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世界上位指南[無限] — 第 173 章

第173章

被推開的小孩似乎還有其他事情要做,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

眼看日記本被搶走,路嘉木已經從地上跳起來開始追那個搶日記的小孩。

被推開的小孩見狀也舉着那一點火星跟着跑起來,追在路嘉木身後。

開始的時候那個搶日記的小孩還沒有把後面兩個人甩的太遠。

但他見後面的人緊追不舍,跑着跑着就熄滅了手中用來照明的那一點火星,往身後踹了兩把淤泥之後,開始全憑記憶亂跑。

下水道也開始出現分支變得錯綜複雜起來,路嘉木根本不熟悉地形,很快就在黑暗中迷失了,只能站在分岔口止步不前。

這種事态發展,讓路嘉木都感覺心态有點破防了,沉下一張小臉抿緊了唇。

剛剛事情發生的太快,他還來不及和日記交流太多。

雖然路嘉木已經接受了日記本的背刺,但是卻并沒有完全猜到它現在突然這麽潦草的急着反水的動機是什麽。

簡直就像狗急跳牆一樣。

為什麽?是能威脅到它的成員減少了,還是因為有什麽其他因素已經刺激到它了?

路嘉木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

路嘉木其實從未真正的完全相信過那本日記,他總是在隐蔽的通過自己的方式試探着日記。

他相信日記也在做着同樣的事情,而且日記總能更好的隐藏起自己的真實想法。

但是有一件事卻是它永遠藏不住的:那就是方谷生前在日記本上已經寫下的內容,它篡改不了。

它自己知道日記上所有的內容,但它卻不能獲知路嘉木到底已經能看懂多少了。

有可能方谷最後的遺言其實是它極為不想讓他們看到的,

它一直以來都緊緊攥着自己的籌碼,寄人籬下,日夜冷汗涔涔的緊張着這個秘密,生怕被人知曉。

每一次來自路嘉木的無差別閱讀,都可能為它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壓力。因為它不知道他看到哪裏了,他看起來好像什麽都看到了卻又好像什麽都沒看到。

而它只能在那裏盲着眼去賭。

但它還要強顏歡笑,假裝得毫不在意,一副沒有任何私心純粹為他人着想的樣子,試圖盡可能的融入到他們當中去。

路嘉木猜測有可能是輪轉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日記因為某種原因認為他們即将獲知重要信息,開啓全部的閱讀權限。

而閱讀日記的內容會對它不利,所以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反水了。

猜測到這裏,路嘉木罕見的産生了一點緊張焦慮的情緒,開始輕微的原地踱步起來。

後面那個小孩也已經追了過來,路嘉木立刻轉身一把揪住他破破爛爛的領口,質問:“你還能找到他嗎?”

這個小孩明顯比那個搶東西的膽子小很多,被揪住之後驚恐的瞪大了眼,顯然是十分害怕他把被搶了東西的怒意轉嫁到自己身上:“我,我我我我……我不知道他去哪了,我和他不是一夥的……”

路嘉木把他推到前面:“帶路。”

小孩縮了縮脖子,一副怕挨打的樣子:“這邊的路比較複雜,我又沒看清他最後跑向了哪裏,真不知道去哪找他……”

路嘉木面無表情的審視着這個小屁孩,看的小屁孩開始心虛起來:“我和他其實不太熟的。”

路嘉木很快又調整好心态冷靜了下來,沉默着思索了一瞬,已經快速認清形勢轉變了思路。

那小屁孩已經跑沒影了,單憑他一個人估計是追不上了。但是小屁孩帶走了日記本,從某個角度來說也算是件好事。

日記本對于路嘉木而言非常重要,刨除它本身是好友的遺物這個身份,它也是一切冒險的開始,是他最終想要追尋的答案。

就算日記已經展露出了極大的惡意,但目前為止大多都是針對俞冷的,還不足以危及路嘉木自身,路嘉木是想把日記本繼續保存下去的。

可是這樣的話就又沒法向俞冷交代了。

日記剛剛才坑害了他,他肯定容不下日記,一有機會估計就恨不得一把火燒了對方。

但路嘉木同樣還需要這個隊友。這就顯得矛盾重重,他總要給出個交代,難以既要又要。

現在日記自己逃了,對于路嘉木而言反而是個比較兩全其美的局面。

只要看住俞冷,不要讓他被日記回頭殺,那日記現在無論在打什麽算盤都和他們關系不大。

因為日記只要不是想徹底留在這個世界,那它就一定會再找機會溜達回來,他們遲早會再碰面。

路嘉木不再瞎追,開始順着印象往回走。

邊上的小孩沒有自行離開,可能真的是不知道前面那個小孩跑去哪裏了,反而眼巴巴的跟在路嘉木身後,還問:“你們是從外面來的嗎?我怎麽以前從來沒見過你們。”

路嘉木也在不動聲色的快速思考。

收了放在日記本上的心,現在這個唯一能和他們交流的活人就成了關鍵。

雖然只是個小屁孩,但在這樣的世界裏,任何一個幸存者都不能輕視,他身上肯定也存在着一定價值。

“我怎麽以前沒見過你”的反向潛在意思就是,“我原本應該見過所有人”。附近還有哪些幸存者他大概都是知道的,他們有社交圈。

雖然對于地面上的世界只是匆忙一瞥,也不知道所謂“研究所”到底是什麽東西,但是那種基調已經很明顯了。和他們第一個世界的那所學校很像。

基地構成的圈子很小,外來者很少,外出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所以外來的信息極為珍貴卻也極為不可考。

總體來說,就是很好騙,說什麽信什麽的那種人。

那作為突然出現的外來者,他們的身世來路經歷就全靠自己一張嘴了。

同時他們也可以對于“研究所”的一切都一無所知,想知道什麽都可以理所當然的直接開口問。作為遠方的外來者,即合理,又有開口的資格。

确定好交流策略,路嘉木故作警惕的回頭看了小孩一眼,露出一點糾結表情,然後矜持的點點頭:“對……我們剛來不久,就突然被人抓住了。你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抓人嗎?”

小孩的臉上出現了十分驚奇的表情:“你們不知道嗎?廣播已經連續播放很長時間了。”

路嘉木滿臉坦然:“我們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并不清楚你們這裏的規則。我們只是發現了這裏有個基地,就進來了。”

很遠的地方?

小孩眼前一亮,立刻追問:“外面還有适宜生存的地方?有多遠?你們是怎麽過來的?”

路嘉木拍了拍袖子,奇怪的瞥了小孩一眼:“當然有。很遠就是很遠。”

怕這個小鬼覺得自己只是一個軟弱可欺的外鄉小孩,路嘉木揮着小手,給自己的背景故事中又添加了更多同夥:“我們跟着爸爸媽媽同學們和老師們一起遷徙了很久很久,走了很遠,才過來的。只是現在我們走丢了。”

果然,小孩跟在路嘉木屁股後面,已經露出了點羨慕的表情:“你們還有爸爸媽媽?”

“對啊。你沒有嗎?”

小孩沒有回答。

但他在審時度勢上還是有幾分精明的,聽完這些話後眼珠一轉,已經感覺到了雖然都是小孩,但路嘉木只是暫時走丢的金貴小孩,和他們這種沒什麽依靠的流浪小孩還不一樣。

他很受重視,他有許多潛在的靠山,一大幫子的夥伴,有爸爸媽媽有朋友還有老師。

所以必須要小心對待,盡量讨好,也許還能從中沾到什麽好處抱上大腿。

“我明白了,你是有能力的孩子。”他肅然起敬,“老師剛剛已經從其他孩子那裏聽說了你們,其實正叫我們過來找你們。”

但是剛一過來,正好看到他們似乎在搶什麽東西。

對于另外一個小孩一來就偷走了日記,這個小孩也深感尴尬。

書本因為較難保存,在這個時代十分稀缺,有時候可能記載着一些前人的傳承,甚至是直系祖先的物品,所以珍貴非凡。

這本來也不關他什麽事。

但為了讨好路嘉木,小孩還是嘗試說點好聽話:“你不要怕,他遲早會回來的,一個人在外面的生存幾率很低。等他回來的時候,老師會幫你主持公道的,你肯定不會吃這個虧。等他跑回來,我也幫你打他。”

“現在先和我一起去見見老師吧。”

路嘉木假裝猶豫了一下,表示先要把自己的同伴找回來再一起出發。

小孩立刻舉着火星殷勤的向前快走兩步,走到前面去引路。

等到路嘉木原路返回的時候,俞冷還停留在原地沒有亂跑,正蜷縮着神經質的啃手指。

透過微弱的火光看到他還在,路嘉木的心态重新沉澱了下來。

守着他,等日記本自己再游蕩回來,一切還有轉機。

此時的俞冷又驚又怕還很懵,甚至沒有完全搞清眼下究竟是個什麽狀況。

他只記得剛剛有個鬼東西來奪舍他,路嘉木幫了他一把,然後他唯一的夥伴就一聲不吭的突然開跑,一眨眼功夫就不知道去哪了。

他只能懵逼的抱團蹲下,盡可能瑟縮進角落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黑暗中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可能還蟄伏着居心叵測想要取代他的怪物,而他還失去同伴落單了。

這樣的場景總是能不合時宜的激發人的聯想能力。

俞冷在狂亂的心跳中聯想到了自己的無力與無能。

過往的同伴曾有很多。

但他既不像寇曼或者王彪那樣能力出衆可以一往無前,也不像路嘉木那樣總是沉着冷靜目的明确,有着自己的方向,更不像日記裏那個東西那樣陰險狠辣。

如果沒有同伴,只剩他一個人的話,他将去不了任何地方。

怪物剛剛說的話還是挺對症誅心的。

他很弱小,但是他很想回家,而且他的隊友肯定也在希望擁有更強大的夥伴,怪物恐怖的歪理中莫名透露着一絲邏輯的曙光。

這讓他對日記的恐懼更甚了。

黑暗中的每一秒都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麽長。

所以當俞冷看到路嘉木淡定的小身板重新出現的時候,他的心裏突然被一種感激狂喜的情緒充斥了。

俞冷抖着手輕輕叫了一聲: “路?”

路嘉木心裏正在盤算其他事情,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嗯。”

俞冷仔細看了他一圈後警惕的問:“那個……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麽?你為什麽會有那樣的東西?你帶回來了嗎……?”

路嘉木拍了拍小衣服,有點稚嫩的打斷了他:“我跟丢了,被偷走了。”

哈?

俞冷對于後面事情的發展一無所知,但在重新看到路嘉木的那種狂喜消退之後,他又開始恐懼起對方來。

他作為隊友看起來不太行,可作為僅存的同行者,路嘉木自然不會甩脫他。

但現在怪物提出了取代他繼續走下去的新方案,他并非無可取代的唯一同行人選了,他無法保證路嘉木在弄清了這是怎麽一回事後不會轉頭反而來幫助怪物害他。

他們之間似乎也都各自有點自己的小心思,已經遠不如以前那麽齊心了。

“我來拉你起來吧。”看了他兩秒後,路嘉木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也分出點心分析了一下他們現在脆弱的關系,然後緩和下語氣主動表态示好,“我從來沒有騙過你,你也不應該懷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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