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man覺得自己被跟蹤了。

他從街道上空飛過，感覺有人在看他。

他蹲在滴水獸上，感覺有人在看他。

他跳下去揍人，感覺有人在看他。

他暗中調出監控，沒有人跟着他，但還是感覺有人在看他。

巡邏結束，是時候去會和了，但他不能帶着這個隐患去到蝙蝠車那。

轉過一個拐角，布魯斯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出來！”

經過變聲器後的聲音粗粝低沉，簡直不像是人類發出來的。

剛出道不久的batman還被當成是哥譚人民的都市幻想，但關于這個都市幻想的恐怖已經在黑暗世界流傳開了。

洛基想他真的很吃這一口。

不是指對他兇巴巴的，而是布魯斯穿的這樣一身衣服？

緊身黑皮衣唉，寬肩細腰大長腿唉，真辣。

什麽辣？

得了吧，洛基想他又不是真的小寶寶，當然就是好辣的那個辣。

布魯斯看到黑暗的拐角處探出了一只腳，那只腳小小的，黑亮的靴子一側還鑲着紅寶石，那纖細的小腿邊，垂落下一角披風。

這即視感太強烈了。

上一次洛基跑走之後。

布魯斯的心歷路程經歷了多重變化。

最開始的擔心。

到發現自己聖光罩體後氣到想把人逮過來打屁股。

到不會真的不來了吧？

到後來的只要洛基回來把魔法解了他就不生氣了。

到算了不生氣了，反正他身體數據一路往上升，阿弗對他态度都越來越好了呢。

到現在的無奈。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好嗎？為什麽對面犯錯誤的人卻一副委屈樣。

洛基探出一只腳，發現外面沒反應，他穩了穩又蹭出去半邊身子，綠眼睛和那個白色的護目鏡一對視，洛基小心髒噗通了一下。

一小步一小步蹭到布魯斯面前，洛基嘟着嘴看他反應。

布魯斯（第一反應）：穿成這樣都認的出來，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看着不打算再有動作的小家夥，布魯斯覺得自己得成熟一點。

他蹲下去，朝洛基伸出手。

帶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被輕輕握住，洛基握住一根手指頭，臉上才矜持的帶了笑，他挪到布魯斯懷裏，揪過他的黑披風裹住自己。

布魯斯單手把洛基抱起來，洛基想這樣就和解了對吧。

“啪！”

屁股突然被拍了一下，洛基本來挨着蝙蝠面具，準備找找合适的地方窩着，感覺被拍了後…不！那是打，是打！

洛基猛地彈起來，他不敢置信的控訴布魯斯。

“你打我！”

“只是拍了一下，我控制好力度了。”

洛基啊啊啊搖腦袋，從沒人打過他！

扔了那一點小心虛，洛基決定去他的和解吧，他要和黑漆漆戰到底！

“bat你到了嗎？是被什麽事纏住了嗎？需要我幫忙嗎？我可以立刻趕過去哦！”

耳機裏忽然傳來一個歡脫的聲音，布魯斯看看時間，發現已經過了集合的時間了。

他輕輕拍拍洛基的背，抱着人就走。

“還拍，你還拍！”

蝙蝠裝把布魯斯包的就剩個下巴，洛基捏不到耳朵，就去捏他下巴。

布魯斯擡了擡頭，方便洛基捏，可以說很寵了。

真的一般人中了清心寡欲咒，可能都沒這麽好說話。

迪克蹦蹦跳跳的圍着蝙蝠車轉，剛當上羅賓不久，被允許一起行動，他興奮勁兒還沒過去，急切的想要多幫上一點忙，并抽空暢想，什麽時候自己可以單獨夜巡呢？

啊，一定不遠了，那美好的未來。

一個高大的黑影慢慢接近，迪克通過輪廓認出是布魯斯，他走前兩步，迫不及待和布魯斯分享他是怎麽戲弄那幾個小混混的。

“嗨，你懷裏抱的是什麽？你從哪撿到的小孩？”

走近了，迪克不淡定了，布魯斯這愛撿小孩的毛病必須得改改，他才十來歲OK？不需要急着找接替者。

迪克覺得自己能再戰一百年！

他需要這小孩明白，做他的下一任是沒前途的。

洛基看到迪克的第一個念頭。

不是：蝙蝠俠有了羅賓，啊~真好。

而是，你竟然背着我有了別的崽兒？

“我才走了多久，你就又撿了一個回來？你走開，走開，不許抱我！”

洛基憤怒了，他推着那個下巴身子往外掙。

布魯斯的情商讓他明白這會兒不能放手，不然後果不可預料。

“我們先回去再說。”

坐進蝙蝠車，布魯斯沒有試圖讓兩只坐在一起，要知道蝙蝠車裏只有兩個位置。

把洛基放在腿上，洛基一邊哼哼我要走，再也不來找你了，一邊揪着蝙蝠披風穩穩的坐好。

回到了蝙蝠洞，阿弗在那裏等着，今晚的哥譚較為平靜，夜巡結束的還算早。

把洛基放到桌子上，布魯斯動手取下頭盔。

“這個實在太悶了，阿弗我們還需要繼續改造它。”

一晚上到處亂竄，劇烈的運動讓布魯斯的黑發濕漉漉的冒着熱氣，他頂着一顆不斷冒煙的腦袋，接過阿弗遞過來的紅茶。

“看得出來。”阿弗同意。

“洛基，你有很久沒來玩了。你知道的布魯斯他有些地方确實很固執，但不要和他生氣，因為那樣你會有生不完的氣。”

“最後，歡迎你來做客。”

端過準備好的夜宵，阿弗把裏面的一盤小點心遞給洛基。

“他這段時間有改正，我想我需要說聲謝謝。”

阿弗靠近洛基，小小聲在他耳邊說。

“這樣的話，就讓那個魔法繼續存在好了，對不對。”

洛基一邊往嘴裏塞點心，一邊用眼神挑釁布魯斯。

布魯斯聳聳肩。

“什麽魔法？”

“你一句話都不說？”

迪克不可思議：“他揪你下巴，揪你披風，吃我們的宵夜，還瞪你…你不應該教育他嗎？讓他知道蝙蝠家的規矩！快！”

迪克希望布魯斯能拿出家長的氣勢。

比如說逼着他早點睡覺，不準逃課，不準挑食，不準每晚都跟着夜巡，只有星期天偶爾可以，以及還有很多很多不準不準不準！的時候的氣勢哪去了？

“嗤~”

洛基嘲笑他，他已經對上號了。

羅賓迪克，蝙蝠俠的第一任小搭檔。

自覺是長輩的洛基，決定不和他一般見識，聽聽迪基鳥的語氣，他吃點點心怎麽了？

就吃，一塊都不給留。

明天還要吃光你們的小甜餅呢…

布魯斯已經卸下了裝備，他坐在椅子上休息，順便給自己上藥。

今天沒遇上什麽危險，但一些擦傷淤青還是少不了。

“你怎麽了？！”

洛基丢了點心蹬蹬蹬跑過去，扒着布魯斯的膝蓋，數他身上的傷。

他們到底多少年沒見了，以前光、溜溜的布魯斯哪去了，這個一身傷痕累累的貨是誰？

洛基屏住呼吸，忽然真實的意識到蝙蝠俠這個稱號到底代表着什麽。

那代表着：

無數人的喜歡和痛恨。

他得到敬重的同時也有無數人想把他踩在腳下，他成為英雄卻樹立了數不清的敵人，他的精神堅不可摧，卻有人陰謀策劃着擊垮他的精神，讓蝙蝠俠徹底消失。

洛基在布魯斯後腰摸了摸，那裏有一道貫穿的傷，疤痕到現在都沒有完全脫落，新長出的粉紅色的皮膚有些刺眼。

摸了摸洛基垂着的小腦袋，布魯斯見慣了他狡黠的帶笑的小模樣，這樣沉默的洛基反而讓他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我的體檢表挺好的…”

垂着頭，洛基伸手掏了掏，找出兩瓶藥劑塞給布魯斯。

“喝掉，我去睡覺。”洛基飛走。

洛基：！

啊啊！睡不着的，不可能睡得着的，哪睡得着，他要扒出來那些傷到底是誰幹的，然後絕對要一個一個抽回去。

阿弗給布魯斯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布魯斯握着藥劑沒有立刻喝，他看向阿弗。

“出什麽事了嗎？”從回來他就看出阿弗有話要說。

“看來沒有瞞過您。”阿弗把電腦上的頁面打開。

“小醜越獄了，和他一塊走的還有哈莉·奎因。”

捏捏眉心，布魯斯有種直覺。

事實上第一次和小醜對上的時候他就有這種預感。

那是一生宿敵之間的微妙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