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少寵妻不能停 — 第 158 章 賭徒
第159章 賭徒
吳蔚從後視鏡觀察,發現後面有一輛車準備跟上自己時,被打爆了車胎。
車上立刻下來四五個黑衣人,與後面追上來的人肉搏在一起。
她緊皺眉頭,猛踩油門,知道戰亦霆在為她們争取逃跑的時間,刻不容緩!
倉庫前的激戰還在繼續,吳蔚和祁羽微已經脫離了危險。
夜色中,白色陸巡靜靜停靠在路邊,車裏的兩個女人,靜默不語。
“羽微,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吳蔚還不知道她被人利用了,但她覺得是因為自己的電話才把祁羽微牽扯進來,然後戰卿辰為了救祁羽微受傷。而這樣一來,龍婷又會怎麽想?心裏的愧疚越積越多。
祁羽微愣愣的,沒說話。
她想起剛才聽到戰卿辰和祁連城之間的低語,“想知道誰是幕後主謀的話,就好好配合”。
“你真的以為是我哥哥的問題?”祁羽微突然開口,卻把問題甩給了吳蔚。
吳蔚陷入了沉思,她一心以為是祁連城的問題。
當初在永夜,封爵親口說祁家在運D,而且當時戰亦霆殺得那個D販也是祁家的人。
戰卿辰和祁連城之間因為祁羽微的問題,也是水火不容。
所以在她的認知裏,祁連城的形象并不太好。
現在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說實話,怕友盡,說假話,又違心。
可祁羽微多聰明啊,她當然知道哪些沉默是默認,哪些沉默是無聲的抗議。
淡淡地笑了笑,是并不介意的樣子。既然是好朋友,就應該尊重對方的想法,不是麽?
“我送你回家吧,羽微。”
吳蔚沒有解釋,在她心裏,祁羽微是思想獨立又有見識的成熟女性,有些事情她看得比自己通透得多。
她比自己更了解祁連城和戰卿辰,是非黑白,她可能更清楚。
“好。你在擔心亦霆吧?”
吳蔚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嗯。”
祁羽微把目光瞥向窗外,曾幾何時,她也處在吳蔚的這個位置,擔憂着自己的心上人。
當車子抵達時,她打開車門背對吳蔚,吳蔚才終于鼓起勇氣說:“羽微,對不起,我相信你,可是我不了解你的家人。”
祁羽微回頭,笑得很溫暖:“朋友之間不需要解釋。”
吳蔚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給她緊張的心情帶來片刻慰藉。
目送祁羽微走進家門後,吳蔚一時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她漫無目的地開着車在華燈綻放的寬闊馬路上馳騁,外面流光閃現,心早就飛到了戰亦霆身上。
有電話不能打,知道在哪裏卻不敢去,他親近的朋友也無法聯系,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等他任務結束後第一時間打來電話報個平安,等他的一句“我沒事”。
自從上次吳飓做手術,戰亦霆負傷而來,她再也沒有接觸過出任務的他。
這一次,她親歷現場,感受到那種危險,緊張,刺激,恐懼,不确定……
她才真正體會到了他的身不由己,和自己的無能為力。
當手機鈴聲響起的剎那,吳蔚猛地踩了剎車!
慌慌張張地拿起來,卻被自己不小心挂斷。
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齒,又不得不急急忙忙再回撥回去。
“丫頭,沒事了,別擔心。”戰亦霆那令人心安的聲音傳來,吳蔚原本僵硬的身體忽然就放松下來,倚靠在座位後背上。
“沒事就好。”再次感覺到語言的匮乏,明明心裏又千言萬語,卻無法表達。
猛然間她想起了戰卿辰,急切地問:“二哥呢?我看到他受傷了,嚴重嗎?”
戰亦霆略一沉吟,低聲說:“受了傷,已經送到軍醫那裏了。”
“在哪兒?我去看看。”吳蔚第一時間回應。
“現在太晚了,有龍婷在照顧。”
“那你在哪兒?回家嗎?”
“不,我在醫院。”
“你告訴我地址,我現在就過去,好不好?別讓我一個人,我想看看你。”吳蔚哀求。
“嗯,那你來。”戰亦霆把地址發過來,她急忙導航過去。
看到吳蔚的車,守衛沒有為難她,直接放行。
一路跑進急救室,吳蔚一頭紮進戰亦霆懷裏,用盡最大的力氣摟着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膛。
這是她的擔心,他感覺到很真實。
“傻丫頭,今天表現很棒!”戰亦霆表揚她。
“我……你終于回來了。”她吞吐半天,也只說出這麽一句話。
戰亦霆拍拍她的頭,又把她往懷裏擁了擁。
“為什麽明知道是陷阱,還是要往裏沖?我已經告訴你祁連城的陰謀了呀。”
吳蔚的語氣裏帶着埋怨,但戰亦霆理解她的意思,其實丫頭還是在擔心他。
“你怎麽能确定是祁連城的陰謀?”他反問。
吳蔚不解地擡頭看他:“我親耳聽到,王清華和他說話,叫他祁爺。”
戰亦霆眼含柔情,像看一個單純的孩子:“聽說過耳聽為虛這個詞嗎?”
吳蔚一愣,難道這背後還有鬼?
“王清華在利用你。明白了嗎?”戰亦霆沒有多做解釋,他希望她能自己去分析。
吳蔚沒讓他失望,經過這一點撥,她明白了為什麽自己能夠偷聽到段談話,為什麽追她的人半路放棄。
她成了別人的棋子,卻不自知。
“所以,那個祁爺并不是祁連城?他們讓我聽到就是為了給你通風報信,讓你們更加确定對手是祁連城?”
戰亦霆點點頭,算默認。
“那他不怕我告訴你們之後,你們知道這是個陷阱而放棄行動嗎?”吳蔚疑惑。
“沒有半路放棄的行動,哪怕明知是陷阱,也要往裏沖。”戰亦霆淡淡地說,仿佛這再正常不過。
“可是這樣很危險啊!”吳蔚的立場自然是以戰亦霆為中心。
“兵者,詭道也。将計就計,是非常有效的一招。你不是也用過嗎?”戰亦霆垂眸看她。
吳蔚想起自己上次對付吳亞萱和殷若素時的套路:“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丫頭,我不是神,無法預測未知。我能做的只有搜集資料,加以分析,然後預判,這個環節中任何一點出了差錯,就可能導致滿盤皆輸。”
戰亦霆回答地從容,在吳蔚聽來卻非常沉重:“可是你總是自信滿滿,讓我以為你永遠運籌帷幄。”“我覺得我更像一個賭徒。”也許是戰卿辰的受傷觸動了他的某處軟弱,戰亦霆甚至都沒想到他自己會說出這種話,但這又何嘗不是他最真實的想法?用他和部下們的性命做賭注,去搏一個盛世太平。無法
對家人一輩子負責,也不敢給她白頭的承諾。
這句話也同樣觸動了吳蔚的心弦,她踮起腳尖,側臉貼在戰亦霆的臉頰上,感受着他的溫度和胡茬,溫柔地說:“我會陪你,賭贏每一次。”“吳蔚,亦霆,是誰傷了卿辰?他不該受傷的。”龍婷的聲音漸行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