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東方的領主夫人 — 第 177 章
費利克斯不是魏薇,他要出宮,國王不會攔着。
所以在和國王說了這事後,費利克斯又對魏薇仿佛叮囑了一番,讓她照顧好自己,就由總管安排着,悄悄離開了王宮。
貴族們為了密會情人,總會在城堡裏修各種秘密通道,王宮裏也不例外,所以他很順利的就在無人發現的情況下離開了。
而在他走時,魏薇正在招待禦醫。
總管讓禦醫帶藥材來給魏薇調查,已經聽說國王是中毒的禦醫,就把自己采集的可以解毒的草藥都拿了一些過來讓她挑選。
這些草藥基本都是曬幹保存的,懂草藥的人聞一聞看一看就能知道什麽是什麽,不過合用的卻只有幾樣,因為這個時候西方很多草藥還處于不為人知的時候,這裏的醫生并沒有發現它們的用處,能在禦醫這裏找到好幾種,她已經有些意外了。
而且禦醫帶來的只是一小部分能解毒的草藥,他的住所還有其他很多種類的藥材,裏面可能就有魏薇要用的。
“你能帶我的女仆過去挑選嗎?她對草藥很了解,也知道我需要些什麽。”
魏薇之所以不是直接把藥給他,讓他直接找齊全了,是因為地區不同,很多藥材的名字稱呼也不一樣,魏薇寫的不少藥名還是後世的稱呼,即使給了,對方也看不懂。
而讓禦醫帶上卡瑪回去找藥就方便多了,她是個生面孔,換了身衣服後,跟在禦醫身邊,就可以冒充成他的女仆去禦醫的藥房裏拿藥,如果那兒找不齊全,他跟着禦醫也能出宮去采藥。
就算有人問起她是誰,也很容易推脫過去,畢竟禦醫年紀大了,他的身邊總要有人照顧他,所以王宮一直是允許他帶自己的仆人進出的,禦醫只要說卡瑪是他新請的女仆,就不會有人懷疑她的身份。
禦醫對于魏薇竟然能看出國王不是生病,而是中毒這點非常好奇,他很想同魏薇探讨一下,尤其他發現這位伯爵夫人比他見過的所有貴夫人都要親切好說話,似乎并不排斥和他探讨醫術,就更想留下來了,但現在國王的情況更加重要,所以沒有在這裏逗留多久,禦醫就帶着卡瑪去找藥了。
魏薇開的藥方裏的藥材都是一些比較常見的草藥,像是華夏獨有的藥材她就特意沒有使用,而用了其他能找到的代替品,所以卡瑪還真的在禦醫那兒找全了所有藥材,收拾好以後就全部拿過來讓魏薇調配了。
這也是沒辦法,中西醫處理藥材的方式很不一樣,像魏薇炮制藥材的手段多種多樣,而禦醫就基本只用新鮮的和曬幹的兩種,處理手段不同,也會影響藥效,所以用量多少還要魏薇好好斟酌推敲一下。
這也沒消耗多少時間,等魏薇抓好藥,新的藥湯也熬了起來,當然這次就不用去王後的女主卧熬藥了,總管另外安排了地方,也不用卡瑪幫忙,自己親自守着藥鍋。
而禦醫在知道自己的藥材不太符合魏薇的使用要求,同時庫存也不夠國王用的,就帶着卡瑪出王宮去找熟人購買新鮮的藥草。
魏薇聽說他是要去買草藥,還有些驚訝:“王都還有販賣草藥的地方嗎?”
同時心想這裏不愧是王都,竟然還有草藥商人,像他們薩丁森,醫生們都只能自己采藥。
禦醫卻搖頭道:“确實有賣草藥的店鋪,不過我是準備去郊外的教堂。”
普拉迪帝國雖然和教會關系不好,但國內的教堂卻依舊不少,王都的三個城區都有各自的教會不說,郊外還有一個比較偏僻,但占地面積最大的教堂。
禦醫告訴她,因為教會的很多人都會兼職當醫生,而普拉迪帝國的各個教堂也等同于醫院一樣的存在,他們會接待和治療病患,所以需要用到各種草藥,而這些草藥的用量光是靠派人到野外采集是不夠的,所以在郊外的那個教堂的神職者就在教堂周圍開辟了藥田,雇傭周圍的農夫幫忙種植藥材,供幾個教堂使用。
禦醫自己也是神職者出生,他用的草藥很多都是從郊外的教堂買來的,所以現在就是要帶卡瑪去那邊看看。
“他們種植的都是作用很多也好種植的草藥,而且還經常會派人去采集野生的草藥,所以如果要找新鮮的草藥的話,去找他們是最方便的。”
魏薇聽他這麽說,都想親自去看看了,可惜她現在并不适合外出,只能遺憾的叮囑他們路上小心,把人送走了。
總管聽說他們要出去,連忙派了衛兵跟着,禦醫已經習慣了,最近這段時間國王的情況不太好,他出門的時候身邊一直是有護衛在的,大概也是擔心他出現意外或者遭人脅迫。
不過目前為止,這種事情還沒發生過就是了,大概是幕後下毒的人對于自己的毒藥非常有自信,而國王一直沒有康複這點,也讓他們覺得禦醫的醫術不足為據吧。
卡瑪順利的跟着禦醫一起出了王宮,路上完全沒有人注意她,這讓原本心情緊張的卡瑪很是松了口氣。
在确定他們安全離開後,魏薇又去見了國王,他的情況比昨晚剛醒的時候好了不少,吃過早餐身體有了力氣,不用人扶,自己也能坐起來了,當然,距離能下地行走,還需要一段時間,甚至,可能還需要進行複健。
魏薇過來,也是打算和國王讨論一下,讓他先嘗試一下按摩,緩解因為一直卧床導致的身體僵硬等問題。
當然按摩不可能是魏薇親自動手,她懷孕的時候,身邊的女仆都學過怎麽幫她按摩水腫的雙腿,順便也學了全套的按摩手藝,所以她的意思是讓女仆教導國王的仆人,再讓他的仆人為他按摩。
魏薇是國王的救命恩人,對于能讓人自己早日康複的嘗試,他都不會拒絕,而且以前訓練的時候,他也沒少讓人幫自己按摩,只是以前幫他按摩的,不是情婦就是女仆,現在這些人都不在王宮裏,就只能讓信任的男仆來做了。
如果總管不是去幫國王煎藥了,他可能會自告奮勇的接下這個任務。
所以,很快,國王就躺在床上讓潘妮教導仆人怎麽給他按摩了。
別說,相比情婦和女仆總是帶着特殊邀請的手藝,潘妮教導的按摩方式是絕對專業的,雖然她并不懂穴道,卻也是一按一個準,由她親自示範時,雖然感覺又酸又脹,甚至有些位置還會疼,但疼過以後,卻又很是舒爽。
差點,他就被按的又睡過去了。
哦,或者是真的睡過去了,因為等國王注意力恢複的時候,總管已經把今天新熬煮的湯藥送來了。
因為藥材的處理方式不同,從禦醫那兒拿來的草藥藥效比魏薇自己炮制的要差了不少,這也導致她在配新藥的時候,不得不加大計量,于是,本來就不好喝的湯藥,也變得更加難喝了。
國王一臉菜色的喝完,臉上露出了要吐不吐的表情,要不是他忍耐力不錯,怕是就當着大家的面幹嘔起來了。
喝完了藥,結束了按摩,國王自然該準備休息了。
魏薇起身告辭,國王卻叫住了他。
他似乎斟酌了許久,才開口問她:“親愛的薇薇,你對愛德華的情況怎麽看?”
愛德華王儲?魏薇想起自己見過幾面的瘦弱少年。
她以為國王是想讓自己給愛德華王儲看病,畢竟國王對這個兒子一直很器重,他會想到這點,魏薇并不意外。
不過她可不敢保證什麽,只能慎重道:“王儲殿下的身體确實不太好的樣子,不過聽說他是從出生起就這樣的,我不保證能幫到他。”
國王:“不,我不是問這個,雖然我也确實想讓你為他看看,不過我現在是想問問你,他的情況,有可能是和我一樣中了毒嗎?”
愛德華王儲也中了毒?
魏薇這些是真的非常意外了,不僅是她,其他在場的人都一臉震驚,顯然沒想到還有這個可能。
不過震驚之後,魏薇又開始仔細考慮其國王的話來,愛德華王儲的身體是真的不好,不用懂醫術,只看他消瘦的身體和蒼白的臉色,誰都能看出來。
所以總是有人說他命不長久,哪怕這位王儲一直以來的表現都可圈可點,在其他貴族和大臣的心裏,他第一王位繼承人的地位也比不上羅曼洛夫公爵。
如果他的身體好一些,看起來不那麽像是随時都會死亡,可能現在就又是另一個局面了。
國王像是沒注意到他們的表情一樣,自顧自的說道:“愛德華小時候确實身體不太好,但其實他五六歲的時候已經被禦醫養好了,雖然看起來還是瘦瘦小小的,但醫生們都說他那個時候很健康的。”
也是因為如此,國王才敢立他為王儲,不然明知道自己的兒子可能養不大,他就不會去費這個勁兒了。
不是國王功利心太重,不愛自己的孩子,而是他很清楚,如果愛德華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他是根本沒辦法接受正規的王位繼承人教育的。
所以如果愛德華王儲的身體如果一直不好,國王會讓他當個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小王子,而不是把他擺在繼承人的位置上,以未來君主的身份教育他。
從這點上,就能看出,國王雖然風流,但他對自己的孩子是真的很疼愛。
國王繼續回憶道:“但自從幾年前開始,他的身體就又突然開始惡化了,醫生們都沒有找到原因,就是突然就那麽變糟糕了起來,然後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想你也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了,誰看到他都回說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這種話沒人敢當着國王這個父親的面說,但私底下的傳言他不可能不知道,甚至恐怕就連國王和愛德華王儲自己,也是這麽想的。
所以國王給安德魯王子娶了奧德裏奇家的小姐,又公開和羅曼洛夫較勁,他想的就是,如果大兒子真的撐不住了,那至少,要把這個強有力的競争者去掉,為小兒子鋪好路。
至于小兒子适不适合當國王,他覺得沒問題,國王的權利沒有那麽大,不夠強勢也不夠聰明的安德魯或許沒辦法當個和他這個老子一樣英明的國王,但只要他好好教導一下,多少還是能搶救一下的,當個守成的君王應該沒有問題。
何況即使兒子不行,國王覺得以自己的身體,等到孫子出生,再親自培養教導,還是可以的。
只是國王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倒下,差點打亂了他的計劃。
而自己中毒後虛弱的情況,也讓他聯想到了愛德華這幾年突然就惡化的身體。
“現在我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和我一樣,被人下了毒或者做了其他什麽手腳。”
國王說這話的時候,雙眼布滿陰霾,像是即将降下雷暴的雲層,壓抑又陰沉。
連一向鎮定的魏薇都被他現在的眼神吓了一跳。
魏薇毫不懷疑,如果愛德華王儲的情況真的是人為造成的,這個既是父親又是國王的男人,會發動所有的力量,把那個人找出來,處以極刑。
而這個時候,她只能說:“我會為愛德華王儲診斷看看的,只是,現在這個時間合适嗎?”
雖然國王被下毒這件事,王儲的嫌疑不大,但到底還是有些嫌疑的,所以魏薇不确定自己現在是不是适合見王儲。
但國王顯然非常信任自己的兒子,所以他只是擺擺手道:“晚一些的時候我會把愛德華叫過來陪我吃午餐,午餐過後,總管會帶他去你那兒的。”
“好的,我會做好準備等王儲殿下到來的。”
國王生病卧床不起,他的公務大部分都交給了王儲和幾位信任的貴族大臣負責,所以愛德華王儲這段時間也很忙碌,加上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沒有見到國王,愛德華王儲身上的壓力很大,寝食難安,人也越來越憔悴了,大家都以為他很快也會病倒,但偏偏他就憑着一股韌勁沒有倒下。
甚至,昨晚見到國王以後,愛德華王儲回去還難得睡了一個安穩覺,今天起來,臉上的黑眼圈都淡了一點,當然,這麽一點變化其實看不太出來,在別人看來,他依舊蒼白的像是個吸血鬼——雖然這個年頭還沒有吸血鬼的說法,但确實非常形象了。
不過愛德華王儲也沒想到自己會接到父親的午餐邀請,要知道這半個月以來,除了昨晚的意外,國王沒有見過除了醫生和仆人外的任何人。
不過既然來請了,他自然是高高興興的準備去了。
路上,他還問來請他的仆人:“父親有邀請安德魯嗎?”
“應該是沒有的殿下。”
仆人只收到邀請王儲的命令。
這讓愛德華王儲有些意外,之前父親還沒有完全謝絕見客的時候,如果會找他一起吃午餐的話,安德魯也會在的。
雀躍的王儲忘記了,在一個月前,國王就沒有再找人陪他用過餐了。
而王儲被邀請和國王一起用午餐的消息很快傳了出來,甚至,廚房那邊還被特別吩咐,要為他們準備豐盛的午餐。
國王已經許久沒有露面,甚至連廚房的食物都沒怎麽動過了,這一下,聽說他要和王儲一起用餐,廚房的大廚們一個個振奮起來,表示會為陛下準備最美味的食物。
這消息甚至驚動了王後,她帶着人跑去廚房,正好遇上了在廚房內盯着的總管。
“陛下只邀請了王儲殿下一個人嗎?”
總管看到她就知道麻煩上門了,面上卻不驕不躁,溫和的回答道:“是的王後殿下,陛下只邀請了王儲殿下,他有一些公務上的事情需要問王儲殿下。”
這是國王讓他對外說的借口,這麽一來,只邀請王儲一起用餐,就不會變得那麽引人注目了。
王後一聽,果然就沒有多想,畢竟國王這段時間都把事情交給王儲了,如今他不放心招人去問問,也是正常的。
而且蜜拉貝兒王後的關注點也不在這裏。
她一臉激動又眼含期待的看着總管:“你老實告訴我,陛下的身體是不是已經快要康複了?”
這個問題是在廚房裏當着所有人的面問出來的,所以總管用眼角的掃了眼四周,果不其然,雖然沒有直接看過來,但大家都有意無意的在偷聽他們說話。
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總管無奈道:“陛下的身體還是老樣子,不過禦醫說他最近的情況變得比較穩定,所以清醒的時間比以前多了起來。”
蜜拉貝兒仔細的打量總管的表情,總覺得從他臉上看出了一絲掩蓋不住的喜悅。
她藏在袖子下的雙手緊握,心想國王恐怕不止是穩定了一些,很可能是情況在轉好了。
這可不是個什麽好消息啊。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王後松了口氣,面上露出一絲笑容,又接着道:“既然陛下情況好轉了,而且也願意見人了,那麽我應該也可以去探望他了吧?昨天我看陛下的臉色還是不太好,最近我新學了一道湯,聽說對病人很有好處,我想送去給陛下嘗一嘗。”
王後從幾個月前就開始學做菜的事情總管确實是知道的,甚至以往她也會親自下廚為國王準備夜宵以此争寵。
但在這個關頭,她的這個想法,卻讓對誰都抱着懷疑态度的總管忍不住猜測起,她是不是有什麽其他的打算了。
昨天魏薇提醒的話還歷歷在目,他和國王也都覺得只要把國王身體好轉的消息稍微透露一點,說不定會引出下毒者,這才把這頓午餐準備的大費周章,如今廚房這邊還沒看出什麽,但王後突然的提議,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所以他并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假做為難道:“最近陛下的胃口不太好,如果是您準備的湯,他可能會有興趣喝一些,不過殿下您也知道,國王陛下最近不想見人,我得先回去問問他的意思才能回複您。”
“當然,這是應該的。”蜜拉貝兒見他沒有直接拒絕,覺得希望很大,倒是難得的沒有發火,反而和顏悅色的拜托他一定要說服陛下,美豔的臉上也露出一抹哀愁:“即使他還是不想見我,那麽至少也嘗一嘗我準備的湯吧。”
美人露出這樣的表情總是賞心悅目的,哪怕總管對王後的觀感一直不太好,也難免會在這個時候,放緩了表情:“好的殿下,您的心意,我一定會好好傳達給陛下的。”
達到了目的,蜜拉貝兒也不在廚房多呆,帶着女仆就離開了,總管盯着廚師們準備好食物,然後親自把食物送到了國王的卧室前,然後這些食物并沒有直接送到國王面前,而是先去魏薇那兒走了一遍,确定裏面沒有下毒後,其中一份被留了下來,作為魏薇的午餐,而另一份則送到了卧室裏,愛德華王儲的面前。
雖然說是邀請兒子一起吃午餐,但實際上,不能下床的國王依舊是在床上吃的,而愛德華王儲則在床鋪的旁邊,坐在新搬來的小桌子前,正對着父親用餐。
所以愛德華王儲很快就發現,父親的食物和自己不一樣,他的面前只有一碗白色的粥。
王儲沒怎麽吃過大米,但他知道這個,知道大米煮出的食物就和面粉做成的糊糊一樣,是沒有什麽味道的。
這可不是國王以前願意吃的東西。
國王見他盯着自己的午餐看,無奈的笑了笑:“醫生說我現在不能吃太硬的東西,會對腸胃不好,所以給我準備的都是這些湯湯水水的東西,說實話,一點肉都沒有,真是難吃死了。”
國王是個純肉食者,一頓不吃肉都不行,就算是之前生病卧床,他每天吃不下烤肉牛排,也要和肉湯,哪像現在,連肉湯都被說過于油膩暫時不能吃了。
普拉迪人以面粉小麥為主食,但大米在王都還是能找到的,甚至王宮裏也有一些儲備,所以魏薇在知道他們有大米後,就堅持讓國王先喝幾頓大米粥養養胃再說。
雖然國王試圖改變自己的食譜,但治療的時候魏薇最大,就連總管在這方面都不肯聽他的,反而勸着國王忍耐一下,配合醫生的治療才能早日康複。
愛德華看了看國王的餐點,又看了看自己面前豐盛到要擺不下的食物,心裏一陣羞愧。
父親都只能吃那麽簡單的食物,他怎麽能在他面前享受呢。
“既然是和父親一起共進午餐,我也應該吃和你一樣的食物才對。”他轉頭問總管:“還有那種食物嗎,也給我端一碗來吧。”
他這話一說,國王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也沒有制止總管去給兒子端白粥,總管為了讓國王今天好好吃飯,早餐的時候就特意說了一大堆關于白粥的好處,國王當時就覺得,這白粥不僅自己喝合适,愛德華同樣也可以嘗試一下。
只是到底是兒子,他也舍不得讓他陪着自己只喝粥,加上也有意引出下毒者,所以還是讓廚房準備了午餐。
現在既然兒子願意陪他同甘共苦,他高興都來不及了,當然,作為父親,他不會真的讓兒子只喝白粥的。
“你最近又瘦了不少,應該多吃點東西補回來,所以白粥可以陪我喝,但那些菜也要用一點。”
愛德華想到自己的身體,心裏一陣發堵,但面上卻不敢露出來讓父親擔心,只微笑着點點頭,一邊陪他喝粥,一邊吃了些其他食物。
等兩邊都吃的差不多了,餐盤都被撤走,愛德華王儲以為父親會問一問他最近做的事情,心裏就開始整理自己這一段時間“代班”的工作結果,準備一五一十的都告訴父親。
結果國王擦幹淨嘴巴,根本沒問他任何事情,就讓他跟着總管出去。
“你跟着他去見一見我的醫生,讓她也給你看看。”
愛德華王儲注意到國王說的是“她”,還以為他是說錯了,畢竟國王的醫生裏,沒有哪一個是女性的,甚至,整個王都都沒有一位女醫生的存在。
但等他跟着總管穿過走廊,走到拐角處的一間房間,房門打開,裏面的人請他們進去,他看到了坐在其中的魏薇,并接受了她的診斷了,才後知後覺的醒悟過來,不是父親說錯了,而是他的醫生真的是一位女性。
看對方認真診斷的樣子,他發誓絕對不能讓這位夫人知道自己其實看到她的時候,還以為她是父親的新情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