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神男友他超乖 — 第 54 章 清大爆炸
清大爆炸
餘凡:悠悠姐好像結婚了?
餘凡:她今天發了一條這樣的朋友圈,是幾張穿着婚紗的照片。
往上滑是四張圖片。第一張是路悠悠朋友圈的截圖,那條朋友圈沒有任何文字,只有三張圖片。
接着就是那三張圖片的清晰版本。第一張是路悠悠一人身穿婚紗的全身圖;第二張是身着婚紗的她和一個身着西服的男人站在一起的合照;第三張是男人蹲下給她整理婚紗,她低頭看着他的照片。
楊諾一眼就認出來了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剛在一起的那年春節,他去KTV接裝醉的路悠悠,當時在她身邊照顧她的就是那個男人。
在一起很久之後,他詢問的時候,她才半遮半掩地承認自己以前喜歡過那個男生。當時為了安慰吃醋的楊諾,她使盡渾身解數讨好他、向他撒嬌,也被他折騰了很久才放過。
此時看着這幾張照片,楊諾的世界在一瞬間完全崩塌。慢慢地,他的視線模糊,越來越看不清楚手機屏幕,徹底看不清楚之後,他伸出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擦掉眼淚,繼續盯着那幾張照片看。
照片裏的路悠悠嬌羞可人,端莊優雅,像是誤入凡塵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悠悠穿婚紗真好看啊!悠悠啊,他的悠悠,終于穿上了婚紗,卻不是為了他。她真的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了嗎?
楊諾完全不受控制,越哭越傷心,越哭越難受。他努力地喘着氣,想要緩和自己的心,卻根本無法壓抑住內心的痛苦,只能抱着手機,低頭痛哭着。
他十幾歲之後就再也沒有哭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原來成年男子真正傷透心哭起來就像小孩一樣眼淚嘩嘩直流,根本停不下來。
楊承從實驗樓走出來,看到坐在涼椅上低頭痛哭的弟弟,吓了一跳,立即上前:“楊諾,你怎麽了?”
緩了好一會兒,楊諾才慢慢停下,結結巴巴地說:“悠悠······悠悠她······結婚了。”
楊承聽到後非常吃驚。他接過楊諾的手機,屏幕上是一張路悠悠穿着婚紗的照片,再往後,是穿着婚紗的她和另一個穿着西裝禮服的男人的合影。
看着完全失去理智、被情緒左右、不在狀态的楊諾,楊承只能強迫自己理智地去分析現在的狀況。他仔細研究這幾張圖片,雖然不是婚禮現場的照片、也不是結婚的證件照,但很明顯可以看出是在婚紗店試穿婚紗時照的合影。
所以就算她現在沒有結婚,也應該馬上就要結婚了。
楊承非常自責。他知道去年六月,楊諾為了給他捐贈造血幹細胞,住了幾天院沒有和路悠悠聯系,導致她對楊諾提出了分手,從此毫無蹤跡。之後楊諾只能偶爾從餘凡那裏才能看到一些路悠悠朋友圈裏發的東西、知道一些她的現狀。這一年半以來,他完全是靠着這些撐下來的。
如果不是為了給自己捐獻,楊諾根本就不會和路悠悠失聯,兩個人也不會分手,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
楊承只能輕輕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楊諾的淚水原本已經停下,接過楊承還回來的手機,再次看到那刺眼的婚紗照,又繼續哭了起來:“悠悠······悠悠好漂亮,穿婚紗好漂亮。”
“我的悠悠啊,我的悠悠。”
“我在這個世上是不是一個完全多餘的存在,為什麽我終于得到了愛,卻又讓她離開。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這樣懲罰我?為什麽讓我得到後又失去?”
“小諾,你別這樣說。” 楊承聽到他說這些,更加難受和自責。
如果不是自己,楊諾不會失去父母的愛,奶奶離開後,這世上對于他來說最重要的人就只有路悠悠,卻因為自己而導致她離開。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多了,楊諾卻始終把自己困在原地,根本不願意走出來。他能夠堅持下來,完全是因為路悠悠說過,希望他專心學業,在科研上有所貢獻。
他沒日沒夜地在實驗室做研究,也是因為希望未來能夠站在科技之巅,讓路悠悠看到那樣的他。可是現在她結婚了,他再也沒有努力下去的意義了。
楊承靠在涼椅上,發呆了很久才開口。
“我從有記憶開始,就知道自己有白血病,随時都會死掉。小時候在醫院化療,身邊一起住院的小朋友經常前幾天還在一起,某一天就會突然消失不見。我看上去可能很樂觀開朗,但其實我很怕死。我知道這個世界很大,很想去各個地方走一走看一看,舍不得這個世界。也知道母親為我付出了全部,我應該好好活着回報她。”
“我今年二十八歲了,醫生都說得了白血病還能活二十四年,簡直就是個奇跡。可是為了這個奇跡,我的父母和弟弟為我做了什麽,我自己最清楚。我不是奇跡,而是個累贅。”
“我一直有病在身,醫生和家人也都跟我說不要太過勞累,但我還是想堅持學習,想用自己僅有的一點小小的力量為這個世界做些什麽,貢獻一些什麽,也不枉我賴着活了這些年。”
“其實,我挺羨慕你的。第一次見到你和路悠悠在一起,我就覺得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眼睛裏也有了不一樣的光,似乎從這個絕望的世界中看到了希望。”
“我······也很期盼人生中能夠遇到一個這樣的人。可是我不敢。我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不能給任何人守護一生的承諾,甚至沒有能力去照顧自己的另一半。”
“這種對于愛情的向往,就像是傾注到了你的身上。我很希望你能和路悠悠一直在一起,想看到你們結婚的樣子,看到你們能生兒育女。我一直覺得你和她好好地,我心中的虧欠就會少很多。看到你們過得幸福,看到你開心,我也會很開心。”
楊承第一次說出心裏真實的想法,他不是想把楊諾當做樹洞來傾訴,而是真的羨慕他,羨慕他有健康的身體,有可以相伴一生的人。說這些,有點想用自己來跟他比慘來安慰他的意思。
“你和悠悠分開,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我,我真的很抱歉。這二十多年來,我就是一個拖累的存在。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有為你做任何事情,卻導致母親對你少了很多關愛。因為我,你反複捐獻造血幹細胞傷害身體。因為我,你失去了所愛傷心至極。”
他覺得對弟弟的虧欠這輩子都還不完,只能在心裏對他祝福。
“如果可以,我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回你的幸福。”
“哥,你沒有對不起我。從始至終,你都是受傷害最深的那一個。捐獻對我的傷害不大,沒有得到母愛我也不在乎什麽,我一直覺得有悠悠就夠了。也許因為我失去了那麽多,上天才把她送到我面前。”
“只是為什麽又要離開我?沒有悠悠,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活下去。”
——
劉清铎接到楊承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了。他和餘凡兩個人一起跑到楊承所說的地方去接楊諾。
看到爛醉如泥的楊諾,餘凡在心裏自責:不應該把路悠悠結婚的事情告訴他的。
楊承表示歉意:“大晚上的,實在不好意思,我确實體力不行,扶不動他。”
“沒關系的,楊諾是我兄弟,應該的。” 劉清铎拉起楊諾,将他半攙扶着送回寝室。“這路悠悠也真是,和楊諾在一起三四年也沒結婚,這才分開一年多的時間,就能馬上找個男人,還這麽快就結婚了。”
“他們之前沒結婚是楊諾年齡沒到,你又不是不知道。”餘凡反駁:“他們都已經分手了,怎麽就不能找新的對象了。”
“沒分手。”楊諾醉醺醺地突然開口:“她要分手,我沒同意呢,沒分手。她還是我的悠悠,我的!”
餘凡見到這樣的楊諾,也無奈地搖搖頭。她雖然反駁了劉清铎,但關于楊諾和路悠悠兩個人的事情,她其實也不是站在路悠悠那一邊的。認識楊承之後,她才知道楊諾當初為什麽會突然失聯。餘凡在心裏也有些埋怨路悠悠不聽解釋、固執堅持分手。
但是早已于事無補。
打開楊諾寝室的門,劉清铎将他扶到床上。他住的是單人間,不大的房間裏,除了一些簡單的日用品,堆得全都是各種書籍和香氛禮盒。
楊承耐心又細致地将楊諾的外套和鞋子脫掉,給他蓋上被子。
“鬧鐘,鬧鐘。”楊諾突然睜開眼睛。
“怎麽了?”
楊諾剛才還醉得站不穩,此時說話卻是流利清晰:“明天早上九點要去檢查實驗結果,我怕我醒不過來。”
楊承說:“沒關系,我明天也要去實驗室,九點之前過來喊你。”
楊諾聽到後才放下心,閉上眼睛。
劉清铎笑着:“都醉成這個樣子了,還想着做實驗。”
——
婚禮真是件耗神又費力的事情,更何況這是路悠悠最好的閨蜜盛蘇蘇的婚禮。路悠悠不僅是伴娘,更是盡心盡責從頭忙到尾。一點半左右,将賓客送走完後,她才終于閑了下來。
她坐到飯桌上,随便吃了幾口已經涼了的宴會餐,随手拿出手機,查看今天的熱點新聞。
刷了幾條國家大事、某些大企業的新聞之後,一條高校新聞映入眼簾:#清大一實驗室爆炸#
【注:關于高校實驗室爆炸相關新聞信息改自微博平臺各官方賬號】
路悠悠的心“咯噔”一下,馬上點進去查看。
火情快報:上午11點42分,首都消防119接到報警,清大一實驗室發生燃爆,目前現場情況不明,救援工作仍在進行中。
路悠悠的心立刻慌亂起來。
再往後翻看下一條消息。
9月30日,首都清大一實驗室發生爆炸,現場騰起白色蘑菇雲。事發後,當地消防立即趕到現場進行撲救。其他具體情況仍舊不清楚。
随後配了一張遠處拍攝的炸得黑黢黢的屋子和巨大的蘑菇雲的圖片。
她越往下看新聞,心越慌張,最後手都顫抖起來。
“怎麽了?”顧衡先看出了她的異樣。
見路悠悠沒有回話,他拿過她的手機,頁面上是一條關于高校實驗室爆炸的新聞,他心中有些驚訝和觸動,但并沒有立即反應過來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表現。
路悠悠早已将楊諾所有的聯系方式拉黑删除,但他的手機號早就熟記于心。她立刻撥打他的電話。
電話“嘟嘟嘟”響了二十多秒之後,傳來無情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她搖着頭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
路悠悠顫抖着手再次撥打,還是無人接聽。
第三次撥打,仍舊是無人接聽。
她的心一瞬間從天空墜落到谷底。
突然,她擡起頭說:“我要去首都,現在就要去首都。”然後立刻起身,準備往宴會廳的出口走去。
“到底怎麽了?”顧衡抓住了她的手腕。
“楊諾,楊諾在清大,他學的還是爆炸力學專業。”
盛蘇蘇之前有跟顧衡提到過悠悠的前男友叫楊諾,他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顧衡此時還是很理智的:“你不要想太多了。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誰都不知道,也許現場并沒有任何傷亡,就算有的話,這種爆炸大概率會發生在生化環材專業。全清大那麽多學生,肯定不會和他有關系。你現在先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我打過了好幾個電話了,一直都沒有人接。”路悠悠緊緊地攥着手機,“我不放心,我現在就要去首都。”
她打開購票軟件,立即訂了一張機票。好在滬上飛首都每天都有很多趟航班,就算是國慶前夕,也能夠訂到一張商務艙的機票。
“你就準備穿這身衣服去?”顧衡提醒。
路悠悠這才想到此時自己身上穿的還是伴娘禮服。
“可是我的衣服在另一家酒店裏,我現在就要坐車去機場,來不及換衣服了。”說着她披上之前穿在禮服外的長款風衣外套就往外走
顧衡對于這時候如此沖動的路悠悠很不放心,連忙跟在她的身後:“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