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 — 第 21 章
既然是第十日,那麽有些任務也該執行。盟主說,他要閉關三日,或許他不知道他需要更多時間。無人得知煞遙總地形圖,他也不例外,所以只能再行摸索。
而這個頃刻便狐貍笑的白衣少年,他所知道的并不多,知道的不過是煞遙派來了一個樓主,她的所居叫千蝶樓,但不受教中人喜愛。而逆部卻出了個殺手,八大殺手對他都尊敬得是。他還知,教內的少主對千蝶很是一番照顧。
銘初凡拔出他的長劍。陳浩更知道,銘初凡的劍是把快劍,所以他很放心他去。
“盟主好劍!”說話的人左腰插着一柄厚鈍的劍,顯然是藍軒轅。
忽聞得身後一陣聲音傳來,飄逸悠轉:“對啊,盟主好賤~”白衣手裏拿着一把扇,鐵扇。
“喲,陳浩哪陣風把你吹來呀?”銘初凡挑眉一笑。
銘初凡的黑衣似乎換了,并不是一身黑衣。黑衣裏帶點紅,邊上有猩紅。
“你換了一套衣服?”軒轅不解。
白衣男子又暗中使壞:“盟主這麽賤,去閉關也是要換身衣裳的。”
“好啊你!總是砸我場子是吧。”語罷,他丢下劍,大步走來,非要把陳浩的臉揉成面團或包子不可。
打鬧之際,忽然白衣雙手抱住正在笑的男子:“喂!你記住,萬事小心。你閉關我們可以幫你掩着,但聽說煞遙門前有一百三十五支箭會對準敵人,可別把你射多幾個窟窿。”
他也抱住白衣:“知道了。武林中的事物你們來處理吧。”
陳浩:“知道了。把她帶回來吧。”
銘初凡沉默,也許只能沉默。因為他自己都束手無策,又何德何能把她帶回來。
他不是獨酌,還有人陪他。
煞遙派。
夜色來得匆忙。他身手可好,避開了箭所對準的地方,潛入了煞遙教內,聽得兩小卒私語。
甲:“聽說近來千蝶樓樓主失蹤了,教主也不聞不問,少主也不急切。”
乙:“千蝶樓的樓主自然是神秘!但我們的聖女卻挂心得很吶,急切地尋她的下落……”
甲:“噓——別說了,好好守衛吧。“
殿內,無處不點綴着紫色的妖豔。
“茗煙!”她眼裏透着驚訝,又泛起一絲憐愛。
“奉教主之命!茗煙已将玉儡、寒石、歸魂草——”她嘴角忽有一絲鮮血流出,她又抑壓不住,一大口鮮血從口中湧出。她說不了話,于是她把身上的東西交出。玉儡、寒石被她拿在手上,她每走一步,口中的血就抑不住流出。
身後的青衣欲想扶她,教主眼神勸阻。
紫衣心裏對她再多的感謝也不能此刻訴說,但她早已決定,若是此人日後危難她必須相救。
“茗煙……你身上的傷,必須先治寒毒,再愈外傷。”她凝重地道。
“謝教主提醒……我……先回去……”血腥味的凝重,萦繞在她身上,那是一道道血口子溢出來的腥味。衣服染上了紅色,是傷口的血色。她每走過一步,地上都會留下血紅的腳印。
青衣叱問:“為什麽不救她。”
教主黯淡道:“你不要忘記了她是誰,這裏除了她的功力可以逼出寒毒之外,再沒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他沉默之。
月色蒼白,透着一點寒意。冷冷的月光普照着大地,和太陽一樣,其實月光也在奉獻着自己。為何世人不贊許月光的奉獻而只贊許它的美呢?夏涼的風使樹在搖曳着,它的影也在搖曳,樹葉之間的縫隙被月光穿透,錯落在地上,好看極了。
到底是誰造就了這場錯落?我盜了玉儡,換得劍指、跳崖;我取了寒石,又落下這一身寒症。最後,靈兒贈我歸魂草,我卻結識了靈兒。呵呵,真妙。
我在月光下快速前行着,傷口似乎又裂開了。草叢發出“簌簌”聲,錯落間我也發現了樹影中藏有人,而且不僅一個。他們都是我手下最頂尖的殺手……
“出來吧。”我一語。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在月光下顯露了自己的行蹤。
第一個站出來的是清風,他強顏笑道:“頭領好眼力,這都發現了我們。”在他站出來之後,又相繼出來了七個人。啧啧,果然是我看錯了,我只察覺到有三個人罷了。
流雲:“頭領,請勿怪我們擅自行動。只是擔心頭領的傷勢……”
我示意他停下,頓了一會,道:“我身上的傷,乃刀鋒所致,河流中的刀鋒,需以藥沐……其實……這不礙事,主要是寒兮石令我落下一身寒症,我需要自己把毒逼出來……”話還沒完,嘴邊又流出一絲血。想來正是懊惱極,連話都說不了。
“頭領!”衆人齊聲。
“回去吧。”說完我便開始走。聞得有人請示,我再停步。
白雪:“頭領,你藥沐時也可叫上我……”
“好,我記得了,回去吧。”白雪比我小一年,是八大殺手中唯一一個女子,得知頭領我是個女的,很高興。如今我落得個此番模樣,她也可幫忙。
月色匆忙,我也匆忙。只希望一路上不要有太多阻礙,例如之前那不聽話的士兵。
我尚能施展輕功,但其實寒症已然發作,因為我只覺月光是寒的,樹葉是寒的,連千蝶樓也似乎結了一層冰。不知為何,也許是風,風鈴又作響。
輕點檐角,最終我躍上了四樓,透過窗只見一抹黑影,帶點猩紅。我心裏暗罵:“不好!在這麽虛弱的時候竟有賊人混入,他究竟想盜什麽?!”只覺得在窗外分外的涼。我翻身進入屋內。背對着一面屏風,想必他也得知了我的存在,只是探不清虛實。眼前越來越昏,他也不知我何時出手,就此刻吧。
左手一掌穿透屏風,留七分餘力,他欲想握住我的左手,心中暗笑,瞬間右手起手,真氣在指尖流動着。明明左手與對方纏繞得緊,眼見他走不了。右手淩厲一掌正欲擊向他的身體時,卻不料落空了!我一驚,如此快的速度!緩過神來我才察覺到了危險,方拔未離,刀還未離開刀鞘,竟給他活生生地按了回去!瞳孔瞬間放大,已知不幸遇敵。且對方武功委實高,我打不過他。想來,也一定要認清他,否則就這麽栽到他手上卻認不清,也着實不該。
他背着月光,我看不清他的模樣,但無妨再運功用瞳術看清漆黑處的人。猶是昏沉,只看見黑衣裏帶幾絲猩紅。步伐已是不大穩,如今卻還是要被他死死按住未離連同我的右手,而至于左手也早被死死握住。
他問我:“寒症?”還未見過殺人之前還要替那人把脈的,方式還這麽奇特。
我未從惱火當中回來:“還未有人能把我出鞘的未離按回來。”我執着道。
他輕輕一笑:“我不會按你的劍,但是這把刀,我非按不可。”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這裏“不知為何,也許是風,風鈴又作響。”
茗煙察覺到風鈴在作響,以為是風。
其實暗示了有人混入,這個人就是銘初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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