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處的酥麻讓赫連繁凡回過神來，他一巴掌拍開胸前的手，不禁羞憤出聲：“卿雲歌！”

“當我沒說。”卿雲歌立馬收了手，然後迅速後退，直到一個頗為安全的距離，她才停了下來。

剛才手測了一下，咳……眼前這個所謂的五殿下，原來是一只虛假鳳凰，嗯，而且，手感不錯。

“你、你……”赫連繁凡一時間氣憤不已。

她萬萬沒料到，自己就這樣被一個人識破了女兒身，登時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怎麽了？”卿雲歌環抱着雙臂站在那裏，彎唇一笑，“小凡啊，你手感不錯。”

聞言，赫連繁凡覺得自己要得失心瘋了，本着自己想調戲別人來着，結果自己反被調戲了。

不僅如此，還被一個女人摸了胸，可恥，實在是可恥。

她咬牙：“閉嘴！”

“怪我咯？”卿雲歌慢悠悠地說，“你說你好好一公主，為什麽要女扮男裝？”

說實在的，她也沒有料到赫連繁凡其實是個女子啊。

如果不是湊巧摸了胸，她到現在還以為赫連衣不過是一個有些娘炮的少年，只不過為何要女扮男裝呢？

莫非……她沉了沉眸，皇族，的确是一個漩渦深潭。

“那你呢？”赫連繁凡這時候已經冷靜了下來，她冷哼一聲，“你裝了十幾年的廢物，還好意思在這裏問我？”

這回輪到卿雲歌黑臉了，她真是……頭疼不已。

屁嘞，什麽叫裝了十幾年的廢物，以為她想裝嗎？她剛來好不好！

“行，我們扯平了。”她抽了抽嘴角，“所以除了我誰還知道你是女的？”

赫連繁凡瞟了她一眼，然後很淡定地說：“你以為除了你，誰還敢摸本殿下的胸嗎？”

“我又不是故意的。”卿雲歌嘀咕，她真的沒想非禮別人。

“你還說？！”

“好好好，我不說。”她立馬轉移話題，“我只是好奇，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聞言，赫連繁凡朝她抛了個媚眼：“因為我思慕你已久，你化成灰我也認識。”

“快滾，我不喜歡女人。”

死人妖！

“好啦好啦，事實是——”赫連繁凡正色道，“我師傅讓我一回皇城就來找你，所以我一大早就派人在卿府門前蹲點了。”

“五殿下您真牛。”卿雲歌抽了抽嘴角，旋即納悶道，“你師傅是誰？讓你來找我做什麽？”

孰料赫連繁凡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不可說不可說。”

“你大爺！”卿雲歌翻了個白眼，“搞得跟神棍一樣。”

“反正我師傅說，以後，我必須要跟着你。”

“什麽玩意兒？”緋衣少女懷疑自己聽錯了，像是想到了什麽，警惕地後退一步，“你師傅看上我了？”

赫連繁凡抽了抽嘴角：“我師傅都一只腳邁進棺材了。”

卿雲歌眨了眨眼：“哇，不會要抓我練什麽返老還童的玄訣吧？”

“你可以閉嘴了。”饒是赫連繁凡這麽開放的性子，都受不了卿雲歌的這番話，索性不再糾纏，只是道，“反正雲歌，以後你去哪兒，我去哪兒，你若是日後要離開朱雀國，我也跟着去。”

“可別，我習慣獨身一人了。”卿雲歌聳聳肩，“再說了，師傅的話就一定要聽嗎？師傅讓你死你還真死嗎？”

孰料赫連繁凡竟然沉默了一下，良久，才道：“師傅的确說，我若今後不跟着你，我便會死。”

卿雲歌一愣，旋即譏笑了一聲：“你師傅可還真會開……”

玩笑二字還壓在舌尖，一股腥甜猛地湧上了喉嚨，她悶哼一聲，視線變得模糊起來，原本白皙的容顏此刻愈加灰白，身形不穩地晃了晃。

“你……怎麽了？”赫連繁凡發現了少女的不對勁，上前一步，卻發現她唇邊竟然溢出了鮮血，不由大驚，“你吐血了？！”

“我……”卿雲歌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發現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直到失去意識之前，她聽見有人在她耳邊大喊：“雲歌？雲歌！”

果然，她太大意了。

毒發了麽，她苦笑一聲，還真是該死。

恍惚之中，她似乎看到了一抹雪白色從天而降。

下一秒，她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視線模糊起來，面前的一切都看不清了，只聽見耳邊響起一聲輕喚。

那個聲音熟悉又陌生，只聽他道：“卿卿，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