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她不想活(重生) — 第 67 章
趙岘那一句大言不慚的‘昨夜’聽的趙寧眼皮子一番,直想假死過去。
世上怎會有這種人存在?
“你你你……你半夜爬我床,你不要臉。”趙寧氣的眼眶子都紅了,整個人止不住的抖。
若不是此刻她衣裳半解,春光乍洩,只得抓緊被子擋住自己,說不準真會撲上去一口咬死他。
她食指指着他的腦門,特想上前用力的戳個窟窿,看看他腦瓜子裏到底是什麽構造。可又嫌棄碰到他,只得隔空用力的點了點。
一遍遍的譴責咒罵:“不要臉,你不要臉,王八蛋,你去死吧。”
趙岘瞧着她氣哄哄的像只炸毛的貓,眼眶子裏還包着淚,急需人順毛的委屈模樣,打心眼裏想笑。
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他隐忍着笑意,敞着衣襟,露出肌理勃發的胸膛,大刺刺的坐在她跟前,一本正經的道:“我不去死。”
趙寧:“……你……·你去。”
“我不去,我說過,我得照顧你與兒子,不能死。”
趙寧眨眼的瞬間,眼淚已簌簌落下,她嘴一扁,委屈的當即小聲的哭了起來。
“不是兒子,是兒子我就掐死他。我不要兒子……··”
趙岘向前挪了挪,想要抱住趙寧哄哄她,卻被她閃身躲過。
“你滾開,別碰我。”
趙岘雙手頓在半空,他臉色不算好看,陰沉着,帶着幾分戾氣,反問道:“為什麽不能是兒子?”
“兒子像你一樣氣人,禍害精,愛誰要誰要,我不要。”
明明不算好聽的話,可聽到趙岘耳裏,莫名的欣喜,臉上的陰雲也一掃而光,嘴角帶着淡淡笑意,道:“小子長的都像娘,興許像你也說不定呢。”
趙寧想了想,止住哭聲,眨了眨帶着水珠的睫毛,不确信的問:“真的?”
“嗯。如果不像,咱就再生一個,直到生出女兒為止。”說着,又往前挪了挪,想要去抱趙寧,不想又被她躲了過去,還不忘擡起白嫩嫩的腳丫子沖着他的胸膛狠狠的踹了一腳。
“你滾,你不要臉,你還想對我做壞事。”
“這不是壞事。”趙岘一本正經的不要臉的解釋道:“互相融合成一體,是一件利于身心且很快樂的事。”
“你快閉嘴,臭流氓。”
趙岘彎唇一笑,不置可否。
經他這麽一笑,趙寧更是氣。
“你個死流氓,你滾。”
趙岘眼疾手快的抓住她踢過來的腳丫子,用力一扯,直接将人拉進懷裏,他雙臂如鐵箍一樣緊緊的捆住她,任憑趙寧如何大力掙脫也逃不出他的桎梏。
趙寧氣不過,仰頭,一口要在了他的下巴上,嘴上囫囵着道:“你放開我我就放開你。”說話時,小巧的舌尖刮着他的皮膚,濕漉漉的,像是被電擊了一樣,渾身都酥麻麻的。
趙岘也沒料到她會來這麽一招,疼是疼了些,可轉念一想,這也算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反而抱的更緊了。
他将趙寧往上提了提,讓她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這樣高了些,她也不必費力的仰頭,免得太累。
趙寧見他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頓時洩了氣,想了想,還是放過了他的下巴。
她朝地上呸了一口,吐掉口水,又開始推搡他。
“趙岘,我們之間還沒完呢,你怎麽進來的?難道把守門的侍衛都收買了麽?你個小賊,幹什麽都偷偷摸摸的,你滾開。”
趙岘被她無理取鬧的模樣逗樂,實在沒忍住,勾着唇角笑了起來,一雙深沉的丹鳳眼,此刻星光璀璨,亮如白晝,自趙寧離他而去後,這是趙岘第一次實打實的開心。
他寵溺的用自己的額頭頂了頂她睡的毛茸茸的小腦袋,笑着道:“我來見自己的王妃,怎麽就偷偷摸摸了?”見着趙寧瞪眼睛,又笑着道:“我是想名正言順的爬上你的床,可顧及你的臉面,只得當個小偷。”
許是房內的聲音過大,驚擾到了門外守夜的花枝。
她敲了敲門,試探了喚了一聲。
“陛下,可是起了?”
趙寧回應的話已到了嗓子眼,被趙岘的一句輕飄飄的話又堵了回去。
他笑眯眯的貼近她的耳廓,舌尖抵着她的耳垂,輕聲道:“你可以讓別人知道,我不怕,我早就想讓我兒子見光了。”
趙寧一聽,立刻閉了嘴,她咬住下唇,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幾轉,思考再三後,決定閉緊嘴巴。
太史淑蘭知她肚子裏懷的是駱言的孩子,若是被人撞見趙岘不僅爬了她的床,倆人還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自己定會被扣上一頂水·性·楊花的帽子,這還不算最壞,關鍵是,孩子的親爹是趙岘那個王八蛋,天下人知道後,別說是她,整個皇室都要蒙羞,載入史冊,被罵千萬年。
趙寧急的臉都憋紅了,她發現,她給自己挖了個坑,那種一輩子都別想爬出去的大坑。
怎麽就鬼迷心竅的非要他進宮謝恩,謝個頭啊謝,明明是招惹了個催命的小鬼啊!
趙岘也就是打着趙寧不敢聲張的心思,才敢堂而皇之的爬上床。
他瞧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樣,挑着眼角微微一笑,他湊近,又得寸進尺的親了親她的唇角,小聲道:“你再不回應,外面的人可是要進來咯!”
趙寧歪頭躲過他的親近,委屈巴巴的沖着門外道:“朕沒事,不過是做了噩夢被狗咬,不礙事。”
花枝聽着趙寧聲音不太對、不放心的又問:“可是要奴婢進去陪您?”
“不用,你且去睡吧。”
花枝走後,趙寧吸了吸鼻翼,擡起濕漉漉的眼睛瞪着趙岘,問:“天都快亮了,你何時走?”
趙岘又把她抱進懷裏,腹黑一笑,輕佻着道:“再給我親親。”
“我不。”趙寧雙手環胸抱緊自己,鼻音裏帶着哭腔,狠狠的道:“要不你幹脆殺了我,不然,我早晚有一天會弄死你。”
趙岘根本不在意,只當她是孩子氣。
他抱着她親親臉頰,又吮着唇角,待趙寧擡手擋住臉不讓他親時,顧此失彼,他又去吮她的鎖骨,順着一路向下……
他像只餓了幾個世紀的狼一樣,哪兒都想嘗一嘗。
趙寧委屈的已經哭啞了嗓子,哼唧唧的像只小狗,最後主動親了親趙岘的唇角,這才逃過他的‘毒嘴’。
在天亮之前,趙岘借着夜色做掩護,出了宮。
早朝時,趙寧頂着一雙紅腫的雙眼,見誰都是一副惡狠狠的模樣,吓的幾個有事啓奏的大臣也都閉緊了嘴巴。
趙寧喜怒無常這件事,登基二十餘日以來,大臣們差不多已摸出了頭緒,除非有駱言在她身側,否則,沒人可以勸得住她的火氣。
趙岘是在臨退朝前才姍姍來遲。
他着一身黑色的朝服,腳踩繡着暗黑虎紋的玄色長靴,碧翠的玉冠将一頭墨發襯托的更為烏亮。他身姿挺拔,腳步沉穩,從遠處走來,帶着滿身的王者之氣。
有些人的貴氣是來自骨子裏,與地位無關。
他面色難得的柔和,深邃的丹鳳眼直直的盯着高坐于龍椅之上的趙寧,心情頗佳。他站定後,對着趙寧微微拱手,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玩世不恭,道:“微臣參見皇上。”
趙寧甩了個白眼後,當即起身,連話都懶得說便欲往回走。
“皇上。”趙岘沉聲一喚,他輕笑着道:“慢些走,當心身子。”嘴上說着,目光卻毒辣辣的盯着她的小腹,警告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趙寧氣的抓起置于一旁的茶杯直接朝他砸去,大罵道:“你滾,你給我滾。”
趙岘迎着她的怒氣,不躲不閃,哪怕被熱茶潑了一臉也未曾移動半步,他知曉,自己八成是真的氣着她了,要是打罵能讓她舒服些,就由着她去吧。
盡管朝上大臣衆多,回頭難免不會被人傳出去當笑話,不過,為了追回娘子,無妨了。
趙寧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見他硬生生的受着,撒了氣,心情倒也好了些。
她重新坐回龍椅上,緩了緩氣息,這才好生的開口說話。
她垂眼睨着趙岘,冷冷的問:“康平王,朕讓你帶着新王妃前來謝恩,王妃呢?怎麽就你一人。”
趙岘微眯着眼睛,較有興致的回視着她,清淺的道:“王妃跑了。”
“跑……跑了?”
趙岘一本正經的道:“是啊,微臣也在想,微臣哪裏不好,為何懷了微臣的孩子還要跑?”他笑盈盈的望着趙寧,在她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前,又自我檢讨道:“想來應該是微臣待她不夠好,待尋回王妃後,定當仔細疼着,免得鬧了脾氣再跑咯。”
趙寧咬着牙,已經氣到說不出話來,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連抓着龍椅扶手的骨關節因太過用力都微微泛了白。
竟敢堂而皇之的在這麽多人面前說出口,怎麽可以這麽不要臉,老天為什麽不收了他,為什麽?
“皇上看起來不太好,莫不是身子不舒服?”趙岘說着,大步上前,他順着臺階,在趙寧錯愕的瞪大雙眼中走到了她的身邊。
彎腰,在衆目睽睽之下,輕而易舉的打橫抱起了趙寧,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又不是鐵打的身子,逞什麽能?”
底下的一衆老臣已經驚吓到失語,直至兩人消失在大殿之上,平靜的落針可聞的大殿中‘轟’的一聲炸開了鍋。
“王爺不是最厭惡皇上麽,怎麽還會主動親近她?”
“我是不是看錯了?快,掐我一把,嘶……疼疼疼,松手松手。”
“王爺為人一向低調,他怎會無禮的直接抱起皇上?”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各種各樣的聲音不絕于耳,譴責有之、疑惑有之,更多的是無力接受。大男人公主抱着大男人,成何體統?
然,早有預料的趙岘并不當回事。
這點毛毛雨又算得了什麽?
日後,他要做的事,可比這個更讓人難以接受。
趙寧乖巧的躺在趙岘的懷裏,由着他抱着自己一步步走回東宮,她深知,那麽在乎臉面的趙岘膽敢在朝堂之上說出那樣一番話,證明他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魚死網破。
她再掙紮又有什麽意義?現在唯一能做的,是按兵不動,順便想個一舉弄死他的法子,這種禍害,就該早死別托生。
“眼珠子轉的那麽快,又想什麽鬼主意呢?”趙岘腳下速度不減,垂着眼簾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仿佛她的鬼心思他已盡收眼底。
趙寧偏過頭,不看他。
唯一值得慶幸的事,趙岘将她送回東宮後并未多留,而是去了趙稷的寝宮。
趙寧連忙爬起來,一邊差人收拾東西一邊吩咐道:“快,快把朕常用的東西都裝好,朕今夜要搬到駱大人的院子裏住。”
狗日的,你還敢爬駱言的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