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後她只想鹹魚 — 第 68 章 曝光

姬雍把朱右被誅,烏丸斬首的戰報詳細寫了一份,其中着重提了沈鹿溪和沈二娘誅殺烏丸的戰功,确認無誤之後,便令人騎快馬把戰報送回了京城。

戰報裏雖有意表功,但大部分說的也是實情,畢竟要不是沈鹿溪機靈發現了烏丸,徐沖一行人很可能都中了北戎人的埋伏,現在烏丸怕是已經逃回北戎了,要不是沈二娘那及時一斬,烏丸未必能死的那麽痛快。

哪怕兩人的關系現在一日千裏,沈鹿溪有時候也挺搞不懂姬雍的腦回路的,比如現在,姬雍料理完長風城的事兒,居然也沒急着回京城,而是又讓人易容回了她的男妾,又帶着她回到了長漢。

不光如此,姬雍還特別欠拉着她的手,去那個徐圓月的院子裏。

徐圓月雖說是個綠茶,但膽子小也是真的,見姬雍氣勢洶洶地闖進來,顫抖地問:“段,段大哥,您有什麽吩咐?”他又看見沈鹿溪,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楚楚可憐地道:“三郎君,救我……”

姬雍嗤了聲,轉頭看着沈鹿溪:“親我一下。”

沈鹿溪:“???”

姬雍擡了擡下巴,直接吩咐:“親我。”

沈鹿溪隐約猜到他想幹什麽了,一時頗為無語,湊過去在他臉上‘啵唧’親了一口。

圍觀群衆徐圓月:“……”

姬雍目的達成,唇角微勾,冷冷瞥了眼徐圓月,直接拉着沈鹿溪走了。

然而姬雍喪心病狂的事兒還不止這件——他還硬是要走了沈鹿溪辛苦攢下來的私房錢,美其名曰,防止她在外面亂來~

沈家奉行的是父在子不立的規矩,也就是說不管兒子多大,只要父親還活着,她就不準藏私房,因此太子近衛的月銀雖豐厚,她還是身上只有十來貫錢的窮鬼,不對,現在她連這點錢都沒了。

自打私房錢被姬雍沒收之後,沈鹿溪渾身都冒着負能量。

姬雍瞧不慣她一臉喪氣,不悅地道:“我送你多少價值連城的寶貝你怎麽不說?就這點錢,至于愁眉苦臉的嗎?”他是擔心沈鹿溪兜裏有了錢,被人一忽悠,又給他拉一個男妾回家,一個徐圓月已經讓他夠心煩了。

沈鹿溪幽怨地道:“您送的東西又不能賣。”她說完遲疑了下,不太确定地問:“能賣嗎?”

姬雍氣的差點跳腳,揪住沈鹿溪後頸:“你敢?”

沈鹿溪:“……”

沈白有意早些出發回京,好盡快把差事确定下來,沒成想到了出發的前日,蜀中突然下了一場數年未見的鵝毛大雪,把沈白郁悶壞了,但為了安全考慮,他也不敢在這種天氣啓程,只得再緩了歸期。

沈鹿溪倒是頗為興奮,她上輩子出生上學的地方都在南方不怎麽下雪的地方,她這天一醒來,就見窗外一片銀裝素裹,紅牆綠瓦上都覆了一層厚厚積雪,她可給興奮壞了,換上鹿皮小靴和鹿皮手套就沖出去踩雪了。

姬雍很是不屑:“雪有什麽好玩的,長安哪年不下幾場大的?每回我都得出去救濟赈災,煩也煩死了。”他蹙了下眉:“你小心凍着。”

他才說幾句話的功夫,沈鹿溪已經滾出來一個滾圓的雪球,她一邊推雪球一邊道:“我打算按照您的樣子堆個雪人出來,既然您不喜歡,那我就堆個其他人的吧。”

姬雍沉默片刻:“……罷了,我仔細想想,其實小時候下雪也挺好玩的。”

他終于來了興致,伸手幫她:“我也堆一個和你相似的。”

就在這時,打扮成沈府下人的徐沖走進院裏,他取出一封厚厚的書信:“殿下,素真女冠給您來信了。”

沈鹿溪正在滾雪球的手頓了下,擡眼直直地瞧了過來。

姬雍展開書信,書信的前面大概寫了些朝中動向,他大略掃了眼,嗤笑了聲,對着沈鹿溪道:“老三給父皇送了個美人,那女子好似頗通媚術,很得父皇喜歡,短短幾個月位份就升到了昭儀,引得父皇好幾次早朝都遲到了。”

雖然老三沒什麽威脅性,不過姬雍還是不介意在沈鹿溪面前诋毀一下情敵,再說他自己也很是瞧不上這樣的手段,嫌惡道:“堂堂皇子,放着正道不走,非得走這些小人之道。”

沈鹿溪聽跟姬華有關,瞬間沒了興致,用力把雪球拍瓷實,小聲嘀咕:“有其母必有其子,也不看看張貴妃是什麽德行。”由于三殿下讨了朝明帝的喜歡,他母妃又重新升為貴妃。

姬雍唇角微勾,繼續低頭看信,眉間帶了些驚喜神色:“再過半月就是他生日,是我不好,竟給忘了。”

沈鹿溪埋頭玩雪的腦袋一下子擡起來,皺眉盯着姬雍手裏的信,心裏頭別別扭扭的。

素真過個生日而已,姬雍用得着這麽開心嗎?

她老早就覺得姬雍對素真挺不一般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想到這裏,她憤憤地鼓了下臉。

姬雍當即吩咐徐沖:“幫我準備一份賀禮,要貴重,卻不可過于奢華,最好是些名家字畫,茶具棋具之類的雅物。”

沈鹿溪瞪大一雙貓眼,好家夥,連人家喜歡什麽都記得這麽清!他現在連她身邊的丫鬟都幾個都記不住呢!

倆人一個是出塵女冠,一個是高傲太子,又是自小認識的表親,沈鹿溪怎麽想都覺得倆人配一臉。

她越想越郁悶,手裏攥了根要充當雪人鼻子的胡蘿蔔,也不打算再堆姬雍雪人了,反手就把胡蘿蔔重重插進雪人裏,自己垮起個批臉轉身進屋。

姬雍才吩咐完徐沖,便發現她面有惱色,跟着她追進屋裏,挑眉道:“怎麽生氣了?不是要堆我的雪人嗎?”

沈鹿溪酸溜溜地道:“我看就不必了吧,殿下的雪人留着素真姑娘堆不是更好,我待在那兒,也只會妨礙殿下給素真姑娘選禮物。”

姬雍先是怔了怔,随即大笑,想看她醋勁再大點,忍不住逗她:“你是在吃醋嗎?”

沈鹿溪見他笑的那麽開心,瞬間更不開心了,撇嘴道:“我才不吃醋,除了蘸餃子,我從來不吃醋。”

一連強調了兩遍。

姬雍更是笑的前仰後合。

沈鹿溪:“……”她憤憤地背過身子,不想理他了。

姬雍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止住笑,把書信拍在她面前:“你倒是瞧一眼信上寫的是什麽。”

沈鹿溪撇撇嘴掃了眼過去,就見上面明晃晃的寫着‘姬昭生辰’四個字。

沈鹿溪:“……”

姬雍挑眉道:“大哥的生辰快到了,我想着今年也沒功夫好好陪他,便打算給他備份兒厚禮,這也多虧了素真提醒。”

沈鹿溪臉上火燒火燎的,忍不住拿茶杯擋住臉,眼睛不敢看姬雍。

姬雍掰開她的手,悠悠抛來一句:“擋什麽啊?有膽子沖我發脾氣甩臉色,沒膽子承認?”

沈鹿溪聲氣一下子就弱了,沒什麽底氣地小聲道:“我哪敢跟你甩臉子……”

姬雍重重哼了聲。

沈鹿溪猶豫了下,果斷認慫:“殿下,我錯了。”

姬雍一揚眉毛:“說一句我錯了就算完了?”

沈鹿溪看着他的眼睛,小聲道:“那親一下?”

姬雍矜貴地揚了揚下巴:“誰稀罕。”

沈鹿溪徹底沒招了,有些沮喪地起身:“我還是出去吧。”

姬雍本來是逗她,見她說走就走,他就真的不開心了,氣哼哼地從後摟住她的腰:“誰準備你走了?”

他硬是把她在自己懷裏轉過來:“我不讓你親我你就真的不親了?平時也沒見你這麽聽話,蠢死了。”

沈鹿溪反應過來,踮起腳在他臉上親出了一臉口水,就連臉頰都被她嘬出了幾個紅印。

姬雍一邊嫌棄地摸了摸臉上的唇印,一邊擡了擡下巴:“雖然技術差了點,看在你還算熱情的份兒上,這次便饒了你。”

沈鹿溪想了想:“那咱們……去用午飯?”

“用什麽午飯?”姬雍興沖沖地拉起她的手:“罰你把我的雪人堆完,堆不完不許吃飯。”

…………

蜀中的雪下的雖大,卻不長,不過三五日的功夫地面就重新恢複了整潔幹淨,氣溫也在逐漸回暖。

沈白急着回京,挑了個晴好的日子,便帶着一家老小走水路浩浩蕩蕩地動身去京城了。

——這裏不得不提一句,長風那場動亂也傳到了沈白耳朵裏,尤其是沈鹿溪和沈二娘立功的事兒,他也知曉了。

他自我反思了一下,覺着這些年對沈二娘确實偏見太過,也不忍她天縱之才在老家蹉跎,更何況這次誅殺北戎王子,皇上定然要給封賞,他權衡之後,把沈二娘也帶回了京城。

姬雍也捎帶着搭了沈家的順風船,等快到陪都的時候,姬雍跟沈鹿溪道了聲有事,便先行下船了。

沈鹿溪一邊罵姬雍不厚道,一邊跟沈白編瞎話,說那位段郎君惹她不開心,被她給打發走了,沈白果然沒有多問。

其實姬雍這回提前下船還真是有正事——他是為了自己的婚事。

說來太子還是個比較傳統的人兒啊,他覺着,倘若對一個女子有意,那定是要把她明媒正娶回家,而且越快越好,但凡強逼着女子無媒無聘和自己相好的,那絕不是正經男子該做的,所以他才會在知道沈鹿溪身份那日,石破天驚地直接求婚了。

有賴于馮太後的教導,她老人家從小就跟姬雍說,不論男女但凡有意,必是要三媒六聘提親的,那種私底下沒名沒分吊着人家的,都絕非真心。

姬雍這次去陪都,主要是為了先和馮太後隐晦地打個招呼,為了以後能取得她支持。

馮太後每年過完年,最喜歡去陪都帝陵住上一兩個月,去陪陪早死的老頭子,姬雍一般都不會在這事兒打擾她,這時候直接去帝陵請人,可見是真的心急婚事。

至于沈鹿溪的男子身份問題和沈家的繼承問題,他已經看好了人選,等他回到長安之後,就可以着手解決此事了。

但即便料事如神如姬雍,也難免有疏漏的地方,這日沈鹿溪一家才下船,就發現岸邊百姓被清空,岸上浩浩蕩蕩地站着數十禁軍——一副要拿人的架勢。

沈白一驚,先帶着沈鹿溪下了船,拱手道:“不知這位大人是……”

禁軍統領并不跟他多廢話,淡淡道:“聖上口谕,沈子爵以嫡女寵嫡子襲爵,有欺君之嫌,着令我們速速鎖拿沈家上下,暫先收押處置。”

沈鹿溪臉色大變,沈白心中驚駭至極,忍不住失聲道:“一派胡言!”

禁軍統領目光仍是淡淡的:“張貴妃和三皇子妃吳氏親口所言,人證物證俱在,還能有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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