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葉脈訣

“嗡！”莫尼若悟的身子忽然顫動了一下，他把脖子上的項鏈扯出，銀色細鏈上鑲着一顆渾濁的“珍珠”。莫尼若悟兩指輕輕一捏便将它摘了下來，在手中忽地放大變成一顆水晶球。

葉绫羅和冷羽落這才發現，那看上去渾濁的東西是水晶球裏濃密的烏雲，其中似乎還有道道閃電。

“追兵将至，此地不宜久留！”說罷，手上水晶球驟然縮回珍珠大小，莫尼若悟将水晶球在鏈子上輕輕一碰便重新結合回去，“靠過來！”

葉绫羅和冷羽落立刻靠到莫尼若悟身邊。

莫尼若悟手中結出一印，印記一閃，三人腳下亮起一個淡淡的白色光圈，倏一下三人原地消失。

五次傳送之後，莫尼若悟明顯法力不支，他沒有接着繼續結印，停下了動作。

“我的空間跳躍術一次只能跳躍兩百米，但現在我已經吃不消了，只能辛苦我們們一起跑了。”

“嗯！”葉绫羅和冷羽落應道，正準備輕身奔走。

“等等！”

莫尼若悟手雙手揮舞着，嘴裏念着咒文，最後雙手比劃成一個圈，雙手打開，光圈飄到地上閃出一只通體發光的小狗。只聽莫尼若悟一聲去，随手指出一個方向，那小狗便向那個方向靈巧的跑出。

“這是魔力探路犬，用來騙過追魂十三行那只魔法追蹤獸的。”莫尼若悟手中一聚，藤制法杖出現在手中，嘴裏念動咒語，法杖亮起微光。三人腳上同時出現一雙光翼，淡淡的亮光薄如蟬翼。

“走！”莫尼若悟法杖一收，帶頭跳了出去。

葉绫羅冷羽落尾随跟上，他們驚奇地發現自己的移動速度快了近一倍，就連跳躍的距離也大了近一倍。

“這也太神奇了！”葉绫羅在高速移動中，調節着氣息說道。

“輔助性的魔法，不算高級。我早就想問二位，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而且正好是碰上十三行中人數最少的組合，巧合嗎？”莫尼若悟在林間穿梭，身法靈巧游刃有餘。

“可以這麽說，這确實是巧合。”冷羽落答道，“昨天在酒館魇足後回房休息，但我并沒有睡着。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房上有輕微的響動，還伴随着交談聲，我便下床查探。”

“我就在你隔壁，為什麽我沒聽見？”葉绫羅打斷道。

“你不能喝酒，知道了嗎。”冷羽落一句話把葉绫羅塞了回去。

葉绫羅也便不做聲，她心裏也清楚，昨晚腦子暈乎乎的，剛着床人就迷糊過去了。

冷羽落接着說道：“我摒住氣息開門出去，繞到一個隐蔽的拐角，那些人正好在我頭頂。夜深人靜，聲音能聽得很清楚，于是我這才發現上面的正是追魂十三行中的其中三位。那三人似乎也在這家酒館喝了酒，這便是無巧不成書。”

冷羽落臉上綻放着笑容，只是高速移動中不便觀察，他接着描述着昨晚的事情：

追魂十三行三人中的一人說道：“我們追這重傷的小子竟然還追丢了兩天，我們好不容易終于有了線索，但大哥還要我們等他們！明天已經是第十二天了，明個等大哥萬一等一天，後天再抓不到，我們追魂十三行的名聲和臉面就徹底丢盡了！”

“不錯，這次他的蹤跡暴露得如此明顯，顯然他遇到麻煩了，這時候如果不乘勝追擊贻誤戰機，可能追悔莫及！”

“我看大哥他們就是怕我們搶功！我們哥仨在十三行裏也算勞苦功高了，大哥表面上說着什麽十三行裏排名不分先後，實際上他還不是用大哥的身份指使我們。就說上次，明明就已經重傷他了，卻還讓他逃了，訓了我們一頓！這次機會那麽好，我才不想拱手相送！”

“十三弟說的對，這個排名早就應該動動了！”

“十一，我知道你想進前十，但這小子不是那麽好對付，萬一讓他再跑了，線索再中斷，這個罪……”

“我說十二哥，你就是被他們洗腦了！一個重傷的人，我們哥仨要是都應付不了，還有什麽臉面在十三行裏待。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明個我們要出其不意，先下手為強，等大哥他們到了，我們就已領着人交工了，風頭名氣都是咱哥仨的！”

“嗯！”

冷羽落接着說道：“之後我便偷聽了他們的具體行動時間、地點和整個路線規劃，于是第二天便帶葉绫羅尾随而至。”

“哈哈哈，好！十三行的那些家夥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被跟蹤的那一天。哈哈哈，有膽量，有氣魄！”莫尼若悟笑道。

三人一路奔逃了約莫半個小時，葉绫羅發現腳上附着的光翼變得更淡，還不時閃動着，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腳上的光翼就突然消失，頓時感到身體一沉，本能踏到樹枝上的腳沒踩實，身體失去重心被地心引力拉扯着向地面墜去！

“啊！”葉绫羅下意識的驚叫，忽然周身亮起光芒，地心引力驟然消失，仿佛被一直無形的大手托舉着緩緩下降到地面。

“沒事吧？忘了告訴你們這個加速術最多持續三十分鐘，法術即将失效前光翼會閃動。”莫尼若悟收起手上的魔法跑過來說道。

“唔，沒事，謝謝你。只是，剛才扭到腳，現在恐怕跑不動了。”葉绫羅揉着右腳脖子道。

聽到葉绫羅驚叫後反應過來的冷羽落正準備沖刺，卻見莫尼若悟回過身手中閃動魔法，腳下便收了力，跟在莫尼若悟身後跑來。

“小治愈術。”

莫尼若悟蹲下身，左手懸在葉绫羅右腳踝上，掌心發出蒙蒙明光。

葉绫羅腳上的疼痛和紅腫逐漸消失，不一會兒便活動自如。

“別擔心，方才我感應到我與放出去的探路犬聯系突然消失，想必他們已然中計，現在他們線索中斷，和我們的距離又遠，想在這密林之中找到我們，可沒那麽容易！我們現在算是暫時脫險了，先休息休息再繼續趕路吧。”莫尼若悟說道。

三人圍坐吃些幹糧，恢複體力。

冷羽落率先打破沉默：“接下來作何打算？”

“走橋！”

“沒有別的辦法麽？”

“沒有。”冷羽落和莫尼若悟一問一答，聽的一旁的葉绫羅一頭霧水。

“你們說什麽啊？”

莫尼若悟回道：“南境中南北分界的地理标志你應該知道吧。”

“落龍谷！我知道。”葉绫羅像回到課堂答題時一樣，說罷便恍然大悟，“你是說我們要走龍渡橋？”

“不錯，只能走龍渡橋。這是目前南南境與中南境的唯一通路。”

“你有什麽魔法可以帶我們過去嗎？”冷羽落問道。

“我才剛剛達到魔法師級的等級，若是到了大魔法師級，使用高階魔法倒是可以，但是以我現在的魔法強度完全不夠，無法施展。空間跳躍術的距離僅為兩百米，落龍谷有上千米寬，我也無能為力。”

“那看來，走龍渡橋是唯一的辦法咯？”葉绫羅問道。

兩人無奈的點頭。

“那冷羽落，你原來也是打算帶我走橋嗎？”

冷羽落點頭說道：“對，不過我是打算讓傭兵團帶着我們過。”

“冷羽落說的有道理，龍渡橋守衛森嚴，但若能混入傭兵團中，過橋不是一件難事。”莫尼若悟啃一口餅說道。

“那我們就混進去呗！”葉绫羅提議道。

“不行了。現在我們肯定已經被追魂十三行通緝，我們甚至都可能上了傭兵公會的懸賞欄。”冷羽落無奈道。

“那怎麽辦……”葉绫羅顯得有些落寞。

“別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莫尼若悟用輕松的語氣說道：“你們知道落龍谷和龍渡橋的來歷嗎？”

“嗯？還有故事嗎？”葉绫羅看向冷羽落。

冷羽落搖搖頭。

莫尼若悟繼續輕松地說道：“當然有故事，這落龍谷和龍渡橋的歷史幾乎一樣長。據說千年前的一場大戰，人族的高手将一名龍族強者擊敗，而那名龍族強者在生命的最後變回巨龍真身重重的砸在我們的土地之上，幾乎把我們的東南領土分成了兩部分！這個寬千餘米，長數千裏的‘落龍谷’便由此而來。之後，人族曾幾次嘗試架橋，卻無奈那龍魂陰魂不散，建橋架幾次塌幾次，來來去去共搭了上千條人命！受此影響的其實還不止我們人族，這落龍谷還一直延伸入綠光森林深處，當場殒命者數以萬計，森林無數生命被迫分居兩地。”

“啊？龍族這麽壞嗎，死了都要害人……”

“十年後，龍王應人王、精靈王要求前來落龍谷化解了那龍魂的怨氣，第二天，就在落龍谷的一側長出一棵參天大樹，日長百餘米，似飛龍直上，不出半月，那參天大樹已長至千餘米，接下來的半月，樹木越發粗壯堅韌，尤有當年巨龍之勢！當月末，一道天雷從天而降正擊此巨木！巨木轟然倒塌，聲音震耳欲聾，有天塌地陷之感！周邊居住者都以為這巨木必死無疑。不想第二天陽光明媚，見巨木橫亘落龍谷之上且巨木完好無損！巨木的根部斷裂處整整齊齊，泛出淡淡金光。後人族便在此樹上加工出現在的龍渡橋，白晝行人，夜晚走獸，千餘年未見衰敗！”

莫尼若悟說完，看着葉绫羅晶瑩透亮的大眼睛嗆了口水。

“咳咳，就是，咳咳咳，就是這樣了。因為這座橋意義非常，作用深遠，這座橋全天都有人王坐下的封将坐鎮，其實力不遜于南帝！”說完，莫尼若悟看到葉绫羅的眼裏幾乎又要滲出水來，連忙補充道，“不過一般鎮橋的大将是不會管這些事情的，只要不未及到龍渡橋的安全，封将是不允許輕易出手的。”

莫尼若悟緩了緩接着說：“現在我擔心的只是十三行會在龍渡橋搶先下卡，屆時我們将很難辦。”

“看來還得和他們賽跑。”冷羽落狠狠地咬下一口餅。

“別急，我們還有些時間。磨刀不誤砍柴工，我們先好好修整。”莫尼若悟接過話道。

葉绫羅從冷羽落的包袱裏拿出自己的包袱，又從自己小小的包袱裏翻出一本書，墊在腿上，邊咬着餅邊翻看。

莫尼若悟随即抛來熱切好奇的目光。

“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遺物，《葉脈訣》。”葉绫羅察覺到莫尼若悟的目光，失落地說。

“葉家的家傳秘術‘葉脈訣’？”莫尼若悟眨了眨眼，“可以讓我看一下嗎？”

冷羽落一只手擋在《葉脈訣》展開的書頁上。“葉家的家傳秘術，不得外傳。”

莫尼若悟看了看神情嚴肅的冷羽落，笑了笑道：“葉绫羅，我觀你戰鬥，多以防守為主，多用劍式劍法，《葉脈訣》中運用靈力的劍技你會幾個？”

“兩個，一個劍氣，一個就是守護劍圈。”

“劍氣不算。”

“那就一個……”

“以你的實力，應該早就可以學習更多的劍技，為何？”

葉绫羅長嘆一口氣，“因為我看不懂……雖然我從小讀書識字，讀書學習能力并不弱，但這《葉脈訣》 确是晦澀難懂，書裏所述靈力的通路、游走激發……可我對這些完全一竅不通。我是在不到一個月前才打通的靈路……”

“不到一個月？”莫尼若悟有些震驚，“打通靈路正式修煉靈力不到一個月，就已經達到二階水平，還隐隐接近了三階水準，你可是個天才呀！”

葉绫羅第一次在修煉這方面被贊譽為“天才”！這讓她不知所措的同時又讓她覺得有一絲想笑。

“我可以幫你！”莫尼若悟突然說道，“我能教你讀懂這本書。”

“真的嗎？”葉绫羅喜出望外。

“嗯，只是要借你的《葉脈訣》一觀。”莫尼若悟伸出頭，目光落在冷羽落扣着的《葉脈訣》上。

“《葉脈訣》乃葉家家傳秘術。”冷羽落冷冷說道。

莫尼若悟與冷羽落四目相對。

“我是一名魔法師，劍譜對我來說毫無用處，我完全是出于為葉绫羅考慮！你想，如果葉绫羅不能學會并繼承《葉脈訣》，那麽這本書就是一堆廢紙，葉家也将名存實亡！我們如今走到一塊，如果你還不能夠信任我，你可以直接說出來。還有！”莫尼若悟轉過頭看着葉绫羅，“《葉脈訣》是屬于你的，你做決定。”

“若悟我相信你！”說着葉绫羅将書從冷羽落手下抽出，“冷羽落，若悟說的對，如果我學不會這本書，那麽這本書将毫無意義，葉家就真的名存實亡！何況冷羽落，你也看過《葉脈訣》呢不是？”

“哦？”莫尼若悟臉上挂着笑看着冷羽落。

“我是為了幫她。”冷羽落自知理虧便站起身，不再制止，“不過你真的有辦法教？”

“當然！”莫尼若悟接過葉绫羅雙手遞過來的《葉脈訣》點頭致謝，“謝謝信任！”

莫尼若悟席地而坐，手捧《葉脈訣》搭在腿上。

“我在魔法學院所偷學到的一門禁術即為‘見破’。施展此法能對所見之事過目不忘，能參透史書典籍，洞悉萬物！”說着莫尼若悟的左眼流光溢彩，手中《葉脈訣》緩緩浮空，書頁一頁頁翻起，無風自動，随後越發快速發出“嘩嘩”美妙的書頁聲。未及兩次眨眼，書頁已翻畢，而剛合上的書卻再次反向翻動起來，翻動的書頁揚起風吹動莫尼若悟額前的劉海向上舞動。書頁翻到頭又再次從頭到尾翻動起來。

整個過程看的葉绫羅和冷羽落是一頭霧水。

書頁輕合，莫尼若悟也同時閉上眼，再坐半刻鐘莫尼若悟才睜開雙眼，左眼中光芒已褪盡。

“怎樣？見破……看懂了嗎？”葉绫羅焦急地問道。

“嗯！”莫尼若悟點點頭，“真不愧是七家之一家傳絕學！”

莫尼若悟站起身，将《葉脈訣》雙手交還到葉绫羅手上繼續說道：“《葉脈訣》的最終奧義‘葉脈神劍’你有了解吧？”

“嗯，那是書上最後所寫，最後所學的大殺招，學前必先打通周身筋絡，靈力貫通，要想習之，非十年以上修為不可得。”

“那我要是告訴你，你現在就可以學呢？”莫尼若悟臉上揚起一挂自信的微笑。

反觀葉绫羅卻是吃驚與不解：“怎麽可能，書上是那麽寫的！”

“不錯，按書上所寫，循序漸進，練至大成，葉脈神劍威力已然驚天動地，但這其實只是葉脈神劍的奧義之一，還有其二！這第二重奧義便是葉脈神劍——登神劍！練至大成，劍比神兵，以自身靈力為基，幾倍數強化所有劍技！簡而言之，你不僅現在就能練‘葉脈神劍’而且應該是首練‘葉脈神劍’！”

“你怎麽會知道？！”葉绫羅急迫地翻閱着《葉脈訣》，迫切地尋找着她所遺漏地答案。

冷羽落站在一旁，目光不時跳躍到書上随即又有所克制。

“你看這！”葉绫羅翻到“葉脈神劍”的劍訣處，指着一行字：非十年以上修為不可得。

葉绫羅篤信的看着莫尼若悟。

莫尼若悟臉上笑容依舊不減道：“葉家數萬餘衆，多少代人步止與此！葉绫羅你往後看仔細了，其後所描述，靈力的灌輸、運轉、激發根本不需要以龐大的靈力作為前提！而深厚的靈力只是為了這殺招威力的保證！”

葉绫羅激動地翻看着劍訣，臉上驚訝的神色愈見愈濃。

“很多東西非第一眼所能見，而當你認準了這個心理上實力的界限，你循序漸進，直到滿足了要求練成‘葉脈神劍’你便會錯失這個奧義。因為你循序漸進所開啓打通的靈力脈絡在數十年的光陰歷練中已成定勢，便無法再練成‘登神劍’！”莫尼若悟不禁感慨，“葉家多少代人都以為《葉脈訣》是循序漸進，沒想到真正《葉脈訣》的起步卻是在最後！妙哉！”

莫尼若悟轉過身，擡起頭雙手抱拳向天說道：“此奧義，非王者，非處絕境者不可得！今晚輩莫尼若悟巧窺葉家先祖天機只為助葉家後輩葉绫羅繼承葉家正統，只為助其返鄉，只為葉家先輩只心血勿被埋塵！望葉家先祖諒解！”

葉绫羅和冷羽落看着莫尼若悟的舉動有些失神。

最先回過神來的冷羽落問道：“你肯定嗎？”

“給我一段時間，我能向你證明！”莫尼若悟篤定道，“我們該啓程了。”

莫尼若悟胸前的小水晶球又鍍上了一層灰蒙。

龍渡橋北，中南境以西千裏餘，坐落南境第一城——軒轅帝都，南帝之所居，兵屯十萬衆，下望中南、南境，西抵西山盼晴夕家族，與神境毗鄰。

帝都帝宮之下，磐石巨岩地牢之中，一束光擠開沉重的石門紮在一蓬頭垢面之人身上，寒鐵鎖鏈铮然發聲。

“一十八年，你依舊如此，為何如此固執寧願永沉淪于這地下的黑暗也不願與我共享榮華。”來人背負亮光，坐石階之上。

昏暗地底，鎖鏈聲沉寂。

“你有三子，長子無落，二子無霜，三子無寒，皆一代英才。”

被縛之人在昏暗的空間裏靜默着。

“依稀記得你還有一女，那天恰逢滿月……”

黑暗中又傳來悠遠的鐵鏈震蕩聲。

來人嘆一口氣，起身向門外投射進來的光走去。“慶幸吧，你不再是孤唯一的鑰匙！”

“什麽？”嘶啞和沙啞交雜在一起，很難分辨出是人聲。

“和孤一樣很驚喜吧？”來人将石門透過的光亮更吝啬地遮擋，“這也許就是天意！孤等了十八年，不在乎這一會兒，感謝孤的仁慈吧！孤會讓你等在這裏團聚。”

厚重的石門閘斷了光，還有那瘆人的鐵鏈聲以及歇斯底裏的怒號！

葉绫羅一行人跑跑停停，一直把太陽追到西山，将天色跑入黃昏。

林中雜草叢生，枝衩繁茂，縱有莫尼若悟為施展的護體術，葉绫羅的衣服和身上扔被刺和劃出道道細口。

莫尼若悟胸前的小小水晶球已保持晶瑩剔透的模樣過了小半天。三人在一塊略顯空曠的草地上停下腳步。

莫尼若悟手中光芒一閃，法杖上手，随着嘴上念叨着咒文，法杖上流光纏繞。莫尼若悟左手取下項鏈上的水晶球，水晶球伴随着發出光亮。咒畢，法杖觸地，葉绫羅冷羽落二人感覺自身進入到一個全新的空間中，雖然周遭景物不便，鳥語風聲皆消，水晶球飛升至三人頭頂發散出陽光。

“這是時之空間，高階上位空間法術。光以我的實力施展不了，便借助水晶球內封存的魔力進行釋放。這個空間與‘孤立空間’不同，空間內的時間與外界的時間流動也不一樣，裏面一天，外面一小時，而且不會有能量的外洩，所以不用擔心會被外人所察覺。”

“這也太厲害了！”葉绫羅驚嘆道。

“這樣能為你的成長稍微争取出一些時間，要知道我們不能時時刻刻完完全全地護你周全，你必須要讓自己變強，将這本《葉脈訣》真正練到手！”

“那我們豈不是可以在裏面練至大成？”葉绫羅興奮地說道！

“不行，我們的身體只能在時之空間裏承受三天，三天之後身體就會透支，極速衰竭。”

“啊？”

“不過不必擔心，不超過七十二個小時結束将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危害。”莫尼若悟伸出左手，“讓我們開始創造奇跡吧！”

三人三手再次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