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坐了影帝大腿 — 第 20 章 十九根腿毛
不愧是他。
和淩老師比騷,自己果然還是嫩了點。
嘩嘩啦啦的雨水掩蓋了兩位主演的語出驚人,欣欣抱着幹毛巾跑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姜沅說:“我只是有點冷,淩老師為什麽會想到偷那個。”
小胖給淩霍端來一杯熱水,淩霍接過,漫不經心道:“因為姜老師在想。”
我沒想哦,不要把你的騷怪到我頭上。
姜沅的表情十分無辜,虛心求教的語氣問:“那淩老師經驗豐富,請問應該怎麽偷呢?”
“這不是姜老師擅長的嗎。”淩霍輕飄飄把話抛回去。
姜沅:“……”
偷情什麽時候是她擅長的了,她本人怎麽不知道?
這倆人跟對暗號似的,欣欣聽得雲裏霧裏,一臉茫然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将困惑的眼神投向小胖。
到底要偷哪個?
小胖非常淡定地和她對視了一眼。
別問,問就是對戲。
姜沅喝了一口姜湯,頓時被辣得苦了苦臉。這味道太刺激了,喝毒藥也不過如此。
欣欣一看她有想放下的意思,趕緊催促:“快喝吧,涼了更難喝,一口氣喝完就解脫了。”說着還剝了一顆水果糖出來準備着。
跟哄小孩兒似的。
姜沅樂了,一口氣把姜湯灌下去,皺巴着臉吐了吐舌頭,把糖塞到嘴裏滾了一圈,讓甜味兒擴散開。
喝碗姜湯,欣欣去接熱水,姜沅托着下巴看向淩霍,又回到剛才的話題:“我還是個萌新,一點都不會,淩老師可不可以教教我怎麽偷。”
手裏的水杯冒着袅袅熱氣,淩霍看了她一眼,問:“姜老師愛吃甜食?”
姜沅點頭:“愛呀。生活已經很苦了,多吃點甜甜的東西開心一下嘛。”
雨水順着雨棚防水布的下緣滴落成線,淩霍“嗯”了一聲,喝了口水。
“我也愛吃,甜甜的東西。”
“…………”
欣欣接完熱水回來,看到小胖離淩霍和姜沅遠遠的,站在雨棚最邊緣的邊緣,再往外一厘米就會被雨水掃一身。仔細看臉好像還有點可疑的羞紅。
剛才還在說話的淩霍和姜沅各自安靜,淩霍依然是那副沉穩模樣,姜沅手肘撐在膝蓋上,抵着額頭,一個沉思的姿勢。
“沅姐,你不舒服嗎?是不是感冒了?”欣欣立刻緊張兮兮地問。
“沒有。”姜沅擡頭接過熱水,盡量忽略自己發熱的耳朵,目光悠遠地看着雨幕,“我只在在思考,人類的底線究竟在哪裏。”
“準備好了再來一條。姜沅呢?”郁導的聲音響起。
姜沅站起來:“在。”
不知是姜湯起了作用,還是淩霍的騷話包治百病,萎靡的姜沅突然升起一股幹勁兒,再次走進雨幕。
大雨沖刷着黑夜,兩人在大雨中對峙。
南歌沉默地看着沉瀾,他的佩劍溯光抵在南歌脖頸前,一手捂着重傷的腹部,血水混着雨水下流。
“是,我是鳳族的人。我跟他們是一夥的,我給了他們地圖,告訴他們破陣的方法,他們才能進入龍族秘境。”南歌隔着一柄劍看着沉瀾,“你母親是我害死的。”
劍尖微微地顫抖,沉瀾啞着聲音質問:“為什麽?她對你推心置腹,待你如親生女兒,你卻要她的命?”
“因為我沒得選!”強烈的愧疚和矛盾令南歌情緒失控,“你不是奇怪我為什麽得怪病,時常疼痛難忍,恨不得殺死自己,因為我被仙尊種了噬魂咒,只要我不聽話,魂魄就會被撕裂一次。你問過我家裏有沒有親人,我騙了你,我有弟弟,他十五歲了,很乖很懂事,但是一點靈力都沒有,因為他小時候為了救我,被妖怪捏碎了元丹!我想要他活着,我沒得選!”
“所以,從一開始接近我,就是你的設計?”
雨水沖掉南歌的眼淚:“是,我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殺你。”
“你有很多機會,為什麽不動手?”沉瀾問。
南歌不答。
“今日又為何救我?”
南歌的眼睛赤紅一片,撇開頭。
沉瀾的劍慢慢落下去,聲音嘶啞:“你走吧。你救我一命,我放你一次,從此兩不相全。我母親因你而死,這筆債永不能勾銷,往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我不會再放過你。”
南歌的眼淚簌然掉落,下意識往前:“沉瀾……”
“滾!”他厲聲道。
南歌淚如雨下,萬千心聲終于只剩下無力的三個字:“對不起……”
她轉身離開,身後突然響起破風聲,溯光铮然出鞘。就在以為沉瀾反悔對她起了殺心時,帶着殺意的溯光從她耳畔擦過,狠狠刺中一道黑影。鳳族的追兵趕到了。
來人太多,身受重傷的沉瀾必然逃不出去,南歌揚鞭解決掉兩人,再一回身瞳孔瞬間放大,想也沒想地撲向沉瀾。握劍的沉瀾目光一震,電光火石之間只聽到噗呲一聲——
一支鳳羽形狀的金箭刺穿了她的身體。
沉瀾下意識抱住她滑落的身體,雨夜裏那一聲嘶喊慌亂而沉痛:“南歌!”
“卡!”監視器後的郁導終于說出了大家期盼已久的兩個字,“收工。”
姜沅還在戲中的情緒有些出不來,人半跪在地上,扒着淩霍的手臂,不止是發抖還是抽泣。
欣欣跑過來把她扶起來,趕緊拿毛巾幫她擦臉和頭發。
時間已經很晚,淋了雨的大家都直接回酒店洗澡休整。姜沅和淩霍的保姆車同時到酒店,一塊進了電梯。
将自己整個身心投入演戲的方式有個致命的弱點,出戲難,太強烈的情緒很容易走不出來。
姜沅直到這會兒情緒還沒緩過來,進了電梯也沒跟淩霍打招呼鬥嘴,走到角落裏,異乎尋常的安靜。
有人跟她打招呼的時候她回了下頭,露出了紅得像兔子似的雙眼。揚起來的微笑也很是勉強,整個人籠罩在一種難過和低落的氣氛中。
淩霍隔着大半個電梯的空間,站在另一端。
欣欣原本是要送姜沅回房間的,被她趕回去休息:“你自己也淋濕了,早點休息吧,我想自己待會兒。”
欣欣不放心地把裝着姜湯的保溫桶遞給她:“那你記得洗個熱水澡,喝點熱姜湯再睡,今天淋太久了很容易感冒的。”
姜沅笑笑說:“我身體倍兒棒,放心吧。”
電梯門一關,她便把頭抵在了電梯壁上。
今天的人不多,中間停了一次,有人下去。電梯門再次打開時,姜沅直起頭往外走。
“姜小姐好!”許久不見的方臉喊了一嗓子。
姜沅吓了一跳:“你怎麽在……”
話說一半就消音了。
她看到了牆壁上10樓的标志,以及在她後面走出來的淩霍。
“不好意思我走錯了。”姜沅重新往電梯走。
淩霍正好擋在她和電梯之間,并沒有讓開的意思,垂下眼皮掃了她一眼:“我以為,姜老師是專門來偷情的。”
方臉的眼睛瞪大了一瞬,一臉你們真會玩的震驚。
他在淩霍側後方,淩霍沒看到,姜沅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
她嘆了口氣,露出一個非常矛盾和掙紮的表情:“淩老師,今天不方便啊,我老公明天要來給我探班的,要是被他看到……”
她話還沒說完,方臉倒吸一口冷氣。
這一口吸得太大聲,淩霍側眸,冷冽的目光掃了他一眼。
方臉趕緊端好表情站穩了。
姜沅想樂,但這會兒情緒太down了樂不動,沖方臉揮揮手,繞過淩霍想進電梯。
淩霍一擡手臂将她攬回來,面無表情地帶着向前走。
姜沅踉跄了一下,被帶到房間門口,淩霍刷卡打開房門時,她又非常掙紮地說了句:“淩老師,你不要這樣,我老公發現了怎麽辦?”
然後就被拖了進去。
門被甩上,方臉滿臉複雜地和圓臉對視一眼。
偶買噶,他們老板要麽不玩,一玩就是這麽大的嗎?
皮一下很開心,但姜沅為她的皮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這個酒店和之前橫店的酒店完全不同,姜沅第一次來,就被迫對餐桌、浴缸、卧室地毯進行了一番深入檢查。
別說,質量還挺好的。抗造。
淩霍把她擺弄成許多樣子,每句話都不離姜沅的“老公”。
“姜老師這麽會叫,是老公教的嗎?”
“姜老師發脾氣也會咬老公的肩膀嗎?”
“姜老師跟老公求饒的時候,也是叫哥哥?”
“……”
姜沅今天對淩霍的騷又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她最後被扔在床上的時候兩只手都已經麻了,又累又困,咕哝着罵了一句:“你給我等着!”
大概是出了身汗發洩了一通,陷在戲裏出不來的難過情緒早就被抛到九霄雲外,心裏舒坦多了。
這樣出戲的方法雖然很狂野,但不得不承認,很有效。
半夜被渴醒,姜沅撐着困倦的眼皮坐起來,屋子裏黑漆漆的,她打開床頭壁燈,旁邊照舊是空的。
伸手一摸,冷冰冰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睡完必須跑路這究竟是什麽壞習慣?劇組的酒店,大半夜的,他還能跑哪裏去?
姜沅打開衣櫃随便扯了件襯衣裹上,出去倒了杯水,邊喝邊滿屋子地開始尋找失蹤的影帝。
淩霍的房間依舊是自己出錢升級的豪華套房,面積很大,但是只有一間卧室,客廳書房廚房等功能區域都很齊全。姜沅找了一圈,最後來到書房門口。
情都偷了,竟然跑來睡書房,這麽客氣幹嘛?
姜沅擰了下門,驚奇地發現,竟然是鎖着的。
睡自己酒店套房裏的書房,還要反鎖門,咋的,怕她半夜起來給他一悶棍嗎?
她今天偏要給他治治這個拔吊不認人的毛病。
姜沅擡頭,邦邦敲了兩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