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合适吧! — 第 32 章 杯杯收到!
鐘凱元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埋在李元元懷裏的,他眼皮貼着她的皮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頭頂上的人早就已經醒了,察覺到他的動作後,手指沒入他的發根揉了揉。
想到昨天晚上的激烈戰況,鐘凱元不由得想到武俠小說裏常常描寫到的打通了任督二脈,估計跟他現在的感覺差不多。
李元元玩着他的頭發,一點也沒有打算起床的意思,她也沒什麽力氣起床了。
鐘凱元用唇舌玩了一會兒,擡起頭去看她,“可以嗎?”
“不可以。”李元元費力從他的手臂掙脫,緩了一會兒才腳步虛浮地走去洗漱。
等她從洗手間裏出來,照樣有一杯溫水在等着她。
原本預計是明天才回新城,但李老師學校臨時通知明天全體教師職工要開會,所以只能今天回去了。
每周鐘凱元過來的第二天早上,奶奶和姨婆就不知道去哪裏串門了,一次兩次李元元以為是巧合,到第三次的時候她開始疑惑,第五次的時候她就明白了。
她走到陽臺上,翻着芒果樹的枝芽,前幾天她偶然發現二樓陽臺對着的這片區域藏着一顆還未怎麽成熟的芒果,那顆芒果大小跟大青芒差不多,在一棵矮小品種的芒果樹上顯得尤為珍貴,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長的。
李元元每天去看幾眼,想等它徹底成熟的時候摘下來送給鐘凱元。
也不知道一顆芒果有什麽好送的,但看到它第一眼就想送給他。
她順利找到了那顆芒果,連同上面的枝芽和葉子一道拽了下來。芒果的顏色微黃,剛剛成熟,還未全部熟透,但這個時候的口感是最好吃的,不軟爛,纖維也沒那麽粗。
“怎麽有這麽大的?”鐘凱元換完衣服發現她手裏拎着一顆芒果。
“好像就這一顆,送你。”她還穿着睡衣,笑眯眯的,手往前一遞。
“為什麽要送我?”鐘凱元接過她手裏的芒果,果實飽滿,果皮光滑,這是他在這顆芒果樹上見到過的品質最好的一顆了。
“可能是長得和你很像吧,看到它就想到你了。”
“那你豈不是天天看它?”
“那是自然。”李元元大方的點了點頭,她可是天天盯着呢,就怕小鳥或是那些金龜子把它吃了。
鐘凱元把芒果放在他的掌心,像是拿着什麽珍貴寶物一樣,摩挲了幾下,而後又拿了毛巾墊在梳妝臺上,把芒果放上去。
“走吧,芒果大人,吃飯去。”他牽起她的手。
吃完午飯,李元元跟奶奶還有姨婆依依不舍地說了好些話,原本她擔心她回新城了,兩位老太太會失落,但鐘凱元說三姐和三姐夫明天就過來了,這次會帶着兩個小孩一直住到過完年。
要不是她臨時有事,他們還能碰上的。這才讓李元元放下心來,奶奶和姨婆身子骨都還很硬朗,半年體檢一次從未出現過什麽問題。兩位老太太都是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小輩們常常過來也不敢讓兩位老太太多做事或者伺候他們,反倒是給她們的生活添了不少樂趣。
李元元把鐘凱元快遞過來的零食留給了三姐家的兩個小孩,其他的東西包括玩具什麽的,都給她收拾好,準備帶回新城了。
她也不是小氣,只舍得留些吃的給小朋友,只是再小再幼稚的玩具也都是鐘凱元送她的“禮物”,她哪裏會再送給其他人。
上了車後,李元元的眼淚就掉下來了,她最近變得很容易傷感,也不知道為什麽。前天早上跟鄰居大爺去放牛的時候,在路邊草叢裏看到了一朵絨球剩下一半的蒲公英,覺得很可憐,哭了一路,吓得大爺以為她怎麽了,她只好解釋暑假要結束了,舍不得離開鄉下。
鐘凱元看着眼淚汪汪的李元元,心軟得不像話,看起來又可憐又可愛的。
“不哭了不哭了,你要是喜歡這裏,我每周帶你過來住兩天也可以。”鐘凱元耐心哄着。
“那樣你會很辛苦的。”她又想到這兩個月鐘凱元每周這樣來回,一趟就得三個多小時,偏偏他又不怎麽喜歡讓司機接送,常常她早上醒來,鐘凱元就在了,等到他回到新城報了平安,也都大晚上的了。
“怎麽會辛苦呢,不哭了啊。”鐘凱元沒想到她哭得又更兇了,連忙把她抱在懷裏安撫。
李元元覺得自己不僅變得容易傷感,還更矯情了,她用力調整好自己的狀态,深呼吸了好幾口,才勉強止住眼淚。
“不知道為什麽,我最近好容易哭。”李元元擦了擦鼻子,解釋道。
“什麽時候開始的?”鐘凱元心中一動。
“忘記什麽時候開始,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是上個星期,吃果凍的時候掉了一個,那果凍在地上滾了兩圈,沾上了灰塵,突然覺得它好可憐。”說完李元元想到那顆可憐的果凍,又想哭了。
“元元。”鐘凱元很認真的叫她,“你最近,除了覺得容易傷感,還有沒有什麽不一樣?會不會不舒服?”
李元元認真的想了想,搖頭。
“這個月生理期有來嗎?”
李元元臉色一頓,她回看鐘凱元,他也在看着她的眼睛。
“我我我我我,”緊張得結巴的李老師吸了吸鼻子,“沒來,這個月沒來。”
鐘凱元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
李元元晃神了十來秒,很快就恢複了理智。
“可能是懷孕了,可能,你先開車,我們回新城了直接去醫院驗個血。”她指揮到。
“好。”鐘凱元捏緊了方向盤,他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他要當爸爸了。
這一路上,李元元在腦海裏想了很多關于孕期、寶寶、生産、産後之類的事情,但她沒開口,怕打擾鐘凱元開車。
三個多小時的車程也并沒有因為鐘凱元的迫不及待而縮短,再怎麽期待,他老婆的安全永遠擺在第一位。
自助報告機把血檢結果打印出來的那一刻,兩個人都激動得手抖。鐘凱元把李元元牢牢的抱在懷裏,也不管醫院大廳裏人來人往。
“老婆。”他的聲音也顫抖了,“謝謝你,謝謝,謝謝你。”鐘凱元一個勁的說謝謝。
李元元被他的舉動給逗笑了,“也謝謝你吶。”
确實,在有共同意願的前提下,懷孕是兩個人共同努力的結果,要說謝謝,那就得互謝。
回到家後,鐘凱元把李元元抱在腿上,他摸了摸她的臉頰,想到她肚子裏孕育着一個他參與的小生命,他就又高興又難受的。高興是他的本能,難受是因為想到整個孕期那麽長,她的辛苦會一天比一天加劇,他的心全都糾結在一起了。
“元元。”他哽咽道,“元元。”他又喊了一聲。
“怎麽了嘛。”她揉了揉他微紅的眼角。
“如果我有什麽做得不夠的地方,你告訴我。”他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李元元猜他的意思,估計是在說在她懷孕期間要是對他有什麽不滿意就說。
“大家都是第一回 當爸媽,難免會有些磕磕碰碰,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李元元說。
他抓起她的手,輕輕咬着她無名指上的戒指。
“放心吧,我不會顧此失彼的。”她意有所指,她知道鐘凱元聽得明白。
他看着她眼神好像在發射星星,他親了親那枚戒指把她的手放下。
跟所有人報喜這項工作由鐘總承擔了,他先是告訴了岳母,再是岳父,然後是李元元的外婆,他的奶奶,他爸媽。
擔心李元元應付這麽多太累,所有問題都由他回答轉述。小李樂得清閑,癱在沙發上給陳青發微信。
陳青那頭立馬打了電話過來,但李元元接起來一聽才發現是楊尚。
“你老公呢?!”楊尚口氣好像不是很好。
“在一旁打電話。”
“你們怎麽做到的?”楊尚語出驚人。
李元元聽到陳青在那頭氣急敗壞的大喊楊尚的名字。
“沒有特別做什麽,開心就行了。”李元元回答。
“嗯,知道了。元元,過兩天我跟你小舅媽回去看你。”
“好啊。”李元元聽到小舅媽這三個字,激動不已。
“我這麽年輕就當舅公,真帶勁!”楊尚笑了一下,“元元可以啊,一直都這麽出息。你姨父昨天朋友圈發的那個翡翠盤子,舅舅給你拿下,算是送給你的賀禮。”
“送給我的賀禮?”
“嗯,他們鐘家給的東西要是敢說是什麽獎勵什麽給寶寶見面禮,你只管跟舅舅說,我去砸了他們。”
“哈哈。”李元元笑得眼角泛淚,“好。”她拿紙巾擦了擦眼角。
楊尚還是那麽渾,還是那麽護短。
晚飯後,李家父母和鐘家父母齊聚在頂晟麓園。
氣氛非常和諧,兩位親家母在餐廳裏熱情交流,兩位在客廳喝茶的親家公時不時傳來哈哈大笑聲。
鐘凱元把四樓影音室裏的搖椅搬到了一樓,給李元元坐着慢慢搖,他搬了張椅子在搖椅旁,把她的手握在手心,就這麽聽着父母們的聲音。
不一會兒,楊慈和明理也過來了。
“二姨,二姨父。”李元元看到來人連忙站了起來。
“坐。”明理指了指那把搖椅。
“二姨,二姨父。”鐘凱元也跟着打了聲招呼。
“嗯。”明理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麽。
楊慈跟李元元說了一會兒話就加入到親家母行列了,明理不是健談的人。索性坐在了鐘凱元原先的椅子上,跟李元元說着話。
鐘凱元立在一旁候着。
“剛一個月?”明理問。
“是的。”李元元點了點頭。
“有什麽困難就跟我說。”
“放心吧,姨父,我沒問題的,凱元很照顧我。”
“挺好。”明理說完,從袖子裏拿出一串手串來,遞到李元元面前,“給你玩。”
這串手串,李元元也只在電視上看到過,她感覺腦門的冷汗都要下來了。
“拿着,拿去玩。”明理又說。
李元元有些心虛的接了過來,明理和楊慈沒有小孩,一向把李元元當成自己的女兒。
李元元喜歡收藏玉石的這個愛好還是被明理影響的,小時候這位二姨父常常随手地給她一塊玉、手串、玉佩、玉環、手镯等等之類的東西,每次都是,“拿去玩。”
像是哄小朋友的玩具一樣,李元元懂事之後,才知道那還真不是随手就能擁有的東西。
“謝謝姨父。”
“工作要是太煩就別去了,”明理煞有介事的說道,接着又從另一個袖子裏掏出一串鑰匙來,是電視劇裏那種古代的銅鑰匙,“沒什麽事就去陸鳴堂玩。”
“不不不,姨父,這我不能要。”李元元連忙擺手。陸鳴堂是明理的産業,一間玉石鋪子。那串鑰匙就是陸鳴堂的象征,也是陸鳴堂主人的象征。
“拿着。”明理直接把鑰匙扔給了鐘凱元。
鐘凱元下意識的接住,他剛想開口,就聽到明理又說:“本來也是你當聘禮的。”
“什什麽?”鐘凱元沒反應過來。
“那間鋪子,是我留給元元結婚的時候,讓她給她丈夫下聘禮用的。”
“姨姨姨父是不是想說嫁妝?”李元元頭皮有點發麻。
“什麽嫁妝,就是聘禮。”明理又強調了一句。
鐘凱元訝異了一瞬,合着他是有機會“入贅”的呀!小鐘一點都不惱,只覺得她的每一位家人都跟她一樣可愛。
“那就謝謝二姨父了。”鐘凱元道謝。
“嗯,不用謝,一家人。我跟你二姨還有點事,我們先走了,有空去家裏吃飯。”
“好的。”李元元應聲道。
明理點了一下頭,轉身去找楊慈,走到一半突然又想到什麽,回過身來,又走到李元元旁邊,再次從袖子裏掏出一塊玉佩,觀音玉佩,還是一塊跟李元元今天摘下來的芒果差不多大的玉佩,“差點忘了,這個放着心安。”
說完也不等李元元開口,直接放在她手邊,轉身又走了。
“老婆,那個,姨夫袖子裏是不是有一只哆啦A夢?”鐘凱元看着明理的背影。
“可能有個袖子空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