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全人類直播古代修仙 — 第 152 章 貓貓又做錯了什麽?(二合一)
“那個老家夥,說我什麽。”
這話說得漫不經心,他的腦袋卻稍稍朝着段未白的方向傾斜,豎起了耳朵,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裏寫滿了期待。
“師父說,你是個好徒弟。”
“呵。”
他冷笑一聲,“現在才發現?”
“晚了”二字已經凝聚在舌尖,還未來得及吐出,就聽段未白又補充了句——
“但是。”
“但是什麽?”
“師父說,你是個好徒弟,就是整日除了不幹人事兒外,啥事兒都幹,明明是個真和尚,卻活得像個假和尚,每天都在給大慈恩寺的名聲拖後腿。”
“師父還說,如果不是從小撿到你,知根知底,一定會懷疑你是魔域那邊派來的細作。”
“我還聽寺裏的老人說,在你叛逃進入魔域後,寺裏為了慶祝,放了整整三天三夜的鞭炮,還請了戲班子來唱戲。”
“這是真的嗎?”
無渡:“……”
好似凍結了般,冷笑僵在臉上。
見他一言不發,段未白好奇追問起,“君上,這是真的嗎?”
無渡咬牙切齒道:“假的!”
怎麽可能放三天三夜鞭炮。
不知是哪個混賬僧人傳出的謠言,分明是放了七天七夜鞭炮,擺了一個月的流水席,請了戲班子唱了九九八十一日的大戲!!
死去的記憶,在不斷攻擊着他。
不願再回想那段不堪的歲月,無渡擡手推開擋在前面的段未白,華麗的金白袈裟掠過高高的門檻,他走進殿內。
如鷹視狼顧,他橫掃一圈殿內,并未發現任何異常,殿內的布置擺設和離開時一般無二。
無渡不緊不慢地走進殿內。
不着痕跡地打量起四周,擡腳踩過一層層階梯,登上圓形高臺,目光落在倚靠在棺椁側面的禪杖上,停留片刻,陡然發現不對。
棺材板的位置,似乎有細微偏移。
無渡隐約記得在離開主墓室時,他親自将棺材板嚴絲合縫地蓋在了棺椁上,不應該會出現縫隙才對。
“哈。”
“小師妹,你可真會藏。”
他負手圍繞着棺椁,不徐不疾走動一圈。
擡手輕撫過瑩潤光滑的棺材板,欣賞着上面細膩繁複的雕花,目測了可能是“胳肢窩”的位置,他擡手撓了撓。
“……”
棺材板一動不動,紋絲不動。
“忍得一定很辛苦吧。”
無渡歪歪嘴。
他高高撸起袖子,加大力道在棺材板上撓來撓去,伴随着“咔噠”一聲,他不小心摳掉板上裝飾用的浮雕。
而缺少了一部分的棺材板,依舊紋絲不動。
顯而易見,這就是一塊單純的棺材板,并非小辛機假扮。
又一次裝逼失敗的無渡:“……”
段未白跟在他的身後,随手拿起了一旁的禪杖。
對于他的不信任,他十分無奈地搖搖頭,“出家人不打诳語,貧僧真的只是單純回來取走遺落在這裏的禪杖。”
“并沒有在這裏發現小君上的身影。”
裝逼失敗,還是在段未白面前不止一次地裝逼失敗,這讓無渡渾身上下哪哪兒都不舒坦,他黑着張臉,細細環顧一番周圍的環境。
确定沒有任何異樣。
他才一言不發地甩袖離開,段未白手執禪杖,不遠不近地跟在他的後面,一同離開了宮殿。
無渡心情不太美妙。
糟糕的情緒全部發洩在腳下,他走得很快,金白袈裟獵獵,不多時他颀長的身影就消失在段未白的視野中。
“呼……”
“吓死寶寶了。”
段未白手中的辛版禪杖軟癱下筆直的“腰”,小聲叨叨起,得虧她反應快趁機變成禪杖,不然就要真的翻車了。
“噤聲。”
他側過頭。
看在段未白救了自己的份上。
辛夷聽話地閉緊嘴巴,繼續Cosplay禪杖。
段未白拎着辛版禪杖加快步伐,健步如飛,企圖在無渡他們之前趕到墓穴出口離開此地,但還是晚了一步。
顧玄他們已經在墓穴出口聚頭。
正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着,接下來怎麽辦,最終他們決定先地毯式搜查墓穴內,留下一人在墓穴洞口守着,分頭行動,另外兩人進入墓穴搜查。
現在提出離去,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段未白只好拎着禪杖暫先退進墓穴深處。
僞裝道具一日只能使用三次,變成禪杖已經是第三次,辛夷現在不能再變成別的,更不能恢複自己本來的模樣。
只能過了零點,再想辦法離開此地。
段未白帶她躲進一間隐秘的墓室中,詢問起規則碎片的事。
“棺椁中只有屍體和仙器。”
辛夷沒有隐瞞什麽,也沒必要隐瞞,“本君沒有看到規則碎片,此地畢竟是渡劫期大能的埋骨地,他留着一同陪葬的規則碎片,絕對不簡單。”
段未白微微颔首,十分認同她的話。
見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也沒有藏藏掖掖,“貧僧聽師父提起過,這片秘境的主人疑似是數萬年前,出身蜃樓的一個魔頭。”
“他生性殘忍,為修習幻術,不只對凡人下手,就連修士也不放過,曾被正魔兩道一同圍剿過。”
“後叛離蜃樓,了無蹤跡。”
“據說在失蹤以前,他曾大肆尋找過規則碎片.火災,倘若這片秘境中真的有規則碎片存在,那極有可能是火災。”
聽到“火災”二字,辛夷心弦微顫。
情不自禁又想起了神靈.遺曾說過的,無需集齊全部規則碎片,只要尋到風火雷三大劫融合,就能重新構建太古界的因果輪回系統。
其它那些數不清的小劫。
都是為懲戒世人,後來延伸出的。
風火雷三災,才是天道懲戒世人的核心力量。
辛夷沉吟片刻,“如果真是規則碎片.火災,怕是很難尋到。”
段未白點點頭,贊同的附和起,“是啊,曾經不知有多少大能死在火災的懲戒中,——對了,你現在準備怎麽辦?”
辛夷有些苦惱,“沒辦法,只能先藏着。”
雙拳難敵六手,她剛進階到元嬰後期,修為還未曾穩定下來,不宜打鬥,現在同無渡他們起争執,萬一受傷掉回元嬰中期就得不償失了。
她手中有仙器蜃冠,這是秘境的核心。
倒是能為自己打開一條通道,偷偷離開秘境。
只是爹爹說了,要她進階化神後才能離開此地,雖沒有解釋是為什麽,但爹爹從不做多餘的事,估摸着,和外面搜尋她的那些渡劫大佬有關。
目前,留在秘境中才是最安全的。
墓穴中看不到外面的天色。
辛夷只能通過直播間光屏,确定現在的時間。
零點過後,僞裝道具的冷卻時間已過,能夠再次使用。
段未白帶着禪杖,起身離開了墓室。
前往墓穴出口打探情況。
中途遇到了在甬道中走動的顧玄,兩人動手過了幾招,确定他并非辛夷假扮的,這才收手放他離開。
他們三人是輪流守着墓穴出口。
現在這個時間是無渡看守,瞥見段未白的身影,他目露狐疑,“段未白和尚,你準備出去?”
“未找到規則碎片,暫時不準備離去。”
段未白搖搖頭,“來此只是想問問君上,有沒有尋到小君上的蹤跡,她是第一個進入宮殿,有可能知曉規則碎片的蹤跡。”
無渡:“未曾。”
段未白:“阿彌陀佛,謝過君上了。”
他手執着禪杖,不緊不慢地轉身離去,直至行到拐角處,才感覺身後那道若有若無的打量目光徹底消失。
不止無渡守在墓穴出口。
他們還在那裏,布置了許多陣法。
“另外三位君上,是鐵了心要尋到你。”
“天爻聖宮的儲君寶座,誰不想要?”
“現在怎麽辦。”
“本君目前也沒什麽好法子,再想想……”
兩人低聲交談幾句。
忽而似是聽到什麽,齊齊噤了聲。
段未白擡眸看向甬道盡頭,不多時,一只虎頭虎腦的胖貍奴,搖晃着油光水滑的大尾巴朝這邊走來,從他身旁路過時。
“喵嗚——”
它停下打了聲招呼。
又舔舔戴着白手套的前爪,才繼續離開。
然還沒走出幾步,胖貍奴忽而扭頭,似是發現了什麽,它伸長毛茸茸的大腦袋在禪杖上嗅來嗅去,還伸出小舌頭舔了兩口。
“看”着在腿旁打轉的公公貓,辛夷松懈下的心弦再度緊繃起。
這只小東西是靈獸,嗅覺靈敏得很。
不能就這樣放它離開……
想到顧玄對這只公公貓的寶貝,平日可是含在嘴裏都怕化了,辛夷靈機一動,想到個缺德(劃掉)逃離的好法子。
靈獸可不止嗅覺靈敏,第六感也是。
感知到有若有若無的惡意,盯上自己。
公公貓兇巴巴的炸毛,沖在場唯一的大活人段未白,扯嗓子“喵嗚喵嗚”罵罵咧咧一通,而後才翹起尾巴雄赳赳氣昂昂地離開。
想到在那根禪杖上嗅到的黑辛味,它加快了步伐,循着空氣中的氣味朝主人的方向奔去。
快得像是一陣風。
公公貓四條小短腿邁出了殘影,在一條條模樣大同小異的甬道中穿梭,漂移過一處拐角,它不經意間瞥到。
光線昏暗的牆角處。
長着大叢郁蔥綠草,散發出誘喵的獨特氣息。
明明心中還惦記着正事兒,它卻情不自禁地停下腳步,小心靠近那叢綠草,只伸長腦袋嗅嗅它的味道,便感覺一陣飄飄然的快|感。
四肢好似軟成面條,有些站立不穩。
“喵嗚……”它搖搖晃晃倒進綠草中,意識混亂地叫出了聲。
啃咬着那些香噴噴的草葉。
只覺飄飄欲仙,不知今夕是何夕。
顧玄狗狗祟祟從牆角探出頭,看着吸嗨了的公公貓,他擦拭去指腹上沾染的泥巴,擡腿一步一步靠近,似魔鬼的步伐。(注1)
小心翼翼,繞到公公貓的背後。
看着軟成一灘水的小喵咪,他嘴角的笑容逐漸缺德,緩緩舉起手中電推子……
……
又到了換班的時候。
顧玄和顧玄前後腳,趕到墓穴出入口。
正商量着接下來誰接替無渡的位置,把守墓穴出口,陡然聽到一聲響徹雲際的“喵嗷——”尖叫聲,從墓穴深處傳出。
這片墓穴中。
除去顧玄的寶貝大貍奴,沒有第二只貓。
聽到這聲明顯是貓咪的尖叫,貓奴的顧玄瞬間就慌了神,也顧不得商量換班的事,慌慌張張便循聲趕了過去。
“這是怎麽了?”
顧玄搖動着手中折扇,“叫得這麽慘。”
“你守着,本君過去看看。”無渡快步跟了上去。
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兩人蹑影追風行至一條甬道的拐角處,在牆角草叢裏,發現了抱着腦袋蜷縮成一團的公公貓。
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麽。
它一副慘遭淩|辱的模樣,平日總是高高翹起的小尾巴,也無精打采地聳拉着。
顧玄心疼壞了,半蹲在草叢旁。
“你怎麽了?”
“喵嗚。”
“發生了什麽,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嗷嗚!嗷嗷嗚!!”聽到這個問題,公公貓陡然從軟軟夾子音變成老煙嗓,怨念深重地罵罵咧咧(劃掉)喵喵咪|咪起。
顧玄試圖伸手抱起它,卻遭到了拒絕。
公公貓緊緊抱着腦袋,宛若一只胖到沒腰的大毛毛蟲,不停朝草叢深處鑽,一邊鑽一邊還在昂揚頓挫地“嗷嗷”叫,似是在罵着什麽人。
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擔心它身上有傷口。
顧玄又輕聲細語地哄勸幾句,見它還是不配合,只好拽起前爪,強行将它從草叢中拖拽出,沒了爪爪的遮掩。
公公貓禿禿的小腦袋,徹底暴露在空氣中。
看到它禿了一半的小腦袋瓜,氣氛登時一靜。
無渡也不想笑,但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見到禿頭貓,還是禿得極其邪門的陰陽頭,一半毛發旺盛,一半連根毛都沒有。
禿得着實太過滑稽。
他實在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半禿貓:“……”
快要委屈炸了。
它“嗷嗷”叫着,哭出了鼻涕泡。
顧玄心疼極了,抱着它哄了好一會,又給快要抑郁的禿頭喵戴上遮醜的小帽子,才怒氣沖沖詢問起——
“誰幹的?”
“真是太不講究了,連只貓都欺負!”
“喵喵喵!”
禿頭貓手舞足蹈地比劃着。
奈何語言不通,顧玄琢磨了半天也沒确定兇手究竟是誰,它修為已經是金丹後期,奈何太過懶散,至今都未曾全部煉化喉間橫骨。
不敢再留它一只喵,在外游蕩。
顧玄抱着貓朝墓穴出口走去。
穿過錯綜複雜的甬道,看到倚牆而立,風流潇灑地搖晃手中折扇的顧玄,她懷裏的禿頭貓直接就炸毛了。
“喵嗷嗷嗷——”
好似遇到了有血海深仇的仇敵。
它從主人懷中掙脫出,沖上去就揮出一整套貓貓拳。
顧玄迷茫地甩動手中折扇抵擋,飛旋騰挪躲閃間,他抽空看向站在對面的顧玄,“喂,還傻站着幹嘛,還不管管你的貓!”
“是他喵!!”
禿頭貓硬生生被逼出了人話,“就是他喵幹的!”
聽到這話,顧玄面色一冷,配合自家寶貝大貍奴一同攻了上去,使出得都是極為狠辣陰險的功夫。
刀光拳影,靈光閃爍。
顧玄一頭霧水,至今都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麽,起初只是防禦,但挨了兩記喵喵拳後,他也打出了火氣,放開手回擊起。
趁着亂。
段未白手執禪杖的身影,出現在墓穴出口。
望着鬥得不可開交的兩人一貓,以及忙着勸架的無渡,他歪歪頭,“諸位可以讓讓嗎?貧僧需要出去一趟。”
見無人理會。
他只好靈巧穿梭過拳風爪影,朝秘境出口走去。
擡腳就要踏出墓穴出口,忽覺身後襲來一陣勁風,段未白靈巧躲了過去,臨危不亂地看向背後偷襲的無渡,“君上,你這是什麽意思?”
細細打量着面前的段未白。
無渡目光下移,落在他手中緊攥着的禪杖,忽然想到昨日在大殿時,有一樣東西被自己忽略掉了。
“你這禪杖模樣不錯,可否借本君一觀。”
“不太方便。”
段未白緊攥着禪杖,後退一步。
無渡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本君并非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話罷。
他伸出手強行“拿”走了段未白的禪杖,細細摸索許久,發現這就是一根單純的禪杖,并非自己以為的那般。
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無渡只好擰眉放段未白離開。
這位畢竟是大慈恩寺的聖子。
身份與普通僧人不同,多多少少要顧及幾分。
再者說,他雖叛離了大慈恩寺,但大慈恩寺于他有恩這是鐵打的事實,面對大慈恩寺的僧人,他無法下狠手。
發洩了心中的火氣,顧玄和顧玄恢複了冷靜。
摘去公公貓頭上的帽子,顧玄怨念深重地解釋起他們動手的緣由,“有什麽事你沖我來,為何要對我家貓下如此黑手?”
“陰險毒辣,你真是好狠的心!”
“不是我幹的。”顧玄喊起冤枉,“我又不是小師妹,怎會做這種無聊的事。”
聽到他這話。
顧玄陡然想起辛夷手中的僞裝法器。
怒火包裹的大腦恢複清明,她似是想到了什麽,面色大變,“不好!”
無渡也瞬間反應過來,顧玄确實沒理由做這種無聊的事,這場亂子明顯是辛夷故意制造出的,只為趁亂逃出這裏,那方才離開的段未白……
就在這時。
素色僧鞋踩過地磚,又有一位段未白從墓穴走出。
瞧見他們都在直勾勾盯着自己,他回以疑惑的目光,“阿彌陀佛,諸位為何一直盯着貧僧看?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顧玄驚疑不定,“方才你不是已經離開了?”
“怎麽會。”
段未白搖搖頭,“這片墓穴面積極廣,哪裏是一兩日能夠搜查完畢的,貧僧短時間內都不準備離開此地。”
聞言,無渡探出神識。
感知到方才離開的那位“段未白”的氣息,正在飛速朝遠方逃遁去,他面色大變,徹底确信自己真的是被耍了。
他忙飛身而起,追了上去。
顧玄和顧玄面面相觑,也踩着絲絲縷縷雲霧,追風逐電跟了上去,只留下憂郁的公公貓和段未白留在墓穴中。
目送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雲海中。
段未白慢條斯理地半蹲下,撸了把公公貓毛茸茸的大尾巴,瞅着它小腦袋瓜上不對稱的陰陽頭,感覺格外的礙眼。
“小可憐,我來幫幫你吧。”
“喵嗚?”
公公貓疑惑歪歪頭。
旋即,就見面前的大和尚從身後取出一把眼熟的,會“嗡嗡”吃貓毛的小怪物……
……
無渡修為高出段未白不少。
竭盡全力地追擊下,很快便追上了他。
只簡單過了兩招,發覺他使用的是大慈恩寺功法後,無渡的臉好似刷上一層黑漆,黑中泛着綠,知曉自己這次又又讓她耍了。
後面出現的那個段未白才是假貨。
不費一兵一卒,就把他們耍得團團轉。
他們的心思和想法,乃至面對這些事情會出現的反應,都被拿捏得死死的,這一局他們敗得一塌糊塗!
糟心到了極點,三人沉默着折返回去。
迎接他們的只有滿地打滾,哭得“嗷嗷”叫的公公貓,這次它終于不再是陰陽頭,而是變成了極為對稱的地中海。
凝望它腦袋上,醜出新境界的發型。
顧玄氣到跺腳,“辛夷!老娘跟你沒完!!”
而此時,辛版段未白已經逃遁到極遠處。
修仙者耳聰目明,還是隐約聽到了三師姐的尖叫,她笑眯眯地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世界這麽美好,何必如此暴躁。”
對于她的惡劣行徑,直播間觀衆指指點點起:
“慘!貓貓實慘!!”〈聯邦〉
“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一只貓貓下如此狠手,你還是人嗎?”〈聯邦〉
“主播:不是,我是魔鬼:)”〈聯邦〉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一只貓頂着地中海,還別說,它身上頓時多了種中年老幹部的氣質,再準備個保溫杯就齊活了。”〈聯邦〉
“不是說暫時離不開嗎,接下來準備藏哪?”〈盧戎〉
“随便變成一塊石頭、一片枯葉,朝地上一躺,誰都別想發現。”〈帝國〉
“沒那麽簡單,大師兄他們齊心協力施展問天買卦之術,想要确定主播所在的大概位置,并不算難,屆時再放一把火燒山,那完了,芭比Q了!”〈聯邦〉
“……”
看着光屏上的彈幕。
辛夷神神秘秘道:“我已經想好變成什麽了。”
正在讨論藏在哪裏比較安全的觀衆們,好奇詢問起,她卻賣起關子,“我們來玩捉迷藏吧,第一個找到我的觀衆,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
“當然,要能力範圍以內的要求。”
“只要不是太過分,無論靈石,功法,還是別的什麽都可以!”
見直播間中的氣氛登時火熱起來。
辛夷嘴角流露出皎潔的微笑,她接下來需要閉關幾年,使用道德金光這種外物提升的修為,和自身修煉出來的。
還是有細微的差別。
當初修為低微時,還不覺得。
現在修為高了,才發現靠着道德金光提升上的修為有些“浮”,接下來她需要好好沉澱一下自己,穩固住現在的修為。
于是就琢磨出這個法子。
就算主播不出鏡,直播間也依舊能夠保持人氣與在線人數,真.躺着掙小錢錢。
辛夷發起的捉迷藏游戲,在藍星掀起軒然大波。
此事登頂多國熱搜,以主播現在的財力以及能力,她開出的“空白支票”可謂是價值連城,只要心願許得好,不止自己能走上人生巅峰。
還能幫助自己的國家更上一層樓。
各國都發起了浩浩蕩蕩的,尋找主播活動。
聯邦時間,深夜淩晨。
修仙直播間準時開啓,屏幕中的畫面已經完全變成上帝視角,主播的身影消失無蹤,攝像頭漫無目的在秘境中游走着。
絞盡腦汁,尋找辛夷的顧玄他們。
踏實能幹,努力撈小錢錢的劍修們。
熱火朝天,探索秘境的各宗弟子們。
以及為了尋找規則碎片,正四處播撒善意的段未白。
人心世道,逐一展現在直播間攝像頭中。
辛夷限制了猜測次數,每天會在直播間在線觀衆中,随機發放100-10000個猜測名額,為保證公平,她也承諾自己不會變成一只昆蟲、一片落葉、一棵植物。
這種微小到不可能猜得中的存在。
有幸獲得名額的幸運兒,不敢濫用。
紛紛代入起主播的思維方式,盡可能地朝一些偏門的方向猜,但辛夷既然敢玩這個游戲,肯定有着足夠的信心。
無論是偏門的還是常見的。
他們猜測的,都不正确。
觀衆們在絞盡腦汁,猜測主播變成了什麽,段未白也在絞盡腦汁,思索着要如何展現自己的善良,才能吸引到規則碎片的注意。
他每日在秘境中行走,四處行善。
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顆行走的“舍利子”,成了不知道多少人眼中的冤大頭,都如此努力了,還是未能獲得規則碎片的青睐。
段未白曾經詢問過。
辛夷并不介意,他将這個信息告訴別人。
自己這邊忙活了數年,始終一無所獲,他只好聯系了一些關系還不錯的各宗弟子,期望三個臭皮匠能頂一個諸葛亮。
然事不遂人願。
三百多個“臭皮匠”,硬生生又折騰了數年。
依舊毫無寸進。
導致不少人都懷疑起,這個消息的真假。
“你這個消息,不會是假的吧?!”
“應該不會,小君上沒有必要撒謊。”
“不是懷疑小君上撒謊,我的意思是可能小君上收到的這個消息本身就是錯的,或者幹脆就是她理解錯了!”
“唔……這個确實有可能。”
“無渡他們還在尋找小君上嗎?”
“還在。”
“可真是有耐心,尋了這麽多年,快把秘境翻了底朝天都沒能找到小君上,莫非——”
“莫非什麽?”
“她是找到別的通道,已經離開秘境了?”
聽着同伴的猜測,段未白停下腳步。
發現他提出的這個可能性,确實極大,無渡他們已經将秘境翻了一個遍,連辛夷影子都沒找到,此事太過離奇,她确實極有可能已經離開了秘境。
和同伴分開後。
段未白孤身一人在茂密的林間穿梭,朝大慈恩寺的駐紮點趕去,路上,他腰間挂着的通訊玉鶴亮起朦胧靈光。
有人在聯系他。
段未白擡手輕拂過玉鶴,朝內注入靈力。
下一瞬——
辛夷清潤鮮活的嗓音,從玉鶴中傳出:
“沒有,本君沒有離開。”
“最近這幾年一直都在秘境中閉關,以及本君保證自己沒有領會錯誤,想要引出規則碎片,就是要展現出善良。”
恰巧,直播間攝像頭就在段未白身邊。
聽到主播的聲音,在直播間進行每日一打卡的藍星觀衆們,登時興奮起來。
“這是終于出關了?”〈聯邦〉
“有生之年系列,這是我玩過時間最長的捉迷藏,想當年我還是主播同款的大漠孤狼,現在已經變成了兩個娃的爹。”〈聯邦〉
“想到書中看過的一句話,修真無歲月。”〈帝國〉
“看來我們都失敗了,一直沒有幸運兒能找出主播。”〈盧戎〉
“在哪?主播你究竟在哪?!”〈聯邦〉
“好奇死了,你究竟變成了什麽!”〈聯邦〉
不止直播間觀衆好奇。
段未白心中也好似有萬千只貓爪在撓,他興趣盎然地詢問起,“既然沒有離開秘境,那這些年你究竟躲去了哪裏閉關?”
“嘿嘿嘿,本君一直在看着你們哦。”
“看着我們?”
“面朝西,擡頭。”
按照辛夷的指示。
段未白和直播間攝像頭,同時舉頭望天。
薄暮冥冥,餘霞成绮,遙遠天邊鹹蛋黃同色號的大日咧開嘴,歪歪嘴邪魅一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沒有絲毫預兆的,瞧見這驚悚一幕。
段未白瞳孔地震,“日啊!”
直播間觀衆虎軀一顫,“卧槽!日啊!!”
不明所以的弟子們,吓到仰倒,“日啊,大日成精了!!!”
藍星不少膽小的觀衆,被這掉san值的辛版太陽,吓得一蹦三丈高,胸口裏好像揣着只小兔子,在胸腔內蹦着野迪。
失序的心跳久久不能平複。
并沒有感覺到任何驚喜,倒是感覺到了許多意外,不過更多的還是驚悚。
“日啊!吓死老娘了。”〈聯邦〉
“日啊!日啊!!”〈盧戎〉
“這他爹的誰能想得到?竟然是日啊!日啊!”〈聯邦〉
“沒有感覺到驚喜,倒是感覺到不少驚吓,我現在急需一份速效救心丸,有沒有人能幫我打個120?”〈聯邦〉
“主播變成了太陽,那原先的太陽呢?”〈盧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