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山謠 — 第 52 章 訴心願煙雲不曾悔

訴心願煙雲不曾悔

“我當初沒有想到方靈能回來。”司權說，“要不再問問她？也許還會有辦法？”

祝寥看着墓碑上謝煙寒的名字。“我真後悔…我當時應該聽方姑娘的….”

“怎麽？”司權問。

祝寥還是凝視着墓碑。“方姑娘其實料到了隋陽會做什麽。如果當時我們聽了她出的主意，煙寒和申尋都不會死…可這個主意唯一的問題偏偏是謝峘…如果這麽做，謝峘可能會遇到一些危險。煙寒說什麽也不同意….結果現在，煙寒死了，謝峘走了，白白把申尋搭了進去….尤其是申尋，我也對不起他…”

“我能逃出燃風山，是申尋死後魂魄幫了我。”司權沉吟了一會兒說，“我記得他那天魂魄的樣子，能看出來，他，應該并不後悔，也不恨你們….”

“申尋，唉，就是你說的那樣。不記仇，不怨恨，他覺得對的事，代價多大也不後悔，而且是不惜代價。”祝寥說，“現在看方姑娘的主意是完全對的…為什麽當初我們沒有聽啊….”

煙寒，我其實并不想當掌門。祝寥看着墓碑，在心裏對謝煙寒說。但現在，我會一直當下去，直到我死。這樣，我活着的時候，不會離開你，死了之後還可以葬在你旁邊…

認識你這麽多年，你一直喊我師兄。只有最後那一天，你喊我東之….我曾經以為，我能聽你這麽喊我很多年…..

祝寥想着，眼眶就又紅了。司權注意到了，沒有說話。

祝寥等自己平靜下來，對司權說：“雖然最後成了這樣，我們還是感謝方姑娘。你們如果需要我幫忙，我一定盡力。”

“方靈有沒有對你們說過，她為什麽要幫你們？”司權問。

“沒有。煙寒中血怨咒，方姑娘似乎一直有些內疚，但我說不好，畢竟煙寒中咒和方姑娘一點關系也沒有。但我推測，方姑娘大概只是想幫中了血怨咒的人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提到血怨咒她的神色就有些異樣。”祝寥說，“你知道關于血怨咒的事嗎？”

司權搖頭。祝寥又沉默了。司權不想離開，于是取出那本在畫室中找出的書翻看着。

“這是…”祝寥看到那本書，問。

“都是燭山傳說的歌謠。”司權把書遞過去。

“哦。我記得煙寒最喜歡看這個了，從小就喜歡….”祝寥翻開書，忽然停下了。

“你從哪裏找到的？”祝寥驚訝地問。

“賀子汶讓我去石屋找的，”司權說，“怎麽了？”

“這書…是煙寒的….”祝寥翻開第一頁。第一頁上，寫了一個很小的“煙”字。

“為什麽前面會寫着一個‘葳’字？”司權問。

祝寥似乎沒有聽到。他一頁一頁翻着，翻到一頁時停住了。祝寥的手抖起來，忽然落淚，把書往地上一放，就跑回了殿中。

司權撿起書來，看到了祝寥剛剛看的那一頁。上面是一段歌謠。

唯願餘寒東落去，無悔煙雲常寂寥。

這一句下面，寫着一個很小的“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