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後她只想鹹魚 — 第 21 章 捉奸
沈鹿溪心裏念頭再多,對和姚家牽連這事還是敬謝不敏的,因此毫不猶豫地再次拒絕:“抱歉,我那日有差事要辦,太子一早就吩咐下來的。”她頓了頓,又補了句:“畢竟我如今給太子當差,斷沒有拿着他給的薪俸,去什麽賞花宴的道理。”
管家似乎覺得她話裏有話,愣了愣,很快垂下頭:“您說的是。”
…………
太子府裏,姬雍兩手優雅交疊:“她真是這麽說的?”
派去盯着沈鹿溪的人也有些納罕,不過肯定地點了點頭:“沈侍衛頗是果斷,沒有猶豫就拒了姚家那邊。”
姬雍勾了勾嘴角,似乎還算滿意。
如果這回沈鹿溪選擇徹底置之不理,他已經算是贏了張貴妃,至于那個姚素素……
他想到姚素素,不由皺了下眉,想到自己居然把這等小雜魚也放到心上,心底難免膈應,輕撇了下嘴角。
派去盯着沈鹿溪的人小心問道:“殿下,沈侍衛瞧着還算安分,卑職能……回來了嗎?”
沈鹿溪就算是細作,畢竟也不是什麽能翻起浪花的大人物,姬雍會派人全天盯着她已經很讓人詫異了,就連盯梢的人都覺着沒那個必要。
姬雍很快回過神來,輕輕搖頭:“不,繼續盯着她。”他仍是道:“若她和那邊還有聯系,或是還有什麽異動,立即向我回報。”
來人雖有些訝異,到底沒多說什麽,轉身照辦了。
沈鹿溪和張貴妃,和姚家劃清界限的事,讓姬雍的心情很不錯,吃苦藥的時候都沒那麽難受了。
…………
沈鹿溪這回還是三天假,沈白最近還挺忙的,都是早出晚歸,直到第三日父女倆才好好吃了頓團圓飯,沈白眉頭鎖着,似乎有什麽不快的事,半晌才回過神,過問了一句沈鹿溪的相親情況:“上回和姚家女見着了嗎?結果如何?”
沈鹿溪都不知道該怎麽描述上回的情形,回憶了會兒,才憋出一句:“那天不知道為何,半路遇到太子了,太子好像看姚家姑娘不大順眼,擠兌了幾句,姚姑娘哭着跑了。”
沈白臉上掠過一絲訝然,似乎想起了什麽,又追問道:“這也算是好事,接下來呢?”
沈鹿溪表情更古怪了:“我本來以為姚姑娘受此羞辱,應該不會在搭理我了,沒想到前幾天,她居然又派人私下送了請帖給我。”
沈白倒是沒跟她一樣詫異,反而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繼續問道:“然後呢?”
沈鹿溪聳了聳肩:“我現在在太子手底下當差,太子既然不喜姚家人,我也犯不着為姚家惹太子不快。”畢竟老板才是第一位的。
沈白松了口氣,緩緩颔首:“你還算機靈。”他正欲說話,這時門外有個嬷嬷匆匆跑來,急聲喚道:“老爺,姨娘身子不太好了,方才又發起熱來,請您去瞧瞧吧。”
張姨娘這位寵妾一向還算有分寸,一般來說是不會在父子難得享受天倫的時候打擾二人的,今兒這麽急着過來,想必是真的病了。
依照沈白對這位姨娘的寵愛,沈鹿溪還以為他一定會扔下筷子趕過去,沒想到他只手皺了下眉,擺手:“你們這些下人是幹什麽吃的?既發了急病,就趕緊拿着沈府的名帖去請大夫,我又不通醫術,叫我何用?”
他說完就揮手打發嬷嬷下去了,沈鹿溪好奇地往嘴裏塞了個魚丸:“爹?”
沈白命人關好門窗,又遣退下人,等屋裏只剩下父子倆了,他才嘆了口氣:“這兩日朝堂上出了不少事,禦史臺參奏了禮部兩個侍郎和幾個司設郎中員外郎,聖人(皇上)看了奏報後,龍顏大怒,意欲嚴懲,姚青是首當其沖,就連在禮部當差的三皇子都受了極大牽連。”
沈鹿溪點了點頭,看來姬雍是動手了,雖然原身和三殿下關系不錯,但這等朝堂大事,哪有她這種無名小卒插嘴的餘地,她心裏為姬華祈禱了一句,好奇問道:“三殿下和張貴妃就沒什麽反應?”
沈白沉吟道:“這事奇就奇在這裏,三殿下幾日之前出去辦差的時候受了傷,張貴妃也在事發前一日就染了惡疾,現在還昏迷未醒,聖人見三殿下為差事受傷,也有幾分憐惜,便把這事暫時壓了下來,打算等三殿下傷好之後再處理。”
他沉吟道:“現在事情暫時沒有落定,姚家四處找人活動,姚家夫人和張貴妃還有你張姨娘都是同族,你張姨娘這時候鬧病,怕是想讓我去說情。”所以說別以為男人蠢,寵妾裝病鬧妖的事兒男人心知肚明,端看願不願意上鈎了。
沈鹿溪卻聽的心裏一悚,三皇子這傷受的也太巧了,幾乎是在險境中為自己拖延出了幾天生機,她可不信三皇子這傷是巧合。但他若是故意受傷,就說明他在之前可能隐約覺察到姬雍的計劃了,姬雍保密措施那叫一個周密,是誰把這事兒洩露出去的呢?
她勉強定了定神,皺眉問:“憑咱家的官位,在禦前哪裏能說得上話,張姨娘居然會想讓您去說情?”
“不是我。”沈白卻搖頭:“是你。”他頓了頓道:“彈劾禮部的事兒,隐約像是太子的手筆,你如今在太子身邊當差,算是一條可突破的口子,張姨娘特意請我過去,怕也是想說動我來壓你,姚家三番四次想見你,怕也是為了這個。。”
沈鹿溪松了口氣,幸好親爹不是戀愛腦,她同時又有點納悶,憑什麽姚家和張姨娘都覺着她一定會幫張貴妃這邊?她圖啥啊?
除非……她剛浮現一個念頭,沈白就道:“我自然不會答應,你最近也別理她,外面已經備下馬車,你盡早回太子府吧。”
沈鹿溪聞言點了點頭,撂下飯碗,略微休整一番,就大步出了沈府。
沈府地位雖不高,錢財卻是不缺的,備下的馬車極寬敞,她剛跳上馬車,就聞到一股甜膩膩的脂粉香氣,一片幽暗裏,有個女子怯生生的聲音傳出來:“表兄?”
沈鹿溪:……艹,中招了。
她挑亮油燈,果然見姚素素微蜷着身子在馬車角落裏,她輕輕咬着下唇,神色略帶慌張。
能把姚素素神不知鬼不覺弄進沈家馬車裏的,除了張姨娘,不做第二人選。
沈鹿溪登時頭大,沉下臉:“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行事怎麽如此荒唐?”
姚素素有些錯愕地眨了眨眼,滿腹的話被堵了回去。
她大概是在男人身上得手慣了,頭一回見這般冷臉,讷讷片刻,忽然雙膝一曲,楚楚道:“求表兄救救我父親。”
沈鹿溪:“……救不了,告辭。”
姚素素第二次卡殼,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淚眼。
她又不甘心浪費張姨娘的這次布置,扯住沈鹿溪的袖子,這次已經帶了點急躁和脅迫:“表兄縱不顧咱們的親戚情分,可,可張貴妃呢?貴妃對表兄的期許,對表兄的種種好處,難道你也忘了嗎?”
姚素素讓她幫忙對付姬雍這句話,可以直接改成讓她去送死,沈鹿溪被糾纏的不耐,已經準備跳下馬車了,忽然姚素素冒出這麽勁.爆的一句,讓她腦仁咣咣作響。
原身和張貴妃難道……
她念頭剛冒出來,馬車外突然傳來一聲響動,姚素素目光閃了閃,暗暗咬牙,忽的整個人撲進沈鹿溪懷裏,仿佛受驚了似的,驚呼道:“表兄救我!”
雖然女孩子确實香香軟軟,但沈鹿溪現在半點欣賞的心思都沒有,她伸手正要把人推開,馬車簾子一下子被人掀開了。
姬雍和邵言站在外面,姬雍面沉如水地看沈鹿溪和姚素素衣衫不整地摟抱在一起。
邵言按捺不住,搶先一步呵斥:“沈侍衛,枉費太子對你一片栽培之心,你就是這麽回報他的!背着他和姚家女勾連,把太子的密折洩了出去,真是狼心狗肺!”
如今這情況,姬雍參奏禮部的事兒前腳被人洩密,讓姬華張貴妃早做了一點準備,後腳他就撞見沈鹿溪和姚素素在馬車私會,擱在誰身上,誰都會懷疑是沈鹿溪洩的密,更何況她還碰過姬雍準備好的密折——她甚至沒有切實的證據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沈鹿溪大腦運轉如飛。
就在這時,姬雍一步跨向馬車,冰冷的眼風在沈鹿溪和姚素素的身上刮過,姚素素神色慌亂,忍不住往沈鹿溪懷裏縮了縮。
姬雍飛快地眯了下眼,語調帶着自己都沒覺察到的兩分冷意:“這就是你答應過我的事?”
正想着怎麽辯解的沈鹿溪:“……”
這劇情……好像有點不太對頭啊。
盡管現在的劇情是太子來捉拿他吃裏扒外的細作,但看姬雍的表情,真的有點像大房來捉奸老公和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