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少寵妻不能停 — 第 15 章 女孩兒終究要成為女人
段家雙喜臨門,自然十分重視。
婚宴盛大而隆重,大廳內外,高朋滿座,歡聲笑語。穿梭其間忙着和權貴們打招呼的吳峥嵘,臉上笑出的褶子就像包子一樣。
戰亦霆走過吳峥嵘身邊,聽到他得意地炫耀:“我們萱兒啊,大方賢惠,段家大少爺喜歡得不得了呀。這不,她妹妹也跟着沾了光,能侍奉上段家二少爺,真得好好謝謝她姐姐。”
面具下的雙眼寒光盡顯,戰亦霆略一駐足,又聽到有人對吳峥嵘冷嘲熱諷:“吳先生,你就得意吧,攀上了段家這棵大樹,公司的股票不要漲停哦。不過,你也真是忍心,自己家女兒當上段家大少奶奶還不知足,還要把親侄女送給段家二少爺,那二少爺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嗎?!”吳峥嵘和段家“一拖二”的交易自然不會為外人道。
吳峥嵘當然聽得出來這話裏有話:“小丫頭知道報恩,你以為我在她爸爸和弟弟身上是白白投入的?你是不是眼紅了?”
“哎喲,這我可眼紅不來,傷天害理的事兒咱可沒本事幹。”
“天澤,我去樓上找。”戰亦霆借着熱鬧的人群,從大廳側面的樓梯走上去。
三樓的化妝間。
“小姐真是漂亮極了,少爺有福氣,您也有福氣!”陳媽是自小看着段淩雲長大的,對二少爺心疼的不行,如今看到二少爺娶了這樣貌美如花,心地善良的媳婦,比自己兒子娶媳婦還開心。
吳蔚溫柔地笑笑,她知道自己年齡不夠,這不過是個儀式,結婚證都沒有。但滿堂賓客,誰又在乎那一紙婚約?
“這位吳小姐真是天生麗質。”為她梳妝的是世界頂級化妝師Anna,多少超模、巨星的妝容都出自她之手。也正因如此,Anna才敢直言不諱地說:“旁邊化妝間裏那位吳小姐是你的親姐姐嗎?怎麽同樣的家庭,教育出的孩子截然不同呢。要不是看在淩風的面子上,我還真是不想伺候。”
“Anna姐,她只是我的堂姐。”吳蔚當然也不想和吳亞萱相提并論。她扯着嗓子挑三揀四挑剔下人的聲音,隔着牆壁都能刺進吳蔚的耳朵。
“難怪,她恨不得在自己身上開一個珠寶博覽會。真是俗不可耐。”Anna嫌棄無比。雖然是假面舞會,但她仍然認真投入地為吳蔚上妝,無數道繁瑣的工序後,化妝鏡中的美人兒光彩動人卻宛若不加修飾,巧奪天工的臉就像渾然天成。
“Anna姐,您真是一位偉大的魔法師!”吳蔚從未見過如此美好的自己,如畫中人一般。學美術的她對于人體比例十分了解,尤其是五官的分布,每一個人多多少少都會存在五官不太對稱的情況,但在Anna的修飾下,她的所有比例都完美無瑕。
“那是,我們Anna姐可不是浪得虛名!”Anna的助理朱麗葉驕傲地說。她正在為吳蔚盤發,名人身邊,就連助理都不能小觑,朱麗葉也是諸多國際巨星的私人造型師。
“朱麗葉,你的手也有魔力呢!”吳蔚自己不太會梳頭,雖然是長發,但平時都以高馬尾的造型示人,方便快捷。朱麗葉一雙巧手下做出的發型,看似随意,漫不經心,但每一根發絲都是精心設計過的,發梢的每一個蜷曲弧度,都随心而不随便。
“隔壁的吳小姐還看不上我的手藝吶。”朱麗葉笑盈盈地回答,也不生氣。
“她的品味确實挺耐人尋味的。”吳蔚沒有明說,吳亞萱最喜歡的造型基本都是怎麽暴露怎麽來,怎麽魅惑怎麽整。
“完美!我的小公主,換上你蛻變為女王的戰袍吧!”Anna顯然很喜歡這個小丫頭,手中那件高級定制的純手作婚紗禮服璀璨,閃耀。“雖然我認為這有些奢華,但今天這樣隆重的場合,它不失體面,正好襯托起你的身份,女孩兒終究要成為女人的。”
吳蔚淺淺一笑,向Anna致謝。可她心知肚明,她只不過是一個傀儡,說得好聽點是一個真人版的芭比娃娃。但她勝在有一顆樂觀的心,所有的陰暗面她都能無視,只把目光集中在有陽光照射的地方。
“如果沒有你們的辛苦,我怎麽會這樣光彩奪目。謝謝各位姐姐!”吳蔚甜甜的發自內心的致謝,經歷過底層心酸的她明白,任何時刻,別人的辛勤付出都值得尊重。
“我們的任務完成了,祝你幸福,拜拜。”Anna帶着她華麗的助理隊伍離開了,房間頓時空出一大半。
“小姐,我去看看少爺那邊準備的如何了。”陳媽笑逐顏開,其實是想偷偷拿着剛拍的照片去給段淩雲看。
所有人都離開後,吳蔚本來笑意盈盈的臉得以放松。她看着鏡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伸出手想要觸摸,卻碰到了涼涼的鏡面。身後的時鐘指在七點一刻,還有一刻鐘,婚禮就要開始了。
鬼使神差的,鏡中人的臉突然變成一張男人的俊顏。吳蔚笑了,轉而一臉失落。
戰亦霆。她喃喃地念着這個名字。那個冷若冰霜但又偶爾孩子氣,常常用嫌棄的眼神打量她的男人,有着不畏懼天地的氣勢。如果自己也像他一樣勇敢,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任人擺布?雖然接觸的次數不多,但他卻好像已經住進了她的心裏。
誰說不是呢,年輕的心,只因一塊小石子就能揚起波瀾。
吳蔚,你想什麽呢!意識到自己的胡思亂想,吳蔚趕緊提醒自己。她雖然樂觀,卻沒忘記自己卑微的身份。戰亦霆,段淩雲,不管是誰,都是她高攀不起的存在。如今扯上了關系,是不得已的事,她有什麽資格在這兒悲春傷秋,愛或恨,她都無法選擇。
拿起手邊那張金色的面具,彩色的孔雀羽裝飾,眼眶周圍鑲鑽宛若淚滴,很美。吳蔚像看待一件藝術品一樣端詳,對着鏡子戴在臉上。
與此同時,身後的門開了,一個高大颀長的身影從容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