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嫡姐換了未婚夫後 — 第 54 章
“阿笛,母親的意思是……,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蕭氏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她總不至于當着趙欽宸的面說,如今,你女婿是秦王,不是晉王,你應當站在秦王這一邊。
周笛雨何等聰明,怎麽會不知道母親欲言又止的緣由?原主以前不知道傷了母親和兄長多少次心,她不是不識好歹的原主。
周笛雨掙脫了趙欽宸的手,上前去握住了母親的手,帶點撒嬌的模樣,“娘,我知道!但是,這件事不是王爺做的,憑什麽要背下來?”
這就是站在秦王這邊了,蕭氏見女兒不糊塗,真是娘心大慰。
趙欽宸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趙欽安的腿是斷了好,瘸了也好,是他做的好,不是他做的也罷,他都懶得管。他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沉吟片刻,還是厚着臉皮問出來,“岳母大人,我母後當年的确說過要和您結成兒女親家的事嗎?”
周笛雨聽他問起這個,有些不明白。她雖聰明,但對兒女□□上反應非常遲鈍,還有,哪有認識不多久的兩個人就相愛的?她也并不覺得,趙欽宸問這個,有別的意思,大約還是因為古人根深蒂固的思想作怪,不太想背負和兄弟換婚的臭名吧!
趙欽宸真是個奇怪的人,連禍害兄弟的罪名都願意背,偏不想背這種名聲。
“是啊!”蕭氏想起大謝氏,眼裏露出了光,像是又回到了那個年輕的歲月裏,和最好的閨蜜在一起。那時候,大謝氏剛剛進宮,被封為皇後,三千寵愛在一身,她剛剛被診出喜脈,撫着肚子裏還未成形的孩子,對她說,“阿芫,我們結個兒女親家吧,我肚子裏的這個要是個女兒,就許給昭兒當媳婦,要是個兒子,我就等着你給我生個兒媳婦。”
蕭氏攤開手,掌心裏放着一枚平安扣,上刻龍鳳,“這是當年皇上送給你母親的,你母親當時給了我,阿笛打小兒我就挂在她的脖子上,誰知後來……,就不适合再戴在阿笛的身上了。”
如今,也該物歸原主了!
趙欽宸接了過來,他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母親的遺物,這平安扣是雙枚,這一枚龍環鳳,而他身上的一枚則是鳳環龍。
周笛雨對這枚龍環鳳的平安扣感覺特別眼熟,且玉質上乘,晶瑩剔透,見之令人心生親近。周笛雨也沒有多想,伸手就拿了過來,反複看了一眼,原身的記憶裏的确有這枚平安扣,原先是用一根紅繩挂在脖子上。
原身一開始不知道這枚平安扣的來歷,只知道從記事起就随身戴着。直到,原身見到了刻意在她面前露面的晉王,晉王溫潤如玉,是原身接觸過的唯一一個外男。
晉王有心為之,原身自然是情根深種,深陷情網,簡直是把晉王奉為天神。
蕭氏離開周家前,原身從蕭氏屋裏偷聽蕭氏和奚嬷嬷說話,這才知道,平安扣的來歷。她當場就拽下了平安扣,扔給蕭氏,對蕭氏大哭大罵,好似這平安扣玷辱了她。
周笛雨也明白,蕭氏為何一直沒有拿出平安扣,也沒有在原身面前提過她和元後的約定。為母之心,實在是叫人敬佩,蕭氏是不想強迫不情願的女兒嫁給秦王吧?
哪怕自己會對不起元後,會擔心将來到了九泉之下,無顏與元後相見。
況且,皇帝已經下旨賜婚,蕭氏有心,也無能為力。
趙欽宸看到周笛雨拿起了平安扣,心頭一喜,見她盯着平安扣沉思,又擔憂。
“阿笛!”趙欽宸提議道,“如今你我已是夫妻,這平安扣理應由你保管,若将來,你有了更好的選擇,你再還我也不遲,你看如何?”
趙欽宸和她說話的時候,聲音總是刻意放得很低,也顯得低沉,尾音有着若有若無的缱绻,聽得人耳朵酥麻。周笛雨在想,耳朵懷孕,大約就是這種感覺了吧,真是說不出的舒坦。
蕭氏一陣發愣,女兒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秦王會說“将來有了更好的選擇”,難道說,是她想的那個意思?但蕭氏一想,若兩人過不到一塊兒去,就當真不必勉強,若非如此,元後為何會早早就沒了?
她再在乎與元後的感情,也不想拿女兒的性命開玩笑。
蕭氏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母親。她朝後退了一步,離這一對與常人不同的夫妻稍微遠一點。
有母親和兄長在場,周笛雨心想,大約這世上沒有哪個母親和兄長願意看到自己的女兒或妹妹婚後不幸福,将來會鬧崩和離的吧?即便蕭氏這樣開明的母親,周笛雨也看到了她臉上擔憂的神情。
還有趙欽宸,一雙映照星辰銀河的眼睛,就那麽帶着無限的期盼看着她,目光柔和如水,周笛雨的心莫名其妙地就跳得快了一拍。
她點點頭,“好,我幫你保存,你若是有需要,可以問我要。”
有需要的時候,無非就是趙欽宸有了喜歡的女人。這畢竟是他生母留下來的定情之物。
“不會的。”趙欽宸堅決地道,“永遠不會有那麽一天。”
趙欽宸說完,握住了周笛雨的手,将她的手包裹,而周笛雨的手就牢牢地握住了平安扣,溫潤的玉貼在了她的掌心裏,涼涼的,暖暖的感覺。
蕭氏松了一口氣,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自己的女兒這輩子會幸福,會比她幸福一萬倍。她一生不曾愛過任何人,與周興德的結合,也是各取所需。能夠借周興德生下三個孩子,蕭氏已經覺得婚姻很圓滿了。
她朝平臺上看了一眼,趙欽安畢竟是皇帝最寵愛的孩子,此時,不大的平臺上,人來人往,帳篷外面擠滿了或真心,或假意關心的人。
“你們應當餓了吧?先去我們那邊梳洗一番,吃點東西,等那邊平靜一點了再過去。”
在外面就這點不好,帳篷挨着帳篷,空間小,出點什麽事,騰挪不開。誰能想到,晉王殿下會壞了一條腿呢?
多少人擠在外面都是在打探消息,如果晉王殿下的腿好不了,他們或許就會改變主意,畢竟,一國之君,最好不能有缺陷。
這關乎到大虞的體面。
花箋倒是機靈,很快為趙欽宸和周笛雨拿來了衣物,周笛雨在蕭氏的帳篷裏沐浴梳洗,趙欽宸在周長昭的帳篷裏将就了一番。兩人洗完後,就覺得清爽一截。
“王妃,這只白虎,真的好可愛啊!”花箋看着周笛雨懷裏不離手的小白虎,伸手想要摸一把,明明一直不睜眼睛的小白虎,眼睛忽然就眯成了一條線,沖着還未碰到它的花箋,喵嗚了一聲,想吓唬,可是發出來的音卻萌得人一臉鼻血。
“啊,它在兇奴婢,王妃,它好兇!”花箋幾乎有點失态了,實在是,這小白虎,太可愛了。
小白虎約有二十多斤,一直抱在懷裏其實很沉。周笛雨幾次想把它放到榻上去,但一放下,它就醒了,眼睛都不睜開,循着氣味就往周笛雨懷裏爬,半步都不肯離開。
以至于,花箋想為主子分憂,也沒有機會。
“周笛雨,你給我滾出來!”
帳篷外面,一聲嬌叱聲格外嚣張,周笛雨擰着眉,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個聲音應當是靈安公主的。
趙欽宸被周長昭請去喝酒去了,周笛雨還沒來得及吃飯,她也沒有出去,坐在屋裏,正好奚嬷嬷在布菜,周笛雨便道,“去把公主請進來,在外面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花箋走了出去,她也是個憨憨的丫頭,學着周笛雨的模樣,擰了眉,“王妃有話,公主有事好好說事,在外面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沒得惹人笑話!”
被一個丫鬟指着鼻子罵,當着衆人下臉,靈安始料未及。她到底是公主,這輩子何曾如此沒臉過?無論是宮裏宮外,誰對她這個皇後嫡出的公主不是恭敬有加,不敢違逆分毫?
差點被氣得暈過去了,靈安規模不算大的胸脯起伏數十次,她總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指着花箋,“我不跟你一個庶女調、教出來的丫鬟一般計較,你這條命,暫且記在我這兒,叫你的主子出來和我說話。”
花箋對自家主子也不知哪裏來那麽大的信任,又或者,如果不是主子,也沒有現在的她,她是真不怕死,拼了命也不會叫主子被公主欺負了去,揚了揚并不算很出色,但也略妩媚的臉,“公主,俗話說了,打狗還得看主人,奴婢的主人,公主好歹還要叫一聲皇嫂,公主直呼主子的名字,是否不妥?”
靈安真是驚呆了,這算是刷新了她的認知,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丫鬟,真是不要命了!
“區區一個奴婢,你居然敢教訓本公主?”靈安徹底被惹怒了,連身份都不顧了,一把抽出劍,就朝着花箋砍了過來。
“啊,救命啊,姑娘救命啊!”
花箋轉身就往帳篷裏跑,帳篷的簾子一掀,周笛雨站在了門口,将花箋擋在了身後,她目光冰冷,淩厲,殺人般地看向靈安,“你找我?”
靈安的劍依然指向花箋,如此一來,也相當于指向周笛雨。趙欽宸聽到動靜,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唰地舉起了長qiang,揮出去,一道光朝靈安的劍飛射而來,長qiang上一縷寒光,将靈安的劍斬為兩截。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