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世界上位指南[無限] — 第 169 章 日記本
第169章 日記本
兩個人最後回頭看了一眼。
寇曼和韋笑妍肩并肩坐在一起,小男孩正在她們身邊無憂無慮的玩耍,背景是大型車輛組成的營地,在其中忙碌的人,和那座光禿禿的山。
兩個人收回視線,走入了光門之中。
形似表針的圓形大廣場重新出現在了他們都視野裏,外面的光景已經成為了模糊不清的門後世界。
進來之後,俞冷按照她們的要求,先嘗試性的伸手拉了拉門,第八號世界的門居然被拉動,像一扇真正的門一樣咔噠一聲合上了。
這門,居然從裏面是可以關上的?這是什麽原理?
他嘗試着又反手推了推,卻發現門已經卡死。
不知道寇曼和韋笑妍此時眼中是什麽光景,但最起碼在他們這邊看來,八號世界已經徹底鎖死了,她們也永遠被留在門後的世界了。
看起來門一旦關閉,都是不可逆的。他有點沮喪起來。
他本來以為留在門後世界是件不可行的事情,她們會在稍後就過來和他們會和,他們還會繼續一起走下去的。
現在看來并非如此,之前他們只是快進快出不敢在門邊停留太久,從來沒有嘗試過這種操作,但時空之輪對于人員的去留并沒有強制性規則。
那這一次可能真的就是永別了。他們雙方再也無從窺見彼此之後的命運軌跡。
路嘉木走向場地正中的沙發:“不要露出那種表情,人又沒死。”
“你一點也不想她們嗎?”俞冷守在門邊,有點感慨,“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了。”
路嘉木看着他:“以後再也不能指望其他人幫助我們了,我們需要自食其力。”
“你說得對。”俞冷最後看了兩眼八號門,也走向圓形廣場中間,“她們已經做出了選擇,而我們也不可能一輩子生活不能自理的吃軟飯。”
寇曼和韋笑妍寫的信都沒有封裝,俞冷拿出來看了兩眼,多少有點落寞,只能把她們的地址記在了心裏。
路嘉木則拿出了最後一點星沙:“為了讓你在下個世界有更多生還的可能性,請吧。”
寇曼不在了,路嘉木又是個慣常會賣隊友的,他确實得着手思考在下個世界如何保全自己了。
俞冷沒有像之前一樣抱怨,小心的把兩封信收起起來貼身放好,撚起一點星沙放進了口中,然後躺倒到沙發上。
這次他謹慎的把目光停留在側方,沒有任何探索上面那片未知區域的意思,即使再度看到了那些從高處輕垂下來,仿佛水母觸須一般的纖維末端,他也克制的沒有去接觸它們。
不知過了多久,在昏昏沉沉半夢半醒的狀态中,他卻隐約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呼喚着什麽:“喂。”
“喂……”
那聲音層層疊疊的回蕩,不絕于耳。
“喂,喂~”
這個陌生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方向越來越明确,似乎就在不遠的地方。
俞冷被吓得一激靈,努力掙紮着看向發聲的方向。
他驚悚的發現,沙發上多出來了一道由淩亂線條組成的人影,就坐在路嘉木旁邊。
可離奇的是,路嘉木卻似乎看不到那個影子,沒有任何反應。
那人影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意圖:“這是我私下主動和你采取的聯系,除了你,沒人能看到我。這是我的能力之一。”
“我已經關注你很久了,這卻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想找個機會和你接觸,還是很難吶。我該送上一句遲來的招呼嗎?”
俞冷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還什麽“關注”自己,于是緊張的問:“你是誰?”
“我的名字并不重要。不過如果論關系的話,我也算是你的前輩了。”淩亂的人影說,“但是現在我卻被困在了一本日記本裏。所以說你也可以叫我日記。”
“日記?”
“嗯。”淩亂的人影點頭,問,“既然你知道我是誰了,那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麽變成這幅樣子的嗎?”
雖然它說了自己是日記了,但俞冷還是想不明白這個奇怪的東西為什麽會突然出現。而且它看起來和日記也沒多大關系。
太過離奇,他只能順着它問:“你怎麽變成這樣的?”
日記的整個身形都是由混亂線條組成的,根本看不到臉,但俞冷卻分明感覺它在這時咧嘴笑了起來:“想想我在誰的手裏。”
這裏總共就兩個人,日記既然不是他的那還能是誰的。
而且俞冷一直都是知道路嘉木有一個本子,還總會拿着看來看去的,對方也說過那是一本日記。
俞冷最開始看過幾次,但因為上面都是一些癫狂錯亂看不懂的線條,而且聽說還是遺物什麽的之後,他就默念着“無意冒犯”的走開了。
現在這個人影在diss誰,可想而知。
俞冷立刻警覺起來。他直覺這個東西在污蔑他的同伴,雖然不知道有什麽目的。
“你是知道的吧,如果有什麽疑問,我是可以待會直接問他的。”
“你是傻瓜嗎?”人影不屑的嗤笑一聲,“直接問他,你就什麽先機都沒有了啊。”
要什麽先機?說得好像有什麽黑幕似的。
“你覺得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人影非但不害怕他告密,反而還吊兒郎當的翹起一條腿,“冷漠又自私,你從來沒這麽覺得過嗎?你的生命對于他而言,根本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就像那個時候一樣,你看他會對你手軟嗎?”
奇異的,俞冷知道它說的那個時候是哪個時候。
是上上個世界。
其他人都以為他在瀕死的狀态中什麽也不知道,但其實在那個世界,他有着短暫的意識,雖然總是模模糊糊斷斷續續的。
偶爾清醒的間隙中,他總能看到路嘉木正在一遍遍置他于死地。
雖然俞冷也知道,在那種環境中,殺死他就是能給予他的最大仁慈,但也難免會察覺到此人的心狠手辣。
他掐着他的時候,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也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就好像他只是在做一件他認為最對的事情,無關于生命。
雖然俞冷知道他沒有任何錯處,還為自己數次人生最後一刻帶來了平靜,但冷酷無情,也确實是一個很中肯的評價。
偶爾當俞冷直面他而且離得太近的時候,還會本能的感受到一點瀕死的心悸,聯想到對方冰冷的手。
不過這還并不足以令俞冷與路嘉木産生隔閡,他已經決定把那件事爛在心底永遠不說了。他們依然是穩固的隊友。
淩亂的人影又在那裏問:“你真的了解過他嗎?”
俞冷被撺掇的有點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日記嘆了口氣,看向一旁:“讓我來告訴你吧,這樣的游戲其實根本不止有一輪,我本來也是游戲的參與者,現在卻變成了這幅樣子。”
“有些人是不會對你講實話。”日記的手向下一撫,“但是日記上會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這是什麽意思?游戲不止一輪,他是在暗示他是之前輪次的參與者,是被路嘉木害成這個樣子的嗎?
“日記我看過。”俞冷猶豫着說,“我根本看不懂,你不如直接告訴我你想說的是什麽。”
“那就再看一遍。”但是日記在這時候卻又不正面回答了,只是輕飄飄的說,“你和我很像,我們的契合度很高。希望你最終不要淪落到和我一樣的境地中去。”
它的話中diss的味道越來越濃了,擺明了一副還有什麽隐秘的樣子。
“你說明白點?”
日記的線條卻越發淩亂,正在逐漸破碎消失。
“我只是很難得的抽出個機會,想要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不要相信任何人。自己保重,小心為上。”
随着它徹底消失,俞冷一哆嗦突然睜開了眼。
剛剛他睡着了?
他迫不及待的向着印象中路嘉木的方向看去,看到路嘉木正捧着日記本似乎在慢慢閱讀,身邊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什麽奇怪的人影。
……所以剛剛那個是夢嗎?
但這個時候,在日記本封皮上一個只有俞冷能看到的位置,卻無聲無息的繪制出了些字符::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