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坐了影帝大腿 — 第 63 章 六十二根腿毛
整整一路,淩霍沒有跟姜沅說過一句話,沒有看她一眼,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過。疊着腿看向窗外,下颌緊繃,眉宇冷凝,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字:
氣。
姜沅在心裏把孔臨川罵了一遍,準備撒嬌耍賴哄淩霍的話已經到了嘴邊,想起自己金主的身份。
不可以,金主地位不保,小情人會恃寵生嬌。
想了想,她道:“事情是杜苒搞的,我打電話給孔臨川是讓他自己解決感情糾紛,不要連累我,不是找他幫忙。”
這個解釋似乎并不能讓淩霍消氣,聲音極冷淡:“姜老師打得對,孔少手段厲害,幫你解決了麻煩。”
啧啧,酸味簡直要溢出來。
“他厲害嗎,一點都沒看到呢。”姜沅一本正經地拍馬屁,“還是淩老師更厲害,一條微博就帶我起飛了。”
“不敢當。”淩霍沒有被取悅到,總之沒有再說話。
哄不來,就只能來硬核的了。
姜沅把左腳悄悄伸到那邊,拿靴子尖輕輕蹭他的小推:“愛妃,生氣呢?”
淩霍毫無反應。
“過期的醋你也吃,醋勁兒怎麽這麽大?”
姜沅轉而用手,掌心放上挺括的西裝,指尖輕軟,在平整精貴的布料上滑動。
淩霍依然沒有反應。
姜沅的手指一點一點向上攀爬移動到達營地,身體比嘴誠實,立刻有蘇醒跡象,姜沅正要做護旗手,手腕募地被攥住。
她擡頭,淩霍冷淡地睨她一眼,将她的手拿開。
生動地诠釋了什麽叫坐懷不亂。
姜沅頓了頓,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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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霍将她送到南樾公館,姜沅下車時,他坐在車裏沒動。
姜沅站在車外看着他,淩霍意味不明地回視,誰都沒有先開口。
片刻後,姜沅甩上車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姜沅上樓打開門,疤哥已經守在門口,蹭着她的腿走過,搖着尾巴看着門外。
“他沒來。”姜沅說。
疤哥扭頭看了看她,又看看外面。
姜沅把門關上,它蔫蔫地趴在門口,不挪地方。
故波的服務器崩潰了半個小時後修複完畢,姜沅的數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突飛猛進,迅速向第一名的趙潇潇發起沖擊。
淩霍的號召力在娛樂圈首屈一指,選修節目出身的趙潇潇雖然在粉絲文化方面占優勢,到了淩霍面前,便是小巫見大巫,毫無抵抗之力。
淩霍走的路線幾乎從不需要打榜,粉絲有勁無處使,難得有一個機會,不禁興致高漲激情四射,為姜沅打榜打得風生水起。
為數不多的關于姜沅抱大腿和淩霍為什麽會幫姜沅的争議,也淹沒在打榜熱潮下。
趙潇潇的粉絲在危機感下也是使出渾身解數,但終究不低霍迷壓倒性的力量,姜沅和趙潇潇的熱推值膠着了兩個小時之後,終于在零點分出勝負。
姜沅成功超越趙潇潇攻占第一,并以無法阻擋的勢頭遠遠将其甩開。
姜沅一高興,下意識想給淩霍打電話,撥出來才想起白天他鬧的脾氣。
越想越來氣。
就在這時電話接通,姜沅等了等,那端淩霍還是沒說話,她說:“我看你是真的恃寵生嬌了,對我發脾氣。現在降五級,貶為庶人。”
言罷幹脆利落地挂斷。
淩霍站在梧桐小院檐下,将忙音的手機拿開,臉沉得如同夜色。
指間雪茄的煙霧徐徐上升,梧桐樹在風中沙沙作響,初春的天氣比夏末初秋要冷許多。
姜沅的态度也冷。
她第一次站在這個院中的樣子歷歷在目。
他設下再明顯不過的圈套等她,她明明看破還是往裏跳,歪着頭笑得像剛下山的狐貍精。
淩霍垂眼将雪茄碾滅,緩步走下臺階。
圈套圈住的也許不是小狐貍。
是獵人。
“穩了穩了!你的錦鯉體質果然不是吹的,這次形象大使是你的沒跑了。”大楊深夜激動地給姜沅打電話,“我早就跟你說好好跟淩霍打好關系,借借他的東風,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他的熱度你随便蹭個冰山一角就賺大發了!”
姜沅敷着面膜,懶懶回了個音節。
“诶對了,我聽說今天是孔少跟故波打的招呼,把杜苒給撤掉的,你知道這事兒吧?我看見他今天在我們公司樓下,跟你說話呢,你要是跟他……”大楊在這方面腦子一向轉得快,他沒直說,意思昭然若揭,“方不方便跟我透露一下?以後要是不小心被人曝光,我也好提前做好應對的準備?”
他喋喋不休說了半天,沒聽到姜沅的回應,喂了好幾聲,嘟囔道:“怎麽沒聲了,睡着了?”。
姜沅看着不知何時進來的淩霍,差點吓一跳。
淩霍從開門到進屋一點聲音都沒有,疤哥這個吃裏扒外的狗也不知道在幹嘛,半夜有人進來都不叫一聲的嗎!
姜沅心裏把大楊也罵了一遍,怎麽這麽會說話,怎麽這麽會挑時候?
好在大楊還很有眼色,在這時候挂斷了電話。
室內陷入安靜。
幾秒後,姜沅先開口:“淩庶人怎麽來了?”
淩霍站在那裏幽幽地盯着她,也不說話。敷着面膜不方便,姜沅往洗手間走,淩霍立在原地沒動。
洗臉的幾分鐘,姜沅已經把情緒整理好了,淩霍主動來找她,她那麽點氣就不剩什麽。
但今天必須好好給他上一課,以後再不高興,也不許再鬧脾氣玩冷戰。
結果一出門,撞上門外門外守株待兔的淩霍,還沒來得及說話,淩霍便扣住她後腦吻下來。
他吻得有點狠,姜沅的嘴唇都被啃疼,舌尖發麻。
他一吃醋總是喜歡在doi時逞兇,姜沅想教訓他都沒找到機會,被抵在全身鏡上時說:“我希望你下次能讓我先說完話再做ai。”
淩霍停下來,看着她。
“……”
姜沅被吊得不上不下,剛擺起的氣勢不想散掉,就着這個尴尬的姿勢說,“我得給你立個規矩,你喜歡吃醋可以,不許冷戰;生氣不許過夜;先把話說話再做i。”
淩霍說:“我不想你看到他。”
他語氣有點陰沉,像一個占有欲極強的野獸,想把自己的獵物藏起來。
說完沒有給姜沅說話的機會,突然發力,姜沅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
很好,果然是把話說完再做呢。
淩霍顯然醋勁兒未消,把她身上弄得不成樣子,姜沅怕留痕跡幾次制止:“別,明天我媽生日,我還要回家。”
一場冷戰,就這樣稀裏糊塗地冰釋。
結束後姜沅依然累得只差一點就能昏過去,淩霍在她身旁看着她,雙眼和心底都是陰霾。
孔臨川正在整理與杜苒的關系,對姜沅的意圖已經擺到明面上。
翌日清早,所有的溫存都消失無蹤,姜沅換好衣服照鏡子時對淩霍一頓爆錘,指着自己的脖子:“看你幹的好事。”
身上亂七八糟的就不說了,他一貫風格如此,昨天分明說過她今天要回家,淩霍還是在她脖頸上留了一顆草莓。
剛好在耳朵向下的直線上,位置有點靠上,很難遮擋。
淩霍拇指撫摸過那顆吻痕,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羞愧”、“抱歉”絕對沒有。
他低頭還想接吻,姜沅瞪他一眼,躲開。
“降級!”
淩霍不鹹不淡地提醒她:“已經是庶人了。”
“……”
還挺入戲。
“你做宮女吧。”姜沅一邊上遮瑕一邊冷酷地說。
勉勉強強遮掉大半,姜沅又換了一件高領的毛衣,把頭發撥到這邊,盡可能地将草莓藏起來。
她整理好準備出門時,淩霍也拿起了大衣,姜沅察覺他的意圖,立刻說:“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
現在還沒到時候,不能被爸媽知道。
景家與孔家多年故交,退婚也沒影響太多交情,景家又一向不愛摻和別人的家事,姜沅現在還沒摸清孔延華的态度,貿然把淩霍帶回去,怕适得其反。
而且今天孔延華夫婦都會出席,若是淩霍的身份當場被認出來,鬧個不愉快,她就太不孝了。
淩霍目光不明看她幾秒,将大衣放回去。
門鈴在這時響起,姜沅随手打開門,孔臨川站在門外,對淩霍視而不見,無比自然地問她:“可以出發了嗎?”
姜書容的生日,他作為親近的晚輩自然是要去的,不過姜沅可沒跟他約好一起走,現在被他這樣一搞,又是有理說不清了。
果然,淩霍的視線投向她,冷冰冰的。
姜沅有點頭痛。
此時一只疤哥從後面路過。
孔臨川表情一變:“你家裏怎麽有狗?你不是最怕狗?”
淩霍回頭掃了疤哥一眼,疤哥似乎看懂了那個眼神的含義,過來懶洋洋繞着姜沅的腿蹭了一圈。
蹭完瞥了眼孔臨川,眼神透着來自狼犬的蔑視。
“現在不怕了。”姜沅說。雖然還是做不到太親密,但這樣被蹭一蹭,已經可以接受。
淩霍低頭摸了一下疤哥的頭,它讨好地舔他的手,然後在他腳邊乖巧趴蹲下。
誰是主人不要太明顯。
“那很好。”孔臨川沉默幾秒,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問姜沅:“今天是阿姨生日,你不帶他回去一起吃飯嗎?阿姨應該很想見見你的男朋友。”
他着重強調後三個字,就差直接挑明“你要是和他是認真的,怎麽不敢帶回去給父母見”。
這是個送命題,怎麽回答都是錯。
姜沅:“……”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位少爺這麽會挑撥離間呢?
姜沅下意識看淩霍,他的臉色讓人看不透,伸手将她攬過去,當着孔臨川的面來了個深吻。
孔臨川的眼神立刻冷了。
淩霍放開姜沅,撥了撥她的頭發,恰到好處地露出那顆沒藏好的吻痕,語氣很淡:“去吧。”
這個占有欲……
姜沅心裏嘆氣,沒辦法,自己的小情人,不寵着還能休了嗎?
孔家也不知道什麽基因,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