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他的心意

心一下子就軟了，默許了他的行為。

戰亦霆感覺到她的妥協，笑意直達眼底。

吳蔚簡直就是看到了拿到變形金剛大禮包的念羽，父子兩開懷的樣子一模一樣。

他細致地吻她，落下莓痕點點……

最後，他含住她的耳垂說：“我要給你們一個真正的家。”

吳蔚的鼻尖沁着汗珠，手掌發酸，無力擡起。

她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他不是不想要她，而是對她們母子心懷愧疚。

他們都在給自己一個目标，或者說是一個交接的儀式。這樣的儀式感，有時是很重要的。

“等我為羽微報了仇，好嗎？”還有我的母親呀，戰亦霆，讓我再自私一次吧。

“你為她報仇，讓別人怎麽辦？”戰亦霆從背後環抱着她，低聲說道。

“別人……那不一樣。”她略作猶豫，他說的大概是戰卿辰吧。

“報仇比給念羽一個完整的家還重要？”他又問。

吳蔚沉默。

“我給你講個故事？”他為她蓋好被子。

“好呀。”

吳蔚沒想到，戰亦霆給她講的也是嫦娥奔月的故事，而且講了她之前想的另一個版本。

後羿射日有功，王母賞他兩顆不老藥。然而後羿的門徒卻趁着師傅不在找上門，打起了歪主意。

嫦娥為了不讓靈藥落入壞人手中，情急之下将兩顆藥丸一起服下。

王母因怕嫦娥私吞靈藥，兩粒同時服下的結果就是遠離人間。

為了能離心上人近一點，嫦娥只好把居所選在廣寒宮。

她不入天庭，獨居月宮，但天庭的許多男人都打過嫦娥的主意，終都悻悻而歸。

每年的八月十五，後羿會在院中擺好酒宴，嫦娥便踏月而來，夫妻團聚一夜。

“我看了紅紅的故事書，才知道嫦娥奔月是這樣的。”戰亦霆說。

吳蔚淺淺一笑：“就是這樣的。你以前也當嫦娥是貪心，真的偷了靈藥？”

“你忘了，福利院的老師就是這麽講給我們聽的嗎？”戰亦霆問她。

“嗯，是啊。”吳蔚的腦海中浮現出男孩拉着女孩的手坐在草地上的過往。

戰亦霆把頭埋進她脖頸的發間，聲音悶悶地說：“你比嫦娥狠心多了。”

這樣的語氣還帶着一點鼻音，吳蔚愈發地不忍心，那個鋼鐵般的男人怎麽忽然就變成了小男孩的樣子？

戰亦霆你……怎麽有點脆弱啊……

你是想告訴我，無論世人怎麽誤解嫦娥，後羿都會毫不在意地等她回家嗎？

她差點就要伸出掌心放在他的後腦上安慰他，可下一秒，男人就擡起頭狠狠地碾過她的唇！

“這就是懲罰！”他故作兇狠。

吳蔚慶幸剛才沒有上演農夫與蛇的故事，否則自己就是那個農夫。

壞蛋就是壞蛋！流氓就是流氓！所有的脆弱都是假象！

夜已深，窗外的風聲呼呼作響，吳蔚枕在戰亦霆的胳膊上睡着，身上暖暖的竟出了薄汗。

他真是個大暖爐，吳蔚被熱醒，心裏默默地想。

想要翻個身，卻發現雙腳被他夾在腿間，她這才明白為什麽會覺得熱了。

寒從腳底起，幾乎每個晚上她的腳都是涼的，尤其是冬天，她的腳還會出汗，但那不是熱汗，而是濕氣。

他一定是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才為她暖腳吧。

月華如練，熟睡中的他安靜俊美，纖長的羽睫濃密。

這時候的他倒乖巧得像只小豹，讓人忍不住想摸摸頭。

吳蔚伸出手臂摟住他的脖子，貼在他臉上。

他感受到她的依賴，唇角翹起，微眯雙眼，将她的手臂拿下來圍在自己腰間，輕輕說了句：“放裏面，別着涼。”

恍然若夢。

如果沒有念羽的存在，吳蔚真的會覺得這五年是黃粱一夢。她和他或許從來都沒分開過，也從來都沒有過罅隙。不然，怎麽解釋他對她這樣從一而終的愛意？

那個嫦娥奔月的故事，是他在告訴她，無論她出于什麽目的離開他，他都會像後羿那樣等待着妻子歸來。她懂的。

而念羽的大名，為了取羽字選了後羿的羿，她從未想到有一天還有機會冠之以戰姓。這是巧合還是他今晚的故意引申？她不得而知。

戰亦霆，你真傻。

什麽樣的女孩兒你得不到，卻要偏偏記挂我？

我能為你做什麽嗎？至少讓我不會覺得一直在虧欠你。

“傻丫頭，睡覺。”他閉着眼睛更能聽到她的心思，柔柔地在她耳畔輕語。

終于迷迷糊糊地睡去，這一覺，就到了天明。

起床號嘹亮，戰亦霆先于號聲睜開眼睛。

吳蔚困倦地被吵醒，感覺到有東西硌的難受，發現戰亦霆正摩挲着她的鎖骨。

“你告訴念羽，我才是擎天柱。”他說完，一躍而起，麻溜地穿上了褲子。

“有你這麽當爸爸的嗎？！胡說八道！”她撈起枕頭砸向他，自然是被穩穩接住又丢了回來。

吳蔚這才意識到，他居然整晚都穿着襯衣睡覺！

“戰亦霆你騙我！”想起昨晚他說過要給她看的，還是被他躲過了。

她伸手就去扯他的衣服，戰亦霆也不躲，就笑着看她。

吳蔚覺得身上一陣涼意，猛然一驚，扯住他襯衣的手立馬縮回來捂住胸前的被子！

“你你你！”她氣急，伸出手指指着他想罵，但是沒找到合适的詞彙。

誰知道他竟然一下含住，舌尖與指尖相觸，吳蔚急忙抽出手指。

“堂堂一軍之長，說話不算數。”她激他。

他反而笑了：“好了，不和你鬧了。真的沒事，你看這不是很靈活嗎？傷疤有些難看，我也是要面子的。”

這解釋合理，看起來也像是沒什麽事。而且觸感真實，不是假肢。

“好吧，我就當是尊重你的隐私了。”吳蔚裹着被子，在裏面窸窸窣窣地穿內衣。

戰亦霆暗笑，說了句“大概是因為不夠激烈才看不到吧”，就打開窗戶跳了出去，動作利落矯健。

後面是營房外，有高大的樹木遮擋，沒有人會發現他從招待所的房間後窗出來。

吳蔚一臉無奈，掀開被子整理身上的衣服，洗漱完畢後跟着大家一起去食堂吃早飯。

“戰少昨晚睡得不錯啊，容光煥發的。”龍禦端着餐盤，眉飛色舞地問道。

歐陽飒在餐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腳！

“你睡得不好？”戰亦霆慢悠悠地把臉轉向他。

龍禦一個激靈，急忙說：“好！”他可不想某人晚上去爬他的床。

“梁局，吳總，昨晚你們聽到什麽聲音沒有？害得我一晚上都沒睡好。”王可可一臉菜色，黑眼圈很重。

龍禦的耳朵立刻支了起來，歐陽飒的臉色更沉。“有啊，”梁局立刻回答，吳蔚的心馬上提到嗓子眼，她能感覺到龍禦的目光在戰亦霆和她身上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