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鶴(重生) — 第 51 章 霜華特地催晴色(三)

第51章 霜華特地催晴色(三)

京都, 裴王府。

梅長君将一個精致的簪盒收入袖中,從馬車緩緩走下。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王府。

沒有碎瓦、沒有頹垣,安于一隅的王府顯得靜谧而清雅。府內道中全是桐樹, 高大挺拔的樹幹直入蒼穹,靈秀而茂密的綠葉點綴樹梢,似綢緞般光滑而亮澤的綠向外蔓延。

在一片綠的頂端, 潔白的桐花如繁星般彙聚成片,在風中微微搖動。

随着王府小厮的指引, 梅長君默然朝裴夕舟所住的院子走去。與此同時, 院門的另一端傳來很輕的腳步聲。

天色昏沉, 梅長君提着燈,等在院門的臺階前。

暗色裏,大門由內徐徐打開,推門之人身着襕衫, 溫潤清雅,正是裴夕舟。

“長君。”裴夕舟喚她,“江浙事出突然, 我已令刑部接過了案子。”

梅長君點點頭。她下午收到了刑部帶走顧尚書的消息,正疑惑着,後來才知這是裴夕舟的意思, 懸着的心方漸漸放下。

晚風吹過。

簌簌桐花落下。

梅長君擡眸看着眼前人。

他攏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緊,不染凡俗的眼眸中盛滿一人身影。

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梅長君莫名覺得眼前人單薄清瘦了許多, 長睫微顫之下仿若一碰就碎的瓷器。

兩人對視着, 時間仿佛突然靜止, 除了桐花落地之聲,天地萬物剎那歸寂。

“殿下?”

他啓唇喚道, 聲音些許沙啞,如同谪仙沾了幾分凡塵氣。

自從梅長君被封縣主後,他有時便喚她殿下。梅長君提過幾次,便習以為常地接受了。

“……嗯?”

裴夕舟唇角浮起一點弧度,可眸光卻依舊沉沉。

“你有許多日子不肯見我了。”

梅長君愣了愣,錯開目光:“也沒有……”

“我今日不是來了麽?”

她随他走入院子。

位于正中的桐樹下,是一個雅致的石桌。裴夕舟安靜地走過去,為她斟上一杯清茶。

梅長君道謝去接,不經意間觸碰到他冰涼的指尖。

“你讓刑部将顧尚書帶走,是為了護他吧。”她雙手捧着茶杯,輕聲道,“尚書年紀大了,因江浙戰事落得滿身傷痛,請軍醫開了許多膏藥,堆在城主府中,多得能開鋪子了。沈黨的名頭可真是夠重,莫須有的事就想抹去安定一方的功勞……”

“如今你掌着刑部,可不能讓他們冤枉忠臣。”

裴夕舟專注地望着她,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似的,輕輕應了一聲。

他将刑部最新的審查情況遞給梅長君:“我已令他們加快速度了,不出三日,就能還顧尚書清白。”

梅長君細細看完,對他展顏一笑:“多謝。”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他整個人都很安靜清冷,眼尾卻漸漸泛紅。

那種奇怪的感覺再次萦繞在梅長君心頭,仿佛有什麽事情正要脫離掌控。她垂下眸,從袖中取出簪盒,打算速戰速決。

“今日前來,除了想問問顧尚書的情況,還有一要事。”

清淺的聲音伴着桐花被風裹挾至裴夕舟耳畔。

“有一物,我思來想去,還是還給你為好。”

風聲呼嘯。

凝脂似玉的桐花簇簇搖曳,四散而下,在微暗的天色中宛若暮雪飄零。

她将簪盒緩緩打開,他親手雕刻的玉簪靜靜躺在其中,被飄落的桐花埋葬。

裴夕舟凝視着玉簪,站在漫天桐雪中慘淡地笑了笑:“為什麽?”

“這玉簪花樣與時興之物不同,應是你自己刻的吧。” 梅長君低聲道,“親手所制,如此珍貴,應當留給值得你等待的人。”

而不是給一個已經不再期盼玉簪的她。

裴夕舟垂着眸,面上笑容暗帶自諷:“可若你就是那值得等待的人呢?”

他向前一步,輕輕握住梅長君的手腕,眸色執拗:“長君可還願意收下——”

“它不屬于我。”

梅長君搖了搖頭。

玉珠、玉擺件、玉香球……他贈過她太多親手所制的玉器。

除了玉簪,唯獨玉簪。

“若是這個原因……”

手腕上的力道漸漸收緊。

裴夕舟垂眸看着她片刻,忽然淺淺笑起來。

“它是屬于你的。”

這一句所含的嘆息意味太過濃烈,梅長君對上他深沉的眸,恍然間有種要被納入其中溺斃的錯覺。

天色逐漸暗沉,烏黑的雲海四處飄動,地面越堆越厚的桐花是昏暗小院中僅有的亮色。

他松了她的手,将玉簪取出,緩緩跪下。

“一直都是你的。”

“殿下。”

他擡眸望着她,聲音低啞。

“長公主殿下。”

“或是……梅林中的小姑娘。”

……

簪盒落在玉石磚地上。

只此一聲,清晰、清脆,卻更襯出了此刻令人心悸的靜寂。

梅長君仿佛什麽都聽不到,連近處呼嘯的風聲都仿佛飄遠,唯有自己一下快似一下的心跳。

他喚她什麽?

長公主殿下……

他知道她有前世記憶了?

不對,不僅僅是長公主,他全都知道了。

過去她不止一次想過,若光風霁月的國師知道她曾是雙手沾滿鮮血,劍下亡魂無數的殺手,是惡劣的,一直想把光亮浸入沉沼,給他設了陷阱傷他誘他的梅林姑娘,他會怎麽看自己?

不喜,厭憎?

那時少年國師初入民間,就被她騙得幾經“磨難”。得知罪魁禍首是誰後,他卻仍是一派平靜端方的樣子,反過來助她勸她。遇到這般神奇的人物,她玩心頓起,勾勾纏纏不願放他離開。

後來他尋了機會脫身。她氣了許久,又在獵場遇見瀕臨死亡的他,卻還是忍不住轉了劍鋒,把他救起。

回到皇宮後,她得了嶄新、高貴、不染塵埃的身份,學着去做一個真正心懷天下的長公主。好不容易有了再次結識他的機會,她便費心瞞了過往,不願染了他一片山高霧濃的曠遠。

再後來,兩相漸遠,她也沒了心力,沒了談起舊事的欲望。直到如今,從承天書院起,她又騙了他多次,次次接近,幾乎都帶着目的。

梅長君自認不是月皎風清的至純至善之人,也從不會為做過的決定後悔。更何況,他們之間橫亘着浩如煙海的兩世牽扯,實在說不上誰欠着誰。

敢露出一絲厭憎的表情試試?

她一邊想着,一邊故作鎮定地望向他:“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承認了。

天光映着他面容蒼白,幾無血色。

可與她想象中的所有神色都不同,裴夕舟竟緩緩笑了起來。

那雙望着她的痛紅眼眸,帶着濃烈的,劫後餘生般的熾盛與壓抑了許久的瘋狂——仿佛所有的深暗往事都再度重臨,可沉霧卻散,便見得了光和亮。

梅長君有那麽一剎的茫然。

她抿了抿唇:“問你話呢。”

裴夕舟仍保持跪着的姿勢,仰頭看着她,低聲道:“午後牢中,問了顧珩‘迦引’。”

原來纰漏在這裏!

該對好口供的……梅長君暗暗道了一聲失策。

她搭着眼簾,緩緩道:“那你可知,我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知道他恢複了前世的記憶,知道她與他前世相愛相知,然後漸行漸遠。

裴夕舟低頭望向手中的玉簪,又用拿着玉簪的那只手去夠她的衣角。

“是,你就是因為玉簪暴露的。”

梅長君看着緊緊捏着她衣角的手,聲音漸漸冷下來。

“我才不稀罕你刻的玉簪,”她後退一步,卻掙不開他,“我也不想再見到你,要不是,要不是為了墨苑的解藥,書院中我才不會——”

“我知道。”

在等梅長君來裴王府的幾個時辰裏,過往許多疑惑與細節都漸漸理清。

但他卻感到萬分慶幸。

“你知道什麽?亂求的姻緣,意外的相逢,裴首輔掌領天下,怎麽就不知道放手呢?”

大抵過往的糾纏太過痛苦,生長着一層又一層尖銳的荊棘,刺得回憶之人豎起渾身的防禦,只想逃離。

“我只是不知道她是你。”

裴夕舟恍若未聞,一錯不錯地望着她。

“獵場大火之後,我尋了好久,只在堆積如山的屍體中尋到半截破碎的白玉面具。”

“我說過要贈你一枚簪子的。”

梅長君後退的動作才慢慢停了。

“你那明明是被我诓了,為了脫身時哄人的。”

“不是不願在我身邊多留嗎?”

裴夕舟啞聲道:“是我的錯。”

他回想,那真是他二十餘年裏最單純、最傻氣的時候。

明明一開始便動了心,偏偏自矜到讓人生了誤會,然後在生死一線被救,活了命,丢了她。

後來,他好像也沒有太多長進。

新的身份下,兩人因朝政有了分歧,他也總後退一步,妥協裏透着冰冷。在沈首輔的設計下,他與北疆有了往來,明明只是為了去查一個虛假的墨苑線索,卻瞞得她漸漸心寒,以致後來種種……

他本應該告訴她的。

心口一陣絞痛,他卻仍不放下抓着她衣角的手,啞着嗓子一字一句地同她解釋。

一樁樁,一件件。

諸多憾事幾乎透入骨髓,夜夜夢回,從未忘記。

梅長君聽他從嘉平四十六年講到景元七年。

嘉平四十六年冬,少年國師遇見足以動人心弦的殺手,在新舊朝更疊之際痛失所愛。

景元初年冬,封心自鎖的臣子遇見拿下他梅枝的長公主。

景元三年冬,陛下賜婚,喝醉的驸馬在進新房前刻好了一枚遲到的玉簪,卻不知那本該送給他的新娘。

景元六年上元夜,又一次死別,燈山燼,天地寒,所有過往驟然成海,浪潮濤濤向他壓來。

景元七年冬,他在她碑前長立,告知她,他會為她複仇,為她幼弟穩固江山。不擇手段,肅清朝綱,在殺盡所有與墨苑相關之人後,他帶着那枚玉簪走到兩人初見的那株梅樹下。

自戕之前,裴夕舟想,他剛剛接任國師之時,總想着渡天下人。

後來他遇到了一個戴着白玉面具的姑娘,不自量力地想要渡她——卻不知她需要的不是渡她的國師,而是伴她的良人。

他們多次相逢在風雪漫天之際。

日暮雪重,夕舟難渡。

他從來渡不了天下人,也渡不了令他魂牽夢萦的人。

他只求她渡他。

聽完所有過往,梅長君默然良久,淚湧上眼眶:“松手!”

裴夕舟恍若未聞,跪在如雪一般的桐花地上,仰頭望着她,聲音裏隐隐透出一絲哀求,近乎偏執般道:“求殿下……渡我。”

捏着衣角的手指用力到極致。

梅長君望着他眼底那絲絲縷縷的企盼,念起多少陰差陽錯,心中竟湧上幾分悲哀。

“錯過了便是錯過了。”她睜大微紅的眼,像是反駁他,又像是要告訴自己一樣,“兩個身份兩條命,相救兩次,縱你自戕,也算賺了一次。”

她用力一扯衣角,到底還是掙脫了他,往後退了一步。

裴夕舟離了她衣角的指尖一片冰涼,玉簪因用力的動作嵌在掌中,刺起一片錐心的淋漓。

兩個身份……兩條命……

他負她兩次。

天已沉暮,晚風卷起如雪的桐花。

裴夕舟在這漫天純白中擡起眸來,只覺得仿佛回到了失去她的冬日,凜冽的風雪錐心刺骨。

他緊抿着唇,握着玉簪的手覆過她的手,将簪尖對準他自己。

玉簪溫潤,卻能輕易刺破單薄的襕衫。

覆着她的手迅而有力,恍然間她只見他擡眸一笑,輕聲說:“算第二次。”

鋒銳的簪尖便已沒入胸膛。

鮮血順着玉簪滲出,滴落在皓然如雪的桐花上。

裴夕舟疼得輕顫,手卻緊緊握着她的手不肯松開:“殿下……還予兩次,能否給夕舟一個補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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