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世界上位指南[無限] — 第 127 章
第127章
聽說還有一百元補助這種好事,網吧的客人們當即态度變得異常配合起來。
網吧外面已經等候了一輛卡車,那群人讓他們進去,只留了一位黑衣人在車上問詢他們。
車廂被全部圍住,沿途又在繞來繞去,根本無法判斷車的行駛方向。
到了目的地後,車直接開進了地下室,沒讓這一車的人看到一丁點戶外的景象。早有一群工作人員等在了那裏,車一開進來就井井有條的把一群人分散開,帶往不同方向。
路嘉木被單獨拎出來關進了一間兩邊都是鏡子的明亮小屋中。
像是一間審訊室,燈光明亮到刺目晃眼。路嘉木被丢進去後,廣播只說讓他乖乖坐好,就再沒了動靜,把他晾置了。
路嘉木盯着鏡子看了兩秒,心知審訊室的鏡子都是有貓膩的玻璃,後面說不準有人在盯着他看。
這個奇怪的組織看起來十分嚴謹,到了這棟建築中後一路領着他們走過來,也沒有讓他們看到半點能透露他們在從事什麽的信息。
所以路嘉木到目前為止,只是能簡單的猜到這些人可能是研究異常事物的組織,但卻并真的了解他們。
還是慫一點比較好。路嘉木乖乖坐到了椅子上,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反常舉動。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等到之前見過的那個黑衣男人帶着另一穿白大褂的人拿着紙筆,刷卡走進房間內,坐到了他的對面。
白大褂坐好後擺正紙筆,問:“有人說在意外發生前,曾聽到你喊網警來了。是這樣嗎?”
路嘉木沒有說話,只是小幅度點了點頭。
“但是據我們所知,今天沒有任何人會對網吧開展檢查。請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喊?你出于何種目的?”
“我真的看到網警了。”
黑衣男人冷笑了一下,雙手交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語速緩慢,半真誠半威脅的說:“我們已經獲取了網吧外圍的監控,看到你在繞了一圈又跑回去了。是你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你提前收到了什麽信號?
你可能對于我們還缺少了解,但我勸你現在最好實話實說,什麽都告訴我們。就當是為了你自己的生命安全,如果你不想也被不明不白電死的話。”
“我确實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人。”路嘉木問,“警察嗎?”
男人點頭:“差不多,但我們比警察更特殊。”
“我好像沒有任何違法行為吧。”
男人說話時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傲慢:“疑罪從有。我們不但有權抓你,還有權不放你走。”
路嘉木聽他這麽說,臉上緩緩露出一抹惡劣的笑容,立刻改口:“我就是覺得好玩,吓唬他們那種未成年人令我感到非常有意思。我确實沒看到什麽網警。”
男人的眼中顯露出些微鄙夷:“看起來你有些頑皮。”
“還好吧。”
眼見路嘉木逆反情緒似乎很重,白大褂輕咳一聲,黑衣男人就抱起手臂打住了話頭。
白大褂開口問:“經過證實,我們确信在事發時,你曾用轉椅砸向被害人,并警告其他在場人員,被害者觸電,不要靠近。是這樣沒錯吧?”
路嘉木小幅度點點頭。
“能問問你當時為什麽要做出這種行為嗎?為什麽認為他們觸電了?”
路嘉木想了想說:“我當時看到第一個人在抖,第二個人一碰他也開始抖,我就覺得像觸電。我小學老師說不要去碰帶電的人,所以我想砸開他們。”
白大褂溫和的說:“能看的出來,你其實內心深處其實是一個很有正義感,很勇敢的人。你當時并不完全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你依舊選擇站出來幫助他們,能做到這樣的人真的很少見。”
路嘉木不是傻子,知道這人一誇自己,就是他們要開始唱雙簧了,其實兩個人也不過是一丘之貉。
但看他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路嘉木還是當即露出一抹憨厚的傻笑,撓了撓頭:“是嗎?我當時沒多想。”
白大褂點頭:“這是難能可貴的勇敢品質。”
他說着翻了翻随身攜帶的平板,站起身走到了路嘉木身邊,将平板放到他的面前:“這個是你吧?”
路嘉木垂眸看了一眼,那是一份個人檔案,上面還有一張他的照片。
姓名:路嘉木
最高學歷:小學
職業:無業
籍貫:……
下面寥寥幾筆簡陋的寫了他平平無奇的生平。
路嘉木才知道原來自己這次雖然老大不小了,但還只是個小學生。
路嘉木擡眼看向對面的人,理直氣壯的應了下來:“對是我。”
“是這樣的,我們很欣賞你這樣擁有勇敢品質的人,很想收編你,為你提供一個工作機會。”白大褂露出點笑容,溫和的許諾道,“如果你能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幫助我們偵查,或許你能成為我們十分值得信任的一名同伴。我們這裏待遇很優渥的。”
他又翻到了一份文檔:“當然了,我們這裏性質特殊,還需要你提前簽署一份保密協議。只要你願意,簽下就可以立刻入職。”
路嘉木一時竟看不出,這到底是在畫大餅還是他們真的很缺職工了。
雖然如果加入他們,也許會得到一些有用信息,但過往的經歷卻在無時無刻提醒着他,研究異常事物研究到了極致,很容易變得不擇手段。
也許他們此時此刻向他抛出橄榄枝,想要招攬的并不是員工,而是炮灰。對于他們還是不要太過信任。
“啊……謝謝謝謝。”路嘉木露出一抹苦笑,“但你們到底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
“別裝傻。”黑衣男人抱着手臂,沒有溫度的看着他,“我們需要知道你是如何預測到這件事件發生的,描述一下事件主謀的樣子,以及近期你身邊是否有什麽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是否有任何不同尋常的人給予過你什麽暗示。事無巨細。”
路嘉木不為所動,伸手指了指太陽穴:“你們這裏是不是有什麽大病?”
“能吸人的那是高壓電。你說你在室內網吧看到有人被一只鼠标吸住電死了,你自己不覺得奇怪嗎?”
“我見義勇為還見出錯來了?”路嘉木在平板上一點,理直氣壯,“我只有小學學歷,我又能知道什麽?”
白大褂隐含責備的看了黑衣男人一眼:“隊長,不用這麽着急。”
黑衣男人不屑的冷哼一聲。
白大褂将視線轉回路嘉木:“但隊長說的也有道理,這确實不是正常現象,可能涉及蓄意謀殺。而你是關鍵目擊者。
據我們以往的經驗,目擊到這種事件的人中,大約有百分之六十都會在之後被重新卷入相關事件中,為了你自己的安全,你也該配合我們。”
路嘉木滿臉正在面對一群聽不懂人話的人般的便秘表情:“可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想要什麽。”
白大褂向前探了探身:“這樣吧,如果你能告訴我們這個現象背後有某種組織性,或者指認這種現象背後的某個主謀,我能一次性直接付你五萬元,上不封頂。”
路嘉木一臉見鬼表情:“我的道德不允許我拿你的錢。”
“看來你的道德感很強。”
白大褂幹巴巴說完這句話後,對面那兩個人就不說話了,但也不急着走。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路嘉木感覺房間裏的空調不知什麽時候溫度降低了許多,又在原地坐了一會後甚至讓人感覺到了冷。
他問:“能把溫度調高點嗎?我有點冷。”
黑衣男人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中央空調就這溫度,調不了。”
路嘉木知道他們是故意想凍他,不再要求調溫度。
但黑衣男人安靜的盯着他看了許久後,見對方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的目光,突然明知故問:“冷嗎?”
“嗯。”
“進來這麽久,也沒給你喝過水,渴了嗎?”
路嘉木點點頭:“有點。”
“你事情真多。”黑衣男人側頭看向一側的鏡子,“給他拿點熱飲料。”
雖然屋裏的溫度依然格外的低,但得到了指令後,很快就有人端着一杯熱咖啡走了進來,将咖啡放到了路嘉木的面前後又走了出去。
咖啡的香氣蔓延整個房間。
但路嘉木一眼就看到漆黑的液體裏還有些小顆粒在上下浮動,很顯然這并不是一杯單純的咖啡。
要麽是裏面加了料,要麽是沒有過濾咖啡渣,一定是這夥人想帶給他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黑衣男人上下打量了他兩眼:“你不喝?”
“我不愛喝咖啡。”路嘉木虛握着咖啡杯暖手,“什麽時候放我走?”
“為了保護你的人身財産安全,防止你在外面遭遇意外,當然不能讓你立刻走,只能委屈你在這間房間裏多待幾天了。在這裏的所有花銷你都不用擔心,走的時候還會按天付你錢。”
路嘉木聽完似乎反應了一下,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躁動起來:“你們抓着我沒完沒了的,還說什麽為了我的安全?其實就是覺得我害死人了吧。”
他說着說着,突然情緒過激的暴起,用手中的咖啡杯砸向對面的白大褂:“那你們就去調查,而不是在這裏屈打成招!”
對面兩個人一直觀察着他的動向,見狀立刻站起來躲避。
但他暴起的實在是突然,白大褂只是閃開了一點,沒有被砸中,但咖啡還是撒到了他的身上。
白大褂被燙的“嘶”了一聲,立刻拉扯開實驗服。
可這樣似乎依然無法消解路嘉木突如其來的暴怒,他直接繞過桌子沖向白大褂。
黑衣男人收起平板,立刻動手想要制服他。
但沒想到面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人居然似乎同樣精通格鬥技巧,黑衣男人一下沒有制服住他,反而差點被一拳打中下巴。
白大褂剛将實驗服脫下來,就又被怒氣沖沖的路嘉木一把揪住了領口:“那你去看看我到底認識不認識那個人,我和他到底有沒有關系!”
白大褂有點被吓到了,只能試圖安撫他:“路先生您冷靜點,我沒有這個意思。”
眼看審訊室中很快亂作一團,牆壁上發出了“噗”的一聲輕響。
路嘉木像是被什麽打中了,向後退了兩步。
審訊室的大門打開,又有兩個人端着某種奇怪的槍械跑了進來,直接對着路嘉木開了一槍:“這個人有攻擊性行為!”
黑衣男人則趁着這個機會,終于将他反剪雙手按在了桌子上。
路嘉木開始又掙紮又叫罵,但被按了一會後卻逐漸安靜了下來。但他并沒有出血,看起來那像是麻醉槍。
黑衣男人看他安靜後又等了一會,才松開他。
另外兩個人已經謹慎的靠攏了過來。黑衣男人沒有繼續停留,直接帶着白大褂撤離。
兩個人出了審訊室的門,白大褂整了整領口,又摸了摸自己浸染了咖啡漬的白襯衫,表情扭曲了一下。
他褪去溫柔親和,暴躁的埋怨起來:“隊長你這是怎麽回事?知道您心急,但也不能每抓到一個人就非要敲出來點什麽吧?他都說了他不知道,他就是個路人,你不會是希望他為了錢故意承認什麽事情吧?”
“而且你到底在做什麽?什麽年代了還搞體罰?”
黑衣男人快步帶着他走過一小段走廊,進入了審訊室旁邊的一間小房間裏:“你不會真的看不出來他是故意裝傻呢吧?”
這間小房間正中有一大塊玻璃,透過玻璃能看到似乎已經陷入昏迷中的路嘉木,以及房間裏正在處理現場的兩個人。
“我覺得他是真傻。”
黑衣男人擡了擡下巴:“摸摸你的口袋。你的門禁卡呢?”
白大褂聞言伸手摸了下口袋,一下愣住了。
“被他偷了。”黑衣男人冷冷的說,“那小子手快得很。”
白大褂立刻問:“你看到了?那你剛剛為什麽不說?”
他正想拿起麥克風通知審訊室裏的人,就被黑衣男人攔住了:“因為我想看看他想做什麽。”
審訊室裏的兩個人配合着将破碎的咖啡杯清理幹淨,随後靠向那個癱在桌面上的人,準備按照慣例再搜一次他的身。
但因為他早已安靜的一動不動了,所以那兩個人并沒有過于警惕,已經有些放松了下來。
但當其中一個人走到他身邊準備在他身上摸一摸的時候,路嘉木卻突然又睜開了眼。
已經将手貼在他身上的人一愣。
路嘉木已經二話不說的動了起來,一把拽住那人擋在自己面前,同時扳過對方的槍,擊向遠處的那名黑衣人。
遠處那人立刻試圖反擊,但連開數槍都被路嘉木挾持在面前的人擋住了,并沒有打在路嘉木身上。
那人踉跄着走了兩步,嗚咽一聲摔倒在地。被他挾持的黑衣人因為中了麻醉槍,也已經昏了過去。
路嘉木搶過懷中人的槍,一把将人丢掉,快步跑向審訊室大門,刷卡跑了出去。
由于他并不是以什麽危險身份進來的,而只是一個異常事件目擊者,所以并沒有人過于提防他,只給他安排了兩個應對突發情況的監視者。現在那兩個人都在進房間的時候被放倒了。
單向鏡面後,白大褂看着路嘉木幹淨利落的動作,已經整個人緊繃的安靜了下來。
黑衣男人卻不急着通知其他人,而是勾起唇角問:“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當我們完全不了解未知異常,還處在探索階段的時候,如果有一個可能知情者隐藏了自己知道的事情,我們會面對多大的損失?每當我們陷入了無知的境地中時,都在有人平白死去。”
“我們作為一些明明對異常事物只有一知半解,卻要去對抗它們的特殊組織,難道就只挂名了特殊這兩個字,而不該特殊在手段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