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嫡姐換了未婚夫後 — 第 24 章
四人辭別皇後出宮。
宮門口,周琴鳳攔住了周笛雨,“三妹,你當真不準備把嫁妝還給我?”
周笛雨抿了抿唇,一副很柔弱的樣子,“大姐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看過了,擡到秦王府的嫁妝擡盒上,都是寫着秦字,并非是晉字。如果你對嫁妝不滿,你回去和夫人說,讓她給你補一份就是了,和我什麽關系呢?”
“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大姐姐為什麽總是揪着我不放?你想嫁給晉王,我讓給你了,你現在連我嫁妝都要搶,大姐姐,我既然從周家出來了,以後就不是周家的人了,你我名分有別,以後請叫我一聲皇嫂。”
周笛雨似乎怕極了這個大姐姐,偏偏,她那模樣我見猶憐,趙欽宸兄弟二人看周琴鳳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周琴鳳氣得快暈過去了!
從宮裏回去,趙欽安難得沒有騎馬,而是上了馬車,與周琴鳳相對而坐。
“王爺,給三妹妹準備的嫁妝,原本就是應當給妾身的,難道王爺也覺得我們不應當把嫁妝換回來嗎?”周琴鳳只要想到,方才她和周笛雨起争執的時候,附近還有不少守城的官兵,路上來往還有官員,她就特別恨,她這個妹妹,她從前真是小瞧了她了。
趙欽安身為皇子,就算周家準備了再多的嫁妝,他也不會放在眼裏。橫豎,那些嫁妝,他一個子兒都不會花。與他什麽關系呢?
再說了,就憑黃氏那身份,周家那點底蘊,能夠給周琴鳳備多少嫁妝?當年,周興德用了手段,将英國公府的嫡女哄到手,無非就是貪圖英國公府的嫁妝。
周興德怕是做夢都沒有想到,蕭氏死都不肯用嫁妝貼補周家。其原因,當然是過了門才知道,周興德居然早就和黃氏有了首尾。
對蕭氏來說,周興德不過是她用來生子的工具。蕭家出事,周興德因此當上了丞相,蕭氏便徹底和他撕破臉,領着一雙兒子離開了周家。
從來只有休妻的,大虞打蕭氏這裏,有了休夫一說。
趙欽安就覺得,周琴鳳太過小氣,嫁妝擡錯了就擡錯了,換婚這件事本來沒有引起人注意,現在又有了換嫁妝一事,外面的人會怎麽想?
“那嫁妝有兩萬兩銀子嗎?本王貼補給你如何?”趙欽安玩味兒地笑着問道,只不過,笑意不達眼底,他的眼睛沒有了溫度。
周琴鳳很詫異,婚前的趙欽安和婚後的趙欽安真的是差別太大了,可為什麽?前世,一直到趙欽安登上皇位之前,對她都是溫柔體貼的,那時候,她還一心想着趙欽宸,心不在趙欽安身上,今生,她都主動來到他身邊了,他為何要這樣對自己?
想到這裏,周琴鳳很委屈,側身朝他靠過去,“王爺,那嫁妝有八萬兩!”
不只是兩萬兩。
誰知,趙欽安卻用了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周琴鳳有點毛骨悚然,半晌,趙欽安笑了,聲音涼薄,“所以,周夫人把皇兄的那一部分聘禮都給你當了嫁妝?”
一個女人,得了兩份聘禮,周琴鳳的臉頓時就一片慘白,她不可能聽不懂趙欽安的意思,“可是,如今嫁妝給了三妹妹。”
“被迫接受的,和主動接受的,能一樣嗎?”趙欽安反問道,“這是你周家的事,本王不想幹預,以免壞了和皇兄之間的兄弟情分。”
這話說出來,別人信,反正擁有了前世記憶的周琴鳳是不信的。晉王對秦王還有兄弟情義,這種事,打死他都不信。說白了,趙欽安就是不願意幫她,可為什麽這種利益相關的事,趙欽安都不願意出力,原因太明顯不過了。
趙欽安心裏有人,是周笛雨。
周琴鳳很想問一句,既然你喜歡的人是三妹妹,為什麽當初又默許換婚,還說想娶的人是我呢?周琴鳳不敢問出來,她怕得到的答案是她無法接受的。不管怎麽說,她嫁給了晉王,不會被秦王退婚了,将來晉王登基,她會被冊封為大虞的皇後,誕下嫡子,她還會成為皇太後,一生都活在巅峰,其他的,周琴鳳不敢有太多貪心。
既然晉王不願出力,周琴鳳只有等三朝回門了。
周笛雨坐在馬車上,秦王也沒有騎馬,而是陪她一起坐馬車。周笛雨撩開馬車簾子,朝外看去,八輛馬車可以并駕齊驅的寬闊街道,用青石板鋪就,顯得厚重而古樸,兩側是鱗次栉比的店鋪,武器店偏多,果然是個重武輕文的世道。
“有沒有想買的?”看到周笛雨盯着武器店看,馬車走遠了,她的目光還是沒有收回來,趙欽宸讓人停下了馬車,問道。
“想去看看,可以嗎?”周笛雨指着那武器店問道,原主人設是一個沒有任何天賦的廢材,除了有張可以用來當花瓶的臉蛋,一無是處。但周笛雨根本不怕趙欽宸從她和原主人設不一樣的地方看出端倪來。
趙欽宸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如今他們是夫妻,榮辱一體,周笛雨進了一趟宮,明白趙欽宸的處境,并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受帝後寵愛,受皇弟的崇敬,太子之位非他莫屬。
說的什麽屁話,越是有權勢的人,越是眷念權勢。皇位只有一個,君臨天下的誘惑是尋常人能夠抵禦的?若太子之位非他莫屬的話,還用等到今天?
所以,不論她做什麽,哪怕再驚世駭俗,趙欽宸都會盡量幫她掩飾。
趙欽宸先下馬車,然後朝周笛雨遞出手來。雖然,周笛雨已經在盡量鍛煉這具廢材身體,如今已經略有起色,不需要任何人攙扶,但誰能拒絕得了一個俊男的紳士風度呢?
周笛雨很大方地将手放在了趙欽宸的手上,踩着板凳下了馬車。
“謝謝!”周笛雨收回手,趙欽宸也适時地收回了手,背在身後,指腹輕輕地撚過指尖,他第一次觸碰女子的手,有點不适應,心跳也難免加速。
這就是女子的手嗎?柔軟得如同無物,也很涼,難道她很冷?
想到這裏,趙欽宸對周笛雨說了一聲,“等一下!”
他轉身回到車上拿了一件鬥篷下來,抖開,披在了周笛雨的肩頭,周笛雨有點懵,她冷嗎?他是從哪裏看出她有點冷的?
時值初冬,過了晌午的時分,氣溫的确開始降下來了,北風卷過街上的落葉,趙欽宸轉了個身,在她身前擋了一下,枯黃的葉子落在了他的肩頭,周笛雨擡手幫他拿掉了落葉,手一松,落葉旋轉着飄遠。
這樣也挺好啊,這種搭夥過日子的感覺其實也不賴。周笛雨想,趙欽宸最起碼是個很有風度的男子,短短時日,周笛雨感覺得到,他這人知恩圖報,胸懷寬廣,雖然處境艱難一點,但他沒有權力的欲望,一個心懷百姓的男人,肯定不是個壞人。
只要他不圖自己的嫁妝,她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地考慮一下,幫他管理王府,利用目前的産業掙一筆錢。
既然是禮尚往來,周笛雨也并沒有在意趙欽宸為她披鬥篷的事。反而是街上來來往往的恩路人均駐足觀望,哪裏來的兩個天仙一樣的人兒?一看就是夫妻,還這麽恩愛,單單是旁觀一下,就可以讓人多活五百年啊!
太養眼了,太讓人羨慕了!
正好,趙欽安與周琴鳳的馬車從旁邊經過,趙欽安撩開馬車簾子,看到這邊很熱鬧,然後,他就居高臨下地看了一下,正好看到周笛雨抿着唇,眼中含笑,從趙欽宸的肩上拈起了落葉,那一笑,如春風拂面,百花盛開,美豔不可方物。
京城之中,趙欽安從來沒有見過比周笛雨更美的女子,她眉眼間的自信,為她原本就絕豔的臉上打上了一層釉光。冬日的暖陽照在她的身上,映襯着她明媚的笑容,讓人挪不開眼。
很多年前,趙欽安就知道,周笛雨非常美,比他見過的所有的女子都美,那時候,周笛雨的身上還有着女子的怯弱,并沒有蕭家那種張揚的血脈,但現在,她如此明豔,如此自信,身上有種不同于女子的灑脫。
原本,她的笑應該是給他的,但是,是他親手放棄了,為了即将到手的權柄。只是,難道周笛雨不應該為他守身如玉的嗎?她的未婚夫本來應該是自己,不是秦王,一女不嫁二夫,以她的秉性,就算是上錯了花轎,也應當貞潔不屈,就算不哭着鬧着回到自己身邊,也不應該和他皇兄如此親近。
周笛雨并沒有注意到晉王府的馬車,趙欽宸為她系好了披風帶子之後,她便跟在趙欽宸的身後,走進了武器店。
趙欽安的心裏越發難過了,一個生長在後院內宅,從來不舞槍弄棒的女子,居然願意陪着他皇兄去逛武器店。
“怎麽了?”趙欽宸正在看挂在牆上的□□,看到周笛雨往後看了一眼,眉頭皺起,他忙問道。
總覺得有人盯着在看,周笛雨回過頭去,街上并沒有值得注意的人,她也不好跑到門口去追着看,“沒什麽,你原來是用槍啊!”
趙欽宸并沒有就此放過,他朝門口看了一眼,一個貌不驚人的男子就此離開,趙欽宸笑道,“嗯,你想買什麽?這家店裏的東西都還過得去,不過,如果想要趁手的,還是要找人定制。”
前世,周笛雨用的冷兵器是匕首,雖然很多人都喜歡用熱武器,而實際上,那時候的物資已經非常匮乏,熱武器的成本很高,最關鍵的是,如果想更好地活命的話,冷兵器防身才是最靠譜的。
熱武器可以通過強大的殺傷力給人帶來安全感,但冷兵器帶個人的危機感卻更加能夠鍛煉人的本能和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