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東方的領主夫人 — 第 91 章
教皇冕下在給雷蒙大師的回信裏寫到,他們的船只可以在斯羅特的鄰郡普林西亞停留幾天,而他本人可以簡裝出發,低調進入薩丁森郡,只呆幾天就走,不會暴露身份,更不會給他們照成太大影響。
“雖然言辭誠懇,但是是不是有點奇怪?”
魏薇把那封回信從雷蒙大師那兒要了過來,給回來的費利克斯看。
在他看信的時候,魏薇皺着眉頭說着,從信裏的內容看,教皇是想玩一出微服私訪,這看起來似乎沒什麽特別的,也許人家就是這麽活潑的老人家呢。
但是她覺得不可能只是如此。
這位教皇在信裏說只是想見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才想來薩丁森郡,但上次雷蒙給他的回信裏已經表示過他可以到王都去探望他,順便雷蒙回程的時候還能和他同乘一艘船,兩人可以有更多的相聚時間,為什麽他還堅持要來薩丁森郡?
要說沒有其他理由魏薇可不會相信。
而現在薩丁森郡有什麽能讓人惦記的,不就是他們名下的那些産業嗎?
“他們不會是想來偷配方吧?”
這是最有可能的了。
不是魏薇看低教會,而是以教會的貪婪,還真的有可能做這種事,這個時候的教會可不像後世,他們借着上帝的名義斂財,幾乎是毫無遮掩的,普通人看到是教會在用募捐的款項救濟他們,但貴族們看到的是他他們把更多的財富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什一稅的數額本就巨大,除此以外教會還壟斷了各國的妓院生意,這種經營能帶來的金錢多得難以想象,同時他們還會和貴族合作其他的生意,要說富有,恐怕沒人比得上教會了。
但即使已經如此富裕,他們的貪婪也沒有被節制,反而滋生出更多的欲望。
費利克斯一目幾行的看完信:“雷蒙大師有和你說過那位教皇是什麽樣的人嗎?”
魏薇想了想:“似乎是個很不錯的人,待病人很熱心,也會經常救濟窮人,私人愛好和雷蒙大師一樣喜歡搞研究做實驗,因為本身是醫務工作者,他的研究也偏向于煉制萬能藥這一方面,性格方面的話,聽說很平易近人,開朗而且好相處。”
雷蒙大師自己喜歡的研究方向是煉金,不過煉金術師們都認為煉金和制作萬能藥都需要使用所謂的賢者之石,所以他們的研究也算殊途同歸,本質并沒有多少區別。
費利克斯:“聽起來好像還不錯?”
魏薇:“雷蒙大師的看法也不一定全都是對的,畢竟他們相處的時間也不是很久,彼此的話題都在煉金術上,而且之後十多年全都是靠書信往來,那位教皇是不是就真的像他說的一樣還有待考量,後來有沒有改變更是誰也不清楚。”
費利克斯想了想道:“或許我們可以問問馬修神父,也許他認識這位教皇。”
馬修神父作為來養老的教區主教,在此之前他還曾是紅衣主教級別的神職者,本身是有資格競選教皇之位的,而現任教皇約翰二十世(擔任教皇後改的聖徒名)在此之前同樣也是紅衣主教,同級別的神職者,即使在不同國家任職,每年也會在特定的時間聚集在教會總部,加上這些年教皇換人的速度實在太快,高位神職者的聚會更是頻繁,都是候選者,說他們不認識也太假了點。
“我确實認識約翰教皇。”
修養了一段時間的馬修神父看起來比前段時間精神了許多,也不用天天躺着修養了,而且每天都喝着魏薇拟定的補身的湯藥,他甚至長胖了一圈,臉上紅光滿面。
“他是個不錯的人,一直試圖恢複教會與東方教會的聯合,屬于教會中的保守派。”
魏薇:“你也是保守派的成員嗎?”
“是的。”馬修點頭:“保守派在教會中其實屬于少數派,根本無法跟激進派抗衡,後者才是教會的實際掌權者,如果不是這些年一直有教皇之位被詛咒的流言在流傳,現在繼任的教皇也不可能是約翰教皇。”
也是因為發現近些年來總部內的氣氛越來越古怪,馬修神父不想蹚這渾水,才自動降級跑來薩丁森郡養老的。
不然說不定現在被架上教皇位置的就是他了。
所謂的激進派和保守派最大的區別就是對其他宗教的态度,保守派認為可以和東方教會保持聯系恢複以往的友好往來,而激進派卻東方教會是異端,和穆X林等一樣屬于異教徒,是需要打壓和毀滅的,雙方一直就此問題争執不下,各抒己見,但因為激進派勢大,導致這兩百年來多次發起的十字軍東征同樣把東方教會作為需要清除的敵人。
魏薇明白了,馬修的意思恐怕是說,那位約翰教皇在教會裏只是一個傀儡教皇。
那麽教皇執意要來薩丁森郡,恐怕也不是他本人的意願了。
從馬修神父那裏告辭,魏薇和費利克斯手挽手,到花園裏轉了一圈放松散步,一邊繼續讨論先前的話題。
她憂心忡忡道:“如果教皇背後真的有人在控制,那麽沖着我們來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偏偏他們還不能拒絕,對方的身份放在那裏,姿态又擺的低,如果再拒絕,誰知道教會會不會以此攻殲他們,雖然教會的勢力在普拉迪帝國內很一般,但只要不涉及君權,就是國王都要對他們禮讓幾分,何況費利克斯還只是個普通貴族,再讓他們發展幾年或許可以正面剛,但這個時候還太早了點。
不過在知道教皇可能是被其他人要求才來薩丁森郡後,他們再看那封信上的內容,就從中接收到了對方的善意。
低調前來,帶的人就不會太多,方便他們監視和掌控,即使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請求也可以拒絕,反而如果是大張旗鼓的過來,他們既不能拒絕,也難免會有些疏漏。
費利克斯沉吟說道:“請雷蒙大師回信,告訴他訪客人數不能超過十人,如果他答應我們就接待,如果不同意那就只能拒絕了,畢竟誰都知道我們現在缺人手,沒辦法招待太多的客人,如果是擔心安全的話就更好,我們也害怕教皇會在這裏出事,所以不敢接待了還是請他們等我們準備好了再來吧。”
直接拒絕不可以,但是如果是他們這邊提了意見對方不答應,那就不是他們的問題了。
魏薇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笑着點頭道:“對,到時候我們讓雷蒙大師一起去接他們,如果對方反悔想帶更多的人,那就讓雷蒙大師和教皇一起同乘一段時間好了,反正教皇只是來看朋友的,我們也已經把人送過去了。”
而教皇本來既然會像他們示好,同意他們的安排的可能性極大,而由他當面開口的話,即使只是個傀儡,其他人也不可能直接違抗他。
甚至,作為下屬,保證教皇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他們的職責應該是勸服教皇留在船上繼續訪問下一個國家,而不是進入一個不确定危險性的邊境郡。
“如果馬修神父的身體好了,也應該帶上他,我想由他招待教皇非常合适。”
馬修神父曾經也是紅衣主教,權利或許不在,但他在教會的地位并不會因為他選擇呆在薩丁森郡養老而下降,但同等級的其他紅衣主教無法命令他,下級的教會成員甚至要在一定程度上聽從他的命令,有他出面,除了教皇,其他人想用身份壓人都做不到。
夫妻倆一人一句就把未來的訪問團隊給安排的明明白白,只等着實踐時看一看那些人精彩臉色了。
不請自來的客人,到底是得不到主人的歡迎的。
雷蒙大師大概也察覺到不太對勁了,他很清楚自己的老友并不是這種被拒絕還會繼續堅持來訪的性格,所以他很爽快了答應按照他們的安排寫了回信,并且寫的很直接,表示如果要來就必須按照主人的規矩來,不然他也沒臉接待他,只能到船上去和他團聚了。
信送出去後短時間內是到不了對方手上的,收到回信則要更久,而根據他們收集的教皇出巡的路線來看,對方要抵達薩丁森郡,至少也是六月的事情了,距離現在差不多一個多月的時間。
所以在對方到來之前,薩丁森郡先迎來的是雷蒙大師另外幾位老朋友。
作為城堡主人,費利克斯和魏薇一起接待了三位看起來十分落魄的煉金術師,雷蒙大師為他們做了介紹,這三位都是在煉金術方面很有研究的真煉金術師,不是騙子,但也因為如此,他們的收入并不足以支撐他們對煉金術的追求,所以在知道老友找到了一個慷慨的雇主後,他們就全都跑來自薦了。
雖然這三位打扮的像是流浪漢,談到自己的研究時流露出的表情看起來也很想瘋子,但他們誠意十足,自薦的時候還帶來了自己的著作,魏薇一一翻看完畢,雖然裏面有部分內容在後世已經被确認是錯誤的,但并不能說明他們不夠優秀。
她沒有提自己對那些書籍內容的看法,而是轉頭告訴費利克斯他們的水平确實不錯,只要人品沒問題,可以考慮留下。
“我已經派人調查過了,雖然性格确實有點古怪,但沒有其他毛病。”
負責調查的就是給他們送信的人,他們在送信的時候會去周遭打聽這些人的底細,三人都是常年居住在當地的,對于他們,其他人的看法都是神神秘秘孤僻不和人接觸,十分古怪,但除此以外就沒有其他不好的傳言了。
最重要的一點事,這三人近期沒有和陌生人接觸過,信件往來似乎也只有彼此,他們來薩丁森郡時的行李還是送信人幫忙整理的,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掉被人收買的可能。
“那麽就留下來吧,我和他們談談合約的事情。”
魏薇想了想,又道:“你順便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帶帶學徒吧,都年紀一大把了,身邊多安排幾個年輕人打打下手也能照顧他們,只是安排男仆到底不夠周全,不過如果他們不願意的話就算了。”
魏薇是早有這個打算,雖然也有想培養更多的人才的意思,但最主要的是确實還是她說的那樣,擔心這些老頭子們一個不小心在做實驗的時候一個沒注意,連人帶房一起炸了。
她上次和雷蒙大師一起研究蒸餾酒精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位大師不僅近視還老花,所以他做實驗的時候會戴眼鏡,不過不是近視眼用的凹透鏡鏡片,而是放大鏡鏡片也就是适合遠視眼的凸透鏡,并且還是圓形單片鏡,所以研究的時候他就是個“獨眼龍”。
而這位獨眼龍大概是年紀大了,手偶爾會有點抖,不嚴重,但是非常随機,魏薇是真怕他哪天做危險實驗的時候手抖弄出實驗事故。
而他的幾個老友看人的時候總是眯着眼睛,恐怕都和他一樣眼睛不好,至于手抖不抖就不清楚了。
費利克斯把魏薇的話帶給了他們,本來以為這幾位看起來不太好相處的煉金術師是不會同意帶學徒的,結果沒想到,他一說,他們就欣然同意了,甚至略微期待的表示希望學徒是好學又聰明的,最好有一定的文學基礎。
反正不要需要他們教識字的就對了。
其中一名煉金術師甚至直接說:“我早就想要個學徒了,可惜根本養不起,現在總算有人能打個下手了。”
這個時候的學徒和後世可不一樣,給人當學徒沒有工資拿,并且任勞任怨什麽都得聽老師的安排,得把老師服侍的舒舒服服的,簡直和個奴隸沒什麽差別。
當然沒人覺得這有什麽不對,他們是要學走老師吃飯的本事的,不付出一點代價,怎麽可能順利出師?
可煉金術師們想找個合适的學徒就難了,他們在普通人看來就和騙子沒什麽區別,學的內容又不能養家糊口,除了真的喜歡和家裏有些背景的,基本沒人願意給煉金術師當學徒。
而大多數的煉金術師可都是希望自己的研究和學術能被世人認同的,不然也不會熱衷于出書寫書了,
所以不是他們不想收,而是真的找不到人而已。
現在伯爵大人願意為他們安排,這些人自然十分樂意,就連雷蒙大師都表示他也想挑選幾位有天賦的學徒。
不是一個而是幾個,可見他們的意願十分強烈了。
不過找學徒的事情急不來,現在主要還是把他們安頓好。
“新的研究所還沒有建好,所以暫時只能委屈你們在塔樓裏工作了。”
研究所是魏薇給正在建的煉金術師的集體實驗室定的名字,地點選在距離城堡兩裏地的一片遠離田地和房屋的草地上,草地靠着那條貫穿薩丁森堡的河流分流出的小溪,這也是顧慮到如果實驗出了意外發生火災的話可以及時控制住火情。
幾個人對于占據塔樓沒有任何意見,塔樓夠高,每層都有足夠的空間,以前雖然是監獄,但在雷蒙大師搬進去以後,那些牢房就都被清理幹淨了,現在搬進去,他們還能一起讨論實驗研究呢。
安頓好這些人,魏薇又轉頭繼續去搗鼓殺蟲劑了。
再多方嘗試之下,新的殺蟲劑被研究了出來,主要用的還是一種衛矛科植物的根塊,另外添加了一些輔助材料,殺蟲效果極好,基本能殺死現在所見的所有田間害蟲,而且添加的其他材料也減少了殺蟲劑的毒性對人類家畜等活物的傷害,只要不是直接入口,中毒的可能性很低。
最重要的是,這種新款殺蟲劑和除蟲水不一樣,後者的毒性是擾亂昆蟲神經的正常生理,使之由興奮、痙攣到麻痹而死亡,而能殺死昆蟲的分量對人類是比較安全的,所以以除蟲菊制作的蚊香只要不是長期大量使用,基本都是無害的。
而這種新款殺蟲劑對人體的危害就大了,它的主要原材料會刺激胃腸道,同時吸收後對中樞神經系統(包括視丘、中腦、延髓、小腦及脊髓)會有不小的損害,容易引起肝、心的出血與壞死,而和其他幾種草藥調配後毒性雖然大降,但如果猶如直接吃了,還是會引發腹痛、嘔吐、腹瀉等症狀,如果放着不管的話,死亡的幾率可是很大的。
所以去年負責熬煮除蟲水的奴隸今年不僅要熬除蟲水還要制作新的殺蟲劑,同時負責看管他們工作,和對外售賣殺蟲劑的管事也多了一個給來買藥水的農奴科普噴灑了殺蟲劑的作物多長時間以內不能食用,最好也不要直接接觸,免得不小心中毒的工作。
擔心領民們對此不夠重視,魏薇還特意發了公告強調此事,并且讓小老師們去上課的時候再三告誡那些學生,因為年紀小的孩子們最是調皮,餓了的時候偷偷到地裏找東西吃的也不是沒有,而新的殺蟲劑雖然對大人基本無害,對孩子的威脅還是很高的,所以如果不管好,真的容易出事。
一開始用了新款殺蟲劑的領民們還覺得領主夫人有些大驚小怪,去年他們用除蟲水的時候就沒有這們多的要求,只是噴灑除蟲水的作物一段時間內不能吃,要吃也要洗幹淨而已,現在就變成碰都不要碰了。
而且去年也有人沒聽囑咐地裏的菜噴了除蟲水當天就摘了洗了吃的,不也沒出什麽事情嗎?
不過這種不以為意很快就被打臉了。
新款殺蟲劑為了防止有人誤食,魏薇特意加大了植物本身的氣味,殺蟲劑的顏色是渾濁的黃褐色液體,帶有濃烈且刺鼻的味道,使用後的田地裏也會帶上這樣的味道,而這種氣味同樣有一定的驅蟲效果,而等氣味消散完了,農作物上附着的毒性也就消失的差不多了,只要好好清洗再入口就不會中毒了。
按理說在農作物帶着這麽難聞的問道的情況下,只要不是鼻子有問題的人應該就不會想去吃它們了。
偏偏就有的不僅吃了,還連洗一洗都沒有,直接生吃了不少,結果就是這人吃完以後沒過多久就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滾,疼的直叫喚那樣子可吓到了同村的人。
也是他運氣好,被發現的早,同村的人在問出他是因為吃了才噴灑了殺蟲劑裏的蔬菜才變成這樣的,連忙按照之前管事來宣揚時說的解讀方法,去綁了羊腿放血給他灌下,才把這人給救了回來。
不過人救是救回來了,該受的罪可不會立刻好了,要不是魏薇聽到消息特意讓人送了調配的解毒劑(其實是瀉藥)過來,又例外開了恢複的湯藥,這人怕是不死也掉半條命。
也因為出了這樣的事情,其他人對新的殺蟲劑的威力再也不敢小看了,如果不是這殺蟲劑對蟲子确實厲害,而按着伯爵夫人的要求在七天以後再采摘,食用前仔細清洗之後确實沒有人吃出問題來,他們怕是也不敢用了。
但大家也變得注意起家裏的孩子,禁止他們在噴灑殺蟲劑的期限裏靠近農田菜地,防止再有意外發生。
在确定他們都把話聽進去以後,魏薇就讓負責賣殺蟲劑的管事定期叮囑,順便節制領民們過度使用殺蟲劑,自己則把精力放到了其他地方。
六月是冬小麥收割的季節,五月時小麥開始灌漿,這個時候要注意補施氮肥、澆好灌漿水以及防治病蟲害,農奴們有了去年的經驗,倒是知道追肥和澆水,只是這肥和睡的具體用量和用法他們把握不好,只能等魏薇看過麥田後再做定奪,而不同的田地裏的麥子生長速度也不太一樣,這讓魏薇不得不把時間都發在那些田裏,每天早出晚歸,比費利克斯還要忙。
這個季節的日頭已經有點毒了,天天往外跑,還得用頭巾包頭的魏薇一邊感覺熱一邊又擔心把臉給曬黑了,幹脆找人給自己做了頂大寬沿的圓頂草帽,帽子上還用蕾絲緞帶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做裝飾,不僅遮陽效果好,還很好看。
等她戴着這帽子在領地裏轉了一圈,薩丁森郡就卷起了一股草帽風。
如果是其他什麽布料做的帽子領民們或許還舍不得做,但草帽就不一樣了,材料是草,不管是水草麥稭或者其他什麽草都可以編織,這些東西不都是随處可見的嗎?
至于制作難度,領民們多多少少會些編織的手藝,以往他們是編籮筐籃子之類的容器,如今琢磨一些,編個草帽也不是太難的事情,再不然去請教一下給伯爵夫人做草帽的匠人,找機會偷師也可以嘛。
至于實在不會做的,等其他人學會了,提上一點東西去換一頂回來自己再裝飾一下,不也可以嗎?
于是慢慢的,幾乎所有薩丁森郡的女人都給自己準備了一頂草帽,帽檐有大有小,上面的裝飾也各不一樣,有些條件的就去買蕾絲緞帶裝飾,沒有蕾絲緞帶的就用普通的布頭裝飾,到了後來甚至有用羽毛或者貝殼之類的東西做裝飾的,彼此見面也會互相誇贊一下對方的帽子,久而久之,在薩丁森郡不冷的時候,再沒有人選擇出門的時候用頭巾包頭了——反正她們的頭發已經按照規定包起來了,用不用頭巾有什麽關系。
而且她們的伯爵夫人都是這麽做的,所以大家戴帽子自然也沒問題。
所以說,不管是在什麽時候,女人,從來都不會忘記追求美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