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少寵妻不能停 — 第 45 章 人生的考試不能交白卷
面對這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駱佳男覺得沒有理由拒絕。
而段天霖玩心重,也一口答應下來,其他成員無異議。于是和眼鏡男約好四天後,下午一點去試戲。
“帥哥靓女們,有沒有人想向演藝圈發展的?”
丁北言在去KTV的路上問。
“當明星好啊,一呼百應,賺錢也多。”
“可是當明星要吃很多苦的。”莫檸不認同。
“那要看你選擇演技派還是花瓶派了,摳圖大戲看過沒?吃什麽苦了?”
“有琳娜那麽火爆的身材和高顏值,誰還在乎演技!”
“莫檸,你是音樂系的大才女,以後肯定要進軍娛樂圈吧!”
“我肯定是做幕後的,我可不敢去幕前。”
莫檸是寝室唯一一個音樂系的,吳蔚她們都是油畫系的。
她的鋼琴造詣非常高,拿過不少獎項,樂隊的歌有一半是她譜曲。
KTV裏,大家輪流霸麥,分組開黑,誰拿的人頭最少誰自罰一杯。
“吳蔚,莫檸,咱們樂隊最大的功臣就是你們兩,一個作詞一個譜曲,今晚就借着給我踐行,順便向你們兩表示感謝。老同桌,喝一個。”
丁北言醉意明顯,他拿着一瓶啤酒坐到莫檸和吳蔚中間。
高中時的吳蔚成績很好,但因為父親賭博的關系飽受一些同學的排擠和侮辱。
丁北言是她的同桌,聰明淘氣,不愛寫作業,每次考試都應付,答對的題好像算準了能拿到60分,不多也不少。
一天早晨,班主任拿出前一天考試的卷子,把丁北言叫起來。“丁北言,我說你什麽好?60分已經滿足不了你了是不是?!倒數第二當夠了是不是?!!搬桌子上前面來坐!快點兒!人家都拼命争第一,你是不費吹灰之力拿倒數第一啊。你再看看你同桌吳蔚,這麽難
的題都能接近滿分!”
那次考試用的是AB卷,吳蔚因為昨晚又有人去家裏打砸沒休息好,看着卷子發呆,差點睡着。
丁北言二話不說拿過她的數學卷子做完,自己的卷子卻沒時間做,索性直接交了白卷。
聽到班主任這樣說,吳蔚拖了下凳子想起身澄清,卻被丁北言按住。
丁北言毫不在意地站起來,搬着課桌放在講臺旁邊,翹着二郎腿坐下了。
“下午把你爸叫來!”班主任看着他吊兒郎當的樣子,想到他把班級的平均分拉到全系最後一名,氣的冒煙。
後來,丁北言挨了他爸一頓胖揍,吳蔚請他吃麻辣燙,丁北言偷偷結了賬。
“丁北言,你這麽聰明,為什麽不好好學習呢?”
“吳蔚,我說考試的題我都會做,你信嗎?”
“信,不然你怎麽每次都能正好及格。”
“就喜歡你這麽聰明。當好學生太累,做自己,多随意。你看我這樣可以不寫作業,逃課老師也不管我,自由啊!”
“可是你考試倒數,老師總是罵你,我都覺得聽不下去了。”
“不罵我也得罵別人。古人雲,天堂有路你不走,學海無涯苦作舟。人生得意須盡歡,let"s look for more fun!”
吳蔚一臉黑線:“古人說得對。”
“青春沒有回頭路,我不想長大後回憶起來,只有作業和考試。”
想起從前的片段,吳蔚笑了:“丁北言,你真是一朵奇葩。”
“那一天,那一年,舍不得和青春告別。長大後,才發現,人生的考試不能交白卷……”
有人唱起樂隊的成名作,所有人跟着和。
吳蔚眼眶微熱,曾經駱佳男在樂隊大夥兒都同意的情況下,把所有人駐場的外塊塞給吳蔚,幫助她渡過難關。
她覺得學生時代盡管經歷過狗血,但因為有了這群可愛的夥伴,那又算得了什麽?
“來,吳蔚,拿着,祝你永遠貌美如花!”
在喧鬧的歌聲裏,丁北言往她手裏塞了個精美的絲絨小袋子,吳蔚打開,是一個精巧的小話筒墜子。
“莫檸,別說我偏心,這個是你的!”
“我的呢?”
“我的呢?”
……
“次奧,你們是複讀機嗎?!趕緊的,別把主題忘了!”
話音一落,包房的燈忽然全部關閉,吳蔚的視線一下子被黑暗吞沒。
緊接着,門開了,段天霖推着一個燃着蠟燭的雙層蛋糕,微弱的火光照亮他的臉,吳蔚覺得那雙眼睛裏面有日月星辰。
“吳蔚,生日快樂!”
所有人一起大聲說,吳蔚的心已經融化在這純真而不含任何雜質的友情裏。
“謝謝你們。”她的眼睛愈發晶瑩清澈,映出燭光。
但她不想喧賓奪主,把氣氛弄得太沉重。于是吹滅蠟燭,手在蛋糕上蘸了一下,把一大塊奶油抹在丁北言臉上。
“我去,你是不是給我抹奶油了!”
黑暗中,這聲驚呼好像一道命令,所有人都撲過來,一場蛋糕大戰空前火爆。
包間重見光亮時,每個人都很狼狽,但是卻互相望着,笑個不停。
所有人裏,段天霖看上去是最開心的那個,雖然是轉校生,卻這麽快就融入到圈子裏。
丁北言走時,沒讓任何人送行。
他說,這世界上的離別,每時每刻都在發生。重逢,也許就在下一個路口。
第二天,吳蔚去了弟弟的醫院,開顱手術在即,她很忐忑。
盡管蘭德醫生再三确認手術方案十分完美,但畢竟是要開顱啊,吳蔚還是很擔心。
“姐姐,你又變漂亮了。”
吳飓虎頭虎腦的,大眼睛,濃眉毛,除了眼神木讷之外,是個很看好的十四歲男孩兒。
吳蔚溫柔地摸摸弟弟的頭,陪他聊天,給他講故事,吳飓的笑容很天真,醫生和護士都喜歡他。
原本融洽的氣氛被吳飓的突發頭疼打破。
吳蔚抱着弟弟,輕聲哼唱着歌謠,手指在他腦部的穴位輕輕按揉。
吳飓沉沉睡去,眉毛卻還擰在一起。
這是創傷後遺症,如果不開顱,頭疼就像不定時炸彈,嚴重的話,殃及生命。
铤而走險和維持現狀,吳蔚只能選一個。
她設身處地的把自己放在弟弟的位置上,想,如果得病的人是自己,現在會怎麽選擇。
她會毫不猶豫地接受手術,如果一生都活在病房裏,活着的意義在哪兒?
但她可以對自己下此決策,卻無法接受手術失敗,弟弟就會永遠離開的可能性。
給吳飓蓋好被子,她走到桌前,拿起吳飓的畫本翻閱。
本子最後一頁,她看到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姐姐每天生活的世界,是什麽樣子?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