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火球，卧槽！”

“你搓出來了，卧槽！！”

李佑兩人震驚到幾乎失語，一時間腦海中除了“卧槽”，竟再想不到其它能夠表達出極端震驚的詞彙。

室友緊張地吞吞口水，順手掐了自己一把。

“嘶！”

疼。

不是做夢！

然而他卻覺如墜夢中，大腦暈乎乎的、腳下軟綿綿的，眼前的景象充滿虛幻無實感。

李佑直盯盯望着，那顆懸浮在指尖的火球，神情恍惚，“兄弟，我們不是做夢吧，我真的搓出了火球？”

“我真的搓出了火球？”

“你真搓出來了？”

“是昂……”

“好不科學。”

兩人圍繞着那顆小小的火球，激動到全身戰栗，車轱辘似的重複說着同一段話。

待奮激的大腦稍稍冷卻下來，李佑望向指尖旋轉的火球，不知該如何是好，“兄弟，現在怎麽辦？”

室友撓撓後腦勺，“上報國家？”

“肝不動了，我快讓它給吸幹了——”李佑面色青白，已經快要翻白眼了，“我是說，怎麽熄滅這玩意。”

聞言，室友趕忙舉起水槍滅火，一陣手忙腳亂，死活瞄不準，最後還是潑了一杯涼白開，才熄滅了他指尖的火球。

李佑快虛脫了。

在室友攙扶下，雙腳打着顫癱倒在床上，躺屍片刻，他強撐着爬起，打開電腦，把省吃儉用存了十多年的私房錢全部打賞給了主播，從今以後這位嘎蛋女主……

啊呸，是這位女菩薩。

就是他的光，他一輩子的信仰！

指尖停在鍵盤上，李佑想吹吹彩虹屁和女菩薩打好關系。

然大腦還未完全降溫，他死活想不到合适的彩虹屁，只好暫且先退出直播間，看向好兄弟，“怎麽上報？”

身為社會主義好公民。

遇到這種要事，當然要上報國家爸爸。

“報警？或者洲長熱線？”室友貼心地倒了一杯核桃奶，放在他面前，“來，趁熱喝。”

“我選一號選手。”

李佑顫抖着手，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而後撥打了報警電話。

接通後，沒等接線員開口問詢情況，他迫不及待地開口：“探員叔叔，我好像……”

“不是好像！”

室友在一旁提醒。

“對對，我就是已經搓出小火球了，不是好像！不是好像！”李佑情緒太過激動，說話語無倫次。

“搓火球？”

接線員愣住。

一時間，竟沒能聽明白他的意思。

“對對，我搓出來了！”

李佑飛快點頭，“就是功法，主播給的那部，那本001功法！！”

通訊器那頭，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他話音落下。

以為接線員是不相信，李佑焦急的正想要解釋，就聽到那邊傳來有驚呼聲、跑起聲，還有挪動桌椅的“嘎吱”嘈雜聲響。

“喂，還在嗎？”

李佑有些着急，“我說真的，沒有開玩笑，我真的搓出小火球——”

話音未盡。

接線員穩重的嗓音，再次出現，“請不用擔心，我們已經派人前往，請您呆在原地不要走動。”

“好，好的。”

李佑乖巧應了幾聲，挂斷通話。

在床上呆坐了會。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遭了，接線員沒找我要地址。”

“你被吸傻了？”

室友吐槽起，“等會，就會出現在探員叔叔們的辦公桌上，你祖宗八代的信息。”

“是哦。”李佑恍然大悟，可很快，他又想到個更為窒息的問題，“那我看學習資料的記錄，會不會也……”

室友遲疑道：“你現在删應該來得及？”

李佑一個激靈，删除身邊所有聯網電子設備的浏覽記錄、觀看記錄，以及下載記錄等等，忙哆嗦着手。

“嘭！！”

一只汗毛濃黑的大手，猛地推開虛掩起的305寝室房門，手的主人用得力氣很大，重重撞到貼有防撞貼的後牆上，薄薄的木質門板。

李佑忙裏偷閑，擡頭瞄了一眼。

就繼續忙活起手頭上的事，見來人是同寝的另一位室友，正事要緊，現在沒時間譴責他粗暴的行為。

姜泰罵罵咧咧走進寝室。

實在氣不過，他又擡腳狠狠踹了腳電腦桌。

原以為會獲得室友的詢問，誰知床上的二人一心在清理電腦，兩眼不聞窗外事，姜泰臉色更難看了，特意加大嗓門，“傻逼玩意！”

李佑嫌吵。

只好暫且放下通訊器，擡頭問道：“罵誰呢？這是怎麽了？”

“還能是誰，玻璃心女主播呗。”

“哪個主播？”

“除了那位還能有誰，不就吐槽了幾句？她的狗腿子追着我罵！”

越說越氣，姜泰又一次重重踹了腳電腦桌，“老子正想罵回去，還把老子號給封了！結果讓那小娘們禁言了。“

除非主播解封。

否則他名下的所有電子設施，将徹底無法進入“給全人類直播修仙”直播間。

“只是吐槽幾句？”

李佑不太信。

對于負面的吐槽與質疑，女菩薩一直挺好講話的，比較極端的她會怼回去，而有理有據的質疑，她也會好聲好氣地進行解釋，再贈送禁言大禮包。

“不然呢？”

發覺兩個室友都是表情狐疑，姜泰臉面有些挂不住了。

見此。

李佑面露了然，肯定不止吐槽那麽簡單。

他這個室友很容易上頭，嘴又特別髒，張嘴生殖器官，脾氣沖，閉嘴問候祖上十八代。

估計是在直播間裏對主播進行人身攻擊。

“封號也好，省得在上面浪費時間。”

姜泰為自己挽尊，見他們都不吭聲，“刷直播的時間，還不如做點更有意義的事！少看那些沒營養的內容，我勸你們倆。”

“還不如打打游戲，約約妹子，這就是在荒廢青春。”

“多體諒下家裏人，我也是為了你們好，父母供你們出來不容易……”

聽着他唾沫橫飛的爹味發言。

李佑起初還挺氣的，寧哪位啊，指手畫手的，管的那麽寬，但當想到他讓女菩薩拉黑後，瞬間火氣就下去了。

這人有點可憐。

無知又可憐，甚至還覺得。

他根本不知道因為一時沖動，自己将要失去什麽。

自顧自輸出一通，姜泰吧嗒吧嗒幹澀的嘴，擰開一瓶礦泉水“咕嘟咕嘟”半瓶下肚，他擡手抹抹嘴，發現兩位室友在用奇怪的目光注視自己。

像嘲諷，又帶着憐憫。

“你們看我幹嘛？”

李佑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你有沒有想過，女菩薩給的功法可能是真的。”

姜泰嘲弄道：“還女菩薩，怎麽可能，我看你是看直播看瘋了。”

李佑撇撇嘴，正準備繼續說些什麽，聽到陣“轟隆隆”聲響，從外傳來。

由遠及近。

“這聲，好像是直升飛機？”

隔壁床的室友低聲嘟囔了句。

李佑爬下床，邁着虛軟步伐走到陽臺，正在均速下降，停在宿舍樓外的學校操場上，發現還真是架直升飛機。

冷硬粗實的機身上，繪有大片赤紅的聯邦國旗。

很顯然。

直升飛機這是架聯邦政府方的，操場路過的三三兩兩學生，好奇圍觀這架金屬構成的大家夥，停駐腳步。

機艙門打開。

一群穿着制服的男女，有序從機艙內走出，也有特遣部成員，還跟着幾位軍官，從着裝上看其中有探員。

“小李，估計是找你的。”

室友遙望操場，拍拍兄弟的肩，“嘶，陣仗挺大。”

見來人确實是朝男生宿舍的方向走，李佑直起上半身，忐忑不安地點點頭，“應該是。”

果不其然。

約莫過了五六分鐘，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出現在三樓走廊，停在305寝室門口。

“喂！”

姜泰側過頭，小聲道，“你們倆幹啥了？”

別不是做了什麽違法亂紀的事，給逮到了吧？他有些幸災樂禍，挪動屁股下的轉椅，離兩位室友遠些，可別讓這倆人連累了。

沒等外面的人敲門。

李佑三兩步走到門前，率先拉開房門，政府方來人神情嚴肅地站在門外，陪同的還有臉上寫滿擔憂的宿管阿姨。

不少住在其它寝室的同學，正探頭探腦，好奇望向這邊。

“你好，李同學。”為首的特遣部成員，擡手敬禮，“麻煩和我們走一趟。”

“哦哦。”

李佑像是小雞啄米，飛快點頭。

宿管惴惴不安，“探員同志，別不是誤會了什麽？小侑這孩子一直乖巧……”

“阿姨放心。”

探員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不是壞事。”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看他這燦爛的笑容，宿管阿姨瞬間就安心了，挪到一邊，目送一群人帶着李小侑浩浩蕩蕩離開，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

原本安靜的走廊上，頓時熱鬧起來。

不少同一樓層的學生湧進305寝室，追問李佑身上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官方這麽大陣仗來接。

先前報警通話中，接線員沒提要保密的事，但姜泰遲疑着，還是沒敢多說，被問的急了，只好暗示一句，“仙女主播給的功法，挺好的。”

部分反應快的同學，驚愕地瞪大眼睛。

“你是說——”

“我可啥都沒說。”

姜泰慌忙擺手。

同學們還想繼續追問，這時，接到消息的校方領導姍姍來遲，從人群中拯救了李佑室友，帶他離開了宿舍樓。

“瓜農”沒了。

擠進305寝室的吃瓜同學，成群結隊散去。

姜泰呆呆望着重新變得空蕩蕩的寝室，想到先前李佑憐憫的目光，一股冷意自腳底板升起，侵入四肢百骸。

如墜冰窟。

……

直升機，送李佑去了特遣部基地。

等候多時的工作人員，帶他走進一個空曠大房間，密封很好，沒有窗戶，裏面只零零散散擺着幾套桌椅，天花板以及角落裏安裝有很多監控器材。

已經有一個身形英挺的男人，側對着門的方向，坐在桌前。

他穿着特遣部的黑藍制服，懷中抱着一盆花。

李佑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盆花上。

那盆花的花苞， 并非花有多麽好看，同纖細的莖、小巧的花盆相比，有些大的離譜，待徹底綻放，估計得有喂狗的飯盆那麽大，現在是閉合狀态。

工作人員送李佑來到房間後，就匆忙離開了。

他站在原地躊躇了會，走到男人身旁，友好地打招呼，“你好。”

辛衍擡眸，看了他一眼。

微微颔首，随後繼續看着盆中的花發呆。

李佑輕微社恐，見男人似乎不是很想說話，就沒花心思找話題聊天，安靜坐在他身旁的空位中。

不多時。

一群衣着正裝的男男女女，一窩蜂紮進房間，他們身上穿着各種款式的制服，有軍方和特遣部，還有幾位穿西裝的，應該是政府的人。

沒有廢話，穿着軍裝的女人站起身，态度溫和的請李佑演示搓火球。

氣氛有些凝重，再加上被十多雙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緊張到渾身肌肉都在微微戰栗，理所當然的，首次嘗試失敗。

連顆火星子都沒出現。

“別太緊張。”

安慰了句。

之後，他掃了圈桌後坐着的一排人，直言道：“還有你們，別一直盯着李佑看。”

“對對對，你別太緊張。”

“我們又不會吃人，小同志別怕。”

“不看了，不看了……”

桌後坐着的人偏過頭，不再直白地盯着看，讪笑着。

李佑感激地望向解圍的他，房間內氣氛輕松許多，心中感慨，這位領導不止樣貌長得好看，性格也很好。

再次掐訣嘗試。

這一次，他終于有了感覺，熱流從小腹處升騰而起，明亮的星火在指尖凝聚。

“嘶！！”

桌後的衆人驚喜欲狂，難掩激動，盡管事先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當真正親眼看到，還是控制不住激昂的情緒。

旄星人在藍星散布了異怪，它們嬉鬧着，稱呼這裏為未來的樂園，刺激的狩獵場，總有一天旄星人會回來。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憑借科技，藍星人沒有獲勝的希望。

藍星人類能夠修煉，這代表着什麽，可若是憑借仙法呢？

他們沒有喊停。

李佑便一直強撐着繼續，維持指尖的火球成型。

由于先前在宿舍施展過火球術，耗費掉了大半經脈存儲的零散靈力，這次，只勉強支撐數息，他便堅持不住，面上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我不行了——”

靈氣徹底耗盡。

沒等用水澆滅，指尖的豆大火珠已經化為了一縷青煙。

“哐當”

李佑狼狽地癱坐回金屬座椅上，像是要渴死的魚，大張着嘴巴，胸口劇烈起伏着。

“給你。”

辛衍遞過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

“謝謝。”李佑沒有推辭，他顫抖着手，端起水杯一口悶，并不是單純的白開水，水裏還摻了些別的東西，帶着淡淡中藥味。

辛衍：“我在裏面撒了些補藥。”

“哦哦。”

李佑捧着杯子，對他的好感度biubiu上漲。

等他稍稍緩過些精氣神，桌後的一衆人才開始詢問問題。

“現在身體感覺如何？”

李佑脫口而出，“感覺身體被掏空，就是那種，和室友們奮戰三天三夜的感覺！”

“……”

聽到這種形容，房間內登時一靜。

對上衆人微妙複雜的小眼神，臉頰溫度升高，李佑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話中有很大歧義，他趕忙解釋——

“我說的是網吧，網吧！”

“你掐訣施法時，好的網吧，有什麽比較特殊的感覺嗎？”

“小腹裏熱熱的。”

桌後的衆人點點頭，側身交頭接耳幾句。

政府就安排人進行了修煉，其中有一小部分，修煉途中出現了小腹發熱現象，在翻譯了001功法後。

“宿舍那次，是首次施法成功？”

“是。”

“以前有嘗試過掐訣施法嗎？”

“有。”

“那你覺得，為什麽之前一直沒有成功，而這次反倒成功了？”

“唔，是比較放松？”李佑沉吟片刻，給出了個自己都不确定的答複，“之前是比較刻意的進行練習。”

“好的……”

經過溫和細致的詢問後。

桌後衆人有的在文件上寫寫畫畫，有的在互相低聲交談，少頃，他們轉移目光看向辛衍，“辛隊，該你。”

“嗯？”

李佑面露詫異。

怪不得報警後政府方沒有進行确定，就大張旗鼓派出直升機來接，以為隔壁坐的好心人是領導，沒想到竟然是“同學”。

原來是內部已經有人員成功了。

辛衍将手中花盆，放置到桌面上。

擡手掐訣，和他搓得火球術不同，他掐得訣是另一種要更為複雜。

星星落落的綠芒，憑空出現，聚攏成松散的一團，緩緩飄落，籠罩在粉綠色的緊密花苞上，在十多雙眼睛的注視中——

重重疊疊的花瓣，欣然舒展。

花開了，暗香浮動，和樸素簡單的外表不同，花的內裏格外“複雜”，每一片花瓣的顏色深淺，都略有區別。

桌後衆人問出的問題，同李佑相似。

辛衍給出的答複也大差不差，直到最後幾個問題，他的應答才出現較大差異。

“你認為，為何這次忽然就成功了？”

“不是忽然。”

他搖搖頭，“這次，我有種水到渠成的感覺。”

“水到渠成？”

“就是一種感覺，我無法描述。”

“好的，還有別的嗎？”

“有。”

“什麽？”

“我當時心情不錯。”

辛衍望着面前色彩斑斓的花朵，情不自禁地咧開嘴，“在練習掐訣時，我一直在想她，想着想着花就長大了。”

“現在也是，想着想着花就開了。”

衆人：“？？？”

聽完這話，桌後的人都懵了。

想妹妹還有這奇效？那家裏光杆司令，沒妹妹的怎麽辦？

李佑興致勃勃望着盆中的花，腦袋越伸越長，随着角度的變換，他驚訝發現，花瓣斓斑的色彩與光影交錯間，形成了一抹柔和的面龐輪廓。

回想起好心人方才的話。

他靈光一閃，想到某種可能，“花上的人，是你的她？”

辛衍：“對，是我的她。”

凝望花盤上雜亂扭曲的色彩與線條，李佑沒控制住嘴，脫口而出，“你的她長得這麽抽象？”

“！！！”

辛衍僵硬地扭動脖頸，直勾勾望向雞崽似的李佑，忽地咧開嘴，露出森森白齒。

“抽象？”

“你說，我的她長得抽象？”

在他殺氣側漏的注視中。

情商常年在不及格線徘徊的李佑，終于發覺自己說錯了話，犯錯就要挨打，他滑跪道歉，“對不起，我的錯，是我說話沒過腦！”

辛衍幽幽道：“我的她很可愛，從小到大都是人群中最靓的那個，你是第一個評價她長得抽象的也很漂亮。”

“呃——”

李佑撓撓後腦勺，小心翼翼道，“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的花沒能表現出你的她的靓？”

“你是說我養花技術差？”

辛衍目光銳利，發現盲點。

“……”

沒救了。

生路陡變為絕路: )。

在辛衍的死亡凝視中，他瑟瑟發抖要吓哭了。

最後，還是桌後坐着的一衆人齊上陣，幫着解圍順毛，磨刀霍霍的辛衍才暫時放過，已經吓成鹌鹑的他。

問詢環節結束。

由各政府部門組建成的調查小隊，帶着監控視頻與文字資料馬不停蹄離開，目前樣本還太少，辛衍被留在了特遣部基地。

接下來，他還要和辛衍相處很長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辛衍：“……”

救命！

嘤嘤嘤，媽媽救我！！

這一晚。

對很多人來說，注定是個無眠夜。

代表聯邦權利中心的那片赭紅古建築，頂樓會議室的燈光亮了一夜，激烈的争論辯駁聲，也跟着響徹了一晚。

身處遙遠太古界的辛衍，并不清楚藍星發生的一切。

翌日。

直播間準時開啓，勤勞貧窮的打工人辛主播，準點從蒲團上爬起，看着亮起的光屏，正要和觀衆老爺打招呼。

冷不防地。

一顆散發着小錢錢芬芳氣息的［深海魚雷（金）］，映入眼簾。

沒給辛主播任何反應機會，下一瞬，由同一直播間觀衆大批量打賞的［深海魚雷（金）］如雨後春筍，密密匝匝冒出，在光屏上刷起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