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少寵妻不能停 — 第 237 章 不要去
第238章 不要去。
“呵呵,我果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灑脫。所以,當陸行琛找到我的時候,我想換一種方式活着,離開慕家,第一次想試試做自己。但還是失敗了,我太自信,忘了J看中我的原因就是我是他的心腹,我永
遠擺脫不了他的影子,永遠。
慕筝和祁羽微要好,很崇拜她,可我卻在慕楚揚的安排下親自将她送到段淩風手裏做人質。就算祁羽微不為戰卿辰擋住那顆子彈,我也會在必要的時候瞄準她,讓戰卿辰為她而死。
這是慕楚揚給我的任務,我需要他的信任,J才會重用我,有朝一日我就能徹底擺脫慕家。而你,如果沒有夏娃血,你也一樣會成為他制衡戰亦霆的武器,死不足惜。”
說完這些話後,慕生的眉間露出痛苦的神色,原本的翩翩少年模樣因為血污顯得有些猙獰。
吳蔚知道他可能撐不住了。
“那麽,你今晚要帶着這幅畫去見誰?那個讓你背叛了慕楚揚和陸行琛的人,是誰呢?”吳蔚問到了關鍵問題,她不知道慕生會不會如實相告。
果不其然,慕生沒有回答。
“任務失敗,我不會告訴你的。謝謝,幫我解脫了。”語畢,他閉上眼睛緊擰眉頭,咬牙靠在座椅上,嘗試着用手去挪動卡住的腿。
見到他不再想和自己交流,吳蔚才回過神關注自己的傷勢。
脫臼的疼痛襲來,連着雪夜的寒冷,她臉色煞白。
還好,她可以自己接上。
她剛靠在車身準備找準位置時,就聽到呼嘯而來的救護車和警笛的聲音。
放眼望去,她才發現大貨車斜橫在高速上,堵住了來時的路。大貨車的收音機裏傳來午夜DJ的聲音:“現在插播一條臨時路況,請各位司機朋友注意。京郊出城方向出現一起交通事故,導致十多輛車追尾。因下雪車行緩慢,現場車損較多但人身傷亡較輕。雪天路滑,
請大家注意行車安全。”
吳蔚繞到大貨車的車頭一側,看到了後面的事故現場,和廣播裏說的一樣。
忽然對面車道上,一輛稱得上風馳電掣的黑色跑車一閃而過,緊接着,伴着尖利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那輛車一個漂移停在了應急車道。
車上躍下穿黑色皮衣的男人,他動作敏捷而快速地跨過中間的隔離帶,沖進事故車輛中,焦急而又仔細地尋找,确認每一個傷者的模樣。
飛雪迷蒙了吳蔚的視線,卻有滾燙的液體劃過臉龐。
“戰!亦!霆!”
她幾乎用盡最大的力氣去喊他的名字,每發出一個音節,胳膊就鑽心的疼一次。然而這種疼卻讓她心中的愧疚少了一些,似乎這樣能多一點體會到他為她承受的痛苦。
在她的喊聲中,戰亦霆猛地站直了身體,循聲而望,目光直直地穿過漫天飛雪,落在吳蔚臉上。
下一秒,他沖破風雪,飛奔至她身前,把她揉進懷裏,幾乎碾碎了她的骨頭。
“吳蔚!你找死!”這一句話裏盡顯殺氣凜凜。如果是不明真相的人聽到,一定會以為這個男人恨死了懷裏的女人。
他的确恨不得重重地懲罰她,但他又怎麽舍得?
還好她沒事,沒事就好。
“額,疼……”吳蔚脫臼的胳膊還沒接上,被戰亦霆狠狠地按着,疼得她倒抽一口寒氣,牙齒都打起架來。
戰亦霆卻以為她在撒嬌抗議他的擁抱太過用力:“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疼也活該!我說沒說過,你要把每次行動都告訴我?!我說沒說過,不讓你輕舉妄動?!你以為你真的開着大黃蜂嗎!”
吳蔚疼得淚眼汪汪:“戰亦霆,我胳膊脫臼了,真的疼。”
禁锢着她的雙臂驟然松開,戰亦霆不發一言地檢查起她的傷勢,臉色鐵青。
看到他認真又心疼的表情,吳蔚忍不住擡起左手去摸他的臉。
“右臂脫臼?忍一下。”戰亦霆卻沒在乎她的小動作,全神貫注在她的傷勢上。
這時,救護人員擡着擔架過來詢問:“小姐受傷了嗎?跟我們走吧。”
吳蔚回頭看了一眼奔弛車,對他們說:“那輛車裏的傷者傷勢很重,我沒事,你們去救他吧。”
救護人員看到吳蔚确實沒有大礙,急忙向慕生那邊跑去。
“我會接,我自己來……啊!”吳蔚剛說完,戰亦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上了她脫臼的胳膊,也帶着一絲懲戒的意味。
吳蔚動了動胳膊,完好如初。
她正要說點什麽,卻看到戰亦霆沉着臉向前走去,目标顯然是奔弛車裏的人。
“戰亦霆!”吳蔚急忙去追,她看到戰亦霆的唇角挑起一抹興奮的笑,如同野獸聞到了鮮血的味道。與此同時,他一弓腰,抽出藏在腰間的匕首。
那把匕首吳蔚以前見過,是千年寒鐵鍛造而成,一側光滑鋒利無比,另一側是尖利的排刺,寒光盡顯。
不行,他會殺了慕生的!吳蔚意識到事态的嚴重性。
她卯足了勁兒加速跑過去,在戰亦霆即将靠近車頭時,從他身後抱住了他的腰。
“不要!他已經斷了腿,他不會跑了。戰亦霆,不要去。”她幾乎是哀求他。
姜天澤對她說的話在耳邊回蕩,他剛才的表現也完全不是曾經的他。他真的有問題,姜天澤沒有危言聳聽。
這一刻,吳蔚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怕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戰亦霆。
原本急切有力的腳步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不動。
白雪已經沒過了鞋面,雖然沒有路燈,但是車燈和月亮的光被白雪折射放大,照亮了這片夜色。
晶瑩的雪花紛紛落在兩人黑色的皮衣上,化成清透的水滴。
“吳蔚,放開我。”他的聲音不大,但卻是冰冷得比這寒夜更讓她感覺寒顫。
就像回到了第一次見他的時刻。
“戰亦霆,對不起。”她緊緊地抱着他。
從來都是他霸道的将她揉在懷裏,她卻是第一次這樣用力地從背後抱住他。她以為他們不會再有那麽多的第一次,可時隔五年,還是有了很多的第一次。
她怕了,怕他現在的狀态。
她後悔了,後悔她不該讓他苦等這麽久。
她知道自己錯了,錯在自以為是,錯在自私任性,錯在将他對她的感情看得那樣輕。
“戰亦霆,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再一次向他道歉,心疼地聲音哽咽。
她終于感覺到懷中那緊繃的身軀倏然放松下來,戰亦霆轉過身,就看到她仰起的臉,已是淚水漣漣。
四目相對,那怒火灼燒的雙眸填滿了嗜血的沖動和兇殘,似有火焰,此刻正一點點被幽深的墨色掩蓋。他注視着她,駭人的眼神漸漸平複,黑曜般的眸再次出現,映出她覆着白雪的黑發和蒼白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