 第 10 章 (1)

姜九把白娉婷扶到床上半躺着,然後把酒瓶收拾起來擱在櫃子裏,又倒了杯溫水給她,等她喝下去了,認認真真對她說:“嫂子,你肯定誤會宗佑哥了,他不是那樣的人。”

白娉婷笑了一下,慘淡又凄涼:“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只是不愛我,他壓根就不愛我……”

姜九張了張嘴,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兩個人之間的事,旁人又能說什麽,旁人又了解多少。

最後,她還是幹巴巴地說了一句:“嫂子,你別多想了,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好,我睡覺,我先洗個澡。”白娉婷從床上下來,腳步虛浮往浴室走去。

姜九走到窗前,趴在窗臺上,望着外面迷離夜色,她心裏莫名很煩躁,想喝酒,想撒歡,想不顧一切做想做的事。她又不由得摸了摸小腹,自己這種不負責任的想法,不知道孩子能不能感覺得到。她希望自己能生一個女兒,乖乖的,不要逞強,不必非要遇上愛情,和有點喜歡的人在一起按部就班的生活,這樣就好,越平凡越簡單才越容易感覺幸福。

愛情太折磨人,它叫人傷心落淚,叫人借酒澆愁,叫人死去活來。

然而,如果叫她重頭再來,她只怕還會選擇相同的路,照顧鄭東辰,給鄭東辰生孩子,不知羞恥地愛上季宗佑。

到現在她已經不想再逃避自己的心,是的,她愛上了宗佑哥,她懷着鄭東辰的孩子愛上了已經訂了婚的宗佑哥,這也注定了她永無出頭之日,這是她的命。賤命!

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聽見水聲,白娉婷沒有洗澡,也不知在做什麽。別不是醉倒在裏面了。

這樣想着,姜九快步走過去敲門:“嫂子,嫂子,你還好嗎?”

白娉婷說了句什麽,聲音很輕,姜九沒有聽清楚,又問了一遍,貼在門板上凝神聽,白娉婷請她幫忙買衛生棉。

姜九穿上外套,沒有拎包,拿了點零錢,匆匆走出房間。她買了衛生棉回來,浴室的門敞開着,白娉婷不在裏面,也不在房間,她到處找了找也沒有看到留言條之類的東西,打電話給白娉婷也打不通。

姜九有點郁悶,已經夜裏十點了,折騰了這麽久,她又累又乏,而且外面很冷,她不想出去滿大街找人,只想馬上躺在被窩裏舒舒服服睡覺。可是白娉婷一個人醉醺醺跑出去,她實在沒辦法放心。

她又走出去,鎖上房間門,下樓到前臺詢問,值班的人說,人多,沒印象。

姜九來到大街上,茫然四顧,一時不知道該到哪裏去找,冷風一吹,腦子清醒很多,困勁也消失了,她想到打電話給季宗佑:“宗佑哥,嫂子不見了,她有沒有回去?”

季宗佑沒明白“不見了”是什麽意思,他冷靜地說:“沒有回來。怎麽回事?”

“沒有回去?那怎麽辦?”

“不要慌,或許她正在回來的路上。”季宗佑不急不緩說:“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姜九把酒店地址發給季宗佑,然後返回酒店大堂等他,等了大約二十分鐘,季宗佑的車出現在酒店門口。她起身大踏步走過去,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位上,轉頭對季宗佑說:“對不起,我沒看好嫂子,讓她喝了酒,還讓她跑出來。”

“她是個成年人。”這一句便是免責聲明。

姜九抿抿嘴,問:“我們到哪兒去找?她有沒有可能回自己家了?”

季宗佑一面發動車子,一面說:“我打過電話給他哥哥,她沒有回去。”

姜九的第一反應是:“她哥哥有沒有怪罪你?”

季宗佑緩緩地開着車往路邊張望,聽到姜九的話,轉頭淡淡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而是問她:“你們為什麽到外面來住?”

姜九差點把實話脫口而出,她忽然意識到這種實話是說不得的,難道說白娉婷懷疑他在外面有人了,賭氣不見他?若放在以前,她鐵定毫不猶豫地替白娉婷質問,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是不是幹了什麽缺德事?你這樣對得起嫂子嗎?可是現在,這些話,她統統說不出口,她怎麽樣都說不出口。

因為心裏有了秘密,她在他面前再也不是那個能一看即透的小九了,她開始懂得了掩藏自己的情緒,有了不能對他說的話。

這種感覺太糟了,她想念以前那個在他面前肆無忌憚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的自己。

現在,她得向他撒謊:“你們男人和哥們出去喝酒是為什麽我們就是為什麽。”

季宗佑看了看她,沒有再說什麽。姜九感覺他并不相信,不是他生性多疑,而是她不擅長撒謊,她撒謊的時候眼神閃躲,底氣不足,各種不自在,任誰也能一眼看出來她的心虛。看出來就看出來吧,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到哪兒能找到白娉婷。

她趴在車窗上往外面瞅,視線所及的每一處都不放過:“嫂子這會兒會不會已經到家了?我們要回去看看嗎?”

季宗佑說:“如果她回去,慧姨會打電話過來。”

過了兩分鐘,姜九又問:“你知道嫂子的朋友們的聯系方式嗎?”

季宗佑言簡意赅:“她哥知道。”

白娉婷很少出入夜店酒吧之類的地方,尤其是和季宗佑訂婚後,為了維護自己作為季家未來掌門夫人的形象,她連朋友們平時舉辦的狂歡派對也幾乎不再參加了,季宗佑也沒有刻意陪她去過什麽專屬于兩個人的回憶的地方,她有可能去哪裏,季宗佑還真的沒有一點頭緒。

他們就這樣無頭蒼蠅一般沿街搜尋白娉婷的身影,看到女孩身影比較多的地方就下車去看看她會不會待在那裏。

季宗佑開車拐到一條很寬闊的街上時,姜九留意到一家南珠餐廳的門前也立着銅支燈柱,燈柱頂端也托着兩盞白色琉璃燈,那燈柱,那燈,和他們餐廳門前的一模一樣。她忍不住對季宗佑說:“這家餐廳的經理居然和我品味一樣,改天我要來會會他。”

拐到另一條街上,她發現另一家南珠餐廳門前也有那樣的燈和燈柱。

“太奇怪了。”

車已經開過去了,她還扭着頭看。

“太奇怪了。”她忍不住又感嘆一句。

季宗佑目視前方,并不理會她。

姜九實在想不通,拍拍季宗佑的肩,問:“你沒有這樣的感覺嗎?”

“沒有。”

“為什麽?”姜九覺得季宗佑這樣也很奇怪:“一家店的經理和我思路撞車,還勉強說得過去,兩家都撞,這可能性太小了,要麽就是他們模仿我。”

車子又拐了個彎,他們又遇上了一家南珠餐廳,同樣有燈和燈柱。姜九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季宗佑徑直開了過去,一面往外尋梭,一面說:“是我讓所有的南珠餐廳都模仿了你的創意。”

“為什麽?”

“因為你說的,時尚洋氣有格調。”

姜九注視着季宗佑的側臉,恍惚間,她忘了他們是在找白娉婷,她以為他們是在優哉游哉游車河,他給她看一家又一家南珠餐廳門外的燈,然後告訴她,他讓所有的南珠餐廳門外都裝上了她喜歡的,那樣的燈柱,那樣的燈。

如果是這樣該有多好!

她內心深處對浪漫的想象也無非就是這樣而已,這樣足矣。

然而,她知道,她永遠不可能真正得到,那不是她命裏該有的。

觊觎別人的男人,小心天打雷劈。

手機鈴聲響起,她也醒了過來。

季宗佑靠邊停了車,接聽電話。簡單說了幾句,他挂斷電話,對姜九說:“她在小姑和姜伍那裏。”

季桐那次回來陪了白娉婷幾天後,就又住到姜伍那裏去了,大有不在英雄聯盟裏稱霸天下絕不回頭的架勢。

到了姜伍的住處門口,姜九被攔下了。

姜伍一副打游戲魔怔了的雄霸氣勢:“你別進來,要麽你打掉鄭東辰的孩子,要麽你進來,我走。”

從那天在粥店姜伍朝姜九砸杯子至今,好多天了,這是姜伍和她說的第一句話。

姜九奔波半夜,又累又急,這會兒又被姜伍這麽一氣,差點暈厥過去。

季宗佑已經進去,忽然轉過身站在姜伍面前,沉着臉說:“小伍,以後你對你姐姐的态度,就是對我的态度。”

姜伍垂下頭,憋悶地走出屋子,在臺階上坐了下來。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們還在說那些有的沒的?”季桐白了姜九一眼,看向季宗佑:“宗佑,你快過來看看娉婷,你看她都成什麽樣兒了。”

白娉婷側躺在沙發上,身上蓋着毛毯,眼睛半睜半閉,身子蠕動不安,看上去很不舒服,像是病了。

季宗佑走過去,坐在白娉婷身旁,看了看她,轉臉問季桐:“她怎麽了?怎麽不送她去醫院?”

白娉婷聽見季宗佑的聲音,慢慢睜開眼,然後撐起半邊身體伸手攀住他的脖子,眼淚刷地一下流了下來:“宗佑,我不去醫院,我要你陪着我,你永遠陪着我,別不要我,好嗎?”

☆、可怕的夢

? 白娉婷說完那句話,就暈倒在了季宗佑的懷裏。

季宗佑轉頭朝外面喊:“小伍。”

姜伍聽見聲音噌地起身,大踏步走了進來,看看季宗佑懷裏的白娉婷,再看看季宗佑,茫然地問:“宗佑哥,這……什麽事啊?”

“你來背她下樓。”白娉婷暈倒的同時,季桐已經坐了過來,在後面托着她。季宗佑扶着白娉婷靠在季桐懷裏,站起來往外走,一面說道:“車停在小區外面,我去開進來。”

姜伍走到沙發前彎腰背起白娉婷,季桐和姜九在兩旁護着往外走。

偏偏在這個時候,電梯出故障了,不得不走樓梯。

下到三樓,姜伍有點累,停下來喘氣。

“這麽高的個子體力這麽差?”季桐拍他一把,催促:“快點,你這背的可是病人。”

姜九很識時務,跟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反正在她弟弟面前,誰說話比她管用,她說了反而引起他的逆反心理。

姜伍身高一米八三,長手長腳,但長期缺乏鍛煉,精神和氣力都比同齡人略差。以前姜伍還偶爾打打籃球,現在家裏的籃球被塞在陽臺的角落,都快長苔藓了。姜九倒真希望季桐能幫忙勸勸姜伍少玩幾把LOL,多做些戶外運動。

姜伍輕輕把白娉婷往上面托了托,然後繼續下樓。終于,到了一樓,他擡眼看見走進樓道的季宗佑,微微喘着氣說:“宗佑哥,快,我好像扭到腰了。”

季宗佑快步走過來按了一下姜伍的頭,然後打橫把白娉婷抱在懷裏,轉身就走。姜九大踏步跟上去。聽見季桐在後面教育姜伍:“年輕力壯的,背個人你都能扭到腰,你可真能耐。”

姜伍不服氣:“我又沒有背過人。再說就算嫂子不胖,也有一百斤吧。”

季桐瞬間轉移了目标:“你知道一百斤有多重嗎?娉婷那麽瘦,你看她有一百斤?”

姜伍語氣很認真:“我看差不多。”

“那我呢,你看我有沒有一百斤?”

姜伍依然認真:“我看差不多。”

季桐嘶了一聲:“我看你瞎。那你姐呢,你看你姐有多重?”

姜九無辜,幹我何事?她上前一步,幫季宗佑打開後車門,一面支着耳朵聽姜伍怎麽點評她。姜伍真煩她呢,說不定會說她像豬一樣肥,其實真這麽說也還好,反正她沒豬肥,就怕姜伍連一個字也不想提到她。

姜伍倒是一視同仁,認真點評:“她沒一百斤。”

姜九心下寬慰,弟弟好眼力。

沒想姜伍又加上一句:“她矮。”

姜九:“……”

與白娉婷和季桐比,她是矮了那麽一點,與季宗佑比……她擡頭看看他,矮的就不止一點半點了。以前她穿個十二公分的高跟鞋,站在姜伍身邊,自我感覺很好,弟弟高大帥氣,姐姐高挑美麗,自從她懷孕不能穿高跟鞋,立刻覺得自己生活在一群巨人中間,尤其季宗佑比姜伍還要高幾公分,想想她和他的身高差也是挺萌的。

季宗佑抱着白娉婷已經探身進了車裏,又退出來,輕微用下巴指了一下車廂,對姜九說:“你先進去。”

季桐快步過來搶着說:“幹嘛叫姜九坐後面?我可不想開車。”

姜九半個身子已經進了車裏,聽到季桐這麽說,頓了一下,沒有往後退,在靠近車門的位置坐下來,然後往裏面挪一挪。她先歇會兒,等他們商量好了給她指示就行,要她開車就開車。

季宗佑沒有說話,把白娉婷送進來讓她歪靠在姜九身邊,姜九連忙伸手扶住她。

“你們兩個要去就上車。”季宗佑繞過車頭,打開車門,坐進主駕駛位。

季桐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廢話,季宗佑壓根就沒打算抱着白娉婷坐後面。

在去往醫院的途中,白娉婷忽然咕哝了句什麽,又猛地揮一下手,腦袋扭來扭去,躁動不安,像是做了什麽不好的夢。

“嫂子,嫂子。”姜九拍拍她的手臂,試圖叫醒她。

白娉婷迷迷糊糊睜了睜眼,整個人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态,她看了姜九一眼,就又閉上了眼睛,嘴裏清清楚楚說道:“小九,我聽說宗佑讓那個女人懷了孩子。”她的聲音類似動物的悲鳴,語無倫次:“我怎麽辦?我不想知道……你別說,別問他,我也不問……別問……”她沒有了聲音,重新安靜下來,仿佛睡了過去,仿佛之前不曾醒來。

車廂裏靜谧無聲。

是季桐率先打破沉靜:“宗佑,娉婷已經醒了,還用去醫院嗎?”

季宗佑一言不發,專注地開車,到了前方五百米處,他停下來等紅綠燈,然後左轉返回,在姜伍和季桐住的公寓樓下,他停了車,目視前方,說:“小姑,小伍,你早點回去休息。”

姜伍一臉迷茫困惑,他轉頭看看他,想問又不敢問,只好乖乖地推開車門下車。

季桐倒是表現得很正常,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情。

車門砰砰兩下從外面關上,車裏只剩下他們三個人,一個在睡,另外兩個各懷心事,靜默不語。

姜九起初是不信的,但季宗佑此刻的沉默,已然表明确有此事。她失望透頂,這還是她的宗佑哥麽,他這樣做和那些惡俗的男人又有什麽區別?她很難過,似乎遭到背叛的人不是白娉婷,而是她。

車廂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沉悶壓抑,叫她受不了,她不能開門下車走掉,因為白娉婷靠着她,她被困住動彈不得。她又暗自慶幸他的沉默,如此一來,她就不必強迫自己開口應對他。她也無話可說,不想說,不能說,也不敢說,她生怕一張口會說出不該說的話,她連呼吸都刻意控制,以免不小心把內心的秘密洩露無疑。

她想回家,回家睡一覺,做一場美夢,把所有的不快樂,滌蕩幹淨。

終于,季宗佑發動了車子,他打開了音響,輕曼舒緩的爵士樂在這小小的空間裏流淌彌散。姜九感到精神放松了一些,她慵懶地靠着座椅背,側頭看着窗外發呆。

過了好一會兒,她發現車子行駛在離季家不遠的環路上,她猛然想到忘了告訴季宗佑送她回自己的家。

“宗佑哥,我想回去住。”她的聲音多了一絲冷淡,她也意識到了,覺得有些意外,還以為自己可以做到事不關己的輕松。

“今天很晚了。”季宗佑理所當然地霸道□□,雲淡風輕,毫無羞愧之意。

姜九終于還是沒有忍住,在季家的院子裏,她問:“宗佑哥,你沒有什麽要向我們解釋的嗎?”她說的是“我們”,她不敢說“我”,但這個“我們”,在她心裏,代表的就是“我”。她的語氣只聽出的氣憤,努力不顯露一絲絲的幽怨難過。

“沒有。”季宗佑抱着睡熟的白娉婷,目光坦然注視着姜九,淡淡地說:“小九,現在這個時候,我沒有什麽要解釋的。”

他越過她,大踏步離開。

姜九一個人站在院子裏,空氣清冷,她的腦子漸漸清醒,她仰頭朝着天空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轉身回屋。

也是,向她解釋什麽呀,她還算不上一根蔥。

姜九躺在床上睡不着,默念着一根蔥一根蔥給自己催眠。手機鈴聲響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生生被吵醒。她爬起來拿過手機一看,是白娉婷打來的電話。

接通電話,就又聽見了白娉婷的哭泣聲:“小九,你可以到我房裏來一下嗎?”

白娉婷跪坐在床上,神情憔悴,頭發蓬亂,臉上淚痕斑斑,看起來可憐兮兮,惹人同情。

“嫂子——”姜九在床邊坐下來,想安慰她,又覺得說什麽都像廢話。

白娉婷往她身邊挪了挪,抓住她的兩只手腕:“小九,我做了一個特別可怕的夢。夢裏宗佑把我從樓上推了下去,他說他再也不想看見我了……”

“你确定宗佑哥真的做了那樣的事?你們有沒有談過?”但願白娉婷說的這一切只是猜測,是空穴來風。

“有人向我提供了一份宗佑在某家醫院的體檢證明附件,有好幾項是關于生殖方面的。”白娉婷很确定地說:“如果他不是為了要孩子,又怎麽會去做這方面的檢查?”她的聲音低下去:“……他至今都不碰過我,不可能是要跟我生孩子。”

“或許只是普通的身體檢查。”

白娉婷悲哀地搖頭:“如果是那樣,別人有什麽必要給我那份證明?”

“我能看看麽?”姜九心裏也一點譜都沒有。

白娉婷下床從抽屜裏拿出她所說的證明,交給姜九。

看到證明上的醫院名稱、檢查項目和日期,姜九心頭一陣顫栗。

她回到房間,無論如何也睡不着了,呆坐到天亮。她起床,照常洗漱,下樓吃早餐,和大家閑聊,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什麽都不知道。吃過早餐後,她回到房間,訂火車票,然後給鄧蔻蔻打電話:“蔻蔻,我要到你家吃年夜飯,你歡不歡迎我?”

☆、大雪紛飛

? 火車在平原上飛馳,窗外大雪紛飛。

姜九擰開保溫杯喝了口熱水,繼續托腮發呆。

手機響了一下,是鄧蔻蔻發來的短信,問她到哪兒了?

她握着手機,手指飛舞:你當我騎着掃把呢?哪那麽快。

鄧蔻蔻很快回過來:我知道還早,我得确定你半道兒沒被人劫走。

當鄧蔻蔻聽她說要坐火車到她家裏去,直接罵她腦子有泡。她一個孕婦趕着春運擠火車,簡直作死。可她就是想坐火車,以前要照顧鄭東辰,她已經好久沒有出過遠門了,她想趁此機會看看風景,何況,她不趕時間,她見鄧蔻蔻不着急,更不着急回程,就放任時間慢慢度過,享受一個人在路上的感覺。

季宗佑知道她要去鄧蔻蔻家過年,特意拿了一些名貴補品托她捎給鄧蔻蔻的父母,又遞給她一張卡。姜九沒有接,她說:“補品我帶給蔻蔻,錢就不要給了,上次我轉了二十萬給她,估計夠用。”

“這裏只有幾萬塊,給你和蔻蔻過年用。”他随手把卡放在右手邊的櫃子上,那裏放着姜九的相框和一些小擺件。

一百萬的她嫌燙手,經白娉婷的手還給了他,這次他就換了個額度小的。

“這是給我們倆發壓歲錢麽?”姜九完全沒有要領情的意思。

季宗佑沉默片刻,擡頭看着姜九:“因為你要出遠門,我不放心。小九,這個理由可以嗎?”他永遠那麽坦坦蕩蕩,他叫人覺得他做什麽都是對的,他不曾做錯過什麽。

直到他走出她的房間,她也沒有說出什麽來。只要他用那樣坦蕩的眼神看她,她就什麽都說不出來。

到鄧蔻蔻家裏過年,吃住都在她家裏,她母親病着,她們也不會到哪裏去玩兒,無非備一點年貨而已,根本用不上他給的錢,但姜九還是把那張卡帶在了身上,這樣才像出遠門的樣子。

出門的時候,她堅持沒有讓季宗佑送,她撒謊趕飛機前需要辦點私事,其實是在趕火車前辦理托運。

晚上七點,姜九拎着包走出了哈爾濱東站。夜色籠罩冰雪之城,燈火璀璨,沁涼的空氣直沖入肺。

“九九——”鄧蔻蔻裹得像一只大白熊,朝她小跑過來,差點沒把她撞出去。

姜九啪地拍了一下她的大白帽子:“你穩重點。”

鄧蔻蔻忽然反應過來,連忙後退彎着腰輕輕摸摸她的肚子:“I’m sorry。”

姜九又拍她一下:“叫你穩重點。”

鄧蔻蔻有點懵:“我已經穩重了呀,你看我離你這麽遠。”

“離我那麽遠幹什麽,來,攙住——”姜九擡起一只胳膊,慈禧太後範兒十足。

鄧蔻蔻忙忙攙住她。她倆并肩往廣場外面走去。

姜九教導鄧蔻蔻:“我叫你穩重點的意思是別那麽大驚小怪。”

鄧蔻蔻自有道理:“你現在的尊貴身份,不大驚小怪怎麽行?再說我也不是緊張你,我是緊張我大外甥。你是母憑子貴,珍惜機會,等我大外甥生出來,誰還緊張你呀。”

姜九被鄧蔻蔻一口一個孩子說得一顆心直往下沉,不由得轉移話題:“你們這兒都有什麽好吃的?推薦推薦,讓我宰你一頓。”

鄧蔻蔻大手一揮:“你想吃什麽?葷的?素的?天上的?地上的?随便你挑。”

“逗你的。随便吃點什麽。我到醫院去看看阿姨。”姜九左右張望:“我們到哪兒坐車?”

“咱坐自己的車回去。”鄧蔻蔻高高揚起胳膊,使勁揮一揮。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昂首闊步而來。

鄧蔻蔻不覺地加快了步伐,姜九幾乎是被她拽着往前走的。

姜九心中了然,瞄一眼鄧蔻蔻:“慌什麽?這誰?”

鄧蔻蔻抱着她的胳膊,晃一晃:“哎呀,就是他呗。”

姜九沒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鄧蔻蔻竟如此害羞,連“男朋友”三個字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可見這男人在她心裏的地位舉足輕重。她為鄧蔻蔻懸着的心便放下了,愛情的力量強大無比,能夠照亮黑夜,能夠戰勝一切艱難困苦。

姜九抱着一顆感謝的心,伸出手和那個男人握了一下:“你好,我是姜九,蔻蔻的朋友。”

“九姐,你好,我叫周賀。我聽蔻蔻提過你很多次。”周賀眉目舒朗,笑容溫暖:“感謝你之前對蔻蔻的關照。”

彼此寒暄一番,周賀領着她們往停車的地方走。

姜九和鄧蔻蔻跟随在周賀身後,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他聽說過我很多次,我可是第一次聽說他。”

“哎呀,不要埋怨我。前幾次通電話我想跟說的,但每次一聊我媽的病情,我就顧不上說別的了。”

“你這才回來沒多久,怎麽搭上的?”

“哼,比你想象的浪漫多了。初中的時候他暗戀過我,我是這次回來遇上他才知道的。”

這是一個三言兩語說不完的青梅竹馬的故事。姜九能想到,接下來幾天的閨蜜夜話會很有意思。

上了車,周賀轉過頭說:“九姐,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吧,我知道一家館子味道不錯。”

周賀看着比姜九和鄧蔻蔻虛長幾歲,不過姜九比鄧蔻蔻大一歲,周賀随鄧蔻蔻,一口一個姐叫的很順溜。姜九絲毫不介意被叫老了,反倒覺得很親切,不覺就有了一種持重勁兒,比給姜伍當姐更像姐。

她說:“周賀,你看這樣行嗎?你先送我到醫院,我去看過阿姨,咱們再回蔻蔻家,随便煮點家常菜。”

她能明白周賀和鄧蔻蔻的心思,她大老遠來了,他們自然要為她接風洗塵,否則過意不去。恐怕這也是叔叔阿姨的意思。但現在天晚了,她還沒有去看過病人,先到飯店去大吃二喝一頓,再到醫院肯定會影響病人休息,那樣她也就太不長心了。

周賀看了看鄧蔻蔻,點頭道:“那就先去醫院看阿姨。”他發動車子,一面說:“九姐,我們東北的家常菜是很好吃的,你對哪樣比較感興趣,我做給你吃。”

“周賀,我看你不太像東北人,聽說你們東北漢子都很彪,但你比傳說中的東北漢子多了一點儒雅細膩。”姜九這話不貶不褒,只是她的直觀感受。

周賀微微一笑,全作誇獎。

鄧蔻蔻接話說:“你也看出來了?我這次回來遇見他,也覺得他和中學那會兒有些不一樣。他大學在英國念的,大概是受了大英帝國人民的影響。對吧,周賀?”

周賀呵呵笑出聲:“對。不過我的飲食習慣還秉持着咱們大東北人民的傳統,喜歡豬肉炖粉條和亂炖,不喜歡英國的餡餅和奶油茶。”

“豬肉炖粉條。你會做嗎?”姜九對東北這道名聲響當當的菜很感興趣,她還一次都沒吃過,很好奇這道菜的味道。

鄧蔻蔻作為東北妞,幾乎不會做東北菜,确切地說是幾乎不會做菜,有一次姜九撺掇她做幾道東北有名的菜嘗嘗,鄧蔻蔻連連拒絕:“別讓我給我們大東北抹黑了,我做出來的豬肉炖粉條,我都不吃。再說在這裏很難買到正宗的粉條。以後你到我家去讓我媽做給你吃。”

周賀倒是自信十足:“包你滿意。”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某家醫院門口的停車坪上。姜九下了車望向醫院大樓,燈火通明,有多少病人要在醫院這種地方度過春節。

單人病房裏,鄧父和鄧母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鄧母半躺在床上,因為化療精神看上去不太好,看到姜九他們進來才勉強打起精神,半撐着身體微笑道:“你就是九九吧,快坐。”聲氣虛弱,似乎說句話都會累。

姜九走過去在病床邊坐下來:“阿姨,您快歇着。我是自家人,您不要費心招呼我。我過來看看您,一會兒就回您家去。有蔻蔻我們幾個在,您就安安心心養病。”為了不讓老人費力說話,她不去問“您身體怎麽樣”之類需要一應一答的廢話。

鄧母點點頭,神情寬慰。

姜九又轉身和鄧父寒暄了幾句,然後起身随鄧蔻蔻回家。本來今晚輪到鄧蔻蔻來醫院陪床,但因為姜九來了,她的身體又不方便在醫院待太久,鄧父便把陪床的任務擔了過去,好在有周賀在,白天由他照應。包括鄧父在內,大家的精神都還比較放松,至少表面如此,有病就盡力醫治,愁雲慘淡的,對病人對家屬都沒有半點益處。也因此,大家都盡量不去聊沉重的話題。

鄧蔻蔻家和姜九家一樣,是九十年代末建的老房子,沒有集中供暖,自家裝的天然氣取暖。廚房一角還支着一個炭盆,暖烘烘的熱氣散出來。鄧蔻蔻拿一把椅子鋪上軟墊放在炭盆旁邊,叫姜九坐過去烤火,她和周賀在料理臺忙活着切肉泡粉條洗白菜。

姜九把手伸在炭盆上方,翻過來翻過去,享受熱氣的撫慰,一面聽鄧蔻蔻和周賀聊天。

周賀:“你家裏太冷,不如你住到我那裏去。”

鄧蔻蔻:“想得美,我才不跟你同居。”

周賀:“不是同居,是一起過日子。”

鄧蔻蔻:“同居就是一起過日子。”

周賀:“我想給叔叔阿姨換套更便利的房子住,你住到我家,真正的一起過日子。”

姜九不覺微微一笑,這暗示也太明顯了,鄧蔻蔻這丫頭估計離嫁人不遠了。

她正想着,鄧蔻蔻走過來舉着手機在她眼前晃一晃:“宗佑哥說讓我明天上午去接機。”

☆、千裏追你

? 姜九湊在手機上看了一眼,繼續烤火。季宗佑要來,她心裏發堵。

鄧蔻蔻很興奮:“宗佑哥要來我們大東北過年!我要怎麽招待他好呢?”又有點發愁:“九九,我們家是不是太簡陋了點?——周賀,你不是還有一處空房子嗎?給宗佑哥住,好不好?”

周賀一邊炒肉,一邊說:“當然沒問題,只是你這麽在意你的宗佑哥,我難免吃醋。”

鄧蔻蔻走過去依偎在他身邊蹭一蹭:“宗佑哥是咱哥呀,你吃什麽醋嘛。宗佑哥是我最崇拜的大哥,你是我最崇拜最欣賞最最珍貴的男人,你們沒有可比性。”

多了三個“最”,周賀被哄得眉開眼笑。

鄧蔻蔻扭頭看着姜九,分派明天的任務:“九九,明天上午讓周賀去醫院照顧我媽,咱倆去接機。”那語氣那神态,俨然是要去接大人物。

姜九不贊同:“咱們去醫院,讓周賀去機場。”

鄧蔻蔻想了一想:“也對,在照顧人這方面,還是我們女孩子比較擅長。”

晚上睡覺前,鄧蔻蔻拿出一張卡放在姜九面前:“這是你轉給我的二十萬,明天見了宗佑哥,你幫我還給他。”

“你幹嘛不自己還?”姜九往臉上拍着乳液。

鄧蔻蔻轉身去整理床鋪:“我怕我忘了。給你也一樣。”

姜九轉頭看鄧蔻蔻:“為什麽給我也一樣?”

鄧蔻蔻鋪床單的手頓了一下,說:“我是說你幫我還也一樣。”

“你不需要嗎?”姜九按摩着脖頸,走過來幫鄧蔻蔻一起鋪床。

鄧蔻蔻擡頭對她嘚瑟地一笑:“我有老公啊。”又正色道:“周賀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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