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于美色 — 第 40 章 彌足深陷
俗話說得好,害人容易救人難,現成的解藥莫殘楓是沒有的,畢竟這不是什麽普通的毒,而是很多很多的毒加在一起的毒。莫如影是不知道為何這些人如此相信莫小妖孽能解這些亂七八糟的毒,但這世上沒有莫殘楓解不了的毒确實是真的,只是需要時間。
平時莫殘楓很少會去研究無解之毒,因為他覺得浪費時間浪費精力浪費感情。為何覺得浪費感情?因為若是他制出了解藥世上便少了一種害人的無解之毒,這讓一心想要害人的人情何以堪……
于是,莫如影便更覺這妖孽不是人了,便就算是人也與人有無法抹去的仇怨!╮(╯_╰)╭
莫如影對莫殘楓救人的手段是不敢恭維的,先将人弄得得生不如死那是常事,因為能進寄情谷求醫的人一般具備以下條件中的兩種或三種:第一,目不能視,第二,口不能言,第三,手不能寫。
所以能順利通過寄情谷陣法和機關的人很少,求醫的人自然也很少,于是很稀奇是難免的,于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是再自然不過的,于是被莫殘楓拿來當試驗品是絕對免不了的。
莫殘楓雖然殘忍,卻不曾對莫零有絲毫不敬(當爺沒說),至少不會拿他的身體開玩笑,便是那些毒他都有辦法解,但中毒的過程不好受他是能理解的,這是還沒知道自己百毒不侵時便留下來的習慣,直到現在也不曾有過絲毫改變,所以被莫殘楓接手醫治的人只能自嘆命衰了……╮(╯_╰)╭
所以莫如影只是看着莫殘楓将暮月淩風弄得氣若游絲,身為其友的蕭大門主于心不忍,處若旁人的蕭大門主面色不佳,事不關己的花少俠深表同情……
後,便也覺得于心不忍地昏昏入睡……
醒來時已是泡在水裏。
明明應是極其舒服的時刻,卻每每都是這舒服的時刻,她被莫名奇妙地被弄醒。
“嗯。”她不适地呻吟出聲,才欲睜開眼,唇上便是一陣冰涼。随着意識漸漸清晰,她能清楚地感覺到帶着些許涼意的舌尖在她的嘴裏細細地描着她的毒牙,然後輕輕挑着她本安靜放着的毒舌。
随着莫如影的清醒,柔軟的口腔在外物的挑逗下有了該有的反應,企圖以此來恢複原本濕潤的模樣,卻一次次與失敗告終。
口幹舌燥的感覺并不好,莫如影動了動舌頭,企圖将原本屬于自己的水分奪回并咽下,卻引來了更放肆的席卷和吮吸。
男子從身後抱住她,一只手緊摟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則微擡起她的下巴往一側微仰,自己則側頭吻着身前的人。
這樣的姿勢對莫如影很不利。
水……意識裏,她說的是這個字,可是否說出了聲她卻無法确定。不聽話的夜殘魂是霸道的,盡管身上還是散發着致命的溫柔。
不知是誰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無力,越來越沉迷,越來越情不自已。原本帶着涼意的身體漸漸被點燃……莫如影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悲哀。
在她覺得快要無法呼吸時,男子離開了她的唇,在她側臉上淺淺地吻,似有若無。
不問醒了?卻問“餓了?”
莫如影探出舌尖,添了添殘留在紅唇上的水漬,應了聲:嗯。
她從來不曾想過自己也有這般動作,但……妖孽的味道是極好的,像極了山林裏清冽的山泉。
原本尾随的俠士們如今不知去了哪裏,連那只陰險的小妖孽也不知浪到何處去了,獨有他倆在這稱不上明朗得山莊裏混日子……
晚飯過後,夜殘魂為莫如影奏樂休息,莫如影躺在夜殘魂對面的軟榻上,潔白修長的雙腿露在寬大的衣袍之外在月光的傾淋裏襯得格外妖嬈。
她拿着冷夜敲了敲寒月,又拿寒月磨了磨冷月……
本來她是想看看這兩把小刀會不會像倚天屠龍一樣有這不為人知的秘密的,可惜,看着她敲敲打打磨磨砍砍幾天幾夜後,夜大妖孽似乎猜到了她的意圖,他說,那人留下的東西沒人能毀。
真是狂妄!
莫如影想着那天不高興了便把它扔進爐子裏熔了!
不過也只是想想,這狂妄對莫如影這樣的懶人來說是有用的,她可不想做無聊的嘗試,惹得原本不好的心情更差,而且,她也不覺得自己能把這麽偉大的作品毀了。
她擅盜,卻不擅毀啊,這事交給別人就好。
如今拿着兩把小刀敲敲打打也是無聊得緊,尋思着如何破壞那優美的琴音。在這方面她的成績是可觀的,因為沒多久夜殘魂便被迫停了下來,看着她的眼裏有些無奈。
為什麽覺得無奈呢?自以為是地覺得罷了,深究下來在夜裏應是連眼睛都瞧不清楚的。可本來,人便是自以為是的動物,說得好聽些,普遍些,這叫感覺。
“過來。”清冷的聲音,依舊帶着惑力,讓人無法抗拒。
莫如影想,這一生,應是毀在這只妖孽手裏了。
赤裸的腳踩在微涼的青石板上,沒有任何意外地走到男子身旁,落在男子懷中。溫情的吻如約而下,莫如影舒服地回應。如她所料,男人只是抱着她吻了一小會兒便放開了她。她靠在他胸前微微喘息。
“大哥,你該成親了。”她說。
“——”他看向她,表示疑惑。
“大哥該比楓兒先成親。”她說着尋常人家的祖訓,可她,從來都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她家,也從來不是什麽尋常人家。
她只是不太喜歡如今的自己,也太不喜歡眼前這個喜歡抱她,吻她,咬她,添她卻沒有半點情欲的男人。
他們都喜歡做取悅她的事,雖然方式不同,他們都喜歡逗她,雖然程度不同,他們都喜歡誘惑她,雖然結果不同——
他們都會有相伴一生的人,這個人,都不會是她。
對着那少年的時候,楓兒的雙眸在不經意間便會染上情欲,那是她從來不曾見過也從來不敢想象的模樣。想來也只有禮陌仇那樣清冷的人才能在那樣的目光下安然無恙。
果然是要在一起的人呢。
“——嗯。”他吻了吻他的發,應道。
“大哥有喜歡的人了?!”她急切地擡頭看向他,吃驚于他回答速度。怎麽,這麽輕易就答應了?當真有過喜歡的人了麽?
“嗯。”他似是認真地回答。
是誰?她很想這麽問,身為懶人的她也該這麽幹脆地問,可她卻下意識地避開了這個輕易就能得到答案的方法。
原來,她害怕的不只是他冷漠的目光,還有他溫柔的歸宿。
也是,關于他的事她本來就不是很了解,就像花沐烨與他的事,有喜歡的人也不足為其的吧——
“那人喜歡你麽?”
喜歡麽?
夜殘魂好看的眉微微擰起,他從沒想過莫如影是否喜歡他,如今想來,自己能對她做的事楓兒又何嘗不能?(莫如影的本質已是衆人皆知啊!)
燈光和月光都不太明朗,但無礙于莫如影的視線。看着那皺起的眉峰,莫如影很驚訝。
這世上,竟還有被妖孽看上卻還能自持的人?而這只妖孽不是別人,是夜殘魂啊!是她的妖孽大哥夜殘魂啊!
果然,那也是奇人一個。果然,自己還差得太遠。
安慰別人和安慰自己都不是莫如影會做的事,她從來都只會落井下石,有意無意地在別人的傷口上撒一把胡椒粉。而她也并不認為夜殘魂需要安慰,他可以有很多方法讓恨他的人愛他,只要他想,他可以不擇手段。
擡眼看向那冷漠的臉龐,除了微皺起眉心,你是否還會有別的表情?從來,從來沒有如此迫切地想要在這張絕美的臉上看到別的表情。确切來說,是笑容。
果然,沒有笑容的人是不完美的吧?果然,沒有笑容的人是叫人不安的吧?果然,沒有笑容的人是不對的吧?
果然,沒有笑容的人是叫人心疼的吧?
她湊上前,扶着夜殘魂的臉,在那微擰的眉心輕輕一吻:“大哥,你會不會笑?”
若是她沒有記錯,相處這麽久以來,從來沒見過他笑,起先還與楓兒打了賭,看誰能将他逗笑的。可講遍了笑話(冷的)跳遍了舞蹈(假的),也不見他給出別的反應,只有楓兒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着。然而挫敗的也不只是她。時間長了,竟不知是誰先忘記了這場賭局,只記得當初連撒嬌這樣“無恥”的招式都想出來了,只是還沒來得用上便放棄了。
如今呢?
不過是一時興起。不過是一時貪念。
卻不知,這問題似乎過于深奧,夜殘魂吃驚地看了她好久,才淡淡地回了句:
“會。”
單調而美好的語言讓人沉迷,卻也不知所措。
“那你,為何不笑?”也不知多久才找回聲音。
是不是習慣了隐藏,習慣了冷漠,習慣了不讓他人看清分毫?
恍惚地問着,也恍惚地等着,只希望答案不會太過傷人,卻不想——
“你要我笑,我便笑。”
所有的語言都已在此,黯然失色。
看着怔在懷中的人兒,夜殘魂輕輕勾起嘴角,淺淺地笑——
夠了。
這樣的笑,以足将她引入地獄,從此,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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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票是什麽東西,借爺瞧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