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學院的純愛文女配只想活命 — 第 69 章 動情
動情
宴會上的上流人士們三五成群, 推杯換盞之間把酒言歡。
衆人嘴裏的談資本該是變來改去,然而此時此刻,大家卻不約而同地談起了同一個話題——
“父親你快看, 門口那位是溫氏公爵的孫子溫牧陽!”
“什麽?溫氏公爵的那位獨孫?但他不是因為父親的血統低賤, 從不出面這種宴席活動嗎?”
“是真的, 我在學校裏親眼見過他!”
“我的老天爺, 那可真是難得……走走走,大家都一起去打聲招呼,那可是溫氏家族的人。”
……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大廳裏的所有人幾乎都知道了溫牧陽出席宴會這一事實。
處于衆人焦點中的溫牧陽的身邊瞬間被圍得水洩不通。
“……我敬大家一杯。”溫牧陽無意于和這些人進行無謂的交際, 一心想把他們打發走,于是從侍者的手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半分鐘後, 溫牧陽的雙頰暈染出異樣的潮紅顏色, 對周身擁擠的人群笑笑, 道:“很高興見到各位, 不過我對酒精過敏、身體有些不适,希望大家離我遠一些。”
蜂擁而至的人群們眼看溫牧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也不想自找沒趣, 全都一個接着一個地散開了。
溫牧陽終于得到了清淨, 視野随着人潮的退去變得開闊,環顧着大廳裏的每一個角落。
溫牧陽自知他的酒量并不算好……甚至稱得上糟糕。
喝下剛才那一杯雞尾酒後, 他已經進入了微醺狀态。或許再過不久,他就會因為雞尾酒的後勁進入下一步醉酒的狀态了。
在那之前, 溫牧陽只想盡快找到晏懷桑。
……
數分鐘前。
為了躲避孫霭歸, 晏懷桑在人群裏湧動了許久,誤打誤撞地找到了衛生間。
于是她便趁機在女廁所裏躲了一陣。
但是晏懷桑又不想在廁所裏一直罰站到宴會結束……她還想去吃外面的甜點呢。
思慮片刻後, 晏懷桑打開Connect軟件,向裴歡辭提出請求:
【裴歡辭,你幫我把孫霭歸随便困到哪個房間吧!】
【我現在待在廁所,等你的好消息。】
【全靠你了,加油!】
最後,晏懷桑還特意發了一個賣萌的表情包,試圖給裴歡辭營造一個道德困境,讓他不得不答應她。
十幾分鐘後,她終于收到了裴歡辭的回複:
【暫時把他拖到二樓的會議廳了。】
晏懷桑回了他一句謝謝,深呼吸一口,揚眉吐氣地走出了衛生間。
才剛走到衛生間的門口,晏懷桑就發現大廳裏似乎很不對勁。
……她怎麽感覺,大家好像都圍着某個地方。
但是今晚的主角顏岚歸明明在遙遠的另外一個方向啊?
晏懷桑有些好奇那裏有什麽衆星捧月的東西,但是又不想擠進人群裏湊熱鬧,便遠遠地注視着那個方位。
還沒盯太久,晏懷桑就發現這些人突然逐漸向四周散去。
最中間站着一個人。
晏懷桑最先看到的,是那個人冷茶色的頭發。
随着遮擋了她視線的人群不斷離開,晏懷桑終于看清了那個人的面孔。
是溫牧陽。
忽然之間,空氣彷佛靜止了,萬事萬物都被上帝按下了暫停鍵。
晏懷桑的目光就這麽猝不及防地撞進了溫牧陽的視線之中。
她的腦海裏首先閃過的想法是:她今天沒有為溫牧陽慶祝生日,而是出現在一個看起來對她而言并不重要的晚宴上……
不知道為什麽,晏懷桑莫名有一種做壞事時被抓了個正着的心情,下意識地想要逃開這裏。
下一秒鐘,凝結的空氣和時間一起重新流動。
晏懷桑的身體先一步作出反應,慌忙地轉身,眼角捕捉到不遠處的旋轉樓梯,毫不猶豫地朝那邊快步走去。
由于擺頭時的動作慣性,溫牧陽探尋的視線先是從戴着白色面紗的女子身上掠過,而後又敏銳地發現了不對勁。
方才那位頭戴面紗的女子,為什麽一看到他就立刻轉身?
況且……那人的身形有些像晏懷桑。
溫牧陽反應過來,猛地回看那人,卻發現那名女子已經走上旋轉樓梯了。
“……”溫牧陽只猶豫了數秒,便也邁步走去。
.
走廊。
“系統,你說我現在該往哪兒跑啊?”晏懷桑氣喘籲籲地爬着樓梯上了二樓,左右環視,順手脫下礙事的高跟鞋,放到手裏拿好。
面紗在跑步時也總會時不時地貼着她的鼻子,搞得本就氣喘籲籲的晏懷桑更加呼吸不通暢了。
晏懷桑果斷摘下面紗,暫且塞進腰封裏。
【宿主,您忘了不久前裴歡辭說的話嗎?】
【他和孫霭歸現在也在二樓。】
【人一多,發生變故的可能性也會增加。我建議宿主您不要停留在這一層。】
系統給出了它的建議。
晏懷桑覺得它說得很有道理,轉身繼續往三樓走去。
走到三樓時,她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思考她要不要亂闖進孫家的房間。
忽地,晏懷桑聽到身後的樓梯間傳來一陣腳步聲。
晏懷桑一愣,直覺告訴她這個腳步聲來自溫牧陽。
……肯定是她剛才穿着高跟鞋時行動不便,無形之中拖慢了步伐,所以才讓溫牧陽跟上來了。
眼下沒有猶豫的時間,晏懷桑扭頭就走進了右手邊離她最近的房間。
好在她早就脫下了高跟鞋,腳步聲幾近于無,蹑手蹑腳地關好了門,順帶把它反鎖。
“呼——”晏懷桑長舒了一口氣,癱坐在柔軟的地毯上。
腎上腺素褪去後,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麽。
……她為什麽要慌張地跑到這裏?又為什麽會産生愧疚的感覺?
她又沒有做什麽對不起溫牧陽的事情,不就是沒和他過生日嗎。
再說了,她之前也明确地拒絕過他啊!
【宿主,你現在再怎麽說,也無法改變你方才那一刻異常心虛的事實哦。】
今晚的系統異常活躍,再次出現。
“……”晏懷桑無力反駁,陷入沉思,忽地從聽到房間內的某個地方傳出一道悠悠的聲音。
“是誰?”
“啊——”晏懷桑被吓了一跳,立馬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尖叫聲。
……不過這個嗓音怎麽有點熟悉?
晏懷桑好奇地扭頭看去,一對杏眼因為詫異而微微放大。
“謝淩逸?”
“晏懷桑?”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噓——”晏懷桑意識到門外很快要來人,豎起手指讓謝淩逸不要出聲,輕手輕腳地朝他走了過去。
這裏似乎是一個類似于書房的地方,書桌上幹幹淨淨,沒有擺任何東西。
看起來這個房間暫時沒有人使用。
謝淩逸正好藏在書桌的後面,正探出一個腦袋往外看。
難怪晏懷桑剛才居然沒有看到謝淩逸——畢竟他染了這麽一頭惹眼的紅發,無論待在哪裏都是能夠讓人一眼認出的存在。
晏懷桑走到謝淩逸的面前,蹲了下來,聞到一股酒味。
書桌後便是落地窗,月光從外面傾斜進來,渲染出一抹溫馨浪漫的氛圍。
借着月光,晏懷桑發現謝淩逸的表情有些醉眼朦胧,臉頰也不自然地泛着紅暈。
配合着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酒氣,晏懷桑立馬明白謝淩逸喝了很多酒。
“你在這裏做什麽?”謝淩逸冷不丁地以正常的音量問話。
偏偏房間外又傳來似有若無地的腳步聲。
晏懷桑連忙用手死死地握住他的嘴唇,貼在謝淩逸的耳邊,壓低音量:“你小聲一點!”
被她壓着的謝淩逸慢悠悠地點了點頭,身體本能地往她身上靠去,緊貼着晏懷桑的掌心,嗅她身上的氣味。
“咚咚咚——”
門口忽地響起敲門聲。
晏懷桑大氣都不敢出,整個人的動作立時僵硬,在想到她鎖過門之後,又稍微放松下來,
“有人在裏面嗎?”門口的來人開口了,果然是溫牧陽的聲音。
“……”晏懷桑不自覺地屏氣,身體再次緊繃。
心髒懸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謝淩逸的手在她的腰間不安分地游走。
“唔——”晏懷桑下意識地悶哼一聲,迅速止口,怪罪地瞪了謝淩逸一眼。
然而喝醉了的謝淩逸完全沒有感覺到她眼神裏的羞惱,只是面無表情地回望着她,兩只手一點也沒歇着。
“……”晏懷桑拿他沒辦法,又不敢移開捂住他嘴巴的手,只好認命地維持現狀。
可是謝淩逸的手似乎逐漸往奇怪的地方探去,晏懷桑瞬間慌了,匆忙攔住他的動作。
謝淩逸擡頭往她,沾染了醉意的瑞鳳眼裏湧現出無意識的委屈。
……看什麽看,晏懷桑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重新捂住謝淩逸的嘴唇。
隔着木門,已經安靜了許久的溫牧陽又突然出聲,不帶笑意的語氣讓人聽不出喜怒:“晏懷桑,是你嗎?”
謝淩逸聽到有其他人在叫晏懷桑的名字,深棕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悅,扭頭盯着門口。
晏懷桑怕他說話,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深了許多,繼續貼在他的耳朵上小聲道:“噓,千萬別說話,算我求你了。”
“……”謝淩逸回眸望她的側臉,又慢悠悠地點了點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終于響起一陣離去的腳步聲。
“……吓死我了。”晏懷桑又特意多等了幾分鐘,這才松了口氣,整個身體松懈下來,雙手松開謝淩逸的嘴唇。
“不要走。”謝淩逸卻抓住她收回去的手,緊緊地靠在他的臉上來回摩挲,不停地蹭來蹭去。
像一只舍不得主人出遠門的大狗狗。
晏懷桑稍稍愣了一拍,覺得謝淩逸這副模樣……真的很有反差萌!
看起來莫名有些治愈。
不過偶爾地,謝淩逸的發絲會擦過她的掌心,這讓晏懷桑有些不自在的癢意。
“你怎麽喝這麽多酒?”晏懷桑沒有把手抽回來,呼吸着周圍帶着酒氣的空氣,蹙眉問道。
“我不想來,她讓我來。”謝淩逸緊跟着她的問題,乖乖回答,“喝醉了,她才會讓我離開。”
晏懷桑想了想,覺得謝淩逸口中的“她”應該是指謝時六。
“晏懷桑。”謝淩逸忽然念出她的名字,一向面無表情的冷酷面孔不知為何帶上了淺淺的笑容,“又夢到你了,我好開心。”
“原來你以前也夢到過我啊?”晏懷桑的好奇心突然上來了,微微歪頭,緊盯着謝淩逸的眼眸,“是什麽樣的夢呢?”
謝淩逸聞言,遲緩地停下動作,靜靜地望着她 ,不知道在想什麽。
晏懷桑的掌心恰好對準他的唇釘,稍微有些硌手,不舒服地動了動。
“……是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咬你的夢……咬了你很多地方。”謝淩逸感覺到晏懷桑的掙紮,将她的手牢牢地握住手中。
“哈?”晏懷桑聽得一愣,下意識地向往後退,“為什麽要咬我啊,你又不是狗。”
“為什麽害怕?我咬得很輕,沒有留下任何印痕。”謝淩逸微微皺眉,瑞鳳眼裏流露出一縷疑惑,“……而且夢裏的你,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什……什麽?”晏懷桑的心跳慢了一拍,還沒來得及細想謝淩逸話裏的意思,又聽到他再次開口。
“晏懷桑,你的手好軟。”謝淩逸垂眸凝視着她的手心,捏|弄了起來,語氣因為醉酒的緣故變得輕緩,聽上去有些不符合他性格的溫柔,“像棉花糖一樣。”
手心裏癢癢的感覺從那裏傳遍了整個身體,晏懷桑覺得她現在的心情有點奇怪,下意識地将手從謝淩逸的手裏抽出。
“不要動,好不好。”謝淩逸拉住她的手腕,眼角略微泛紅,醉眼迷離地注視着晏懷桑。
……原來謝淩逸喝醉了以後是這樣的反應,居然還會撒嬌。
晏懷桑莫名感到一陣新奇,不自覺地停止了動作。
她才停頓了幾個呼吸的時間,謝淩逸毫無征兆地湊了過來。
兩人的臉頰突然變得很近,近到晏懷桑能夠清晰地看清他的肌膚紋理。
“晏懷桑,你的耳朵……”謝淩逸冷不丁地捏上晏懷桑的耳垂,來回細細撫摸,“好小啊。”
晏懷桑的耳朵一直都是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之一,此時忽地被人玩弄,從喉嚨間不自覺地溢出一道輕哼。
謝淩逸聽到這道奇怪的聲音,深棕色的眼眸裏湧出陌生的情緒:“好好聽……晏懷桑,我還想聽。”
在意識到剛才的自己發出了怎樣的聲音以後,晏懷桑像是被電擊了一樣,慌裏慌張地站了起來,想和謝淩逸拉開距離,頗為羞惱地道:“你你你,你別碰我了!”
晏懷桑覺得她的心髒跳得好快。
“……為什麽?昨天晚上的你,不是這樣的。”謝淩逸這回的動作倒是很快,拽着晏懷桑的雙手往自己的身上拉,眼神無辜極了,“我只是想碰碰你。”
晏懷桑被他用力拽了過去,一個踉跄,撲進謝淩逸的懷裏,音量不知為何越說越低:“……謝淩逸,你以後不要再喝酒了。”
喝醉了的謝淩逸實在是太可怕了。
謝淩逸彷佛是沒有聽見晏懷桑這句小聲的嘟囔,默默地摸着她的眉眼和臉頰,唇邊不自覺地露出淡淡的笑意:“晏懷桑,你的臉也好軟,像面團一樣。”
“……你這是在誇我嗎?”晏懷桑小小地翻了個白眼。
緊接着,謝淩逸的手緩慢地下移,來到了她的雙唇之上,指腹輕輕揉動着飽滿滑嫩的唇瓣,情不自禁地道:“好潤啊,像布丁一樣……晏懷桑,你塗什麽東西了嗎?為什麽我的手指變紅了。”
“……活該。”晏懷桑無語地瞥了謝淩逸指腹上的口紅,“誰讓你要揉我的。”
“不可以嗎?”謝淩逸忽地收回了手,瞳孔像是被什麽打濕了一樣,在月光下顯得濕漉漉的,眼神半是深情半是懵懂地望着晏懷桑,“我不可以揉你的身體嗎?”
“我……”晏懷桑徹底語塞,深刻地意識到喝醉的人都是沒有邏輯的。
剛才她讓謝淩逸別碰她,謝淩逸不聽,還反問她為什麽不能碰。
現在他倒是聽話了,不過……怎麽還莫名其妙地委屈上了呢?
還有!什麽叫揉她的身體啊!拜托了,不要說這種奇怪的話行不行!
“你這人真是……以後不許再喝酒!”晏懷桑的心跳還是有些不安穩,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略一沉思,故作鎮靜道,“我要走了,你不可以留我,否則你以後就再也夢不到我了,聽到了沒!”
這句話似乎起了作用,謝淩逸神情肅穆地點頭,雙手乖巧地背在身後,目送着晏懷桑離開房間。
“喀噠——”門再次被關上,晏懷桑的身影也消失在房間之中。
謝淩逸有些沮喪地低頭,指腹彷佛還殘留着她的體溫和觸感。
他幽幽地盯了半晌,幻想着晏懷桑柔軟的唇瓣,臉頰不知為何愈來愈紅,
“……”謝淩逸望着自己的指腹,動情地吻了上去。
謝淩逸心想,如果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來就好了。
好像有什麽東西變了。
他對晏懷桑的感覺,不太一樣了。
……
門外,晏懷桑手提一雙高跟鞋,對着空空如也的走廊,放下心來。
沒有溫牧陽,也沒有謝淩逸,一切都是那麽的平和靜好。
回想起房間內的事情,晏懷桑決定,下次回學校以後,她一定要立即、馬上、刻不容緩地給謝淩逸上一堂生理課!
【宿主,你覺得謝淩逸是因為沒有性別意識,才會做出剛才的那些行為嗎?】
沉寂了許久的系統音在她的腦海深處響起。
“……難道不是嗎?”晏懷桑反問。
【宿主就不覺得謝淩逸、或許喜歡你嗎?】
【他和宿主可沒有法定的手足關系哦。】
系統進一步地問道。
“怎麽可能?”晏懷桑搶着回答系統,“他可是原著小說裏的男同。”
【……所以宿主認為,謝淩逸剛才的所作所為,絕對不可能是因為他喜歡你,對嗎?】
“是的,男同就是男同。”晏懷桑斬釘截鐵地道,眼神卻有些躲閃。
【宿主,您到底是因為堅定地認為謝淩逸是男同才說他不可能喜歡你……】
【還是因為您潛意識地抗拒任何人喜歡你的可能性呢?】
【就像是面對之前的裴歡辭一樣,宿主您之所以長期地抗拒“好感度”這三個字,是否因為你的心中本能地拒絕他人喜歡你的這件事情本身呢?】
系統以冰冷的機械音說着一針見血地分析。
“……你在瞎說什麽呢。”晏懷桑不自然地低頭。
【請宿主不要企圖蒙混過關。】
【系統真摯地請求宿主……适當地考慮一下您的回避心理。】
【以上,系統今天不會再出現了。】
【宿主,晚安。】
系統說完這些以後,果然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來。
“……”晏懷桑的心情莫名陷入了一股煩躁,胡亂地揉了揉頭頂的假發。
為了不讓人懷疑她身份的真實性,她今天特意穿戴了一頂和裴歡辭同一發色的金色卷發,重得要死。
心情不好的時候,看什麽都不順眼。
晏懷桑再一次地意識到了這點,腳步沉重,漫無目的地在走廊裏走動,偶然間走到了電梯跟前。
“……”晏懷桑盯了片刻,乘坐電梯來到了這棟別墅的最高層。
晏懷桑出了電梯,才發現這裏是天臺。
孫家住宅的天臺不同尋常,四周的防護欄杆是半人高的透明玻璃。
晏懷桑走到天臺的盡頭,站在高樓處,向下眺望眼前的風景。
涼風習習,微風吹動着假發的末梢,在她的臉頰上惹出一陣瘙癢。
晏懷桑剛剛靜下來些許的心又亂了起來。
已經是二月份了。
她穿越過來已經快四個月了。
晏懷桑想了想上輩子的事情,想了想穿越後的事情,又想了想系統說過的話。
她出神地想了好多好多的東西,忘記了時間的存在——直到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嗓音。
“晏懷桑,原來你在這裏。”
是溫牧陽的聲音。
明明很熟悉,卻又很陌生。
那個總是帶着和煦暖意的嗓音,忽然變得好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