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少寵妻不能停 — 第 26 章 誰的翻雲覆雨手
實際上,婚禮後吳亞萱就再沒見過父母。
她礙于面子,沒有在争吵時說出吳峥嵘夫婦現在的遭遇。
本來吳家只是破産,被驅逐出吳家大宅搬進了出租屋,并欠了一屁股債。
可後來不知為何,債主竟然要求吳峥嵘夫婦去非洲當刷碗工,說是刷一輩子碗,欠的債就可以一筆勾銷。
雖然這很丢臉,而且要求很奇葩,但是面對巨額債務和孤立無援的處境,吳峥嵘只能認命。
他還想不通,段老爺子去了一趟戰家,人沒要回來,怎麽還倒戈了?
本以為女兒飛上枝頭做鳳凰,他吳家的春天就跟着來了。可萬萬沒想到,迎來他的是永無止境的寒冬。
堂堂大少奶奶,在段家連句話都插不上,只能眼睜睜看着父母受辱。
而吳亞萱之所以還能留在段家,确實是段淩風求的情。
段老太爺只當自己的大孫兒宅心仁厚,或是動了真情,也不想把長輩間的恩怨牽扯到下一代人身上,便由着他去了。
所有人也都是這麽認為的,誰讓段家大公子,一直那樣的溫和恭儉讓呢?
最要緊的,這樣顯得他段家恩怨分明,頗為大度。
可是,新婚之夜,吳亞萱被段淩風虐得慘不忍睹。
她永遠記得自己被他綁在床上,手腳都被束縛住。那個白日裏衣冠楚楚文質彬彬的男人,用皮鞭狠狠地抽打着她嬌嫩的肌膚,笑容狷狂如鬼魅。
“既然這麽想嫁給我,我也會好好愛你的。”
他邪笑着,露出截然不同的嘴臉。
吳亞萱之前有多期待,現在就有多絕望。
段淩風像個暴君,把她當成洩憤的工具,卻獨獨不把她當做女人。
他逼她叫給外面的人聽,逼她喊她愛他,逼她讓段家的人都知道他們在歡好。可是,他卻嫌棄而又惡心她,玩弄她,卻不要她。
吳亞萱是經歷過男女之事的,被撩撥得饑渴難忍。
她的自尊,碎成了粉末。
原來,這段家的大公子才是真正的人間惡魔。
段淩風毫不避諱地讓吳亞萱繼續去上學,他的金絲眼鏡後掠過一道狡黠的光,當着傭人的面讓她為他系上領帶。
吳亞萱的手顫抖地打着結,耳邊響起溫熱的聲音:“就算外人看到了你的傷,也只是把它們當做夫妻歡愛的小情趣。乖乖聽我的話,做我的奴隸,就好。”
她本以為自己雖然在受辱,但吳蔚在二少爺那裏也好不到哪兒去,心裏還算有些平衡。
可很快,她就聽到了吳蔚解除婚約,段淩雲出國治療的消息,段家老太爺宣布吳峥嵘脅迫吳蔚出嫁,還公開向她道了歉。
她愕然,她不甘,她怨恨。
吳蔚逃婚和戰亦霆搶婚的真相完全被掩藏,段老太爺可謂手腕了得。
她不知道吳蔚這個賤丫頭用了什麽卑劣手段,害得自己家破人流亡。
如今的吳亞萱,除了有一個光鮮亮麗的頭銜,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她對吳蔚的恨意,與曾經有了天壤之別。如果說以前只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那麽現在,她是恨不得置她于死地。
然而吳蔚并不知道這些,只當她是因為吳家的破産才恨她,想在言語上占些上風。
“吳蔚,你們吃我家的喝我家的用我家的,現在我家出了事,你也要還這些年欠我們的!”吳亞萱惡狠狠地說,表情愈發猙獰。
“吳亞萱,你既然把話說到這裏,有些事我也不怕攤開了告訴你。
我父親當年破産,車、房、公司全部被抵押,夠不夠慘?
他想靠賭博東山再起,我和弟弟住在出租屋天天被追債,被人打,夠不夠慘?”
吳蔚步步逼近,擲地有聲。
走廊兩旁的寝室裏,有同學伸出頭圍觀。
“那是你們活該!”吳亞萱反唇相譏。
“呵呵,好一個活該!那麽,陷害我父親破産,又把他帶進賭場的人,是不是該千刀萬剮?”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這些年,你們一家人偷走我父親的資産,享受着本該屬于我們家的一切,過得逍遙快活,還高高在上的扮演者施恩者,過瘾嗎?”
吳亞萱愣了,拉不下臉來。
“你,你胡說什麽!我們吳家的産業,都是我父親辛辛苦苦創下的!”
“很好,算計別人,尤其是自己的親兄弟,确實是辛苦。當年你們家眼紅我父親的事業,你父母用極卑劣的手段與人合謀坑害他,造成後來不可挽回的局面。這一切,你知道嗎!”
戰亦霆送她去醫院的路上,吳蔚說起叔叔家破産,還心存同情,表示叔叔雖然有錯,但好歹這麽多年也一直在救濟自己。
也許是她泛濫的同情心讓戰亦霆覺得,有些醜惡的真相與其瞞着她,不如早點讓她知道。她不是籠子裏的小鳥,過度的保護反而是害了她。
于是,他把當年吳峥嵘陷害吳青山的事告訴了她,她震驚到無以複加。
終于接受那灰暗的真相後,她想到如今吳峥嵘一家已經得到了報應,本不打算将吳亞萱牽扯進來,畢竟當初她們都還小,只有十幾歲。
可現在,她從吳亞萱閃爍不定的眼神中能猜出,吳亞萱應該是知道這件事的。
吳亞萱面對吳蔚咄咄逼人的質問,失了風頭。
她當年确實不知情,可後來長大了,無意中聽到父母談論舊事,她不僅不以為恥,還反以為榮。
“如今,我沒追究你的不是,你還有臉來質問我?!你現在是尊貴的段家大少奶奶,也該知足了,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往後你若再敢招惹我或者我身邊的人,我絕對不會對你客氣!”
吳亞萱的臉已經沒了血色,她沒想到吳蔚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這下,她可是真的不能再用寄人籬下恩将仇報的梗了。
圍觀的同學越來越多,竊竊私語也多了起來。
氣急之下,吳亞萱落荒而逃。
吳蔚那譏諷的笑臉在她離開後僵住,她走回宿舍,關上門。
眼淚撲簌撲簌落下,越哭越大聲。
這麽多年,她不曾這樣痛哭過,因而一發不可收拾。
積攢了多年的辛苦、隐忍、不平,終于從五髒六腑,從堵塞的奇經八脈中湧了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哭累了,累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小蔚!你要好好的,我會去找你!”
夢裏,她聽到遠處傳來一個聲音,想看看說話的人是誰,卻被濃霧遮住了面容。
“吳蔚,醒醒,會着涼的。”
吳蔚紅腫着眼睛醒來時,眼前是莫檸的臉。
“怎麽哭了?吳亞萱又欺負你了?”
“她能欺負得了我?”吳蔚抽抽鼻子。“嘻嘻,那就是你的心上人惹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