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神男友他超乖 — 第 44 章 升旗儀式
升旗儀式
科大——楊諾和路悠悠的母校,第一任校長生前設立了一項專項獎學金,用以激勵莘莘學子努力攀登科學技術高峰。這個獎每年只設不到三十個名額,獲獎者還能獲得一枚銀制獎章。
楊諾不僅以專業第一的成績在大三這年提前畢業,保研直博至清大。此時更是站在領獎臺上,享受着這所學校本科生最高榮譽和所有學生夢寐以求的最高獎項。
他在臺上一眼就看到了觀衆席的路悠悠,對她展露了燦爛的笑容。路悠悠也回以最美的笑容,兩只手都伸出大拇指,又比劃了一個“心”形的手勢。楊諾看到後,笑得更加開心。
餘凡在旁邊吐槽:“你們倆可真膩歪。”
路悠悠打趣:“我看你和劉清铎比我倆還膩歪。”
餘凡和劉清铎兩個人确實都感情遲鈍,在一起吵吵鬧鬧互相嫌棄兩年多之後,才走到一起。現在正值熱戀期,兩個人膩歪的不行。
餘凡聽到後,臉頰也映上了粉紅。
路悠悠看着此時站在舞臺上等待頒獎的那個人,突然感動到想流淚。舞臺上的他光芒萬丈,而這光一樣耀眼的存在,屬于她。
主持人一番介紹之後,一個熟悉的身影手裏拿着獎狀走上了舞臺,站在了楊諾面前。
楊諾看到他,面部的笑容僵滞了一下,随後抿抿嘴,努力想要恢複正常。
路悠悠看到那個人,也一樣又震驚又疑惑。
餘凡搖着頭感慨:“成熟男人的魅力。”
“什麽?”路悠悠下意識地問。
“咱們今天也算是值了。哪怕這個獎在我們學校本科生中是最高的榮譽,可什麽時候有過副市長親自過來頒獎啊。而且這個副市長還這麽帥。現在男人到了中年,哪個不是地中海大肚腩,咱們副市長身材保持的這麽好、頭發如此茂密不說,還有一種儒雅的氣質······”
餘凡還在滔滔不絕地說着,舞臺上的副市長親手把獎狀和喜報遞到楊諾手上,和他握手,可能還說了幾句話。随後兩人并列而站,合影留念。
看到楊諾合影時的表情像是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一樣,路悠悠非常不滿,馬上對他招手示意,她努力讓自己的笑容最誇張,兩只手在臉旁比劃出弧形。楊諾看到後只能聽她的話,露出笑容。
“好奇怪啊。”餘凡忽然再次開口,“明明氣質完全不同,當然我知道楊諾未來很大程度上不會從政,但看到副市長,似乎有種看到楊諾未來樣子的感覺。”
路悠悠能明白餘凡想表達的意思,她也有這樣的感覺。他們的五官細看并不相像,也是完全不同類型的氣質,但就是有一種莫名的相似感。可能這種相像是刻在基因裏的吧,畢竟是父子。
她此時才明白為什麽當初楊諾會說他的父親有能力但不願意幫忙。畢竟是省會城市的二把手,任誰都會覺得他可以幫一個基層員工随便調崗。
可是不能。正如他父親所說的那樣,這是原則性問題。如果連他們都不能清正自廉、以身作則的話,這個體系會亂成什麽樣,這個國家會亂成什麽樣。
楊諾下臺後走到路悠悠身邊坐下,笑着把自己手裏的獎狀和銀制獎章遞給了她:“送給你的畢業禮物。”
“你的畢業禮物?還是我的畢業禮物?”
這個暑假,不僅楊諾本科畢業,路悠悠也順利拿到碩士學位。
“學校送給我的畢業禮物,我送給你慶賀你畢業。你喜歡嗎?”
路悠悠對那枚象征着榮耀的獎章愛不釋手:“當然喜歡,我回家就把它放在書桌上,每天看書的時候都能看到它。”
楊諾聽到後很滿意,也不顧旁邊觀衆席上的人,又往路悠悠身邊蹭了蹭,對着她的側臉連續“吧唧”兩口。
——
時間往後走三個月,來到了國慶假期。
路悠悠提前一個月定好了飛機票,在十一前一天飛到首都。還沒來得及去參觀這所全國排名第一的大學,她将行李往酒店一放,直接拉着男朋友去了天安門。
天已經很晚了,廣場前的人卻不少,都在等着第二天早晨的升旗儀式。路悠悠做足了準備,鋪了個野餐墊坐在上面,裹着大衣,窩在楊諾的懷裏吃零食。
“也沒必要來這麽早。等淩晨三四點過來也是一樣。”
“畢竟一年一次,我怕到時候沒有好的位置看升旗了。”路悠悠用紙擦了擦嘴,把手裏的零食袋歸整到一個袋子裏遞給楊諾:“丢到垃圾桶裏。”
楊諾接過後起身,将她的大衣攏了一下才離開去找垃圾桶。
路悠悠的眼神跟着他的身影移動。
從楊諾上學到現在,兩個人已經分開一個多月了。除了去年他參加夏令營的那次,他們從沒有分開過這麽久。在一起将近三年,生活中都習慣了對方的存在。他離開後,身邊沒有那個男人每天喊她起床、哄她入睡、照顧她三餐、時時刻刻體貼着她、每天送上鮮豔的花朵,她真的會難以适應。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如此思念一個人。
楊諾扔掉垃圾後回來,坐到路悠悠身邊,把她緊緊抱在懷中。
——
一片黑暗中,身姿飒爽的國旗護衛隊保衛着國旗從天安門走出來,步伐整齊,莊重有力。
國歌在天安門廣場響起,國旗順着旗杆緩緩向上升去。
路悠悠聽着國歌,情不自禁地跟着唱了起來,身邊的群衆也都随着唱了起來。廣場上來自全國各地的人民此時視線都聚焦着緩緩升起的國旗,唱着同一首歌,激昂有力。
看着那面象征着國家的旗幟,路悠悠控制不住地淚流滿面。楊諾伸出手攬住了她,輕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路悠悠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聲音哽咽,“我太沒用了,太感動了。”她轉過頭面對着身邊的楊諾:“以後每年國慶,我們都一起過來看升旗儀式好不好?”
楊諾點頭:“好,每年都來。”
“其實也不是每年都能來。比如那些重要的年份,有閱兵儀式的話,這裏肯定就會被封了,我們就進不來了。”路悠悠腦袋一轉,挑着眉看着楊諾:“如果有幸作為力學專家楊諾院士的家屬被邀請過來觀看閱兵儀式的話,還不錯哦!”
楊諾低聲輕笑出來:“好。”
——
時間再往後推八個月。
路悠悠結束五一勞動節假期從首都回到廬州。
假期後上班第一天,局長把她叫到辦公室,突然宣布:“局裏那邊決定,把你調到市局辦公室去。”
“啊?”她完全沒有想到局長把她叫過來是因為這件事,她還以為就像平日一樣給她安排一個普通的工作任務。
“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上班才短短四年多的時間,在日常工作之餘,不僅拿到了碩士學位,還通過了稅務師的考試。這幾年新來的公務員中,就數你最上進、最努力、最積極。”
這幾句話把路悠悠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局裏那邊一早就讓我從大廳這邊推薦人過去,我想留你在我身邊幫忙,就一直拖着沒有說這件事情。現在進來的新人都是要先下基層幹幾年的,今年又進了兩個。我想現在也是時候了。”
“你現在雖然還是科員,但是已經享受副科級待遇了,等去局裏再幹個一年半載的,就可以直接提為副科級。而且那邊環境還是比這邊好一些的。”
“我老了,現在這個年齡把稅務大廳管好就行了,也不指望着提升什麽的。未來都是給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今天就把東西收拾收拾,星期一直接去市局上班。”
路悠悠回到工位上,環視整個大廳。
她從一畢業就來到這裏工作。算起來快五年了。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從二十三歲到二十七歲,她最青春的年華都奉獻給了這裏,奉獻給了基層。
在這裏,她從前臺幹到後勤,從基層業務幹到黨務工作。她很喜歡這裏的工作。單位就像另一個大學校園,這裏安逸舒适,沒有大公司的那種明争暗鬥,只用做好分內的事情,用心工作就足夠了。這五年的時間,她圓了自己研究生的夢,還考了稅務師的證書,也認識了很多很好的領導和同事。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裏,也沒想到此時會突然離開。
路悠悠忽然意識到另外一個重要的事情。等到了今年八月,她就在稅務局工作滿五年的時間了,也就是說最低服務年限已滿。
她為了讓楊諾安心去首都上學,答應了他,等幹滿五年後,就參加遴選考到首都去陪他。其實當時完全是那種情況下的推脫之法。
從他去年九月去上學到現在五月,這九個月以來,兩個人幾乎只能半個月或一個月見一次。這樣的頻率讓楊諾很不滿意,但他只能乖乖聽路悠悠的話,等着她所謂的五年。
路悠悠之前沒有把這件事真的放在心上。可是現在真的已經到了要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
她喜歡自己的工作,不願意離開。她也喜歡楊諾,不願意與他分開。再過三個月,沒有了最低服務年限的限制,她該怎麽辦?真的參加遴選去首都嗎?
就像局長今天所說的那樣,明年她就可以晉升成副科。好不容易熬到了這個時候,如果真的去首都的話,一切都要重新來過。
更重要的還是會舍不得這份工作,和自己這幾年來所傾注的心血和情感。
路悠悠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在腦子裏跟自己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