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少寵妻不能停 — 第 211 章 絞盡腦汁
第212章 絞盡腦汁
“佳男,開業酒會邀請慕楚揚了嗎?”分別時,吳蔚特意問了句。
“請了,慕楚揚很喜歡當代藝術。我們簽約的藝術家本身也有自己的上流人脈圈,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的星芒一定會璀璨耀世。”駱佳男自信地說。
吳蔚知道駱佳男會錯了她的意,但這也無妨。
“你辦事從來都讓人放心。”
“我可是靠譜女青年。記得按時吃藥。”
駱佳男看着她上了回家的出租車,才轉頭走進小區。
吳蔚坐在車裏,本來應該思考點什麽的大腦,卻一路空白。
直到車子停下,她還在魂游天外,是司機提醒她到了。
她幹脆坐在樓前的花壇邊,整理思路。
陸行琛對五年前的事知之甚多,不僅拿到了吳亞萱臨死前的自白,還對她的秘密了解透徹,這說明他或者他背後的勢力不是和戎門有關,就是安插了卧底在戎門中。
也就是說,慕楚揚,戰亦霆,甚至龍家都可能有他的人。那這一切,戰亦霆知道嗎?
更何況,他還誇下海口,能幫她找到母親,成為慕家的新主人。
他這麽做,難道只是為了那幅《萬裏江山圖》?
可是在露臺時,慕楚揚親口說,畫兒被戰亦霆偷走了。
而三爺說過,萬鈞失手了,他要親自來拿。
這幅畫,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在謎底未解開前,誰都想要,又不敢光明正大的要。
誰拿在手裏,就會成為衆矢之的。
所以,是真的被戰亦霆拿走了嗎?還是慕楚揚的緩兵之計?
她不相信戰亦霆會這麽蠢,在這個風頭浪尖上去和慕楚揚争搶,那是在給自己樹敵。
他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和萬全的準備,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除非他已經知道怎樣解開畫裏的秘密。但吳蔚篤定這不可能,否則他不會在拍賣時罷手。
想到這裏,她想起他和他搶拍時的緊追不舍。
她忽而笑了。
他怕她搶到,所以才一直加價,因為他比她早知道,誰拿到這幅畫,誰就是站在風暴的源頭。他在保護她,所以才會在她停拍後也倏然放棄。
戰亦霆,你萬事周全,誰能算計得過你?慕楚揚,他可以嗎?
吳蔚不了解慕楚揚,但他當初利用了祁羽微,如今高調拍得畫作又誣陷戰亦霆搶走,這些所作所為無不透露出他自信嚣張,陰險狡詐,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性格。
羽微,當初我以為你找到了依靠,沒想到竟然是一個衣冠禽獸。
想起當初在永夜,她看到祁羽微在藥力下,喃喃叫着戰卿辰的名字被慕楚揚抱走的時候,她是害怕的。
羽微,是不是你始終放不下戰卿辰,才為自己招來橫禍?
想到這裏,吳蔚長長嘆了口氣,想要将壓抑在心底的陰霾全部吐出。
可是,棘手的問題再次湧出來,三爺如果得到畫作在戰亦霆手裏的消息,一定會對他出手的。
三爺和他們不同,他在海外,他的勢力和地盤不受戰亦霆影響,搶也搶得心安理得。
一邊是情債,一邊是救命之恩,看起來有些為難。
權衡之後,她決定還是先還情債,兩不相欠後才能真正放下。
等她回過神,才發現手已僵硬,指節都無法利索地彎曲,腳也冰涼無知覺。
稍稍活動,她扶着石砌的花壇邊站起,雙腳輪番踩踏着地面,手掌來回揉搓,準備回家。
遠處一棵巍巍樹下,有一點火光忽明忽暗。
吳蔚看了一眼,因為太黑根本看不到人,只是心想這麽晚還有人在路邊抽煙,莫非是和她一樣,也有心事?
大城市嘛,都是不夜城。無論幾點的街道,出現行人都沒什麽奇怪的,況且這裏又是居民區。不管多晚,人都要回家的,不是嗎?
她的想法有時很天馬行空。
躺在床上,她才真正感覺到乏累,顧不得換衣服,倒頭就睡。
醒來時,念羽已經乖巧地跟着保姆去上舞蹈課了。
他所有的興趣班都是自己選的,吳蔚從來不逼他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只會在他做出選擇前告訴他:既然你選好了,就不能半途而廢。
吳蔚認真地吃早飯,遵醫囑服藥。她和念羽相依為命,所以一定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來到二樓書房,拍賣會上拍下的唯一一幅畫作安靜伫立在牆邊,她還一直沒時間拆開細細欣賞。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心猛然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握緊。
這幅畫,應該是祁羽微後期的創作,吳蔚從沒見過,也沒聽她提起。
拍賣會上隔着屏幕看得不夠清楚,這幅長約兩米,寬一米有餘的踏雪尋梅圖,雖然高潔雅致,可怎麽看,都透着一抹詭異的意象。
幹淨的雪地裏,是一串腳印,卻沒有人影。
腳印盡頭黑皴皴的石頭後面,是幾支紅得滴血的梅花。
吳蔚看得後背發冷,手心出了一層薄薄的涼汗。
這怎麽可能是祁羽微的風格?她到底經歷了什麽才會讓畫面傳達出這樣的情愫?
她以往的風格都是大開大合,情緒飽滿熱烈,像高聳的玉蘭,也像向陽的葵花,從來不會讓人感到不适,哪怕是悲傷,也是令人感動的。
吳蔚學過藝術心理學,心理有疾的人畫畫的構圖和健康的人群是不同的。作為藝術家,祁羽微更是比普通人善于運用畫面來宣洩感情。
而這些,只有懂繪畫也懂藝術心理的人才能感知得到。在一般外人看來,只有好看和不好看,主觀喜歡和不喜歡的區別。
吳蔚好像被牽引着走進了畫裏,沿着那腳印走到梅花前。
她的手摸過雪地和紅梅,最後停留在那黑石上。
祁羽微很少畫厚重的油畫,這石頭卻塗了很厚的油彩,以至于吳蔚都感覺到了這部分的凸起。
她皺起眉頭,向後退了幾步,再次整體審視,那黑石實在是礙眼的緊。
“羽微,這黑石是不是壓在你心頭的大山?我來幫你移走,你一定高興的!”
人去萬事空,她不希望祁羽微留下這樣壓抑的作品,她的仇她會報的。
她極為仔細地用刀片刮掉黑石上厚重的顏料,想要做一些改變和修補。
當顏料一點一點剝落後,卻出現了一幅更為詭異的畫中畫,吳蔚倒抽一口冷氣。若不是那技法和筆法是祁羽微專屬的,吳蔚真的不敢相信這是她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