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雖然不知道那夥人是憑借什麽确定他們位置的，但是似乎因為某種原因不能直接戳穿這件事，還需要裝模作樣。

但是如果被他們正面撞到，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了。

兩個人趁着那夥傭人離開，蹑手蹑腳的從屋子裏出來，随機跑進了另一間房間躲藏。

強尼終于敢把話說出聲，比着手勢語無倫次的說：“那人不正常，我剛剛看到有個人把腳崴了，都錯位了，她還能走路！她們還對我笑，她們知道我就在床下。”

路嘉木看了他一眼，怕吓到他，沒有說自己在夾層裏見到了一副人類的骨骼标本。

強尼又小聲問：“她被帶走了，我們怎麽辦？該去救她嗎？還是先去找其他人？”

強尼剛問完，兩個人就順着窗戶看到樓下有一群女傭正擡着一只大衣櫃從古堡中吭哧吭哧的走出來，不知道是要去哪。

路嘉木想了想說：“先去看看一層有沒有人，沒人我們就先出去，有人我們就上樓。”

說好之後立刻行動，路嘉木走在前面強尼跟在後面，兩個人一起走到樓梯口向下看了一眼。

一層已經空無一人，也不知道是都去搬那只櫃子了，還是原本剩下的人都上了樓。

見狀，兩人立刻跑出了古堡，沿着古堡的牆壁找了個不易被發現的角落躲藏。

他們剛藏好，就看到之前擡着衣櫃的那夥女傭已經空着手歸來。

強尼見狀眼前一亮，以為這群人既然已經把衣櫃當廢品丢出去，現在正是他們去找衣櫃的好時機。

路嘉木卻注意到為首的那位中年婦女的鞋底濕透了，其他有幾位女傭的小裙子上也變得濕漉漉的。

他看完就小聲說：“她們剛剛應該是去了水邊。”

這話一出，強尼心中産生了些不好的預感。

兩人立刻跑向古宅後面的那塊人工湖，清澈的湖水之下，湖底果然沉了一只老舊的大衣櫃，此時看起來仿佛一副沉重的棺材。

她們剛剛把藏了黑發姑娘的那只衣櫃搬出來，丢進了湖裏。

路嘉木在湖邊走了兩步，卻沒有立刻跳下去救人的意思，只是平靜的說：“如果她還在裏面，已經沒救了。”

衣櫃已經沉下去有一會，如果裏面有人肯定早已窒息而亡。

而且湖水這麽深，水裏都是那種長相奇怪的食肉魚，就算路嘉木可以躲過它們的襲擊，成功潛到湖底，恐怕也很難帶上來一副完整的屍體。

更何況他的手在之前還被燙傷了沒有愈合，亂碰水可能會導致感染。現在盲目施救，完全是無用功，對誰都不好。

強尼自然知道對方說得對，但當他看着清澈水底的那口衣櫃的時候，依然感覺到一陣氣悶。

他不能對着路嘉木發脾氣，只能憤恨的說：“她們是故意的。”

路嘉木卻伸手指了一下，又說：“人也有可能不在裏面，而是提前就被抓出來了。你看櫃門。”

強尼壯着膽子靠近湖邊，剛仔細看兩眼，湖中就有陰影自水中一躍而出。

強尼早有準備，一看到陰影過來立刻向後退去，沒被怪魚咬到。

在路嘉木的指點下，他也注意到了水中那只櫃子的櫃門并沒有被掃帚卡住。

這說明只要黑發姑娘沒有被最開始那一下櫃子倒地砸暈的話，她是有機會從裏面出來的。只是那夥傭人會不會在發現她之後又把她砸暈塞回去就不得而知了。

雖然黑發姑娘肯定是已經被抓住，生死不明，但是心理上強尼還是希望她不要在衣櫃裏。因為那意味着是他們兩個剛剛視而不見害死的她。

他摸了摸鼻子問：“你覺得裏面沒有人的概率大嗎？”

路嘉木不知道，也沒有去驗證的想法。單純為了證明一件已經無法改變的事情而冒大風險，顯然是不值得的。

兩個人都不想再立刻回到古宅中，但是也不敢進入那片紅色花海，和更外圍的荒草中。

文字提示讓他們進來偷東西，但他們連什麽紅寶石的影子都沒見到，現在做出嘗試離開的行為，肯定會遭遇變故，比如迷路在荒草中再也走不出去了。

路嘉木回頭仔細觀察了強尼一番。現在距離他剛一進來就大口喝水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但在他身上并沒有出現任何不良的反應。

見他安然無恙，路嘉木就拿出之前裝的那瓶水喝了起來。

喝完又在附近轉了轉，找來一根大樹枝，揮舞兩下後找到手感後才重新回到湖邊，找了個高一些的位置站好，回頭看向強尼：“過來。”

寇曼不在的時候，強尼非常懼怕這片水域和裏面的醜陋怪魚。見路嘉木站在湖邊叫自己，他心中警鈴大作：“你幹嘛？”

路嘉木又伸手指了指自己腳下站的位置：“過來。”

強尼吞了口口水，恐懼的向後退了一步：“什麽事？”

路嘉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格外帶有安撫人心意味的真誠笑容：“你一定餓了吧，想不想吃晚餐？我請你吃晚餐。”

這湖中的醜魚有幾分認人的能力和好記性，在最初幾次試圖咬到就站在水邊的路嘉木都一口咬到空氣之後，現在再看到路嘉木，它們已經不會再被吸引過來了。

強尼悟了：“你……就想吃那個？”

那麽醜陋的魚？來的時候他說烤一烤還能吃的時候，強尼以為他只是随口說一說的。

“換一換口味。”路嘉木回道，“而且不吃這個還能吃什麽？”

這就是想讓自己去當活體魚餌啊。

強尼感覺現在的他的可怕程度，比起古堡中的那些傭人也不遑多讓。

路嘉木勸他：“深海魚也都長得很醜陋，但是也沒見人不吃它們啊。”

強尼回道：“我沒去過海邊，我家那裏也不賣深海魚。”

強尼在乖乖聽話與現在就得罪他，撕破臉皮後獨自面對外面未知危險之間猶豫片刻，最終轉頭就跑：“而且我還不餓！”

但路嘉木早就從他臉上的表情中看出了他在打算跑，一看他動也立刻追了上來。

強尼立刻回手反擊，但是依然幾下就被制服了。

路嘉木拖着他又回到了人工湖邊：“你就在這裏乖乖站好。”

之前四天他們主要都是一路跑，每次需要戰鬥的時候也都是寇曼上，強尼沒有仔細觀察過路嘉木的水平，就以為當他們兩個單獨相處，沒有其他幫手的情況下，就算打不過，勉強逃跑還是有成功可能的。而且對方還帶傷，可以增加他逃跑成功的幾率。

沒想到現實竟是如此殘酷。

但是最起碼路嘉木只是把他拖回來了，沒有立刻殺死他，看起來也沒有把他丢進湖中的打算。

強尼在路嘉木指定的位置乖乖站好。

路嘉木拿着自己撿來的樹枝，跳到之前站的位置。

因為離湖水太近，強尼的影子倒映在水面。湖水中慢慢游動的陰影們停頓了一瞬，然後齊齊快速向這邊游來。

它們在岸邊不過來回游動片刻，就已經确信之前驚擾過它們的那個可怕女人并不在這裏，而且這塊誘人的肉離水面非常之近，水中一下炸開了鍋。

它們甩動尾巴，十分有力的從水中一躍而起，撲咬向強尼。

強尼看到醜魚在自己面前張開了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就要一口咬掉自己的腦袋，吓得腿發軟。

路嘉木眼疾手快的在怪魚沖出水面的一瞬間，甩動粗樹枝，角度精準的一棍子甩在了怪魚肚子上。

怪魚受到了這一悶棍，躍起的角度瞬間受到影響。它被一下打到了岸上，在地面撲騰掙紮起來。

強尼看傻了。

醜魚出水的速度非常快，強尼本來以為自己做魚餌的話，難免要被咬幾口，用滿身挂魚換來他們的晚餐。卻沒想到哪怕這麽快，也能被路嘉木一悶棍敲中。

他的動态視力和反應速度，乃至技巧都必須十分驚人，才能完成這種精準打擊。

水中又一連跳出五條怪魚，但都被路嘉木一悶棍打飛了。其他陰影大約是察覺到了這一變故，不再莽撞的跳出來，而是在岸邊游來游去。

路嘉木見魚不會再自己跳出來，而且六條怪魚也已經夠吃，就示意強尼可以自行移動。

他也離開岸邊，将手中樹枝轉了個方向，心狠手辣的将還在地面上胡亂撲騰的醜陋怪魚全部敲死了：“你其實應該更相信我的。”

為了不吓到水中其他的魚，使它們以後不敢再出現，路嘉木沒有當着它們的面處理死魚，而是又裝了些湖水後帶着強尼離開。

兩個人找了個古堡外荒蕪的角落，強尼利用手術刀割開魚腹掏內髒，而路嘉木則試探性的穿越鮮紅的花海，去拔荒草。

大約是因為他這一行為只是為了烤魚，而且并沒有真正進入荒草的範圍，所以并未招致文字提示的瘋狂暗箱操作，這一路都沒有發生什麽變故。

路嘉木拔完草回來，強尼也已經處理好了幾條怪魚，用木棍串了一條。兩個人點起一把火，開始烤魚。

雖然強尼感覺這魚長的實在醜陋，而且食性還說不清道不明，說不準還會吃人，但是烤熟了之後味道居然出奇的不錯，和之前那些已經吃了好幾天的奇怪觸手完全不同。

強尼心想：這可能就是河鮮和海鮮之間的區別吧。

而且兩者帶給人心理上的感覺也是完全不同的。

之前吃觸手的時候，是一邊吃一邊心裏知道那是怪物的。但是吃這些魚的時候，強尼會想到的只是它們長得醜了些。

一口氣吃掉了三條魚後，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一陣鈴铛聲響徹莊園。

路嘉木立刻踩滅火堆，要來強尼的外套将沒吃完的魚包好，在不遠處挖了兩個坑，一個埋魚骨，一個埋吃剩下的魚，然後站起身謹慎的四下觀察。

伴随着鈴铛聲，整個古堡的燈光都亮了起來，一下金碧輝煌起來，圍繞着古堡種了一圈的紅色花朵被光芒映襯的更加嬌豔欲滴。

莊園并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但是過了有一段時間之後，有六個人從荒草從中走出，來到古堡的正門。

古堡裏走出一對衣着繁複華麗的夫婦，帶着數名傭人站在門前迎接來訪者。這對夫婦應該就是古堡的男女主人。

強尼現在十分懼怕古堡裏那些古怪的人，不想過去。路嘉木也沒有強迫他，自己悄悄靠近了正門。

只見剛來的六個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兩個穿黑色正裝的年輕男人，衣着簡單而且看起來相對平價。

後面則跟着一對成年男女和一個小男孩一個小女孩，看起來像是一個家庭。

那兩個正裝年輕男人走到古堡的主人面前，其中一個很有禮貌的寒暄：“實在是不好意思，讓您們久等了吧？來的路不太好走。”

另一個也說：“這麽晚了還要來打擾您。”

“莊園疏于打理，草長的高了點。”穿着一身繁複長裙的女主人做派十分老舊的輕輕提起裙擺，對着他們行了一禮，“沒有關系，我和我的丈夫白天總是專注于生意，沒有時間招待客人，只能讓你們晚上來了。真是辛苦了你們要走這麽遠，待會我們一定要好好招待你們。”

上前寒暄的兩個年輕男人臉上都出現了一種很微妙的尴尬表情，也不知具體是尴尬于女主人做派如此古典，還是尴尬于她口中說的“生意”。

莊園如此荒敗，明眼人看着都知道是這個家族已經落魄到不成樣子，還能有什麽生意？

但兩個年輕男人還是裝模作樣的也跟着行禮：“真是打擾了。”

後面的兩個小孩大約是一路走過來十分無聊，現在終于出了荒草地，就開始互相打鬧起來，似乎是他們母親的那個女人小聲叫了好幾次都沒有停下來。

莊園女主人有些木讷呆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兩個小孩身上。

新來的女人還以為是小孩子太鬧惹女主人不高興了，尴尬一笑：“真是不好意思，一路走過來把他們兩個憋壞了。”

莊園女主人看着兩個小孩緩緩扯起嘴角：“這個年紀的小孩很活潑，很鮮嫩，很好。”

女人感覺她有點古怪，笑容僵硬了一下，招了招手叫那兩個小孩快點過來。那兩個小孩似乎也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勁，這次乖乖的一叫就過來了。

女人又看了看周圍種滿了的鮮豔花朵，稱贊起來：“您種植的這些花可真漂亮，我以前都沒見過，也不知道是什麽品種。您平時一定沒少照料吧？”

“是一些進口品種，很小衆，但也不是什麽名貴花，你們沒見過很正常。”莊園女主人的臉上依然挂着那種略顯古怪的笑容，“這種花只要有肥料，很好生長，生命力很強，不用特意照料。”

女人點點頭，她旁邊的那個男人看了一圈後說：“不過這莊園裏的荒草居然都長這麽高了，來的這一路上怪滲人的。為什麽不好好整頓整頓？”

莊園女主人微笑着回應：“确實。但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會以如此低廉的價格抛售它。這個價位，在其他地方可買不到這麽大的莊園。”

走在前面的兩個年輕正裝男人也在笑：“是啊，這個價格真的非常難得，不快點下手也許就要被別人搶先了。住進來後您好好打理打理，這裏還是會非常漂亮的。”

路嘉木隐藏在角落中看着他們，聽完了他們的對話。

之前文字提示說什麽“新的外鄉人訪客”，路嘉木還以為是什麽呢，原來就是中介來帶看房。

莊園女主人用不是很自然的熱情迎接着他們：“快請進吧，我遠道而來的客人。讓我來帶領你們參觀參觀。”

幾個人一同進入了古堡。

路嘉木沒有立刻跟上，而是轉身回去找強尼。

強尼縮在牆角，看到他回來就問：“他們是來做什麽的？”

路嘉木回答：“他們是來買房的。”

“買房？”強尼有點不安起來，“那要是他們的交易達成了，這一家人是不是會立刻搬走？他們的大寶貝我們還沒找到呢。”

路嘉木反問：“你覺得他們一家像是拿了錢就會搬走的樣子嗎？”

“不像。這莊園我敢打賭，誰住進來算誰倒黴。”強尼立刻搖頭，“那接下來我們怎麽辦？他們三個還在古堡裏沒有出來呢，還有那個姑娘，我們應該去找他們嗎？”

相比于路嘉木，還是寇曼更能給人帶來安全感。但是古堡同樣可怕。

“我們還是在這裏先等一等吧。”

莊園又大又荒涼，但也就因為如此，他們兩個只要随便縮在某個角落裏就不會被人發現。

半個小時後，之前進去的那兩個正裝年輕男人一邊笑着和莊園裏的傭人寒暄，一邊走出了古堡大門。

剛一出門，這兩個男人臉上的友善笑容立刻消失了。

其中一個從口袋中摸出一包煙，分給自己的同伴一支，然後點燃。

兩個人溜溜達達的向着路嘉木和強尼縮着的角落走來，但因為天太黑，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裏還藏着兩個人。

其中一個打了個冷戰，率先開口，小聲說：“這破宅子，我在裏面多待一秒鐘，我都覺得渾身發毛。”

“是啊，像鬼宅一樣。感覺整個房子都是髒東西。這破莊園也就能拿來騙騙不懂情況的外地人了。”另外一個吸了口煙，回頭看了看，見沒有人，就跟着抱怨，“你不覺得好奇怪嗎？他們家怎麽會有這麽多傭人？”

年輕男人點頭，滿臉凝重：“挺奇怪。之前一直聽說他們家這宅子荒廢許多年了，也一直是不雇傭傭人的。而且看他們那窮酸模樣，這麽多傭人，他們交的起這麽多錢嗎？”

“說不準是今天臨時請來充門面的。”另一人笑了一下，“不管怎麽說，找到冤大頭了就好。以後的事情咱們不管。”

“剛剛看他們好像還挺滿意的。”

“呵，這破地方，倒給我錢我都不會住。”

這兩個年輕男人一邊抽煙一邊聊天，路嘉木和強尼就躲在暗處安靜聽着。

原來，這兩個中介也是拿錢辦事。

附近方圓幾公裏內的人都知道這莊園荒廢多年，很古怪，還有不知真假的傳言說經常有人在古堡附近，或是進入古堡後失蹤，以及莊園裏經常傳出滲人的怪聲。

這兩個年輕男人也當然知道。但是就在上個月，文森家的人給他們發來了一封信，邀請他們過來看看房，宣稱決定将莊園賣出，屆時将會有很豐厚的分成作為報酬。

于是這兩個男人就親自來拜訪了一次。

雖然覺得這破莊園實在詭異又破敗，但是莊園主人一家許諾的報酬實在豐厚，而且開出的賣房價也實在低廉，這整件事情就仿佛天上掉餡餅一般。

于是他們雖然感覺處處都透露着不對勁，但還是見錢眼開的接下了這一單。

可這莊園在附近完全沒有市場。有錢人看不上，沒錢人買不起，地位尴尬，而且名聲非常不好。

這兩名年輕男人只好想方設法的诓騙外地人來看房，還為這座莊園編造出了各種故事，給低價出售找理由。

一言以蔽之，就是兩個黑中介。

上一周，他們終于找到了一個想搬家，向往着大莊園但是手頭又沒有多少閑錢的外地家庭，向他們強力推薦這座莊園，宣稱莊園主人即将破産，所以史無前例的低價出售，一旦錯過再無機會。

強尼聽着聽着就開始生氣了，感覺他們可真是缺了大德。

這兩個年輕男人抱怨完古堡，又開始暢想起得到了那一筆豐厚的分成後應該怎麽花，話題開始不斷跑偏。

聊了有一會之後，古堡的正門再度打開了。

拉着兩個小孩的女人探頭向外左右看了看，呼喚起來：“戴維先生，約翰先生？”

這兩個年輕男人掐滅煙頭，整了整自己的西裝，又重新在臉上挂上了大大的笑容，走向大門：“女士，怎麽樣？非常不錯吧？”

女人笑起來：“确實非常不錯。而且兩位莊園主人都很慷慨，邀請我們在這裏住一晚。”

她身後的莊園女主人收回盯着小孩看的視線，對着兩個中介有些不自然的笑起來：“現在太晚了，這個地方又實在是太偏，讓你們就這麽離開我挺怕出危險的。你們要也在這裏住一晚嗎？我們會為你們準備最好的晚宴。”

這兩個年輕中介剛剛才抱怨過莊園活像鬼宅，怎麽可能願意在這裏住一整晚？立刻拒絕：“多謝，但是不多打擾了夫人。我們自己能回去。”

另外一個搓了搓手，意有所指的拉出一個話頭：“那麽那個……”

顯然剛剛的參觀令女人感到非常滿意，她見中介這麽說話，立刻好脾氣的說：“我已經和夫人說好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們很快就會簽合約。”

剛剛說話的中介聞言笑容更加開懷，也顯得非常高興：“您能滿意那真是太好了。這樣的莊園确實非常少見。那您們的細節事情都敲定好了嗎？”

女人回頭看了莊園女主人一眼，女主人點點頭：“只要簽了合同，你們要搬進來，我們全家人會立刻搬走。”

說着她看了眼兩名中介：“答應給你們的報酬我也會立刻支付。”

幾個人又簡單交流了一下，事情大約就算是敲定了。

兩個年輕男人笑容滿面的道別：“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女主人問：“我叫人送送你們？”

他們本能的也覺得這莊園裏的傭人也很奇怪，立刻拒絕：“不用不用。”

女主人沒有多挽留，點點頭後叫人關上了門。

大約是思及自己即将得到的好處，其中一個年輕男人笑了一聲：“哈！”

另外一個說：“我們快走吧。”

他們打着手電筒，相伴緩緩走入了莊園周圍種植了一圈的鮮紅色花海中。

明明沒有風，但是所有的花瓣都在左右搖晃着，散發出更多的花香味。

夜色下，所有的花朵都好像更加嬌豔欲滴了。仿佛每一朵花中，都可以掐出猩紅色的液體。

中介感嘆一聲：“以前還沒發現，現在才剛注意。這花長的真不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種植秘訣。”

兩個中介走着走着，其中一個突然小聲問：“你有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古堡邊，縮在牆角的強尼撓了撓頭：“我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路嘉木緊盯着走進了花海中的那兩個人的背影，聞言點點頭：“确實。這花突然長高了。”

“啊？”

強尼愣了一瞬，一下坐直身子。

仔細想想，他們進來的時候，那些花似乎沒有他們大腿高。但是這兩個中介進去，花都快和他們的腰一邊高了。

如果不是這兩個人比他們矮太多，就是那些花，在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生長出了那麽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