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學院的純愛文女配只想活命 — 第 53 章 尾指

尾指

紙醉金迷的舞廳之中, 伴随着幽雅的音樂的起伏。

“原來你不是晏懷桑,而是晏懷桑的姐姐啊。”孫霭歸臉上的笑意緩緩彙攏,向晏懷桑問道, “……你多慮了, 你的弟弟并沒有得罪過我。正相反, 我和你的弟弟是好朋友……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叫你姐姐嗎?”

……這小子還挺能編的。

晏懷桑莫名被孫霭歸這種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的精神感慨到了幾分, 覺得他不去當欺詐師還真是可惜了。

“随你的便。”晏懷桑敷衍了事地回了這麽一句。

到了這個時候,晏懷桑知道現在的她百分之百地醉了:眼前看什麽都有重影,腦袋暈得有些疼。

不過……她覺得她的腦子似乎還比較清醒。

【宿主, 世界上所有的醉鬼都認為自己很清醒。】

系統的機械音從腦海深處蹦了出來。

晏懷桑:“……”

“晏姐姐, 不久前我那麽大聲地對着你喊晏懷桑的名字,為什麽你故意當作沒聽到呢?”孫霭歸輕眯笑眼,腳底的舞步不停,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胞弟的名字, 回過頭看一眼才是正常的反應吧。”

“我耳朵不好, 聽不清, 怎麽你了呢?”晏懷桑的四肢徹底失去力氣,左手從孫霭歸的肩膀滑落,雙腿也沒辦法站直, 差一點就要向後仰去。

孫霭歸怕她真的跌倒, 只好使出全力,托着晏懷桑的腰向上舉, 維持着兩人正常的舞姿。

“我是在坐過山車嗎……”晏懷桑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孫霭歸晃過來又晃過去,忘記了她正在跳舞的事實, 吐字略微不清, “工作人員,我頭暈, 我要下去!”

孫霭歸望着晏懷桑的栗色卷發在舞動時随風飄動,眼神不自覺地深邃了些許。

“……話說回來,你是誰啊,我怎麽看不清你的臉……”晏懷桑忽然又覺得有些困了,眼皮開始打架,語言系統失去大腦的控制,但是潛意識裏又還記得自己要說謊,“……我不是晏懷桑,別叫我晏懷桑。”

“好的,晏姐姐。”孫霭歸将臉湊到晏懷桑的眼前,笑吟吟地說道,“我可是很聽話的。”

“你是……孫霭歸?”近距離之下,晏懷桑認出了孫霭歸的笑眼,惡狠狠地瞪着他,“聽話還不放開我!”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我的耳朵也不好、也聽不清晏姐姐在說什麽呢。”孫霭歸靜靜地盯着晏懷桑,視線彷佛能夠透過面具一般,仔仔細細地掃過她面容的每一個角落。

一曲完畢,不久後,大廳內的古典樂再次響起。

這一次,負責更換曲子的傭人挑選了一首歡快的曲子,孫霭歸帶領着晏懷桑,再次在地板上劃出優雅的舞步。

醉意盎然,晏懷桑突然有種快要嘔吐的感覺,嘴裏念念有詞:“是哪個混蛋在晃我……我要詛咒你每天晚上都尿床。”

“好的,晏姐姐。”孫霭歸看她不願意大幅度地動作,便放緩了舞步的速度,“晏姐姐說什麽都是對的。”

“好什麽好,你別轉了也別跳了,我很難受!”晏懷桑徹底醉了,用力去抓孫霭歸的頭發,使勁往下拽,“我要把你頭發全拔光,讓你變成光頭!”

“……抱歉,我不知道你正在難受。”孫霭歸聞言停了下來,默許着晏懷桑肆意拽弄他頭發的行為。

在一衆不斷移動着的人群中,靜止不動的二人顯得格外顯眼。

孫霭歸沉默半晌,用只有二人能聽清的音量問她:“晏懷桑,你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下一瞬間,晏懷桑皺着黛眉将面具擡起,迅速低頭:“嘔——”

剛剛跳舞的時候,由于晏懷桑一直在被孫霭歸帶着轉圈,早就想吐了。

此時突然停了下來,反倒讓她腦海裏的眩暈感更加強烈,于是乎——她吐了孫霭歸一身。

“你……”孫霭歸額角處的青筋隐約浮現,用幹淨的袖口擦了下晏懷桑的唇角,然後趁着其他人還沒有注意到這裏,快速将她的面具重新戴好。

“晏小姐,你最好從現在開始思考怎麽賠償我。”孫霭歸陰沉着臉,一手扶着晏懷桑,單手脫下沾滿了嘔吐物的燕尾服外套。

孫霭歸還想再說些什麽,一個高大的身影忽地擋在他和晏懷桑的面前。

“我要帶我的妹妹回家。”裴歡辭一把将晏懷桑打橫抱起,“孫少爺請自便。”

孫霭歸往二樓處的某間會議室望了一眼。

他派去支走裴氏父子的人能夠為他争取時間到此刻——已經是盡力了。

“孫少爺,我建議你謹言慎行。”離開前,裴歡辭瞥了孫霭歸一眼,淺褐色的眼眸中滿是憤懑。

孫霭歸自然聽出了他言語間的威懾意味,并沒有回應,只是一言不發地看着裴歡辭抱着晏懷桑遠去。

片刻後,先前那位為孫霭歸端酒的侍者走到他的身旁,低聲道:“少爺,裴公子應該看見了您望向晏小姐面具下的那一眼。”

“……”孫霭歸收回目光,不再看晏懷桑離去的方向,淡淡地笑道,“我知道。”

侍者很有眼見力地将手臂向前伸直:“少爺,您這件衣服……還要嗎?”

“怎麽不要,我還指望留着它當物證,讓她賠償我呢。”孫霭歸将染上髒污的衣物往侍者的胳膊上一搭,餍足地勾起唇角,“你今天做得很好,我們走吧。”

.

萬傑莊園,裴歡辭的卧房中。

裴歡辭把晏懷桑帶有髒污的外衣卸下,給她套了件披風,然後又帶她去盥洗室漱口,用冷水擦了擦她的臉龐。

冰冷的濕意讓晏懷桑的神智清醒了些許,用力掀開眼皮,發現面前之人是裴歡辭。

“喝點醒酒茶。”裴歡辭見她睜眼了,将提前備好的茶杯遞給她。

晏懷桑搖頭:“我想先回家。”

“你先喝一口。”裴歡辭扶着她的背,讓她坐好,把茶杯湊到她的嘴邊。

“……”晏懷桑妥協地喝了兩口。

裴歡辭将茶杯放到一旁,問她:“還走得動路嗎?”

晏懷桑又搖了搖頭。

其實她也不知道她現在能不能走得動路,只是下意識地想搖頭罷了。

裴歡辭的神情微頓,望着晏懷桑迷離的杏眼,知道她仍然處于醉酒的狀态,于是再次将她打橫抱起,快步走向室外。

室外的涼風吹在臉上,晏懷桑躺在裴歡辭溫暖的懷抱裏,感覺很是惬意,睜着眼睛看漫天星空,大腦徹底放空。

“……”裴歡辭一路行走,時不時地低頭看她像星星一樣忽閃忽閃的杏眼,欲言又止。

走了片刻之後,裴歡辭還是皺着眉頭,指責道:“你不應該随便喝別人遞過來的酒,那并不是萬傑莊園裏提供的酒水。”

“我怎麽知道那不是啊?就你懂得多,那你當時怎麽不在場呢?而且你以為是我自己想喝的嗎?”晏懷桑正愁滿腔的怒火無處安放,此時恰好得了宣洩情緒的由頭,便陰氣沉沉地瞪着裴歡辭,對他着一通抱怨。

“……抱歉。”裴歡辭自覺理虧,神情黯淡。

晏懷桑躺回裴歡辭的臂彎裏,閉眼道:“不理你了。”

裴歡辭垂眸望着她這副罕見的無理取鬧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

“你要坦白的事情是什麽?”晏懷桑冷不丁地睜眼,正好對上裴歡辭的視線。

裴歡辭的眼神躲閃,喉嚨緊張地滾動了一下,下意識地将晏懷桑抱緊了些:“上個周末,因為溫牧陽那個時候一直在說要和你睡覺、和你泡溫泉這樣的話……我當時的腦子太亂了,所以氣急之下就跟他說了……你其實是女生的事實。”

晏懷桑呆呆地看着裴歡辭的側臉,眼神茫然,大約過了一分鐘的時間以後,才尖叫道:“裴歡辭你有病吧,我要殺了你啊啊啊——”

盡管庭院裏并沒有其他人,但裴歡辭還是極為慌張地環顧四周了一圈。

“對不起……你先別叫了!”裴歡辭的雙手都用來抱晏懷桑了,此時也沒辦法捂她的嘴。

晏懷桑黑着臉看他:“對不起有用嗎?”

“真的對不起,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生氣。”裴歡辭的眼神彷徨,不敢直視她,“等你酒醒了,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我發誓!”

晏懷桑又問:“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扭捏糾結了一個星期?”

裴歡辭一愣,似乎從她的語氣中品出一股滿不在乎的意味來,迅速低頭看她:“……你不生氣了嗎?”

晏懷桑的話語如鼓點般密集,一連串地說了出來:“誰說的,我氣死了好嗎?一想到溫牧陽把我當傻子一樣騙了一個星期,我就來氣!而且……他還說什麽過敏病,我居然還真的信了……”

“我不想聽你在我的面前提到別人的名字。”裴歡辭突然打斷了她,眼神晦暗不明,悶聲道。

晏懷桑立即回怼:“你有沒有搞錯?現在是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居然還敢對我提要求。”

“……”裴歡辭被她的回怼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不過你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告訴我了。”晏懷桑望着裴歡辭那副黯然無神的表情,伸手去捏他的臉,故意用十分做作的少女嗓音誇他,“哥哥真棒!”

“你幹什麽……我又不是小孩子,誇我做什麽。”裴歡辭別扭地把臉轉到另一邊,臉色瞬間變得緋紅,“……晏懷桑,你真的醉了,暫時還是別說話比較好。”

“小孩子怎麽你了呢!”晏懷桑很配合地打了個酒嗝,只覺得裴歡辭的烏鴉嘴十分靈驗——她的酒勁好像又上來了,再次失去意識,腦袋重重地撞回裴歡辭的胸膛上。

裴歡辭看她不說話了,松了口氣。

晏懷桑的司機一直等在萬傑莊園外的門口,裴歡辭走得很快,沒過多久便抱着她走到轎車所在的地方,吃力地将她安置在車上坐好。

“司機,有勞了。”裴歡辭在晏懷桑的身旁坐好,關上車門,活動着發酸的雙臂,長舒了一口氣。

司機朝他微微點頭,腳踩油門,往海拉莊園的方向駕駛。

轎車發動的同一時間,晏懷桑的腦袋因為車內的晃動落在了裴歡辭的肩膀上,緩緩睜眼。

她的目光所及,恰好凝聚在裴歡辭大開的襯衫領口上。

裴歡辭總是這樣,從不扣襯衫最上面的兩個紐扣,把鎖骨大大方方地露出來給別人看。

“不守男德……你天天敞着鎖骨給人看,是在誘惑誰呢。”晏懷桑說着便直接上手摩挲他的鎖骨,眼神澄澈,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了怎樣駭人聽聞的話。

裴歡辭被她突如其來的撫摸惹得微怔,心跳空了一拍,被她摸過的地方起了一陣酥麻的顫栗感覺。

系統也被晏懷桑的話驚到了:

【宿主你……酒醒之後一定會後悔的。】

“咳咳咳!”坐在駕駛位上的司機也是大為震撼,方向盤都打歪了。

裴歡辭立刻臉紅,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對司機說:“……她醉了,在胡言亂語。”

“我知道我知道,我什麽也沒聽到,我就是被口水嗆到了。”司機恨不得雙手離開方向盤、向他擺手示意他什麽也不會說出去。

裴歡辭有些難為情地別過臉去,低聲道:“嗯。”

……

片刻後。

“晏懷桑,你別玩了。”裴歡辭簡直快要瘋掉了,臉紅得幾乎快要滴血,伸手握住晏懷桑一直亂動的手。

于是晏懷桑悠悠然地伸出另一只手,用把玩積木的手法、繼續摸着裴歡辭的鎖骨。

“你……”裴歡辭便把晏懷桑的雙手全部握住。

“切,小氣。”晏懷桑嘟嘴,“只給看,不給摸。”

又過了片刻,晏懷桑趁裴歡辭不注意,改變姿勢,腦袋枕在他的大腿上,仰頭看他。

裴歡辭顯然有些手足無措:“你……”

“你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是不是過得很慘?”晏懷桑睜着一眨一眨的眼睛,表情仍然是醉醺醺的。

車窗外的月光灑在晏懷桑額頭上佩戴着的珠寶頭飾,像是散落的璀璨星辰。

裴歡辭一愣,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思索片刻,想到她上車前似乎說過小孩子的話題。

……原來晏懷桑喝醉以後是這樣的症狀,不僅會胡說八道,就連思維也跳躍得這麽厲害。

即使裴歡辭沒有回應她,晏懷桑也依舊自顧自地張嘴:“小時候也就算了,他對你做的事情一點都不正常啊,你都這麽大了,應該和他對打……害怕的話,也可以叫上我一起,我可以起到一個加油打氣的作用。”

晏懷桑說完,驕傲地拍了拍胸膛:“到時候,我為你吶喊助威。”

“晏懷桑!”裴歡辭反應過來她是在說裴氏男爵的家暴行徑之後,迅速捂住她的嘴巴,神情羞惱,“車上還有其他人在,你不要再說了!”

“誰?我怎麽看不見?”晏懷桑清亮的嗓音從裴歡辭的掌心中溢了出去,眼神四處張望,完全沒看到別人。

她柔潤的嘴唇擦着他的掌心,莫名惹得他的掌心發燙,裴歡辭條件反射地收手,目光慌亂地亂瞄。

“那個……裴少爺,我下去吹吹風,你們聊。”司機見狀,十分懂事地将車停到路邊,火速下車,給二人騰出私密空間。

“不用……”裴歡辭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司機已經關閉車門下去了。

晏懷桑無辜地望着裴歡辭,睫毛撲簌撲簌地眨動。

“……你快起來坐好。”裴歡辭動了動膝蓋,想讓晏懷桑從他的大腿上離開。

晏懷桑閉上眼睛,話語不經過大腦地說出:“我已經死了,我是屍體,我不會動。”

“……”裴歡辭無語地扯了扯唇角,有些生氣,“你是嫌自己的命還不夠短嗎,不許說這種話!”

晏懷桑忽然又睜眼,特別認真地拽住裴歡辭的領帶,把他的脖子往下扯:“要不然我去學拳擊,幫你一起揍他。”

裴歡辭不設防地被她拉了下去,被迫彎着腰低頭,與她的氣息交錯,雙臉發燙,不自然地移開目光:“……謝謝。”

“謝我也沒有用。你不反抗的話,沒有人可以幫你。”晏懷桑輕輕松開他的領帶,“我感覺你這樣活得好累啊……一直逃避有讓你變得更輕松嗎?”

“……”裴歡辭聽着她說完,忽然覺得眼眶內有種酸澀的感覺,喉嚨也随之一緊。

“裴歡辭,我好想我的爸爸媽媽啊……他們都死了,就剩下我一個,所以我特別羨慕那些還有家人的人。”晏懷桑說到此處,惆悵的語氣變得憤憤不平,眉毛緊緊地擰作一團,“但是你的爸爸不一樣,他真的很該死。”

“你以後不許再喝酒,說自己死也就算了,竟然詛咒仍然在世的晏氏伯爵……”裴歡辭說着,突然一愣。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嗓音竟然染上了哭腔。

“啪嗒——”晏懷桑感覺到臉上被不知道哪裏來的垂落的水滴砸了好幾下,順着那個方向看過去。

“哇,你哭了。”晏懷桑好奇地睜大眼睛,而後又笑了起來,“眼睛紅紅的,真可愛。”

“……我沒有。”裴歡辭胡亂地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淚,扭過頭去,讓她看不見自己的臉。

“哎呀,怎麽越哭越兇了。”晏懷桑聽見裴歡辭話裏的哭腔越來越濃,拽着他的領帶使勁往下扯,然後伸手摸了摸裴歡辭低下的腦袋,“哭得真可憐,過來讓桑桑妹妹摸摸頭。”

裴歡辭把領帶從她的手中奪過,丹鳳眼眼尾泛紅,音量越說越低:“不許說我可愛……也不許覺得我可憐。”

“你好煩,不許我這不許我那的。”晏懷桑把手收了回來,雙手抱胸,氣鼓鼓地看他,“那你告訴我,你想要我怎麽你?”

車外明亮的路燈照進安靜的車廂內,裴歡辭和晏懷桑兩相對望。

“說啊,你想要我怎麽你?”晏懷桑催着問道。

裴歡辭側目去看窗外,喉嚨一緊,咬了咬下唇,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想要你一直喜……”

“算了……沒什麽。”裴歡辭忽然止口,身體向後靠去,背靠在轎車座椅上,低頭盯着晏懷桑貼在他腹部的手背,無意識地去勾她的尾指。

像是小孩子之間的拉勾勾一樣。

“你不給我玩鎖骨,我也不給你玩手指。”晏懷桑十分小氣地把手收了回去,撐着座椅重新坐了起來,與裴歡辭并肩,對着車窗外東張西望,“……車怎麽不開了,是不是壞了?怎麽回事?我還趕着回家交水電費呢。”

裴歡辭仍然垂着腦袋,金色的發絲輕輕落下幾縷,固執地繼續去勾晏懷桑的尾指,呢喃着問她:“晏懷桑,如果我告訴全世界的人……說出我被父親家暴的真相,大家會不會都看不起我、都覺得我是個特別可憐的人?”

“當然不會了。”晏懷桑回頭看他,捏他的臉頰肉,“我們裴歡辭長得這麽可愛,怎麽可能會讓全世界的人都看不起你呢?”

裴歡辭擡頭,神色幽幽地望着她,任由着她捏|弄他的臉頰、也任由她胡說八道地對他這張和“可愛”八竿子打不着的臉說可愛。

“那你呢?”裴歡辭問她,淺褐色的眼眸閃爍着微光。

“我肯定也不會看不起你啊。”晏懷桑想也不想,快速回答。

“你發誓。”裴歡辭似乎有些着急,身體不自覺地朝她那邊傾斜。

“我發誓。”晏懷桑面無表情地點頭。

“……你應該不是喝醉了,然後随便說的吧?”裴歡辭忍不住地懷疑道,“明天起床以後,你還會記得這句話嗎?”

話雖如此,但是他的心底卻悄然彌散着開心的情緒。

“但是,裴歡辭,你不能只害怕被人看不起呀。”晏懷桑這次沒有再回答他了,而是主動勾住他的尾指,勾得緊緊的,“你還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這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

“我……”裴歡辭無意識地緊緊回勾她的尾指,本想為自己辯解,話到嘴邊又覺得羞愧。

“裴歡辭,車什麽時候才能修好呢?”喝醉了的晏懷桑聽不出來裴歡辭的欲言又止,很是憂愁地望着他,“我想家了……我好想回家啊,我已經有好幾個月都沒有擦爸爸媽媽遺照上的灰塵了。”

裴歡辭發現她的眼裏有淚水在打轉,一怔,也顧不得指摘她的胡言亂語,連忙伸手輕拍她的腦袋:“別哭了,我們這就回家,好不好?”

“好!”晏懷桑高興地點着頭,忽地聽到腦海裏的系統提示聲:

【原著小說的隐藏番外《幕間·裴歡辭的場合》正在因為宿主的持續性介入發生改寫。】

【接下來,請宿主閉上雙眼、放松心情,欣賞《幕間·裴歡辭的場合》——以裴歡辭的視角描繪的他的過去。】

【最後,請允許系統插嘴一句:宿主您明天醒來以後,一定會尴尬得想要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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