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天材地寶

時間悄然走去兩天的光陰，葉绫羅漸漸轉醒，眼皮掙紮着撐開，黑亮的眼珠還未得細窺這周遭世界便被久未觸碰的光明吓了回去。葉绫羅艱難的擡起手遮住光線，透過指縫朦胧中她看到一人坐在床邊的桌子旁，想用手揉揉眼，卻感到手上傳來的陣陣火辣的疼痛。

“醒了？”那人似乎一直在觀察葉绫羅，他立刻從凳子上站起，走出房門，很快便端着一盆水來到葉绫羅床前，用溫熱的毛巾擦拭她的面頰。

“謝謝你冷羽落，其他人怎麽樣了？”

“從你暈倒到現在，你躺了兩天，團長恢複得差不多了，游一冬游一夏傷得比較重，不過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好一段時間不能下地，朱無戒傷得最重，頭部受到重擊，右手手臂骨折，現在還沒醒。”

“咳咳，那……”

“鐵牛他沒事，你們都是他運回來的。”實際上，葉绫羅是冷羽落抱回來的，但冷羽落并沒有說。

“現在我們在杏黃村，你好好休息，沒什麽大礙，只是脫力了。”

“呵。”葉绫羅笑了出來，“又是脫力的暈過去，我果然還是很弱啊。”

冷羽落正想開口，葉绫羅趕緊打斷了他：“好了好了，我沒事的，你去看看團裏的其他人吧，去吧去吧，我再睡會兒，好久沒睡那麽舒服了。”說罷葉绫羅就閉上眼睛，神情安詳。

冷羽落見狀便識相地退出房門。

在歸來的第四天，朱無戒終于轉醒，醒來得知在杏黃村，便吵鬧着要喝酒，也便沒什麽大事了。

“你也會來屋頂曬太陽了？”葉绫羅在冷羽落後面問道。

“啊嗯，還行。”

看着冷羽落一臉若有所思狀，葉绫羅管不住好奇的嘴巴：“想什麽呢？”

冷羽落往旁邊挪了挪給葉绫羅騰了塊地方。“在我們之前和貍力豬群戰鬥的是什麽？為什麽許多本該在森林深處的猛獸也頻繁的現身森林外圍。”

“會不會就是野豬的天敵啊？”

“不像，野豬有沒有天敵暫且不論，它的目标似乎并不是想殺死貍力，魔獸妖獸，相差懸殊，貍力雖然有豬群做幫手，那家夥若是想殺它，我猜還是做得到的。”

“這麽厲害麽……”

“它這樣做，更像是在，驅趕。”

“哎，那會不會是好獸啊，幫助民衆除害！”葉绫羅興奮地說。

冷羽落想了想，搖搖頭道：“你覺得它把妖獸往人類所居的地方趕是在為民除害？”冷羽落眼珠轉向葉绫羅又轉回前方，“我猜那裏一定有東西！”

“什麽東西？”

“一種能吸引絕大多數獸類争相奪食的東西。所以我打算去探一探。”冷羽落話說出口的瞬間就後悔了。

“我也去！”

“不行！太危險！”

“嫌我弱就直說……”

“那極有可能是魔獸，有随時喪命的危險你還想去！”

“放心吧，我不會去的，畢竟我太弱，總是會拖你的後腿，沒事，你去吧，你走了我也走，我自己會去南葉王城，不會成為你累贅的。”葉绫羅眼裏似乎能看到些許閃光，說罷便起身要走。

“你！行！不過你必須聽我的，此次探查我的命令你必須無條件服從我的命令！”

“好！”葉绫羅歡快的要下房頂。

“你去哪？”冷羽落急忙問。

“吃飯呀，餓肚子怎麽走，待會好了來找我，一會看不見你我就走了。”

目送葉绫羅下樓，冷羽落獨自在屋頂嘆氣。

吃罷午飯，冷羽落便捎上葉绫羅進入山林。為了探查方便不引團裏人着急，冷羽落只帶了那柄浪彎匕首，也讓葉绫羅把雲鐵大劍留在屋裏。其實冷羽落心知萬一真的碰上魔獸，尋常武器是完全傷不到它的，除了玄鐵以上稀有金屬打造的武器和靈、魔器，所以帶着也是雞肋。

“話說，你真的無論去哪都要背着這個東西麽？”葉绫羅指着冷羽落背上始終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問道。

“對，不論去哪，無論如何。”冷羽落的語氣中流露出無比的肯定，也透露出一絲哀傷，“專心看路。”

葉绫羅也不好再問，畢竟冷羽落曾提起過這是他母親留給他唯一的東西。她只是出于好奇，看起來那麽笨重的東西背在身上卻依舊靈活迅捷。

兩人提氣輕身在林間穿梭，冷羽落看得出葉绫羅的輕功身法已經有了明顯的進步。很快，他們就聞到一股惡臭。沿着味道前行，他倆不消多時便來到冷羽落說過的那塊發生過戰鬥的地方。

時間正值夏季，高度腐化的屍體終是引來了許多蒼蠅蚊蟲。白森森的骨架突露在暗紅色的肉糜外，乳白色的蛆蟲在肉糜裏攪動。長翅膀的飛蟲“嗡”一聲的騰起，扇起的風卷着惡臭撲向四面八方。

冷羽落遮住口鼻對葉绫羅說道：“看來妖氣已經散的差不多了，既然你來了，就感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葉绫羅沒有回應，只見她左手捂住口鼻，右手向外指了指。

兩人蹿出一段距離，直到氣味沒那麽逼人才停了下來。葉绫羅把早餐完全吐了出來，然後大口大口的換氣，緩了好一陣，找到一塊幹淨地，盤腿坐下，開始感知，這一次，她發現自己的感知範圍足足大了一倍，足能感知方圓兩百米的林間事物。在碧綠的視野裏，葉绫羅很快就發現了一個淡淡的紫色足跡。

兩人沿足跡追尋，随足跡走出越院，足跡顏色越深。當葉绫羅第五次感知時，她“看”到深紫色足跡之上冒出黑紫色妖氣。葉绫羅将情況向冷羽落如實訴說。

“看來我們已經近了。”冷羽落觀望四周，四處雜草叢生，樹木遮天，“察覺到麽，周圍的動物生氣變少了。”

“嗯？不覺得啊，我反倒感覺自然力量越發旺盛。”葉绫羅回道。

冷羽落稍稍沉思，“聽着，待會換我走前面，你指明方向即可，我一旦說‘走’你必須全力逃跑，有多快跑多快，不要管身邊任何事，直至跑回杏黃村！”冷羽落語氣嚴肅铿锵，不容半點質疑，看向葉绫羅的雙眼目光如炬。

葉绫羅從未見過冷羽落如此嚴肅地面對事情，包括與對戰貍力。葉绫羅輕輕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五步一停，十步一探，直至葉绫羅感知到“視界”中出現一個能量雄渾的深綠色光點，且散着紫黑色妖氣的足跡也走向那裏。

冷羽落聽後，伸手作制止狀，“我們到了。”

冷羽落依舊走在前方，見雜草越發矮小稀疏，樹木也漸纖細矮小，愈往前，光線愈明。

“上樹！”冷羽落說罷便飛身上樹。

葉绫羅略顯無奈，心中想：冷羽落這家夥是不是猴子變的，成天喜歡在樹上竄來竄去，困難不說，還容易勾到衣服。但很快葉绫羅也便随冷羽落上了樹。

兩人落到一棵附近最為粗壯高大的樹上，上到樹頂，視野開闊，兩人見不遠處有一片空地，依于矮丘之上，丘上山石隆起不及三四十米。密林之中突現此空曠之地，從上方俯瞰，尤其顯眼。将靈力彙于雙眼，目力所及，葉绫羅看到空地上只長些許茵茵綠草，山石裸露出地面，還有一些未見過攀附于地面山石的葉子，除此以外，別無他物。

在冷羽落的指揮下，二人輕聲下樹，慢慢地接近空地，走到空地的邊緣，只見丘陵之上散布這些動物屍骨，除此以外與樹上所見無二。兩人正欲走上丘陵進一步探查，冷羽落突然感知到一股強烈的殺氣正朝他們襲來，便扯着葉绫羅退回林中，因無高大樹木遮蔽，便索性伏于地面以雜草做掩護。

忽然，聽一聲虎嘯，丘陵之後騰起群鳥。不一會兒，一個如狂化貍力般碩大身形的妖獸出現在丘陵之上，其狀如赤豹，通體赤黃有紋，有五尾，尾末端如女子的長發，頭上長一角，從眉心上指，鼻梁兩側生雙獠牙，鼻下有兩縷長毛，呈白色，四足四指，銳可碎岩，口中刁一野豬，鮮血淋漓。

冷羽落與葉绫羅屏息凝神，靜觀妖獸啖食野豬。食完後，它便在岩石上盤卧而眠。

冷羽落長長出了口氣。“嘯魂虎，又名猙，是罕見的以聲波為主要攻擊手段的妖獸。”冷羽落識出此獸，趁妖獸酣睡之機，對身旁葉绫羅悄聲說道，“看來它還沒有晉升魔獸，不過也已是半步魔獸了。”

葉绫羅聽罷打了個寒顫，小聲顫抖地問道：“現在怎麽辦？”

冷羽落沒有立刻回答，打了一個後撤的手勢，二人便緩緩回退至林中。

“那現在怎麽辦？”葉绫羅再次發問道。

“撤，該探的都已經探清楚了，接下來的事就不是我們能參與的了。”

葉绫羅一臉疑問地問道：“你知道為什麽嘯魂虎出現在這裏，為什麽驅趕野豬群？”

“小點聲！”冷羽落警惕的四下觀望，扯着葉绫羅再向叢林深處走，“大概猜出來了，那塊空地的地下埋着埋着東西，是一株靈寶，你不是說你感知時，感知到空地這塊有非常濃郁的自然能量麽？”葉绫羅點點頭。“那就對了。妖獸貍力善土功，對地下的感知力非常強，所以應該是它首先發現了這地下的東西，然後猙才追尋貍力而至。而我猜這地下生長的靈寶可以有助獸類修煉甚至升階！”

“這麽厲害？”

“周天之內，天地靈氣幾乎均勻散布，然而若是出一天材地寶，必然集天地靈氣與自身，奪養料吸靈氣，所以我們才看到在如此迷林之中現一塊相較極為貧瘠的土地。”

“可是，不對啊，課本上不都是說‘天才地寶所生處，生機盎然，百靈歡騰’麽？”

“那是起碼千年以上的靈寶才會将天地靈氣升華，反饋自然。”冷羽落解釋道，“雖然這東西不足千年，但其作用對這些獸類，甚至還能讓妖獸對此虎視眈眈，足見其功效。”

“那它為什麽不把地下的靈寶挖出來用了呢？”

“應該是時機未到。它是在等，等待着它晉升魔獸的機緣。”冷羽落臉上閃過一絲憂慮，“還是才疏學淺，都看到葉子還不能辨別那是一株什麽靈寶，年限幾何。”

葉绫羅在一旁低頭不做聲，像在思量些什麽。良久，葉绫羅擡起頭看向冷羽落說：“那猙會殺人麽？”

冷羽落心裏一驚，他大概已經能猜出葉绫羅心裏的想法，但他要是說“不”，這顯然的睜眼說瞎話，但轉念想到進林前的約定，他還是實話實說。“也許會，不過可能性不大，畢竟山林才是獸類的家，出了林子，他們讨不到好處。”

葉绫羅沉默着。

“走！”冷羽落頓聲道。

葉绫羅沒有動，繼續說道：“對于靈寶和獸類之事我不如你，但是我還是清楚，若妖獸升為魔獸，需大量的生命力量為其築基，林中動物四散，遠不如村中人口稠密生命力旺盛，魔獸襲村并非罕見，屆時屍橫遍野……”葉绫羅眼眶微紅已有些潤。

“我說‘走’！你沒聽到嗎？進來之前的約定是怎樣的？”

“一旦妖獸借此靈寶晉升魔獸實力大增，進而屠戮人間，這窮鄉僻壤之地，誰又能與之相抗？”

冷羽落沉默，他心裏怎會不知眼前的隐患，只是想想自己曾許諾葉绫羅父親護葉绫羅周全的諾言，又想了想豬群襲村的慘象和衆人戰貍力的代價。這觸目驚心的一幕幕，何嘗不會出現在葉绫羅的腦海之中，更何況，她還只是一個剛剛從溫馨家庭裏被迫走出的亡命之徒。葉绫羅要說出此種言語，心中不知下了多大的決心，突破心裏多少層壁障！冷羽落對葉绫羅的成長進步感到很欣慰，但卻又不想在此種境地感到她的進步。內心矛盾非常，一時間冷羽落竟感到手足無措。

“我信守諾言，會聽你的話回去的。”說罷，葉绫羅抹了抹眼角，一個飛身上了樹，然後幾個起落消失在林間。

冷羽落目送葉绫羅确認其離開後，右手從腰間掏出浪彎匕首。“半步魔獸，說到底還是一只妖獸罷了。五成的勝算，要麽勝，要麽敗！”冷羽落自語道。

冷羽落飛身上樹，箭步向空地奔去。行至草疏林稀處，冷羽落速度不減反增，雙腳直接踏在筆直的樹幹之上向前奔襲。出林至空地，冷羽落右手紫黑氣蕩出，深紫色刀刃自浪彎匕首尖刃處延伸而出，第一次觸地，揚起幾塊小草皮，二次觸地距嘯魂虎僅餘五十米，右手握把左手頂短匕握把頭，蓋右手虎口之上，刀尖直對嘯魂虎！

嘯魂虎雙耳微動，雙眸怒睜。

“蹭”！一聲巨響，嘯魂虎跳至丘陵山石之巅，四爪緊扣山石，左腹現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冷羽落見一擊不中，且嘯魂虎閃至石上，喉嚨處翕動，他不敢有片刻停留，腳下爆發一陣氣流，如離弦之箭直沖向上，右手短刃上擊，如半月般劍光閃出。嘯魂虎再一閃身避過刀刃卻被氣刃削去一縷毛發，前足猛擊前方山石，山石如炮彈般向冷羽落射去，數道紫色刃光閃起，飛石應聲破開！

冷羽落剛剛觸地，見嘯魂虎欲張口咆哮，心中念道：“不好！”遂雙手捂耳，閉眼，運魔力封于耳口鼻。下一刻嘯魂虎發出震山咆哮，霎時間丘陵之上山石崩裂，煙塵盡散，飛鳥四起，獸類奔逃！

“震魂吼果然名不虛傳。咳！”冷羽落咳出一口鮮血，不等抹去嘴角的餘血，冷羽落旋即後跳落下山石。嘯魂虎呼嘯的掌風旋即拍擊在山石之上，山石瞬間崩裂開四道裂痕！猙揚起四爪奔襲而下，盡顯猛虎下山之威！

冷羽落不敢與嘯魂虎正面相拼，遂不斷與之周旋，高速移動到丘陵上，借突出的山石阻礙嘯魂虎的行動，伺機尋找機會。但嘯魂虎雙爪的兇悍程度超越了冷羽落的想象，每一塊冷羽落用來當壁障的山石，嘯魂虎皆能一掌擊碎！一番周旋之下，原來山石突兀的小丘幾乎被夷平！

冷羽落再度被嘯魂虎逼至空地，空地之上無可遮蔽物，正是嘯魂虎發揮其實力最佳地點！此刻立于小丘半坡，冷羽落正處下風，嘯魂虎周身盤起氣旋，渾身騰起紫黑色煙氣游走至喉間。

冷羽落右手緊握短匕，心中升起一個極度危險的想法，與此同時他運魔力封耳，爆步向嘯魂虎面門直沖而去！風聲在冷羽落耳邊呼嘯，轉瞬間冷羽落已至嘯魂虎正前！嘯魂虎虎口半開。冷羽落身子在空中一弓，左手撐地彈起，從嘯魂虎正上方空翻越過。與此同時嘯魂虎再發一次震魂吼，回旋的聲波将正前方的草皮樹木盡數摧毀！

冷羽落在空中只受到餘波的震蕩，但五髒六腑頓感震顫，他強忍劇痛借空翻回轉之勢出刀，後落于嘯魂虎正後方，與之一齊落下的還有被紫刃斬斷的三條尾巴！

猙慘叫着迅速回身拍擊，巨大的虎爪舞下！

冷羽落未及調息，回身刺出刀刃，深紫色的刀刃竟與虎爪對在一起，可刺穿貍力頭骨的紫色刀刃此刻竟被猙以虎爪擋下！冷羽落心中驟驚，未得再續下一個動作，另一只虎爪拍至，冷羽落旋即運魔力抵擋！虎爪拍至的瞬間，冷羽落只感如同失重一般，全身魔力被震散，之後只聞耳邊風聲響動，然後感受到背部傳來數次撞擊和摩擦。當冷羽落掙紮着掙開雙眼發現自己被擊入林間，自己碰撞和滑行的痕跡清晰可辨，手中匕首不知何時已掉落。

還沒來得及掙紮起身，就已然看見嘯魂虎向自己奔襲而來，冷羽落心知已無力躲避更無力抵抗，臉上只得擠出一抹無奈的微笑。

嘯魂虎奔襲着，距冷羽落僅二十步，一個騰躍的距離便可以讓這個少年歸天。正當嘯魂虎準備最後一個跳躍之際，忽從林間傳來一聲少女的吶喊，猙趕忙收住腳步向後一躍，一碧色大劍斬下斬出一條近十米長的地縫！

葉绫羅手持葉脈劍橫亘在冷羽落和嘯魂虎之間。

“你回來幹什麽？！你不是它的對手……”

“我不回來你就已經死了！”葉绫羅大聲叫道。

嘯魂虎沒有貿然上前，但斷尾之痛使它眼中充滿怒火！它四爪分立，渾身紫黑色氣息呈幾倍與之前，游走聚于喉間。

葉绫羅見嘯魂虎在蓄勢，連忙收起葉脈劍扶起冷羽落，冷羽落觀其勢，心中陡然一驚！

“碎魂吟！”冷羽落驚駭地站起身将擋在葉绫羅面前，一只手撫着身後背負的巨物，神情複雜。

葉绫羅第一次見到冷羽落露出如此神情，心中的波動立刻湧上面頰從眼眶中傾瀉。

忽然，嘯魂虎腳下竄生出數條金光閃耀的荊棘将它牢牢捆住！但嘯魂虎沒有在意，欲蓄力一吼将其一同震碎！

“光之荊棘。”聞一男聲從不遠樹林中傳來，稀疏草木間，葉绫羅見一身披鬥篷的男子手中光耀閃動。

“極光爆震！”語調铿锵，鬥篷男子手中光耀一握。

嘯魂虎身上的光荊棘瞬間膨脹爆裂，林間震響！煙塵中卻依然能見嘯魂虎的身影，四爪分立，威風依舊，似乎沒給它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但纏繞在它周身的氣息被完全震散。

葉绫羅和冷羽落突然發現嘯魂虎腳下忽然出現數個以嘯魂虎為圓心的光圈，從裏到外大小不一，圓圈之間還有許多看不懂的銘文浮現，越發光亮。

突然地上光圈銘文驟閃，嘯魂虎正上方出現一個一模一樣的圖案。

鬥篷男子握拳的左手錘打在右手光芒盤踞的掌心。

“聖光打擊！”

上下兩個圖案瞬間發出耀眼的光芒，形成一道光柱！

葉绫羅冷羽落二人不得不閉眼捂面，強大的沖擊波和熱浪一陣陣地襲來，但他們并沒有感覺到疼痛。

“沒事了。”一個平和的男聲在二人身旁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