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錢笑一大早在門口等着喬耐，舉着手機讓她看這段視頻，她湊過來神秘地說：“驚爆新聞，費芝庭被人割掉了生.殖.器。”

喬耐瞬間瞪大眼睛，心跳都快了幾分，她做夢都夢不到這種美事，連忙問：“真的？”

錢笑忙說：“真的，快看吧，不用擔心被删除，視頻我已經錄下來了。”

那是一段貓貓被噶蛋的視頻，配的文字卻是“人面獸心企業家費芝庭于深夜別墅中被人切掉生.殖.器。”

視頻是半夜發的，但引來不少播放跟評論，大家的一致看法是這事情太過震撼，很多人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費芝庭應該有不少保镖的，一般人能靠近他？你說這事兒是真的嗎？還是造謠？”錢笑問，她很希望視頻所言是事實。

喬耐心情突然明亮起來，想了想說：“如果不是事實這就是诽謗，誰會冒着判刑的風險诽謗他啊；另外費芝庭幹那事的話要安靜，要不他根本就石更不起來，那時候他不需要保镖；再說紀絲自殺，肯定是有事情發生，不一定跟費芝庭受傷有關，但你看費知音蔫了吧唧像受到多大傷害似的，我想這事兒一定是真的。”

錢笑也開心起來：“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誰幹的這事兒啊，他肯定特別善良，擱古代也是個大俠。”

是啊，誰幹了這件懲奸除惡的大好事。

居然收繳了費芝庭的作案工具！

他以後再也不能作惡。

費芝庭值得！

喬耐好開心啊，她都不知道她能這麽開心，開心得像個孩子，現在，幸福的泡泡從她心底裏往外冒。

真是太痛快了，這個消息簡直能讓她抛棄一切壓抑，讓她擺脫往事的束縛，讓她感覺到黑暗中有陽光普照，讓她願意去擁抱光明。

錢笑才想起好像從來沒見喬耐笑過，她被朋友的笑容感染，說：“他現在一定比死了還難受，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沒叽.叽了,多麽風光的人物，樂善好施，風度翩翩，這是他給自己樹立的形象，怎麽受得了這種屈辱，一想到所有人都在議論他被噶了叽.叽的事，他肯定生不如死。”

喬耐點頭：“這個大俠一定懂得殺人誅心，他知道怎樣讓費芝庭痛不欲生，這人很了解他，這人好變态啊。”

錢笑嘴角快要扯到耳朵根：“我才不認為他變态，我覺得他行俠仗義，我們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們倆吧，她們倆一定也很高興。”

跟之前癌症村的視頻得到大規模傳播擴散不同，還沒到早自習時間，視頻就很遺憾地被删除了，不過她們很快把消息在校園裏散步開來。

費知音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她很難過，她爸爸受到難以啓齒的巨大傷害，現在肯定希望掩蓋這件事情，可現在卻傳得沸沸揚揚，她爸現在一定心如刀割，不僅身體受傷，精神上更是遭受巨大的痛苦。

一想到她爸那麽痛苦，她就心如刀割。

四個女生當然要觀察費知音的表情，“看她那如喪考妣一樣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兒一定是真的。”喬耐開心地揚着嘴角說。

“她為虎作伥，也應該受到懲罰。”錢笑說。

費知音再也支撐不住，上午課程結束就請假離開了學校。

——

奚恕很細致地做了功課，她通過圖書館跟網絡搜集關于費芝庭的各種報道，發現關于費芝庭的報道幾乎全是積極正面的，他在女性關系方面更是幹淨如白紙，妻子五年前去世後，費芝庭獨自撫養費知音，從來不跟任何女性有工作之外的來往、接觸。

這不是小說裏的禁欲系霸總嘛，奚恕感慨。

作為一個功成名就的企業家，他的公衆形象極好，媒體說他白手起家，有高瞻遠矚的獨到眼光，儒雅有風度，樂善好施。

在傳統媒體報道裏、網上沒有任何他跟女人有關的新聞，連小道消息都找不到。

在公共人物出軌、離婚、包養、私生子等新聞屢見不鮮的今天，費芝庭可謂是一股清流。

除了之前癌症村事件給他和企業的聲譽帶來了一些損傷，如果不受傷的話，他極有可能能夠順利渡過這次危機。

奚恕跟劉政這兩個搭檔先叫來詢問的人是費芝庭的秘書，雖然有有力的不在場證明，但是秘書知道自己的嫌疑沒完全洗脫，對警方的迅問非常配合。

“你知道有哪些跟費芝庭來往密切的女性？愛他的，恨他的，跟他有過糾葛的？”劉政邊問，奚恕邊準備好紙筆準備記錄。

秘書想了好一會兒，不愧是大老板身邊的人 ，說話很謹慎也很有分寸：“像費總這樣的企業家肯定避免不了跟某些女性接觸，但是費總一直潔身自好，他一心撲在工作上，絕大部分時間精力都用來處理工作，對男女關系并不熱衷，可能也跟緬懷亡妻有關，反正我從來沒見過費總跟哪個女性有過工作之外的接觸。”

“但總少不了女性想要特意接近她吧。”奚恕問。

秘書回答：“坦誠地說，肯定有這樣的女性，為了錢，或者出于仰慕知情，或者想拉業務等各種原因想要靠近他，但費總在男女關系方面幾乎無懈可擊，他不會給這些女人任何機會。”

奚恕微微皺眉，這秘書回答問題就跟新聞發言人似的，滴水不漏，很難找到突破口。

“那費總跟他亡妻關系怎麽樣？”劉政又問。

“他們感情很好，九年前結婚，六年前夫人去世，之後費總一直單身。”秘書回答。

奚恕抓到一個關鍵點：“九年前結婚？費知音不是他親生？”

秘書回答：“夫人也就是費知音的母親是二婚，費總頭婚，他只有那一次婚姻，費知音是夫人帶來的，他們是繼父繼女關系。”

兩名警察對視，很難想象四十多歲的企業家頭婚娶個帶着拖油瓶的二婚女，另外這個企業家有龐大企業需要繼承，卻沒有親生孩子。

“費總有私生子嗎？”劉政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

秘書輕笑：“我知道的，是沒有。”

“有秘密情人嗎？”

“我知道的，是沒有。”

“費總跟繼女關系怎麽樣？”劉政又問。

秘書回答：“他是個很負責的父親，雖然費知音跟他沒有血緣關系，可他視費知音如己出，給她最好的物質待遇，還經常帶她去世界各地旅行，帶她到各地做慈善，就父親來說，親生的也不過如此。”

跟秘書問完話，他們又找公司跟費芝庭熟悉的高管以及秘書辦公室的其他員工了解情況，得到的答複出乎意料地一致，就是他們認為費芝庭潔身自好，提供不了與他來往密切的女性名單。

——

警察當然也看到了網上關于費芝庭的視頻，重案組立刻召開緊急會議。

隊長說：“這個案子嚴格保密，知道這件事的只有醫生，警察還有兇手，我們得派人走訪，如果能排除醫生所為，那麽這個視頻就是兇手發的。”

奚恕又表達自己的疑惑說：“兇手很謹慎，也有反偵察能力，他現在發出視頻來不就是自我暴露嗎，他為什麽要發視頻？”

隊長說：“對，他是自我暴露，不過要追蹤視頻來源很難，技術人員查到視頻是從洛杉矶發出，又從洛杉矶查到塞爾維亞，再到泰國……這是一個電腦高手發的視頻，據技術說大概得兩個月才能查到視頻真正來源。”

“倆月？”有人驚呼，“我們面對的是一個高智商的犯罪分子。”

“時間太長了吧，局長可是要求我們半個月破案。”

隊長又說：“他雖然設置障礙讓我們找不到他，但總會找到，所以他為什麽要自我暴露，大家都好好想想。”

奚恕又開始掉書袋，說：“根據我看的案例，很多變态殺手會向警方發出挑釁，也許這是他跟警方玩貓抓老鼠游戲，這也表明他是一個從容有自信的人，跟我們之前的推斷一致。另外也許他是用這種方式向費芝庭挑釁，費芝庭肯定不願意這事兒宣揚出去，但現在公開出來，他肯定很難受，可能這就是兇手的目的，就是折磨費芝庭。”

隊長點頭贊同：“奚恕分析得非常有道理，大家參考，另外雖然此事公開，但只有粗略的一句話，其中細節還有我們辦案進展，還是要嚴格保密，這是金規鐵律。”

——

“我們去見一下喬耐吧。”奚恕提議。

以前案件保密，奚恕沒想着先去喬耐那兒調查，但現在視頻發布，像喬耐那樣關注費芝庭，她一定知道了這事，那麽就可以去找喬耐聊聊。

劉政詫異：“你是認為此案跟喬耐有關？還是認為此案跟車禍案件有關，真是棘手，車禍案子破不了，又來個跟費芝庭人身傷害案。”

奚恕說：“我倒不是懷疑喬耐，就像我不認為紀絲有能力作案，我認為喬耐也沒能力作案，兇手高智商、謹慎、從容、自信、知識豐富，跟喬耐平時所表現出來的完全不一樣，但是我特別想知道她會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