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佬徒弟們的金絲雀[穿書] — 第 17 章
晏離舟看的太專注,沒有注意身後有東西在接近他,肩膀被人抓住往後拖行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千山月反應過來,追随着晏離舟沖了出去,那東西的速度竟比它還要快,一眨眼便消失蹤跡。
“離舟!”
楓葉震落,晏離舟被甩在枯葉堆裏,一只腳踩在了他的胸口,照着受傷的位置狠狠碾磨。疼痛讓晏離舟無法思考,面前的人戴着鬼面具,身形瘦弱,力氣卻截然相反。
有千山月的他是個廢物,更何況千山月不在他身邊,他腦子裏只剩下了‘怎麽辦,好痛,我想回家’。
“劍尊?”面具下傳來嗤笑聲,“我看是花架子才對吧,就這種實力也配來娶親?”
晏離舟咽下喉中血腥,喘了口氣才道:“你是妖族的人?”
鬼武士:“是又怎麽樣?”
晏離舟:“無塵仙尊已向妖王送了拜帖,你為何還要發難?”
“妖王是妖王,我是我,我看你不爽就想打你,你要是不服就站起來跟我對打呀,孬種!”說完,他又加重了腳上力氣。
晏離舟為了保護那只白狗,本就失血過多,這下更是疼得話都說不出來。鮮血染紅了晏離舟的白衣,要不是有原主的修為傍身,晏離舟怕是早就死了。
他咬住下唇,喉間滿溢腥甜,臨死前還要保住那岌岌可危的原主尊嚴,太可悲了。
他可能是有史以來最窩囊的劍尊了吧。嗚嗚,死了之後能讓他回去嗎?他早就不想待在這了。
林中刮起一陣妖風,白影一閃而過,将鬼武士狠狠拍向一邊,晏離舟身體動不了,昏厥前只看到了一雙泛着寒光的琥珀眼眸。
祁白茶是跟着晏離舟一起過來的,它在中途被甩飛出去,等看到鮮血淋漓只差一口氣的晏離舟,憤怒瞬間升起。他的妖形比之前大了數倍,軀幹精瘦,四肢矯健有力,銀白的皮毛附着不知誰的鮮血,巨大狼爪按住鬼武士,爪子深深紮入他的胸口。
“啊!”鬼武士的尖叫響徹楓林上空。
祁白茶的眸底溢出鮮紅,猩紅獸紋在臉上擴散,喉間發出如野獸般的雄渾嘶吼,“憑你也敢碰他。”
“你、你是誰?”
“死人沒必要知道。”
“住手。”林中響起另一個人的聲音,祁白茶不予理會,那人焦急奔來,“你的主人需要盡快救治。”
祁白茶動作停頓,森冷眸光轉向突然出現的男人。
那人同樣戴着鬼面具,眸中閃過驚訝與畏懼,聽聲音像在害怕,他沖祁白茶拱手行禮,“我會治好你的主人,請你放過我的朋友吧。”
“好啊!”祁白茶松開狼爪,兩人同時松氣,下一瞬,鬼武士就被狼爪拍飛,重重地撞向了遠處的山壁。
祁白茶甩了甩塵土,嗤道:“記住你說的,要是他死了,不止是你朋友的性命,你也要死。”
那人一怔,面對比他強太多的白狼,他不敢反駁與反抗。
祁白茶轉頭瞧他,冷道:“別站在這裏礙眼,滾。”
那人态度恭敬地沖祁白茶拜別,急忙往山壁處奔去。
祁白茶走到晏離舟身邊,青年緊閉雙目,氣若游絲,面頰如瀕死般蒼白,像是附着在蛛網上動彈不得的獵物,只需一掌就能了結他的生命,而他并不打算殺死晏離舟。
他的視線落在晏離舟眼尾的紅上,仿佛蒼白雪原破土的一株紅梅,鮮豔欲滴,紅的勾人。
祁白茶雙目微斂,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他已經伸舌舔去了晏離舟眼角的淚,同時幫他止住了還在流血的傷口。
卧于床榻,被病痛折磨的日日夜夜,他曾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如今,他真的嘗到了晏離舟的血,鐵鏽般的苦澀,又含着淡淡的腥甜,卻起了自己都無法控制的瘾。
——我要收他為徒。
——我忘記了很多事,卻唯獨記得你。
——你這身傷是因我而起,我會負責。
——我猜你也喜歡吃甜的。
——你現在跟我說說,我好記着。
他自我安慰,他依舊恨晏離舟,卻動作輕柔地一一舔去晏離舟脖頸和臉頰的血漬。
他不想殺掉晏離舟,現在殺了晏離舟,他就沒有答案了。
長階上交握的手是熱的,敷藥的指尖是熱的,懷抱是熱的,冬日清晨的那碗馄饨也是熱的,為了保護他流下的血更是熱的……
人可以說謊,溫度卻是做不了假的。
或許,晏離舟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讨厭被晏離舟忽視的日子,讨厭晏離舟的目光離開他,讨厭晏離舟不對他笑,更讨厭晏離舟現在這副要死的模樣。
如果讓晏離舟成為自己的東西,那胸口的滾燙應該就有答案了吧?
……
溫熱的水流沖洗着身體,經脈丹田似乎也被這股溫暖沖刷,如同新生嬰兒回到了母體的懷抱裏,全身的疲憊與疼痛都在這洗刷中消失無蹤。
【嗚嗚嗚……】
耳邊響起劍靈的哭泣,那低吟裏包含着濃厚的真摯感情,讓晏離舟的心髒也跟着揪緊。
“千山月,別哭了。”你哭的我頭疼。
【嗚嗚嗚,阿離你終于醒了,你昏迷了三天,大師兄說你沒事,但你一直不醒,我好擔心你】
晏離舟緩緩睜眼,霧氣氤氲下,只能看到被水流不斷沖刷的光滑石塊,他置身于湯池中,水面被暖燭照亮,泛起粼粼波光。活水從假山灌入,流經湯池,最後流進角落的排水洞裏。
晏離舟舔舔嘴唇,喉嚨幹澀,他的嘴唇卻如水般光滑,“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阿離,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
晏離舟胸口疼痛,沒力氣跟它貧嘴,“這是哪裏?”
【妖族】
【妖族公主聽聞你是斷袖,不娶她卻要在她的兄弟之中挑選對象,一氣之下才派人來找事,你昏迷的時候,妖王派人親自将我們接了進來……】
千山月将事情仔仔細細敘述給他聽,聽完後,晏離舟更加頭疼了。
我真是有個替徒弟着想的好師父。
“泷月君,您醒了?”
少年的聲音突然闖入,晏離舟往聲源處看去,只見一抹身影劈開濃霧,朝他緩緩走來。
來人內着青衫,外罩紅色輕紗,如黑長發垂至腿彎,耳垂各鑲一顆碧色琉璃珠,珠上纏繞紅色流蘇,一半垂落,一半與黑發相綁。他一張臉生的小巧,眉眼帶着一絲邪氣,猶如碧潭的杏眸含着淺笑,眸中似有萬種缱绻。
女的?她的聲音?
【不,他是你曾經指腹為婚的對象,妖王的大兒子,青啼】
男的!晏離舟不敢置信,這人長得比女的都好看……
晏離舟:他來幹什麽?
不用千山月說明,青啼已經脫掉身上衣服,踏入了湯池。
晏離舟傻眼往後退,腰背撞上了身後石壁,“你……”
為什麽突然脫衣服,這是要幹嘛?
青啼腼腆一笑,杏眼彎彎,“泷月君,按順序,今天該輪到青啼來服侍您。”
晏離舟:什麽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