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分裂的夫君 — 第 8 章 ☆、真實

清山不高,但從堯州城裏面的酒樓趕過來卻要花很長一段時間,原因便是清山的周圍環繞着一條河,而要到清山上面去,就必須饒一段路從一座橋上面過去。而過了橋之後,還要經過一片林子才能到寧淨兒所居住的地方。蕭樂來的時候特別注意過,寧淨兒是住在山腰上面的,而她的房屋所對出去的那片樹林,正朝着下山的路。只是這路卻并非蕭樂他們來時的那一條,而是另一條。從那一條路下山是沒有辦法離開清山的,因為将清山與堯州連接的唯一一座橋并不在那邊,想要離開清山,還得繞很長一段路過橋才行。

蕭樂極快的往林中走着,一面撥開路上肆意生長的樹枝,一面在心中思量着。

這條路是無法下山的,那麽前人在這裏留了一條路,又是通往何處的呢?而寧淨兒帶着林宴錦從這邊離開,又是要去哪裏?寧淨兒的目的是什麽?

一大串的問題得不到解答,蕭樂沉着臉,一步步往前而去。

只是因着走得太急,忽聽“刺啦”一聲,蕭樂的裙擺給路旁的樹枝挂壞了,一片青色的布料留在了路旁樹枝上頭,蕭樂無心理會這些,只匆匆往樹林更深處而去。

不過沒有走幾步,她便不得不暫時停住了腳步。因為她在面前的地上看到了大片的血跡,還有散落的鐵弓和箭矢。

蕭樂身子微微一僵,蹲下身用指尖輕觸那一片鮮血。血跡是新的,完全沒有凝固的跡象,看來受傷的人也并未走多遠,只是地上卻沒有任何痕跡,不知道受傷的人到底去了哪裏。蕭樂又朝那弓箭看過去,一看之下卻是霎時明白了過來。

那箭矢她曾經見過。就在一年多之前,她和林宴錦在林家也曾經被襲擊過,她記得那些使用弓箭的人是慶王府請來的殺手,他們所用的弓箭同其他人不同,每一支箭都是精心打造而出,所以威力會比其他弓箭要大得多,且這些箭構造奇特,所隔的距離越遠,威力便越大,而用這箭的人,自然都是目力過人之人。

想到這裏,蕭樂不禁更是擔心,她原本以為寧淨兒才是敵人,沒想到到了這裏,竟然發現了更為可怕的敵人。

只是那些殺手本已經解散離開了慶王府,現在為何又再度出現?

不清楚地上的血究竟是不是寧淨兒或者林宴錦的,但蕭樂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必須保持冷靜。既然地上有血跡,旁邊卻沒有離開的痕跡,那麽便說明是受傷的人自己離開的時候将痕跡給藏了起來,或者說跟受傷那人同行的人隐藏了痕跡,以免被人給發現。

如此一來,蕭樂卻也沉默了下來,樹林太大,她要去何處才能找到林宴錦和寧淨兒?

就在蕭樂遲疑之際,樹林中卻響起了一陣腳步之聲,蕭樂心知現在離開自是來不及了,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幹脆低下身在旁邊不遠處一排矮樹叢中藏匿了下來。林中樹叢十分茂密,蕭樂這一下竟躲得嚴嚴實實。

蕭樂不敢發出聲音,只小心的朝方才自己所站的那處看去,不過片刻,一個人影便到了那血跡處。那是一名女子,穿着黑色的窄袖衣裳,将全身線條勾勒得細致惑人,她生得也可稱豔麗,眼角微微上挑,即使是如現在這般面無表情,身上也帶着一股子妖氣。而這個一看就是個惡勢力的人,蕭樂曾經也是見過的,就在京城慶王府外面的巷子裏。

蕭樂的猜測果然沒有錯,這名女子就是當年慶王府請來的殺手之一。

“白姑娘。”女子到了血跡旁邊不久之後,又有幾名同樣穿着黑衣的男子也跟了過來。之後陸續又有幾個人過來,皆對女子作出十分恭敬的模樣。女子朝他們看了一眼之後才道:“看你們的模樣,應該也沒找到人了?”

“回白姑娘的話,我們将西邊那一片都找過了,沒人。”

“東邊那一片也沒人。”

“南面也沒有找到。”

女子蹙眉,搖頭冷笑道:“我也沒找到,如今就只能看看去了寧淨兒住處的兩個人有沒有消息了。”

藏在樹叢中的蕭樂心中一凜,心知若是方才自己不是因為見到了容絮的信跑了出來,現在怕是也被這群人給撞見了,只是不知道他們來這裏的目的究竟是寧淨兒還是她和林宴錦。不過既然已經确定了這群人來這裏是要找林宴錦和寧淨兒了,那麽受傷的人,便應當也是他們當中的一個了。

這時候,那女子又四處看了看,視線幾次掠過蕭樂藏身的樹叢,好在枝葉茂密,蕭樂倒是并沒有被發現。

“白姑娘,你在看什麽?”有人開口問道。

女子喃喃道:“我來的時候聽見了幾聲響動,還以為有人在這裏。”她又看了幾眼,終于還是搖頭道:“我去找找。”她說罷便朝着蕭樂所在的這方走過來,蕭樂緊緊拽着衣擺,盯着慢慢向自己靠近的女子,已經做好了逃離的準備。

但便在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了另一個聲音:“白姑娘,找到了!”

女子的動作一頓,視線也轉向了那正朝着她急促跑過來的兩人:“你們找到人了?”

“白姑娘你看。”其中一人手裏拿着一塊青色的破布條,指着自己前來的那個方向道:“方才我們在那邊發現的,我記得林宴錦穿的就是這顏色的衣服。”

蕭樂聞言一怔,朝着那人手裏的布條看了一會兒,才确認那絕非是林宴錦的衣料,而是……剛剛自己跑快了挂在樹枝上的。

這日蕭樂與林宴錦兩人穿的衣裳顏色的确相似,女子接過那塊布條之後看了片刻,道:“你帶我們去看看,林宴錦和寧淨兒應該是朝那個方向走了。”

這般一來,這一群黑衣人竟全都因為這塊布條而往回走去。蕭樂躲在樹叢後面,一直等到一行人全都離開之後才重新站起身來,回到那一片血跡之處。低頭看着血跡,蕭樂回想着方才那群人的話,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聽他們剛才的意思,他們看到血跡之後也去找過了,只是到處都找過了也沒見到人,那麽林宴錦他們到底藏在了哪裏?

寧淨兒自小住在清山上面,肯定是對這裏十分熟悉,而林宴錦似乎也并不是第一次來了,他甚至還知道清山上面有一處種了荷花的池塘……

“池塘。”蕭樂當即擡眸,記起了這個地方。那日林宴錦無意間說起這山上有個種了荷花的池塘,而寧淨兒卻說池塘已經沒有了,那裏如今只有一座墳。可是這一路走來,蕭樂都沒有看到什麽墳。

或許寧淨兒和林宴錦躲在了那墳冢旁邊也不一定。

想到這裏,蕭樂打定主意要去找那座墳,只是清山那麽大,方才那麽多人找了許久也沒能找到,她又該如何找到?蕭樂想了想,又看了一眼旁邊的路,一面是歪斜崎岖的石板路,一面是平坦的小路。不管怎麽說,那地方以前是個池塘,池塘旁邊的地勢應該會平坦許多。蕭樂猶豫片刻,沿着小路走了下去。

那一條路極窄,旁邊的樹幾乎将整個路完全給遮蔽了起來,蕭樂沒走一會兒那路便不見了蹤影,只見得兩行樹筆直的延伸下去。蕭樂硬着頭皮從那兩排樹中間擠過去,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了那沾在樹葉上面的隐約血色。

蕭樂心中一動,當即加快了步子往前面走,又是一段路之後,面前終于開闊了起來,而面前的草木上面,也終于見到了血跡,那血跡一路從蕭樂的面前延伸到了前方一處山坳的拐角處。想來是走到了這個地方,林宴錦和寧淨兒認為旁人不會找來,所以才沒有再掩藏痕跡。

蕭樂心裏突突地跳着,她不知道受傷的人究竟是寧淨兒還是林宴錦,也不知道到底傷得重不重,這種事情懸在心上,總是沉甸甸的。

不覺加快了腳步,蕭樂一面順着血跡走,一面小心翼翼地踢起一些枯枝草葉來将血跡給擋住,免得叫方才那些人回來發現了蹤跡,一直到拐過了角,她才看到面前的山坳當中,有一座舊墳。

墳上四個大字:“寧寂之墓”。

墳頭幹幹淨淨,似乎經常有人來打掃,方才那一串血跡還在延伸,一直通往墳後。蕭樂跟着血跡繞到墳後,這才看到了墳後石堆下面竟有一處密道,只是被亂草覆蓋,難以被人發現而已。蕭樂小心的走下密道,又不放心的折回來重新用雜草将那密道給遮蓋,這才重新往密道深處走去。

密道裏面極黑,蕭樂不得不摸索着向前,走了一段之後才終于見着了前方的光焰,她朝着那處而去,光芒也越來越強,很快她便走進了一間極寬的房間裏面。

房間裏的擺設皆是陳舊不堪,上面沾滿了灰塵,而房中站着滿身狼狽的寧淨兒,唯一的一張床上也躺着渾身是血臉色蒼白如紙的林宴錦。

見到林宴錦身上的血跡,蕭樂只覺得腦中一陣空白,她幾乎絲毫沒有理會寧淨兒,只朝床上林宴錦而去,小心地看他身上的傷勢。将衣裳褪去一半,蕭樂看出了那是一道箭傷,應該和之前那只白貓一樣,箭是擦着胳膊過去的,只是入肉極深,且這一路奔逃沒有得到包紮,所以才會這般昏迷不醒。好在并不是致命的傷口,蕭樂稍稍松了一口氣,只是心中仍是升騰起了一陣怒氣。

“你們在這密室裏面躲了多久了?”蕭樂問道。

寧淨兒還怔怔看着林宴錦胳膊上的傷,這時候聽到蕭樂問話,反應了一會兒才應道:“有半個多時辰了。”

“為什麽不替他治傷?”

寧淨兒沉默不語。

蕭樂咬牙,左右看看道:“寧大夫,請問這裏可有傷藥?”

寧淨兒仍舊不答話,跟着左右看了一眼。蕭樂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這個地方到處都是灰塵,一副破敗樣子,又怎麽會備有傷藥?只是林宴錦胳膊上的傷雖不致命,但若是拖得久了也是十分嚴重的,而最嚴重的情況便是這個胳膊從此以後便廢了。

見寧淨兒這般模樣,蕭樂也不再指望什麽,只自己低頭扯了裙擺裏面幹淨的布條開始替林宴錦包紮起來。但是蕭樂從未學過如何包紮傷口,手忙腳亂了一陣之後反倒讓傷口重新出了血。蕭樂額上全是汗,包紮傷口的手也僵硬了起來。

便在此時,床上的林宴錦輕輕皺了皺眉,睜開了雙眼。

“宴錦。”蕭樂低聲喚他名字,他眨了眨眼,勾起唇角虛弱道:“阿樂怎麽來了?”

“擔心你就來了,沒想到果然出了事。”蕭樂心中仍覺得後怕,若是她這一趟沒有來,寧淨兒繼續對林宴錦不管不顧,也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情。林宴錦不過笑笑道:“阿樂不必擔心,這一路我們被追殺……還是多虧了寧大夫才逃過一劫。”

蕭樂蹙眉,不明白林宴錦為何這樣說。倒是寧淨兒涼涼落下一句:“仇家都追到後面了,這家夥還在考慮到底走左邊的路還是右邊的路。”

“……”林宴錦詭異的行為總是能讓蕭樂無言以對。

好不容易終于将林宴錦的傷口包紮好了,确定不再有血滲出之後,蕭樂才長長吐了一口氣,而一旁的寧淨兒始終面無表情的看着,到這時才開口道:“你這樣始終不是辦法,傷口需要清洗上藥才行,我們得離開這裏。”

蕭樂點頭,又道:“不必擔心,容絮會來的。”她心底十分清楚容絮的性格,容絮對林宴錦十分關心,此次他叫人送信過來,信上的字十分潦草,想來是寫得也急,而他那般心急,必然不會坐視不理。若她沒有猜錯,信一送走,他便開始啓程往堯州趕來了。如今信到了,容絮必然也快到了。

只要容絮到了,外面的那群殺手自然便也只得收手離開了。如今他們要做的,不過是在這密室裏面躲好不那些殺手發現,等到容絮趕來。

只是提到容絮,蕭樂又想起了那一封書信,她朝寧淨兒看去道:“不知寧大夫為何将容絮的信給藏了起來?”

寧淨兒抱臂:“順手就拿走了。”

“好個順手。”蕭樂低笑道。

林宴錦不解的看着蕭樂,聲音仍是弱得幾乎聽不清:“阿樂,信上寫了什麽?”

蕭樂緊緊盯着寧淨兒的雙眼,重重道:“容絮說,堯州有危險,要我立即帶你離開,最後他還說了……不要見寧淨兒。”

“不見寧大夫?”林宴錦重複了一遍,似是不解。

蕭樂其實也沒有弄明白為什麽容絮會這樣說,她本以為寧淨兒會對林宴錦不利,但趕來之後才發現真正對林宴錦動手的另有其人,難道她曲解了容絮的意思?她面上不動聲色,卻是沉着聲音對寧淨兒道:“不知寧大夫是否可以作出解釋?”

蕭樂本以為這一句問出來了也是多餘,但沒想到片刻之後,寧淨兒就當真開口說了出來:“不錯,是我将容絮的信藏了起來,我對你們有所隐瞞,但你們也好不到哪裏去。”她擡手指着林宴錦,恨聲道:“他根本就不叫林宴錦,他叫容錦,是京城容家的人,是容善的大兒子,可是?”

蕭樂神色一變,卻是點了點頭。

寧淨兒笑道:“為何要特地用假名來騙我?是因為怕我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這般故意設計?”

自蕭樂遇上林宴錦開始,他便是這個名字,其間蕭樂一直不知曉林宴錦是容家的人,一直到後來容絮查出真相,二人兄弟相認蕭樂才明白過來。只是林宴錦不願恢複容錦的身份,替容家帶來麻煩,所以才一直繼續用着林宴錦這個名字,蕭樂喚習慣了,也沒有想過別的。如今寧淨兒這樣說出來,倒是叫蕭樂有些無言以對了。

她的确沒有說林宴錦的真名,但卻并非是故意而為,只是——

“莫非寧大夫與容家有什麽過節?”蕭樂出言問道。

寧淨兒冷聲道:“過節?我與容家之仇不共戴天!”

蕭樂看着寧淨兒,緊緊握住了林宴錦的手,林宴錦沒有反應,像是在認真聽着寧淨兒的話,只是他的手冰涼,讓蕭樂心中生出了一些不好的感覺來。

蕭樂幾乎想要開口制止寧淨兒說下去,但這時候寧淨兒已經将後面的話說了出來:“容家害死了我爹,我替我爹報仇有什麽不對?我藏了容絮的信,其實就是想将林宴錦帶到我爹墳前以他的血來祭我爹亡魂!誰知半路會殺出幾個殺手,我這才帶他躲到了這裏來。”

寧淨兒神色滿是痛苦,她瞪着蕭樂道:“若不是看林宴錦剛才替我擋了一箭,我早在你來之前就殺了他了。”

事到如今,蕭樂總算是明白了寧淨兒為何會突然答應要替林宴錦治病了,她根本就從未想過要認真替林宴錦治病,一切不過是她想要将林宴錦留下來,然後報仇的理由而已。蕭樂看着寧淨兒現在這般模樣,頭一次生出了一股無力感。她甚至開始後怕起來,她以為自己帶林宴錦來能夠治好林宴錦的病,可是卻險些害了他。

“容絮來了,你們就離開。”寧淨兒冷冷道。

蕭樂閉上雙眼,強制自己沉默。她管不得寧淨兒究竟是為什麽想要殺林宴錦,管不得寧淨兒的爹究竟遭受了什麽,她只知道寧淨兒險些殺了林宴錦,而林宴錦卻還為了給寧淨兒擋箭險些死了。

也罷。

“好,等容絮來了我就帶宴錦走。”這個地方她片刻也不想多呆,林宴錦的病再另想其他辦法也不是不可以。“若寧大夫這般性情,恐怕也根本無法替人治病吧。”

寧淨兒身子微微一顫,蕭樂見了,卻假裝未曾見到。她感受到林宴錦的體溫越來越冷,她低頭去看,卻見林宴錦已經緊緊閉上了雙眼,也不知是睡着了還是因失血而昏迷了過去。她又摸了林宴錦額頭,确定他還未發燒才稍稍定下心來。她在外面也跑了許久了,如今一見到林宴錦将事情說清楚就也現出了疲憊之色來,不再理會一旁的寧淨兒,蕭樂擁着林宴錦閉目休憩起來。

寧淨兒一直抱着臂看着二人,站久了也有些累,便幹脆在房間角落裏靠坐下來。

密室霎時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只有三個人的呼吸聲,每個人都是滿身的疲憊。

也不知道休息了多久,從密室的外面,突然傳來了腳步的聲音。

腳步極輕,蕭樂第一個睜開了眼睛,傾耳認真去分辨那聲音,那聲音極輕,來的應該只有一個人,卻不知到底是容絮來了,還是那一群殺手當中來了什麽人。

就在蕭樂緊張着想要将林宴錦給藏起來的時候,牆角的寧淨兒突然開口道:“有人?”

蕭樂心說寧淨兒實在沒必要說一句廢話,但這時候也來不及責備了,她連忙掀起一旁被褥将熟睡的林宴錦給蓋住,自己則起身攔在了床前,朝着門外看去。

寧淨兒站起身來到蕭樂的面前,神色凝重道:“來的是什麽人?”

不得不說寧淨兒一直很執着的在說廢話。蕭樂連答都懶得回答她,只道:“如果來人不是容絮,你随時做好逃跑的準備。”

“是敵人?”寧淨兒緊皺着眉,跟着朝門口看去。

密室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片刻之後,那人到了密室當中。

來人一身黑衣,腰間懸着一柄短匕,身後背着鐵弓和箭囊,一雙狹長的雙眸帶着嘲諷意味看着蕭樂和寧淨兒二人,正是之前蕭樂在外面林中見到的那名女殺手。

“林宴錦呢?”女子擡了擡下巴,一看看到了蕭樂身後的床,擡手指了指道:“在床上?”

蕭樂沒有回答她,反倒是鎮定道:“你來這裏有什麽目的?”

“我是殺手,我來這裏當然是殺人。”女子笑道。

“殺誰?”

“唔,殺寧淨兒。”

蕭樂看了寧淨兒一眼,寧淨兒的神色十分難看,微微退了半步。蕭樂心知女子要殺寧淨兒,那麽林宴錦應該便沒有什麽危險了,她繼續拖延時間問道:“誰讓你殺她?”

女子輕笑一聲,搖頭道:“抱歉,這個我不能說。”她說完這一句話,突地探手自身後拿出了鐵弓和箭矢,彎弓搭箭,不過是一瞬之間。

箭尖指向了寧淨兒,女子彎起唇角,小聲道:“寧淨兒,自己下地獄去問閻王吧。”

只是她說完這一句話,卻并沒有立即動手,而是朝着蕭樂和寧淨兒的身後看了去。蕭樂回頭,見林宴錦不知何時已經支起了身子,他肩上的傷口又滲出了血來,襯得臉色更差,只是他卻仿佛不知一般,只低聲說了一句:“要殺寧淨兒的,是楊家?”

女子止住了動作,笑意微僵,就連寧淨兒也霎時怔住。

說不上什麽感覺,蕭樂只覺得現在的林宴錦,與之前完全不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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