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趕到警局的時候，莫凡正在認真的閱讀案宗，

“莫凡！”林晚從門外沖進來。

“聽說你醒了，還沒抽出來時間去看你，怎麽樣？感覺好點了嗎？”莫凡站起來問道。

“王警官不可能殺人的！”林晚憤憤的說道。

莫凡看了一眼跟着林晚進來的淩浩和白辛，說道：“你們倆先出去吧！我跟林晚有事要說。”

淩浩和白辛識趣的退出辦公室。

“一銘身份是機密，不能當着知情者以外的任何人說，白辛也不可以。”莫凡說道。

“對不起，是我着急了！王警官現在在哪？他沒事嗎？”

“他現在被認為是殺害陳升的兇手，情況不太好。現場被布置過了，造成一銘是兇手的假象。有人通知了記者，輿論壓力很大。林晚，現在，你必須把你失去意識之前所有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那天下午店裏生意不太好，陳升就關了店門，說要開會，剛開始了一會兒，我就失去意識了，後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們店裏，不是還有另外一個店員嗎？他當時在哪？”

“你這麽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事發前一晚，我從店裏去公交站的時候，感覺有人一路跟着我，我很害怕，到了站牌的時候，才發現是那天休班的張廷。他說他家住的跟我順路，我下車的時候，他突然跟我說，讓我小心陳升。”

“後來呢？事發那天他去哪了？”

“我當時急着上課，也沒把他的話當回事，但是事發那天他還是沒來上班，我當時還以為是他發現了陳升的秘密，出事了呢！還沒來得及跟你彙報結果就……”

“這麽說，這個張廷很有可能知道些什麽。”莫凡拿起電話，“程然，你馬上查明張廷的個人信息，就是在陳升超市工作的那個，逮捕他！”

“是！”

一個小時以後，張廷出現在周城警局的審訊室裏。

林晚在外面看着他，張廷好像很害怕，整個人都有點發抖，卷縮在一起，跟林晚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很像。

“陳升死了你知道嗎？”莫凡問道。

“我早上看……看到新聞了。”張廷結結巴巴的說。

“案發當天你本來應該去上班的，你為什麽沒去？”

“我……我身體不太舒服，就跟老板請假了。”

“身體不舒服？會有這麽巧的事？我們調查了你的信息，你家明明住在林晚學校的反方向，案發前晚你卻謊稱跟林晚順路，并且告訴她要小心陳升，你到底知道什麽？”

“我……”張廷遲遲不肯開口。

“案發前一晚你跟蹤林晚，結果第二天他們就出事了，我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跟這件事情有關聯。還是，陳升根本就是你殺的？”

“我沒有，我沒殺人，不是我！”張廷慌張了起來，顯得手足無措。

“林晚跟這件事脫不了幹系，如果你不說，她很有可能洗脫不了嫌疑。”莫凡一臉正經地說道。

“肯定不是林晚！我……我那天是去提醒林晚讓她提放陳升的，我是撒謊了，但是我沒有惡意的。”張廷着急起來。

“為什麽要提防陳升？”

“陳升入獄之前我就在超市打工，他以前吸過毒，而且他出獄之後我聽過他打電話，內容大概也是和販毒有關，我覺得他會重操舊業。我休班那天，晚上出來吃飯，正好看見陳升的車從我面前開過去，我下意識想跟上去看看，沒想到看到他在跟蹤林晚，于是我就悄悄跟着林晚，想提醒她小心點。我擔心那天陳升看見我了，我就請了假，第二天也沒去上班。”張廷看了莫凡一眼，“警察先生，我說的是真的，我怎麽也沒想到陳升會死，更沒想到林晚會跟他的死扯上關系！”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有什麽關于陳升的消息及時來警局彙報，我替林晚謝謝你。”

“林晚她……現在好嗎？”

“她沒事，案子我們一定會查清楚，不會讓任何一個清白的人被冤枉的。”

……

“莫隊，張廷說的話應該沒什麽問題，下一步，你打算怎麽辦？”于程然說。

“再去一次現場吧，我不相信有完美的犯罪，只要案子是人做的，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我也去，說不定，到了現場我能想起來什麽！”林晚跟上來說道。

莫凡看了林晚一眼，沒說話，表示默許。

案發現場

三人來到案發現場，這裏已經封鎖了，莫凡拿了鑰匙打開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了出來。林晚下意識捂住了鼻子。

“受不了就在外面等我吧。”

“我沒關系，進去吧！”

這裏除了沒有屍體了，其他的東西沒有人動過，保持着和出事的時候一樣的樣子。

經過之前的檢查，致幻藥是以粉末的形式放在空調扇葉上的，空調上也只有王一銘的指紋。兇手很狡猾，超市這種人流量很大的地方，該有指紋的地方全都很雜亂，沒有價值，但是其他地方，就只有店員和陳升的指紋。門窗都很完整，也就是說，兇手是從大門進來，完成了作案，之後清理現場，布置現場，嫁禍給王一銘，拿走店裏的監控，并且因為這裏并不是繁華地段，門外路上沒有監控，再往外就是馬路和公交站牌，人流車流複雜，這樣兇手就算暴露在監控下，我們也無從查找。

莫凡繞着超市裏雜亂的桌子轉了幾圈，突然發現了一處可疑的地方，

“你們來看！”

于程然和林晚聽到莫凡的聲音就圍了上來。

“怎麽了，莫隊，有什麽發現嗎？”

“你們看這個花瓶。”

“這個花瓶怎麽了？我來的時候就有了。”

“目前這個案子的結論是，王一銘和陳升經過激烈的打鬥之後，王一銘殺害了陳升。但是……”莫凡将花瓶拿了起來，花瓶的底部在桌子上印了一個規則的圓形，圓形的周圍全是灰塵，

“如果是激烈的打鬥，桌子都從那邊移到這裏來了，一個輕質的瓷花瓶，怎麽會紋絲不動呢？”

“那也就是說，這是刻意擺放的，也就可以證明人不是王警官殺的了？”林晚興奮地說道。

“還不夠，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莫隊，既然桌子是可以擺放的，那在拖動桌子的時候，說不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于程然說。

“對，你跟我檢查一下桌子底下的邊緣。”

莫凡和林晚繞着桌子底下邊緣一點一點的檢查，

“莫隊，有發現！”于程然叫來莫凡，“你看這裏，這是類似手套上的纖維，應該是搬桌子的時候被這裏的釘子不小心挂了一下。”

“等等，這個纖維裏面好像還有東西，你先把纖維取出來放在取證袋裏。”

于程然取好纖維以後，莫凡又拿了一個取證袋，在原來的地方小心的刮取了一些粉末。

“莫隊，這是什麽？”于程然問道。

“嵌在桌子裏面的，看上去很像女性的指甲油，先拿回去檢測一下再說。”莫凡從桌子底下出來，準備離開現場。

“林晚，你幹嘛呢？”林晚正站在凳子上看空調上面擺的一盆方形盆栽。

“這個盆栽好像被人動過了，我記得以前不是這樣放的。你看，痕跡都不一樣。”

莫凡踏上凳子看了一眼，盆栽的确被動過了。

這次來現場收獲很大，莫凡說的很對。沒有完美的犯罪，犯罪分子僞裝的再好，一樣會留下蛛絲馬跡。

離真相大白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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