緝兇警事 — 第 52 章 校園偷竊
于是,我想殺了那個女人。我沒有別的想法,我只想讓一切回到原來的樣子。我必須讓自己逃脫所有嫌疑,我還要陪着他。但是,我卻不忍心殺掉值班室的那個人,他什麽錯都沒有,我怎麽能讓他死?我想了太多的辦法,但是都不忍心将殺人的罪名嫁禍到別人的頭上。我的心裏該死的就只有那個女人而已啊,所以我在所有有指向性的線索當中加上了最不可能的證據。監控拍到了我僞裝成值班室的男人,我就把注射器留在他身上讓人們認為兇手不可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來洗清他的嫌疑。我雖然先出包間,但我有不在場證明,更有人證。所有的物證上都沒有指紋,沒有監控。如果釣魚線被排風扇卷進去,那一切就都完美了。沒有人知道是我,而死的也只有那個該死的女人。
可是,溫良,我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他對那個女人的愛早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僅僅是利用微表情,他都感受到了她細微的變化。即使是眼看着自己也要墜樓,也絲毫沒有一點放手的意思。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錯了,一切都錯了,大錯特錯。我愛上的那個人,他不愛我,他拒絕我,對我沒有絲毫憐惜,我痛徹心扉。可是他愛上的人又有什麽錯呢?唐小米犯了什麽錯該被我殺死呢?
只可惜,這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我每時每刻都在害怕,都在祈禱,我希望自己做的事不要暴露,我告訴我自己從今以後再也不會犯錯了,就這一次。這天底下的壞人有那麽多,不公正的事有那麽多,況且唐小米她也沒有死。我祈禱這一次自己也會好的運氣。
直到,安司明對我說,我是警察。
為安司明做任何事,我都會說一句不後悔。
但我是一名警察。我對不起這兩個字,更加對不起這兩個字背後的沉重與責任。
溫良,希望你能更加認真,連同我的一份。希望你們所有人都可以忘記我,忘記我帶給你們的傷害。我記得前幾天文叔對我說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在過着你想要的生活,也該知道,那些人大多都曾隐忍過你尚未經歷的挫折。
請幫我給小米帶一句對不起,給他們二人帶一句祝福。
愛與恨終究太過複雜,但自我無悔。
只是,對不起。
溫良看着範佳敏留下來的信,看着她對安司明小心翼翼的愛,看着唐小米出現後範佳敏的恨,看着範佳敏背負殺人罪行後的痛苦。溫良将信輕輕靠近心口,閉上的眼睛流出滾燙的淚水。都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或許真的每個人都有這樣一段感情,愛在心裏,死在心裏。卻又無怨無悔,甘之如饴。
溫良将信帶回家仔細收藏了起來。
多年後範佳敏因在獄中表現良好,對監獄中的犯人有極大的教化作用,而被減刑僅執行了十五年有期徒刑,但終身不可從事警職。這般都是後話,不再多說。
又說自範佳敏的事件發生之後,唐小米許久沒有同白光組一起破案,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再見安司明。這段時間安司明也沒有去找唐小米,也算是風平浪靜了片刻。
這天唐小米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發呆。嘴裏還嘟嘟囔囔的
這麽多天了,也不知道安司明怎麽樣了,範佳敏殺人,被判無期徒刑,白光組的大家心裏都不好受。安司明,會怪我吧。如果沒有我,範佳敏就不會做錯事,他也就不會失去一個好朋友了。唉,或許,我真的是多餘的?
“小米,小米,你快來,204宿舍出事了。”唐小米的一個同學敲開了宿舍門,大聲喊道。
唐小米現在可聽不得“出事”兩個字,心裏一驚卻沒有起身,而是翻了個身,說道,“出事報警啊,叫我做什麽?”我現在可一點都不想和安司明沾上關系。
見唐小米不起身,舍友們都勸她去看看,女生間的雞毛蒜皮而已,若是都報警,警察叔叔可能會變身超人。唐小米拗不過這麽多人在她宿舍叽叽喳喳個不停,這才起身去看。
事情很簡單。
204宿舍公認的“大小姐”,名叫陳妍,放在桌子上的三百塊錢被偷了。現在陳妍懷疑是宿舍裏公認較為貧窮的女生-周惠蓉偷的。而這周惠蓉不認,自然而然就吵了起來。當然,這毛爺爺長得沒什麽差別,放在誰的兜裏都還是毛爺爺,那自然是你說你的,我講我的,誰也不聽誰的。
在唐小米走過來的路上已經把基本的情況了解清楚了,等到了204宿舍門口倒是沒想到已經到劍拔弩張的地步了。唐小米剛撥開人群走到門口,就飛來一個盆子,伴随着尖叫。
“小偷,你滾出去,和你站在一起我都嫌呼吸不暢通。”
這大約就是那大小姐,陳妍了。唐小米的心裏想,卻沒有出聲,靜靜地觀察着宿舍裏的情況。
“我沒有偷你的錢。你……”
“你還說不是你,她們都看到了,就是你最後一個過來我這邊的,你怎麽這麽能狡辯呢?平時我們大家照顧你一點也就算了,但是你不能偷別人的錢啊。不然這樣,你說,你跟我說,你缺錢,我給你啊。”陳妍說着就打開錢包,抽出幾張百元大鈔向着周惠蓉的臉扔了過去。
呵,周惠蓉偷不偷錢不一定,受欺負倒是一定的了,瞧瞧這嚣張的氣焰。
“妍妍,你先冷靜一下。惠蓉她不會這樣做的,大家都是同學,別這樣。”旁邊的室友發聲,另一位也附和道。先開口的叫李桐,而附和的一位名叫陳玲。
“哼,不會?窮鬼。”陳妍說話一點也不饒人。周惠蓉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卻始終不肯低頭。“那你想怎麽樣?”
陳妍向着周惠蓉走過來,雙手環胸,嘴角微挑,十足的諷刺。“怎樣?搜身。若是你肯給我搜,我就信你。”
周惠蓉不說話,将下嘴唇咬的沒有一點血色。“好,把門關上,我讓你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