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後她只想鹹魚 — 第 65 章 現場表演一個陰陽怪氣……
朱右倒不是腦洞大到直接瞧出了太子的身份,只是他自打沈鹿溪進正堂以來,一直有意無意地打量着她,覺着她和她這妾侍着實有點古怪,旁人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多都在堂上縱情聲色,這兩人雖也親密摟抱,卻并無狎昵舉動,這兩人……當真是主君和小妾?
姬雍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袖口,嗓音中性地緩緩開口:“媚術上我缺些能耐,不過我有些相面識人的本事,将軍可願一試?”
他略微換了嗓音,清越雅致,亦男亦女,也教人分不出性別。
朱右又怔了下,覺得沈鹿溪這個妾侍實在有意思,拊掌笑道:“好好好,你若是相的對,我重重有賞。”
姬雍指尖摩挲了一下酒盞,微微笑道:“我方才見了眼朱夫人,她年不過二十,應當是續弦?”
朱右看他就這點能耐,忍不住大笑:“這是我第四任老婆,前面三任無福,未能伴我長久。”
姬雍悠然道:“我随我家郎君進來的時候,見到不少女子用物往後院送去,粗略一數,将軍後院姬妾應當約莫有二十三四?”
沈鹿溪聽到‘我家郎君’四個字,耳根不由紅了下。
朱右點頭:“不錯,有名分的姬妾,攏共二十四個。”
姬雍勾了勾唇角:“可是我入院的時候,将軍府中的家具裝潢俱都高大銳氣,卻不見有防備小孩磕傷或者滑到的布兜軟墊,更沒有什麽孩童喜歡的玩具愛寵,可如果将軍的孩子年紀大了,今夜也應該陪父親出來待客才是,但今夜主家只有将軍一位,這也就是說……”
他嗓音多動聽,說話就有多陰陽怪氣:“将軍有名有份的姬妾将近三十人,其他逢場作戲的女子更是不計其數,可沒有留下一個子嗣。”
沈鹿溪:“……”好家夥,用最溫柔的語氣說最狠的話。
朱右臉色變了,咬了咬牙根:“不錯,你……”
他正想阻止姬雍往下說,姬雍卻沒打算就這麽放過他,他晃了晃手裏的酒盞:“這酒是藥酒,極烈性,若我沒嘗錯,裏面應當有一味淫羊藿。”
在場所有人:“……”
淫羊藿是什麽,在場的男子沒有不知道的——這是一味壯陽增大的烈性藥,而且淫羊藿的藥性霸道激烈,若非虧空得狠了,在榻上實在沒能耐,一般人也不會輕易用它來泡酒——所以姬雍的話證明的兩件事,一,朱右早就不行了;二,朱右估計這輩子都沒孩子了。
其他人有意無意地瞄着朱右,好家夥,這貨看着妻妾如雲的,在蜀邊橫行霸道的,原來竟是個廢物,難怪生不出崽來,呸,報應!
沈鹿溪:“……”好家夥,現場表演了一個陰陽怪氣。
見到姬雍這陰陽怪氣的本事,她才發現姬雍對她平時算客氣的了……毒啊,太毒了,姬雍不光要他死,還要他在死之前體驗一把社死。
朱右官位雖高,在堂中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一雙雙目光瞧過來,直接把朱右送到了大型社死現場。
作為一個男人,那裏不行的事兒被當着一衆達官貴人的面說出來,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身後有個近衛見主子如此難堪,一把抽出腰間佩刀,大步走下來,指着姬雍厲聲道:“哪裏來的賤人,安敢在這兒胡言亂語!”
沈鹿溪見他拿劍指着姬雍,一下也不幹了,不過她進來前身上的佩劍都交了出去,她直接抄起手裏的酒壺砸到這近衛臉上,指着他厲聲道:“你再罵他一句試試!”
她怒聲道“這本事你家将軍自己要試的,話也是你家将軍自己回答的!你倒是跟我說說,他哪句話冒犯了你們将軍?你在堂上就敢對拿刀對着我們喊打喊殺的,當我們沈家人是泥捏的不成!”
華将軍生怕姬雍有閃失,也站起了身,出手欲攔。
這近衛看面目有些北戎血統,脾氣也和北戎人一般暴烈,被沈鹿溪砸了一臉酒水,頓時勃然大怒,舉刀便要劈沈鹿溪面前桌案。
這時朱右在堂上喝道:“住手!”
他沉聲斥道:“沒規矩的東西,攪擾了貴客們,你幾條命賠得起?還不下去領罰?!”
本來這事兒就夠尴尬的了,他是打算哈哈一笑,當個玩笑話沒過去,估計傳出去了也沒人會信,現在他這近衛這般一鬧騰,對着這妾侍喊打喊殺的,倒顯得他惱羞成怒一般,殺了這妾侍是小事,萬一人家把這話當了真,他還有臉見人嗎?艹!
他喚人把近衛拖了下去,到底這麽多年官場混過來,胸膛起伏了一下,很快沖着沈鹿溪微笑道:“是我沒管好手下人,攪擾了沈郎君。”他頓了頓,倒是來了一招直球:“只是我瞧沈郎君和你這位妾侍不大親近,大家都盡情玩樂,你仿佛有些拘謹一般,我心下實在好奇。”
他要是旁敲側擊地問,沈鹿溪還能想法推托,偏他這麽直接提出疑問了,倒不好推托。
華将軍也是擔心,畢竟那妾侍是太子假扮的,不能讓他真的和小沈卿卿我我來證明吧?
誰知姬雍忽然朗笑了聲:“将軍多慮了。”
他舉高杯子,仰起頭,露出優美的下颔和頸項精致的線條,他把杯中酒液一飲而盡,俯身湊近沈鹿溪,雙唇堵住她的唇瓣,強行撬開她唇齒,把酒液慢慢渡了過去。
沈鹿溪有些愕然,但想到朱右還在堂上盯着,配合地環住他的腰,被動地感受着他唇間的烈酒香氣。
衆人:“……”這位沈郎君是被她的妾侍……強吻了嗎?
華将軍:“……”日他個仙人板板,殿下您大可不必啊!!
兩人唇齒糾纏片刻,一線酒水沿着下颔淌了下來,姬雍又湊過來,舌尖貼着她的脖頸一路輾轉而上,幫她親去多餘的酒漬。
沈鹿溪頸間一陣麻癢,強忍着才沒讓自己捂住脖子,一時心口急跳了幾下,仿佛不能呼吸了似的,勉強道:“伺,伺候的很好。”
朱右見兩人這般親近,心頭狐疑不由打消了幾分,想着就算是刺客,也不至于這般犧牲,最重要的是,看着妾侍親沈鹿溪的熟練程度,也不像是能演出來的,兩人仿佛私底下親了好多回一般。
朱右終于把視線從兩人身上挪開,又說了幾句場面話,這才讓宴會照常舉行。
等宴會完畢,也已經到了深夜,朱右朗聲笑:“咱們自己頂下的宵禁令,自己總不好違背,幸好我府中空院子還有不少,列位若是不嫌,今夜便暫在我府中住下,如何?”
這也是謀劃中的一環,華将軍和姬雍對朱右的提議不覺意外,要是他沒強留下衆人,他們才會覺得意外。
華将軍率先起身同意,其他人以他為首,也都應了。
朱右一笑,讓府中下人帶着衆人去空院住下。
沈鹿溪和姬雍被分了個東院,她才帶着姬雍推開門,就見層層床幔間睡着一個豐腴妖嬈,肌膚白皙的美人,她仔細看了眼——這美人就是剛才朱右非要塞給她的胡姬。
名喚月奴的胡姬見兩人進來,笑語盈盈地下了床,沖着沈鹿溪行了一禮,嬌嬈喚道:“沈郎君。”
沈鹿溪一陣無語:“你怎麽在這兒?”
月奴不緊不慢向她抛了個媚眼,柔聲道:“我們家大人吩咐了,讓我和這位姐姐一道服侍郎君。”
她掩嘴輕笑了聲,眼睛在姬雍身上打量了一遭,別有深意地在他胸口處停頓片刻:“這位姐姐身量雖高,不過瞧着有些清瘦,不知道吃不吃得消沈郎君,還是讓奴和你一道服侍吧,也好分擔一二。”
沈鹿溪:“……”這什麽虎狼之詞?
姬雍:“……”吃不消的明明是沈郎君。
沈鹿溪一眼瞧出那朱右賊心不死還想試探,她拍了拍身邊姬雍的肩:“你覺着你有他好看嗎?”
月奴:“……沒有。”她尴尬地張了張嘴,很快又調整過來,妩媚一笑:“不過奴有些旁人沒有的本事,郎君不想見識見識嗎?”
沈鹿溪又問了個問題:“你喜歡吃橘子嗎?”
月奴:“???”
她怔了會兒才有些迷茫地答道:“不,不大喜歡……”
她話才說了一半,沈鹿溪已經把她推了出去:“對不起,我們不合适。”
月奴:“……”
姬雍:“……噗。”
沈鹿溪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實在心累,直接癱倒在椅子上:“這朱右上輩子是老鸨吧,我看老鸨都沒他愛拉皮條。”
姬雍捏住她的嘴,眯起眼:“再敢說這些污言穢語試試?”
沈鹿溪鼓着嘴嗚嗚了幾聲,他終于松開手,傾下身去拉她的手:“睡吧。”
她睜大眼:“這誰能睡得着?”
姬雍用內力凝聲成線:“朱右等會兒定會派人盯着,你不入睡,他如何會有下一步動作?”
沈鹿溪一想也有道理,幸好冬□□服厚,她脫了外衣,和姬雍并排躺着。
幸好兩人之前也不是沒有一道睡過,這時候睡到一處也不尴尬。
姬雍倒是神色如常,放松得很,他擡手給她掖好被角,饒有興致地道:“也不知道華将軍現在心情如何?”
沈鹿溪想到姬雍那驚天一吻,頭疼道:“估計覺着你被我這個男狐貍精勾魂了吧?”
“除了性別,這話倒是沒錯。”他一點也不緊張,甚至有心情戲谑:“我伺候的這麽好,三郎君不打算賞我點什麽?”
沈鹿溪在身上東摸西摸,終于摸出三個銅板,放在姬雍懷裏。
他表情不善地看着她,正要有所行動,忽然面色微頓,側耳低聲道:“外面有人。”
沈鹿溪小聲哀嚎了下:“還有完沒完啊。”
姬雍有幾分別扭又有幾分躍躍欲試,他沉默片刻,這才清了清嗓子,沉聲道:“既然如此,只能繼續演了。”
沈鹿溪:“……”
她還沒來得及張口,姬雍忽然抱着她翻了個身,讓沈鹿溪半覆在自己身上。
這個姿勢……沈鹿溪心頭一個哆嗦,小聲道:“殿下……”
姬雍食指豎在她唇間,一本正經地低聲道:“你想被朱右發現不對,讓咱們的計劃功虧一篑?”
沈鹿溪咬了咬牙,兩手撐在他肩頭,微微俯下身,和他臉對臉互看,兩人都能感受到比起吹拂而來的氣流。
她頭一回這般主動,哪怕明知她是裝的,姬雍的一顆心,依然快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一番。
她體溫比他要高些,熱熱的氣流吹拂在他頸項和下颔,嘴唇似觸非觸,既像抗拒,又像是在迎合。
這樣隔靴搔癢只會讓姬雍越發難受,他修長有力的一只手繞到她腦後,讓她唇瓣實打實貼在了自己唇上。
沈鹿溪下意識地動了下,唇瓣偏了偏,貼在他的耳垂上,卷曲柔軟的頭發在他頸項間輕掃了下。
姬雍呼吸一滞,喉嚨不覺滾了滾,身側的左手緊握成拳,仿佛在抵抗着什麽。
沈鹿溪一下子就發現……姬雍好像興奮的要命,小太子都站起來了。
她心裏叫苦不疊,忍不住在姬雍耳邊輕聲問:“外面的人走了嗎?”
姬雍忍不住夾緊了被子,不想被她看見自己紅臉,他稍稍垂頭,又過了半晌,嗓音有些喑啞地回道:“……沒動靜了。”
沈鹿溪長出了口氣,正想翻身下去,右手卻被姬雍緊緊攥住。
她錯愕地看着他,姬雍卻不敢和她對視,挪開眼,有些咬牙:“方才那女人用的香是秋石散,對女子無用,只對男子起效,男子一旦動情,便,便欲罷不能……她應當是為你準備的,是我一時疏忽了。”
結果姬雍不留神中招了……
他有些懊喪地垂下頭,手卻仍緊攥着她的,嗓音卻靡靡魅惑:“這藥……靠自己不能解。”
沈鹿溪難得見他這般垂頭喪氣,仿佛為自己控制不了反應而丢人,不由心軟了下,掙紮的手也頓了頓,覺得太子也怪可憐的……
小太子擦過,她打了個激靈,很快回過神來,再次掙紮:“殿下,這事靠你自己也可以!”
姬雍又是羞又是惱,沒好氣地道:“我不要。”
他有些煩躁:“我自己……總是要好久,太麻煩了,時候也不允許,我想着若是你……沒準能快些,畢竟我每次夢到你幫我,都……”他臉紅成個大西紅柿,後面的話簡直說不下去。
沈鹿溪:“……”
姬雍的手跟個鐵鉗似的,不容她拒絕地拉着她,他見沈鹿溪不肯,抿了抿唇,摟着她道:“這藥邪性霸道得很,稍有不慎就會傷及身體,你難道忍心看着我出事?”
沈鹿溪聽他說的嚴重,不免遲疑了下,姬雍見她松動,湊在她耳邊,難得放緩了聲調,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命令:“幫幫我。”
…………
過了小半個時辰,沈鹿溪兩手顫抖地浸在溫水裏,洗去手上的髒污,腦海裏只有一個想法——快個屁!
姬雍倒是心情極好,甚至頗為耐心地伺候起她來。
他從來沒幹過伺候人的活兒,面對自己的阿茸,竟也伺候的像模像樣,取來軟巾子,捧起她的手,把每一根手指都擦拭幹淨。
沈鹿溪手腕直抖,兩眼無神地道:“我要是再信你我就是狗。”要是哪個喜好此道的女子嫁給姬雍,絕對是有福的。
姬雍心情頗好,也不計較她言語冒犯,他捏了捏她的柔軟手指:“這只是旁門左道而已。”他不知想到什麽,臉上又有點紅:“跟……真的周公之禮比,自是不如。”
沈鹿溪:“……”
她還想再罵一句,忽然間窗外亮起了沖天的火光。
姬雍起身到床邊,負手而立,唇角微勾:“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