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嫡姐換了未婚夫後 — 第 41 章
妙法師太豈會看不清周琴鳳在想什麽,但是這個徒兒一向天資聰穎,而且現在又是晉王妃,如果将來晉王繼位,三泰武院也會因她而跟着水漲船高,成為天下第一武院也會是意料之中的事。妙法師太自然不會多苛責,用只有二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會有機會。”
是啊,會有機會的,等到周笛雨成為一個死人,誰還會記得她?誰還會記得今日的事?
周琴鳳的眼中浮起了幾成實質的殺意,毫不掩飾。
容溶頓時擔心無比,周笛雨也看到了,目光淡淡地瞥了周琴鳳一眼,再鄭重地落到妙法師太的身上,這個老虔婆,實力不弱!
她自是沒有漏過妙法師太盯着她的短刃流沙看時,那看情人的癡貪的眼神。就算這老虔婆不是周琴鳳的師傅,與她不是敵對的關系,就沖着她手中的流沙,這老虔婆也不會放過她。
而她,正好也想知道,她如今的身手在這個世界裏,到底處于什麽樣的水平。
趙欽宸原本是不打算參與這次狩獵的,但耶律純居然敢觊觎他的王妃,趙欽宸便生出了要在元狩山将其埋葬的心思。
“既是皇兄要參與,那弟弟就不用參加了。”趙欽安朝趙欽宸拱手道,“往年弟弟都參加過,今年弟弟就躲個懶吧!”
趙欽安擡起頭來時,與耶律純對了一下眼神,二人的眼中都閃過一抹勝利的喜悅。趙欽宸一個征戰沙場的人,不再是五年前那個憑一己之力在元狩山獵到四獸的少年,他的心性已經非常堅定,絕不會喜歡玩這種狩獵的游戲。
若是他不下場,他們要如何動手呢?
“二弟若是不下場,又如何獵四獸呢?難道二弟想世人一輩子都說二弟是憑借皇後娘娘的枕邊風才被封王的嗎?”
大虞太/祖當年立下祖訓,皇族子孫,唯有獵得四獸方才有資格被封親王,抑或是憑軍功封王。
開國至今,哪怕是再受寵的皇子,想要被封王,若是沒有能耐在元狩山獵到四獸,怎麽地也要走個過場去一趟邊關,掙點似有若無的軍功,為自己撐一撐場面。
晉王這種,憑皇後而被封王,還是有史以來頭一遭。
“噗嗤!”
安靜的場面上,有人很不合時宜地笑出聲來,衆人循聲望去,不是被人,正是應當被世人嘲笑的秦王妃。
“周笛雨,你笑什麽?你笑別人還不如笑你自己!”周琴鳳的臉色很不好看,秦王是她的夫君,他們未必夫妻一體,但最起碼現在是榮辱以共。
“我有什麽值得可笑的?”周笛雨指着耶律純,“就憑他跟瘋狗一樣地狂吠?呵呵,他不過是觊觎我家王爺手中的那柄長qiang,利用女人去争取自己想要的東西,這等男人,有何資格和我家王爺争鋒?”
耶律純吃驚地看着周笛雨,他的意圖被他藏得非常好,天地之間,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心思,更被說趙欽安了,他是絕對不會讓趙欽安知道的,而趙欽安也只以為他這般拿周笛雨說事,只是為了羞辱趙欽宸。
誰知,他的心思居然被周笛雨看得清清楚楚,此時被人揭露出來。
趙欽安朝趙欽宸手中的長qiang看去,他是聽耶律純說過,他皇兄換了一把非常了不得的qiang,他一直都将信将疑,再好,還能比得過他皇兄從前那柄嗎?
但,到了這一步,趙欽安自然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了,他怒而朝耶律純道,“耶律王子,你休得欺人太甚,你既生出了這等心思,雖礙于兩國交往,本王不能要你的命,也不容你在我大虞的土地上做傷天害理之事。”
他說完,朝趙欽宸一拱手,“皇兄,弟弟跟你一道!”
“随你!”趙欽宸冷漠地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只事先說清楚,“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可別說是本王下手的!”
趙欽安自然很沒面子,但他一向給人的印象就是雍容大度,謙遜有禮,自是溫潤一笑,一副不與自家皇兄計較的樣子。
周笛雨一看他這樣,就知道,這人手段高明,也難怪能夠哄得原主對他死心塌地。但她也很欣賞趙欽宸的做法,堂堂男人,就算是戰鬥也應當是在太陽底下,真刀實槍地幹,而不是跟個女人一樣,搞些蛇蛇蠍蠍的事,說些含沙射影的話。
不過,想歸想,周笛雨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着趙欽宸被趙欽安用不入流的手法去陷害,她拍馬朝趙欽宸跑過來,“王爺,我跟你一起!”
周琴鳳簡直是驚呆了,這個廢物要幹什麽?自古以來,男人的大比,什麽時候帶過女人?她一個拖油瓶,居然要跟着趙欽宸,她想害死趙欽宸嗎?
雖然趙欽安從來沒有跟她商量過如何要弄死趙欽宸,但這種事,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還有什麽時候比這一次的大比,機會更好了。
等趙欽宸去了邊關,趙欽安再想動手,那就是送人頭行為了。
五年時間,趙欽宸将大虞的軍隊,滲透了最起碼一小半,這還是在當今皇帝還活着的情況下。
這些話,周琴鳳是聽三泰武院的師傅和師伯們說的。
周琴鳳有些懷疑,難道說這一世真的不一樣了?畢竟,前世,若是趙欽宸有這份能耐的話,他就不會俯首就擒,讓趙欽安将他圈禁,最後至死了。
趙欽宸連忙張開了手,好似周笛雨是朝他的懷抱飛奔過來。等周笛雨的馬頭與他的馬頭挨得近了,周笛雨并沒有朝他懷裏撲的時候,趙欽宸便握住了她的手,笑道,“阿笛想一起,那就一起吧!”
即便周笛雨被耶律純那般敗壞名聲,秦王殿下對她也依然如此寵溺嗎?
一時間,衆人臉上的神色紛呈,皇帝很是不悅地咳嗽一聲,“時辰不早了,大比開始!”
皇帝的話音方落,所有參與的人,連人帶馬便如利箭一般朝山林中飚射出去。趙欽宸的速度可以倍于這些人,但今非昔比,他身邊有了要照顧的人,心甘情願地落後。
誰知,周笛雨一看這般情景,似乎又回到了前世那個組隊去打喪屍的時光中,渾身的激情都被點燃,熱血都沸騰了起來,後來居上,雙腿一夾馬腹,眨眼之間竟越過數個馬頭,一馬當先地沖進了林中。
周琴鳳與謝雨欣對視一眼,兩人原本應當是在女隊的,但是現在誰還顧得了那麽多,若是讓周笛雨從她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誰知道下一個機會是在什麽時候?
周笛雨的腰間纏着妙法師太又送給她的一條鞭子,與謝雨欣一前一後地進了山林,目光鎖住那道身影,不停地靠近。
“阿笛,進了這林中,要與我寸步不離!”趙欽宸跨馬過去,緊随周笛雨身後。周笛雨扭頭朝周琴鳳二人看了一眼,若是這兩人敢動手,她倒是不介意送她二人一程。
黃泉路上,兩個人也好作伴。
“知道了,王爺,你也要小心一點!”周笛雨沒有貿然地說趙欽安會害他性命,畢竟,他二人是兄弟,害人家兄弟反目,這種事,她一個外人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跟在趙欽宸身邊的人只有十來個。大虞尚武,參與大比的都是公子哥兒,既然敢參與,就要有敢死的覺悟,且大比之中,不允許帶侍衛,在獵場裏的任何一點收獲都必須是自己親自動手所獲。
這十來個人并非是趙欽安的人,之所以選擇趙欽宸,是因為他們本就是被抓壯丁來湊人數的,趙欽安也沒有特別交代他們,因此,他們也不好跟在趙欽安身後,而單打獨鬥,他們也并沒有那個實力,若是能夠跟在趙欽宸的身邊,活命的勝算要大很多。
山林很大,兩三百人一旦進入了山脈之中,便如同一把鹽被散入大湖。很快,周圍除了幾只被驚得撲棱棱亂飛的鳥雀,便只有他們這十多個人了。
“我們趕緊離開吧!”周笛雨四下裏看了一下,趙欽安等人是朝北面方向去了,越是在深山裏面,找到四獸的可能性會越大一些。
四獸,他們肯定志在必得,但前提是不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行動,給人當靶子。
趙欽宸一把将周笛雨從她的馬背上提了過來,安放在自己的懷裏,一提缰繩,朝西北方向奔去,周笛雨的馬是趙欽宸選的一匹母馬,此時跟在身邊,如風一般卷過來,不離寸步地跟在了二人身後。
其餘的十多個少年也趕緊跟上,不敢落後半步。
找到四獸,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大虞建朝以來,每一個找到四獸的無一不是英勇善戰,有着赫赫威名的将帥,最近的便是趙欽宸這位戰神王爺。
朝西北方向行走了半日,趙欽宸在一處小溪邊停了下來,他側耳傾聽了一會兒,下令道,“紮營吧!”
那些提心吊膽的少年們連忙下馬,在山林中騎馬并不容易。這些少年們平日裏雖然也被家裏的父兄按着練功,但也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們,就算是在平原上騎着跑半天,也要累死人啊!
紮營是不可能會紮營的,這些人癱在草地上,半點形象都不顧了,哭爹喊娘,叫苦叫累,哪裏還爬得起來紮營?
趙欽宸也毫不理會,這些人是不是爛泥,和他有什麽關系?哪怕此時,從山上滾下來一塊大石頭,把他們全部都碾死,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他翻身下馬,伸手扶過周笛雨的腰身,正要将她抱下來,突然耳畔一動,他一把拍向馬屁股,大喊一聲,“跑!”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