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異類

衛斯理邀請吳蔚來到他的書房。

吳蔚非常坦率地告訴他，自己來到I國的目的并不是為了結婚或者繼承什麽高貴的職位和財富。

衛斯理看她的目光因此變得幽深。

“我以為在這個時間到來的蛇女，一定是做足了準備的。”衛斯理說。

吳蔚就說不明白他的意思。

衛斯理看到她似乎真的不知情，猶豫片刻後，道出實情。

原來凱瑟琳就是成澈曾經的上級，也是J內部的重要領導者。但成澈與穆薩勾結的事，凱瑟琳此前并不知情，而且一直将成澈作為最親信的心腹。

成澈出事後，凱瑟琳便受到波及，教父大發雷霆，因掌控下屬不力，意欲處死她。

是衛斯理在背後求情，才免去了凱瑟琳的死罪。

但活罪難逃，教父為了懲罰她停止給她用藥，每到月圓之夜凱瑟琳的病就會發作，痛不欲生。

衛斯理為拿到解藥，接受教父的安排，答應自願與蛇女完婚。

“蛇女很重要嗎？”吳蔚問。

“是的，蛇女的權力雖然在教父之下，但地位卻是至高無上的。她就像是一個精神圖騰，在西方文化中，可以稱之為大祭司。”衛斯理緩緩道來。

“J不就是一個情報組織嗎？怎麽聽你說起來，好像在做什麽法術儀式？”吳蔚疑惑。

圖騰，祭司，蛇女……這些詞放在一起，充滿了西方魔幻色彩。

衛斯理諱莫如深地看着吳蔚，垂眸沉吟。

“不錯，J存在的歷史悠久，得到了世界上許多有效的情報信息，同時也掌管着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你相信神秘力量嗎？”衛斯理問。吳蔚思考了一會兒，說道：“人類的認知有限，我相信這世上有許多的未解之謎。但我不主張人類過度探索，因為人總是想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最後也許會因此走向滅亡。人類和其他生命應該是平等的。

”

她靜靜地說完這些話之後，才發現衛斯理看她的目光是那樣溫情，甚至還帶着，一絲絲的感動？

這是什麽情況？

“你真的這麽認為？萬物平等？”衛斯理問道。

吳蔚點頭說是，人類的過度開發已經給環境帶來災難，霧霾、氣候變暖、環境污染、野生動植物滅絕加速這些現象足以說明問題。“也許你的出現，将會帶來一場變革。二十多年前，上一任蛇女和你的想法完全不同，她認為人類應該統領一切，所以……我們的家族受到了大肆荼害。是教父的出現拯救了我們，停止蛇女的殺戮，所以我

會對他誓死效忠。”衛斯理的一番話讓吳蔚有些犯迷糊。

“你們的家族？是什麽意思？”吳蔚問道。

衛斯理聽到這個問題後，微笑着說：“不好意思，還沒有正式和你做過介紹。我是德古拉男爵，但因為曾經的那場戰争，德古拉氏就只有我存活下來。”

吳蔚愣愣地咽了口唾沫，德古拉氏，有名的吸血鬼家族。

那麽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吸血鬼男爵？

衛斯理從她的表情裏看出她似乎受了點驚吓，紳士地向她道歉。

吳蔚卻想到他剛才提到的凱瑟琳的病情：“你說凱瑟琳停藥後，在月圓之夜會發病，難道，她是狼族的後代？”

衛斯理顯然沒想到她居然會把思維延伸得這樣廣，但也坦承地表示：“是的。”

“所以，吸血鬼和狼人之間的感情，是真實存在的？兩個對立的種族之間，會産生愛情嗎？”

吳蔚的問題反而讓衛斯理無從作答，沒想到她的關注點居然如此奇怪，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八卦。

“這……重要嗎？”衛斯理不解地問道。

吳蔚略感抱歉地笑笑說：“只是好奇，在電影裏看到許多類似的故事，沒想到會發生在真實的世界裏。”“那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導演或者編劇，也有可能是我們的同類呢？歷史上的确有一位着名的導演是我的叔父，因為喜歡這個行業，他每隔三十年就會改頭換面，不斷地進軍好萊塢。不過，再熱愛的事業做

了一百年之後，也失去了興趣。他已經因為厭世而自我毀滅，畢竟永生是很寂寞的。”衛斯理說。

吳蔚本來覺得這是個有趣的故事，聽到後面，卻心生悲涼。

百年都已經算是孤獨，更何況永生？

“那你算是地位很高的吸血鬼吧？”吳蔚好奇地問。

“并不是，在上古者的眼中，我只能算是傀儡。”衛斯理答。

“上古者？”吳蔚聽說過上古者也就是第三代吸血鬼的名號，他們是最古老的吸血鬼，傳說他們是該隐的孫子，所有的後代血族在他們眼中都只是傀儡。

吳蔚忽然想到，被認為是第一個吸血鬼的該隐，是亞當和夏娃的長子。也就是說，所有的吸血鬼，都是亞當和夏娃的後代？

“那你的同類，現在還有多少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吳蔚提高了警惕。

如果真的有強大的吸血鬼存在，那麽她的血液是不是會成為他們觊觎的美味？

衛斯理似乎沒有看出她的顧慮，回答道：“很少，我能感知到的屈指可數。上一代蛇女用一場無名之火燒死了近千人，自此後，我的同類便隐藏到了世界各地。”

“我們從不主動攻擊人類，而且和正常人的生活一般無二。J和許多古老的種族都有過交易，所以我們和它的關系最為密切。”衛斯理又補充道。

他說的這些話裏，吳蔚并不完全持相信的态度。她并不認為衛斯理只是一個傀儡，相反，他的身份絕對非常尊貴。

首先他清澈的藍色眼眸沒有任何雜質，帶着純血統的高貴氣質。

其次，能從近乎屠族的戰争中存活下來的，怎麽可能只是一個等級低下的傀儡？

難怪他的皮膚那樣白皙，原來真相如此。聽說，寫血鬼因為年紀比較大，很喜歡愚弄人類。

“衛斯理先生，感謝你的坦誠。我想問你願意和我完婚的目的，就僅僅是因為凱瑟琳嗎？”吳蔚不想兜圈子，她的時間很緊張。

“是的。可是見到你之後，我明白了教父的用心。”衛斯理看着吳蔚的眼神，變得充滿溫情。

吳蔚覺得那是一雙有魔法的眼睛，畢竟是活了千年的異類。在衛斯理面前，她所有的心思大概都會被洞穿。

不如就磊落一些。“可以說來聽聽嗎？”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